第一百五十二章 韓賓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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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教授，本來以為他是要帶我來發財的，沒想到他是想要拖著我下地獄！”
“得虧阿道的情報，要不然，我就栽了。”
韓賓提起教授很顯然沒有什么好話，一直在罵罵咧咧的。
“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差館盯上了，這風頭什么時候過去都不知道。”
“這特么的還怎么玩？”
“生意還做不做了？”
靚坤吐了口煙圈，勸道：
“香江遍地都是金錢，你也不缺少金錢，就當休息一陣好了。”
韓賓苦笑道：
“阿坤，你說得容易，這怎么休息？”
“我想要休息都不敢。”
“像我們這樣的生意，小弟一旦休息了，生意就直接廢了一半。”
“這還怎么玩？”
靚坤愕然道：
“這樣嗎？”
韓賓嘆了口氣：
“真特么的倒霉！”
王道笑道：
“坤哥不是說了么，香江遍地都是生意，就看你怎么做了。”
“你葵青的地盤開發了？”
韓賓精神一振：
“說得也是啊。”
“回頭我好好地想想，到底怎么經營葵青的地盤。”
靚坤神色古怪地看著他：
“你是葵青的揸Fit人，葵青幾乎清一色，你現在告訴我，你的地盤自己沒有開發？”
“搞沒有搞錯？”
韓賓委屈啊：
“這怪我嗎？”
“以前在合圖的時候，那幫老東西什么都管。”
“管得可寬了！”
“這也不許，那也不許的。”
“我做什么都不自由。”
“你當我愿意出海做生意？”
“海上一個颶風一個浪頭下來，別說貨，人都直接沒了！”
“還不是被那群老家伙們逼的？”
說到這里，韓賓問王道，
“你不是說我出走之后，合圖會解體么？”
“怎么過去這么多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靚坤啞然：
“賓尼，你好像對合圖意見很大啊。”
韓賓糾正道：
“不，我對合圖沒有意見。”
“我對合圖的叔父們相當有意見。”
“肥鄧、肥祥、神爺…”
“有幾個算幾個，我巴不得他們去死。”
韓賓的怨氣沖天。
“要不然，我也不能來到洪興甘愿做一個揸Fit人啊。”
“好歹也對葵青的地盤有點掌控力不是？”
靚坤搖搖頭：
“你過得好慘。”
“阿道，你覺得合圖什么時候解體？”
王道摸著下巴道：
“這個月的十五號，合圖就要開大會了吧？”
韓賓點點頭：
“對，本來在這個月的十五號，就要公推下一任的話事人。”
王道嘴角微翹：
“那不用想了，你準備好鞭炮，十五號晚上放鞭炮就行。”
韓賓大喜：
“十五號就解體了？”
王道分析道：
“原本有你在，話事人很容易推選出來，要不然就是你，要不然就是別人。”
韓賓臉色大變：
“除了我，還有別人？”
王道理所當然道：
“你都說了合圖的叔父們都是一群老狐貍么。”
“你能壓得住眾人，你是公認的有力人選。”
“恰恰因為如此，叔父們在背后可能做盡交易，讓你不能當選。”
啊？！
韓賓臉色大變。
靚坤若有所思：
“這事情好像能成真。”
“合圖叔父們的作風我知道的。”
“他們都是一群老狐貍，陰得不能再陰了。”
“你是公認的話事人人選，然而正是因為如此，合圖的叔父們就有可能把你當作壓艙石。”
“他們可以盡情的交易，可以隨便地通過利益交換確定話事人的人選。”
“但是不會選你！”
“要是選了你，這事情就麻煩了。”
“他們沒有了交易的籌碼，他們也沒有了可操作的空間。”
