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片情報王第一百二十三章激情殺人案破文學度看古文,就上文學度第一百二十三章激情殺人案破 (文學度wenxuedu)
正如王道對陳國忠分析的那樣,只要明了死者的身份,只要知道了她的社會關系網,只要洪安肯幫忙,捉拿那個兇手很是簡單。
洪安的大佬們發話,古惑仔們全都出動。
因為陳國忠的威懾力,像九龍城合圖、號碼幫、洪興、新聯盛等社團也都全力幫忙。
很快死者的身份被確認了。
一個叫作蔡春花的樓鳳,她還有一個五歲的女兒。
蔡春花的母親帶著外孫女來認尸,哭得稀里嘩啦的,幾乎要昏過去。
陳國忠也了解了蔡春花為什么做樓鳳——她是這個家庭的頂梁柱,有“一老一小”要養,只有做樓鳳來錢最快,也最穩定。
沒錯,來錢快是其次,穩定是最重要的。
老人家有各種基礎病,需要用藥需要用錢。
小孩子成長自然也到處用錢。
身為一個女人,又沒有多少文化,除了做樓鳳能夠獲得源源不斷的金錢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古惑仔們已經認出了蔡春花。
甚至還知道她攬客的方式——就是通過在胸罩里面發現的那種小卡片。
那個小卡片上是蔡春花的聯系方式和地址。
至于長城賓館,并不是她固定的接客場所,但是偶爾也會去。
蔡春花要照顧兩個人,所以她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樓鳳,她需要相當的時間來照顧老人小孩。
只有有限的時間,才可以接待客人。
陳國忠通過古惑仔,查到了得到蔡春花這樣卡片的有三十三人。
這些人都是蔡春花認可的熟客。
經過探查之后,發現有三個人不見了。
其他的三十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
根據掌握的線索,那就很簡單了,兇手幾乎就在這些人當中。
梁振邦問陳國忠:
“陳sir,我們剛剛查到了其中一個嫌疑人馮山的住址,你要不要一起去?”
陳國忠點點頭:
“咱們一起去吧。”
兩人一起到了馮山的家里,出乎預料馮山家里有一個老頭子,但那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他的舅舅。
馮山的家是一個相當簡單的劏屋。一張雙人床上有兩個小朋友望著他們。
梁振邦問道:
“你外甥馮山到哪里去了?”
馮山的舅舅很是配合,
“我不知啊,前兩天他跟我說要去濠江做事。”
梁振邦繼續問道:
“他做什么工作的?”
馮山的舅舅回答道:
“在工地上做小工。”
梁振邦問了好幾個問題,對方的回答基本上都是一問三不知。
他也沒有辦法了,只好道,
“若是你見到你的外甥跟他說一聲,讓他到差館去一趟,我們有些事情需要他幫忙。”
馮山的舅舅連連點頭。
梁振邦嘆了口氣對陳國忠道:
“陳sir,我們回吧。”
陳國忠在一旁和兩個小朋友一起看電視,這會兒翡翠臺已經出現《歡樂今宵》結束曲了,當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半。
只是陳國忠走了兩步,忽然就站定了。
腦海中有一個奇怪的想法——我為什么要跟著梁振邦過來調查呢?
這種調查本來我不需要過來的。
但我就是過來了,為什么呢?
我在這里就為了看電視嗎?
陳國忠只覺得自己不能就這么走,他能來到這里,或許不是隨便來的。
他的雙眼無神,忽然間一個行李箱落入了他的眼里。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盯著這個箱子,就仿佛好像一個東西在指引他一樣,讓他發現這個箱子。
陳國忠忽然指著這個箱子問道:
“老伯,這箱子是誰的?”
馮山的舅舅回答道:
“是馮山的。”
陳國忠冷笑道:
“馮山去濠江,短時間不回來,他竟然不帶行李箱?”
馮山的舅舅又是那種回答:
“我不知啊!”
陳國忠對梁振邦使了個眼色:
“亮絲人,把這箱子給我撬開!”
梁振邦二話不說取下行李箱,利落地撬開了。
兩人都呆住了!
這箱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女人的衣物,甚至連內褲都有。
看這些衣物的新舊程度,基本上都是用過的。
梁振邦失聲道:
“陳sir,這,這是蔡春花消失的衣物,唯獨少了胸罩。”
陳國忠渾身戰栗。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來到這里,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本來要走的時候要停住,他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關注這個行李箱。
然而現在他知道了,或許就是為了讓他給死者還一個清白。
陳國忠馬上吩咐道:
“讓咱們的兄弟們在周邊布控,特別針對電話亭。”
“讓洪安的兄弟們也幫忙參與進來。”
“告訴他們,馮山可能精神狀態有問題,他們面臨的可能是…”
說到這里,陳國忠忽然記起這里還有兩個小朋友,他閉嘴不說了。
然而梁振邦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蔡春花的死因已經明確,是死于窒息。
根據法醫的判斷,兇手是用兩根手指頭生生地掐死了蔡春花,同時法證也在案發現場的冷氣機上,也提取到了一組指紋,說是一組,其實就是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兩枚指紋。
兇手的力量很大,大到僅僅用兩個手指就能把冷氣機從墻里面抽出來。
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梁振邦馬上出去做事。
好一會兒,他回來了,
“陳sir,弟兄們都已經布置到位了,就連古惑仔也出來了。”
“古家很配合的。”
停了停,他說道,
“古家好像與其他的社團不一樣。”
陳國忠拍了拍他的肩膀,該說不說,梁振邦的變化真的很大。
正在這個時候,馮山家里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在深夜里面格外的刺耳。
梁振邦冷冷道:
“半夜十二點多打電話來,定然是馮山。”
陳國忠已經掏出了槍,用槍口指著馮山的舅舅:
“告訴馮山,家里一切正常。”
馮山的舅舅連連保證:
“差佬放心,我是良好市民來著,我一定好好配合你們的工作。”
梁振邦松了口氣。
然而梁振邦的舅舅拿起電話,等到確認了對面是馮山,他就高喊道;
“阿山快跑啊,家里有差人等著拉你呀!”