王道補充道，
“賓尼，你是一個強勢的人，若是你當了話事人，你會不會發展葵青的事業？”
韓賓不假思索道：
“有了大義的名頭，傻子才不會發展自己的力量。”
“我不但會發展葵青的勢力，我還會想盡辦法地削弱其他堂口的力量。”
靚坤頓時來了興趣：
“那你要怎么做？”
韓賓聳聳肩：
“簡單啊！”
“我把勢力最突出的幾個堂主手下的頭馬認作干兒子。”
靚坤一怔：
“你這…”
王道拍手道：
“賓尼，你果然是合圖出身的，就是陰險。”
“這一招妙啊！”
靚坤納悶道：
“你們別打啞謎，好好地解釋一下這招到底怎么用？”
韓賓驚訝地看著王道，他沒有想到自己苦思冥想的招數，人家瞬間就知道了其中的關竅。
他不確定王道是不是真的懂了，于是問道，
“阿道，你說我這招妙在什么地方？”
王道笑道：
“話事人最大的權利是什么？”
“大義！”
“你要是當了話事人，合圖的大義還不是任由你自己定義？”
“你收那幾個堂口的頭馬做話事人，以話事人大義扶持他們的勢力。”
“那些堂主有口難言。”
“往上爬是社團人士的天性，那些堂主的頭馬有了你的支持，自然就可以和那些堂主們分庭抗禮。”
“他們本來就是堂主們的頭馬，可以說勢力一大半都是他們打下來的。”
“那些堂主們縱然有心想要限制，也不可能。”
“你通過這一手段，輕易地就把合圖最大的勢力納入其中。”
“了不得啊！”
靚坤看著韓賓道：
“賓尼，你這家伙太陰險了吧？”
韓賓驚駭地看著王道，他真的沒有想到，對方特么的是真的看懂了，王道在他心里的地位急劇提升。
靚坤的話讓他清醒過來，趕緊道：
“什么陰險？”
“我特么的都是跟著合圖的叔父們學的。”
王道若有所思：
“鬼老靈人老精，古話說得一點也沒有錯。”
“有這幫叔父在，你想要上位真的很難。”
“話事人就像毛驢面前的胡蘿卜，你能看得見，永遠吃不到。”
韓賓的臉色更黑了。
靚坤皺眉道：
“賓尼剛才的主意好是好，可我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韓賓奇道：
“怎么不對勁了？”
王道笑呵呵道：
“當然不對勁了！”
“有什么樣的老大就有什么樣的小弟。”
“老大不仁，也別怪小弟不義啊！”
“賓尼，你的設想是好，可是你不要忘記了，你的這種做法，其實就是教唆小弟們把原來的老大踩到腳下，讓他們自身上位。”
“因為你的話事人大義，掩蓋了他們的行為。”
“這種行為在社團是不允許的。”
“那就是——欺師滅祖！”
靚坤猛然一拍手：
“我就說怎么不對勁呢，原來在這里！”
韓賓不以為然：
“那算什么欺師滅祖？”
“我只是培養義子從堂主手里奪權罷了。”
“可沒有讓他們干掉自己的老大。”
“那對我的名聲也沒有什么好處。”
王道笑著點頭：
“話是這樣說沒錯。”
“我猜你培養他們肯定要在兩年后繼續參選話事人。”
韓賓理所當然道：
“那是肯定的。”
王道笑了：
“但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培養的義子們會不會給你機會再讓你做兩年。”
韓賓張口要說話，
“你或許會說，可以各個擊破么。”
“你挨個對義子們說，這次挺我，下次我挺你之類的。”
韓賓瞠目結舌，他已經夠高估王道的算計水平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自己的算計在他面前似乎有點不夠看啊。
怎么自己想的他都知道？
王道嘆了口氣：
“賓尼，還是那句話。”
“有什么樣的老大就有什么樣的小弟。”
“你教給了他們什么，就別怪他們用同一套方法來對付你。”
“他們是絕對等不了的。”
“就像坤哥之前天天掛在嘴邊的，出來混一三五差館，二四六殯儀館，誰知道明天在哪里？”
“出來混的矮騾子從來都是有今天沒有明天的。”
“所以說…”
“他們不會聽你的，他們都會跟你相爭。”
“這些人是你自己培養起來的。”
“你覺得自己能夠勝過他們？”
韓賓瞠目結舌。
靚坤搖搖頭，做出了一個評判：
“爭不過！”
“你自己培養的家伙，各個都有你的幾分本事。”
“別忘記了，你的所謂義子們本身的本事并不差，他們之前可是堂主的頭馬們。”
韓賓略微有些不服氣：
“我可不相信那些堂主的頭馬能有阿道這個水平。”
靚坤哈哈大笑：
“我也不相信！”
“即便沒有阿道八成的本事，一半總有了吧？”
“六七個你就招架不住了！”
韓賓想來想去不得不點頭贊同，他連反駁的能力都沒有。
王道摸著下巴道：
“合圖的叔父們本質上是一樣的，他們奉行的規則是不讓一家獨大。”
“然而這種屁話聽聽就算了。”
靚坤奇道：
“聽聽就算？”
“叔父們不是一直在努力維持社團的平衡嗎？”
王道反問道：
“那為什么把持合圖的永遠是叔父們？”
靚坤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這幫老狐貍，嘴上說得是提防一家獨大，其實言外之意是不要讓任何一個堂口擁有與叔父們相媲美的能力。”
“如此看來…”
靚坤看著韓賓感嘆道：
“賓尼，得虧你跳出了合圖的火坑，要不然，你永遠會為合圖的叔父們打工！”
韓賓頹然不語。
他被打擊了。
王道的話他是不服氣的，然而自己想想，越品越覺得就是那么一回事。
叔父們說得好聽，實際上就是怕有猛人出來影響力超越了叔父們，那樣的話，叔父們怎么繼續掌控合圖？
聽猛人的話不是更好嗎？！
很不幸，他韓賓，這位原本公認為下一任合圖話事人的家伙就是這么一個能夠影響叔父們的猛人。
話事人的位置看著挺好，卻是驢子面前掛著的胡蘿卜——能看見，卻永遠吃不到！
韓賓氣急敗壞：
“要是按照阿道的分析，少了我，合圖反倒不會分裂了？！”
王道搖搖頭：
“不，在我看來恰恰相反。”
“少了你，合圖分分裂不可！”
他奇怪地看著韓賓，
“賓尼，你沒有明白嗎？”
韓賓莫名其妙：
“我明白什么啊？”
王道嘆息道：
“你就是個道具啊！”
“一個讓叔父們訓斥別人的道具。”
“合圖家大業大，紅棍也多。”
“雖然有些人比不上你，卻也有資格競爭話事人的。”
“但是有你的存在，其他人都不會發聲。”
“要是你沒有參選上，其他人就會覺得叔父們的操作公正公平。”
“即便有傻子前來質問為什么不選他…”
“叔父們也可以拿你說事情。”
“你比之賓尼如何？”
“他都沒有選上，你好意思過來問？！”
王道兩手一攤，
“不管哪個家伙跟叔父們叫囂，他們都會用這一句話把他們打發了。”
“沒轍，誰讓你的能力大到足以壓服所有的合圖紅棍們呢？”
韓賓人都傻了：
“我特么的就起這樣的作用？”
王道認真道：
“這個作用太大了，是叔父們的定海神針。”
“簡直是完美的擋箭牌，百試百靈的借口！”
韓賓頹然坐倒：
“屮！”
“我有時候還會為過檔洪興后悔呢，現在看來，多虧我過檔洪興。”
“要不然，這不就得罪死人了？！”
靚坤深以為然：
“沒錯，叔父們的借口用得好，可長此以往，你肯定會把合圖的紅棍們都得罪遍了。”
“問題是你還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得罪的他們。”
“不知不覺，叔父們給你背上了一口好大鍋！”
韓賓怒罵道：
“這群老不死的！”
靚坤問道：
“這次沒有了賓尼這個借口，叔父們的操作恐怕要困難了吧？”
王道嗤笑道：
“何止是困難啊，不打起來都不錯了。”