梁振邦臉色鐵青!
他剛才還在奇怪陳國忠為什么要掏出強制來威脅馮山的舅舅,這不符合規矩嘛。
好在現在已經多少懂點人情世故,所以沒有質疑。
現在看來,還是陳sir有先見之明!
用槍指著馮山的舅舅人家都通風報信,要是沒有槍指著呢?
馮山的舅舅掛斷了電話,坦然對兩人說道:
“我知道你們要拉阿山,但他是我的親外甥,我不能讓你們拉走他。”
“我年齡大了,你們拉我就好。”
陳國忠嘆了口氣,收起了槍支,看了兩個小朋友一眼,對馮山的舅舅說道:
“老伯,我們是差人,我們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拉人的。”
“馮山跑不了的。”
說完帶著梁振邦就走了出來。
他又沒有瘋,壓根不可能對老人家怎樣。
梁振邦看看陳國忠,低聲道:
“陳sir,不用把這個老伯給抓回去嗎?”
陳國忠搖搖頭:
“不用!”
“是他外甥犯的案,又不是他。”
停了停,他解釋道,
“屋里還有兩個小朋友,家里的大人都出了事情,這兩個小朋友怎么辦?”
他沒說的是,雖然家里老人還在,可家里的頂梁柱出了問題,這兩個小朋友的生活定然也艱難無比。
兩人未來的生活,不定怎樣呢。
梁振邦若有所思!
陳國忠淡定道:
“馮山這家伙跑不了的。”
梁振邦也有同感:
“根據我們的走訪,馮山就是工地上的小工,他是扎鋼筋的,平日里面沒有什么朋友,也沒有別的愛好。”
“家里又有老人和孩子,他是走不遠的。”
陳國忠默然:
“我基本上已經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梁振邦側身傾聽。
陳國忠嘆道:
“像馮山這樣的人,很有責任很孝順的。”
“一心工作,賺了錢基本上都交給家里的。”
“那老伯冒著風險為馮山通風報信,很顯然,馮山平日里對他相當不錯。”
“能對舅舅如此,這是把他當爹一樣照顧了。”
梁振邦頗為贊同。
其實劏房很小,住進三個人已經捉襟見肘了。
偏偏除了兩個小朋友之外,還有一個馮山的舅舅。
那問題來了,馮山的舅舅為什么住在馮山家里?他沒有親人嗎?
這些就不得而知了,或許背后有其他的事情。
“馮山是在工地上扎鋼筋的,一般人可做不了那種活兒,他的手很有力量,也說明他能輕易地掐死蔡春花。”
“至于他和蔡春花的相識——像那樣精壯的男人總是需要女人的,也許一開始只是為了發泄多余的精力。”
“但時間長了,就會發生感情。”
梁振邦補充道:
“我們已經查明白了,他們兩人暗暗地交往。”
陳國忠聳聳肩:
“對于梁山那樣有責任的人來講,他肯定不想要讓蔡春花繼續做樓鳳,除了某些有怪癖的家伙,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出來接客。”
“偏偏馮山的家庭不怎樣。”
梁振邦默然。
蔡春花的家庭很困難,家里不但有一個老人,老人還有病;家里還有一個小孩子,孩子不能自理。
馮山的家庭負擔更重。
蔡春花壓根不可能放棄做樓鳳的,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知道,一旦自己放棄做樓鳳,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成了問題。
“兩人親熱的時候,馮山提起了要結婚的事情。”
“自然遭到了蔡春花的反對。”
“于是…悲劇就發生了。”
梁振邦可以想象到那種場景——男人正在情動處,忽然就提起了求婚,有些男人就愿意在這樣的場合下提這種事情。
或許他不是第一次提這種要求了。
之前蔡春花都拒絕了。
然而這一次,蔡春花又拒絕,就出事情了。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邪火,馮山忽然就發怒,生生地掐死了對方。
他怕蔡春花被人認出來,畢竟兩人已經交往了好幾個月,差人一定會懷疑他的。
在冷靜之后,做出了破壞尸首的事情。
但他著實又是愛蔡春花的,于是就帶走了蔡春花除卻胸罩之外所有的衣物以做留念。
這應該就是現實。
陳國忠淡淡道:
“是不是真實的情況,我們很快就能知道了。”
梁振邦也道:
“現在就看伙計們的了。”
事情的發展很是順利。
差人和古惑仔聯手,黑白兩道一起發力,馮山想要逃跑都跑不了。
很快就有人報告,在離此不遠的一處街道,找到了一個跌斷腿的人正是馮山。
據伙計所說,他們是追蹤馮山來到一處樓房,他慌不擇路地從三樓跳了下來,命大只跌斷了腿。
此時九龍城附近的房子都是三四樓高的房子。
古惑仔打起來的時候,跳樓都很常見。
兩人趕到醫院的時候,馮山的腿部打了石膏,整個人被封在床上。
陳國忠不跟他啰唆,
“蔡春花是不是你殺的?”