“以前有賓尼在，叔父們哪怕有意見，但是有共同的敵人，他們能夠壓制自己內心的想法，維持整個叔父的利益。”
“可是現在賓尼過檔洪興了，不陪他們玩了，舒舒服服地過自己的小日子了，合圖的叔父們一下子就沒有了借口。”
“且看著吧，要是十五號這天，他們沒有打出腦子來，你們來找我！”
韓賓搖搖頭：
“得了，你不用這么安慰我了。”
“我現在明白了，可讓合圖的那些老不死玩慘了！”
王道正色道：
“你現在的日子過得不舒服嗎？”
“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呢。”
韓賓一呆：
“對呀，對比合圖，洪興的生活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我讓合圖氣傻了！”
“媽的回頭我就買個一萬塊錢的鞭炮等著十五號放！”
靚坤無語道：
“出息！”
“阿仁死了老豆，放了兩萬塊的。”
韓賓：“…”
這特么的又不是一回事。
王道想了想道：
“還是不要放鞭炮了。”
“合圖解體是大事情，咱們偷著樂就行了。”
韓賓無語道：
“你說我會怕了他們？”
王道聳聳肩：
“你畢竟是從合圖出來的，好歹也跟他們有一份香火情。”
“彼此留下個好印象，沒準將來就會多一條路呢。”
靚坤笑道：
“沒錯，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他當真是活學活用。
韓賓一怔，緩緩點頭：
“阿坤你這話很有哲理啊。”
“其實不僅僅是江湖，普通的人際生活中也是如此。”
“人情世故總是重要的。”
靚坤哈哈大笑，他越發覺得王道對自己的重要性了。
韓賓皺眉道：
“那我現在做什么？”
靚坤聳聳肩：
“你可以隨意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葵青啊。”
“香江遍地生意，按照你自己的心愿來就好了。”
韓賓想了想問道：
“阿坤你有沒有好的生意介紹給我？”
靚坤有些為難：
“我現在主要精力都放在正行上。”
韓賓認真道：
“我倒是覺得不錯。”
“你做正行做得風生水起，讓我也羨慕了。”
“不如介紹幾個項目給我？”
靚坤笑道：
“你也想做正行？”
韓賓羨慕道：
“你們兩人裝修一套房子都花六七百萬，我都沒有這么奢侈。”
靚坤好笑道：
“我可不信你裝不起！”
韓賓點點頭：
“我能裝得起，可是現在的情況下，即便我裝得起，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而且做正行生意賺得很啊。”
靚坤想了想道：
“我倒是有一個生意，你可以參考一下。”
韓賓頓時來了興趣：
“什么生意？”
靚坤解釋道：
“電影院線！”
“以葵青的體量，建造兩三個電影院很是輕松。”
“一個電影院就相當于一個據點，一座電影院最少可以養五十個人。”
“只要一次性投入，就可以源源不斷地有后續的收入。”
“最重要的是，電影院可以洗錢…”
韓賓猛然拍手：
“這個電影院我建定了！”
其他的優點都其次，最后一個正是他看重的。
可以洗錢啊！
靚坤聳聳肩：
“你那里還有余錢嗎？”
“建造電影院可不便宜。”
“最重要的是地皮。”
韓賓皺眉道：
“那我得回葵青好好地算計一下。”
靚坤把身子往后一仰，
“要我說，你還不如加入阿道的股市基金好了。”
“他的投資眼光是一等一的高。”
“也就是咱們關系好，別人我可不會告訴的。”
韓賓想了想問道：
“阿道之前說的那兩只股票，開始運作了嗎？”文學度wenxue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