馮山很是配合:
“是。”
陳國忠問道:
“你在哪里殺的她?”
馮山直接就把當時的情況介紹了一遍:
“在長城賓館。”
“我們相約去那里約會,在床上的時候我殺掉了她。”
“我要她嫁給我,不要繼續做樓鳳了,她不同意,我一時生氣就把她殺了。”
馮山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經過給說了一遍,梁振邦越聽越是驚奇,這就跟陳國忠分析得絲毫不差。
陳國忠也是越聽越奇,他有些后悔,王道的破案能力好像在他的想象之上啊。
這樣的人他怎么當時就腦子抽著讓他進入社團做臥底了呢?
再想想,陳國忠的心情忽然就平靜下來了。
王道是一個有主意的,要是讓他在差館按部就班地走下去,他可能也不愿意吧。
這個家伙絕對不會愿意給鬼佬服務的。
讓他待在靚坤身邊不也挺好?
陳國忠看了馮山一眼,最后道:
“等你的傷好了,還需要為你重新錄制一份口供,至于你會被判多少年,那不是我能管的了。”
馮山沉默不語,呆愣愣地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兩人走了出來。
梁振邦嘆道:
“這案子,本來沒有必要的啊。”
陳國忠點點頭:
“激情殺人本來就是最沒有道理的,誰知道在哪個時間哪個地點會招惹到什么樣的人。”
“誰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那個時間,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蔡春花可憐,她的母親和女兒不知道未來怎么辦。”
“馮山也可憐,他的舅舅和兩個孩子不知道要怎么辦。”
“兩個人都可憐,本來他們可是請人啊!”
“這樣的案子越少越好。”
“不,最好是再也沒有才好。”
正如梁振邦所說,這案子真的沒有必要。
兩者壓根從來沒有什么仇恨,只是因為突然一陣邪火…
案子破了,兩位差佬沒有感到任何的放松,只是感到一陣陣唏噓。
梁振邦忽然問道:
“陳sir,在馮山家里,我感覺你明明已經要走了,為什么忽然停住了?”
這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要說陳國忠早就注意到了那個旅行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梁振邦看得清楚,陳國忠全程在看翡翠臺。
可這就解釋不通,為什么他會在最后時刻站住腳步。
陳國忠忽然就停住了,他對梁振邦解釋道:
“這一切都是沒來由的。”
“就好比你邀請我一起去馮山的住處走訪。”
“這個程序壓根不需要我去的,但當時我不知道為什么就去了。”
“然而到那里之后,我就一直在看電視。”“全程都是你在盤問。”
“直到我邁步要走的時候…”
陳國忠回憶當時的情景,認真對梁振邦說道,
“我當時腦海忽然就冒出了一個念頭。”
“我怎么就來這里了呢?”
“我為什么要來這里呢?”
“我來了就為了走個過場消磨時間?”
“不!”
“一定是有我不得不來的理由!”
“當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雙眼更是無神失焦,但就看到了那個行李箱。”
“也就在那一刻,我知道了,我去那里,就是為了這個行李箱的。”
“這就是我要找的證據!”
梁振邦人都呆住了:
“忠哥,你不要嚇我!”
陳國忠特別認真道:
“不嚇你。”
“這就是當時我的真實感受。”
“或許是平日里面咱們拜的二爺顯靈了!”
梁振邦仔細分辨陳國忠的話語,然而他沒有從中看出一絲的敷衍。
陳國忠嘆了口氣:
“我真希望這樣的案子以后不再有了!”
頓了頓,
“這案子剩下就與我沒有關系了。”
“過兩天會有人來采訪你,好好把握住機會。”
梁振邦連連點頭:
“多謝忠哥。”
陳國忠問道:
“電影拍得怎樣?”
梁振邦知道陳國忠不是問他拍電影的事情,于是回答道:
“古家的人很好相處,我們討論了各種問題,對一些問題有共同的看法,不同的看法也有的。”
“后者比前者多。”
陳國忠定定地看著梁振邦,認真道:
“這就牽扯到我之前與你說過的事情。”
“在鬼佬不想要消滅社團的情況下,江湖是需要秩序的。”
“那么,這個秩序該怎么把握?”
梁振邦若有所思。
(PS:陳sir的遭遇可不是我瞎掰的,是陳sir陳欣健親口說的。)文學度wenxue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