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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朕要你做那鎮壓一切風浪的山

  開局掌控魏忠賢,先抄他一個億!第225章:朕要你做那鎮壓一切風浪的山!_365

  第225章:朕要你做那鎮壓一切風浪的山!

  皇帝的“非你不可”如同四道九天神雷,轟然劈入魏忠賢枯槁的魂魄深處。

  一瞬間,所有的失落羞愧惶恐盡數被這雷光驅散蒸發。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自從頭到尾的狂熱與戰栗!

  魏忠賢甚至來不及細思那天大的事究竟為何便已伏地叩首,那一下,磕得青石地磚都為之震動。

  “陛下!”

  魏忠賢的聲音嘶啞,卻帶著壓抑不住的亢奮,仿佛一頭沉睡多年的老狼在聽見號角后,瞬間睜開了血紅的雙眼。

  “老奴…老奴聽憑陛下差遣!便是此刻要老奴孤身入遼東,于萬軍之中取皇太極之首,老奴…亦敢往!”

  他不是在說笑。

  這一刻,這位在權術泥潭里翻滾了一輩子的老宦官,心中涌起的竟是少年游俠般提三尺劍,立不世功的沖動。

  他只覺得,只要能回報皇帝這份“非你不可”的信任,便是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朱由檢當然不會讓魏忠賢去做這種有死無生的蠢事。

  一個活著的魏忠賢遠比一個死了的刺客要有價值得多。

  他沒有立刻開口,只是伸出手指在光滑的御案上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

  那緩慢而堅定的聲音,如同歷史的車輪在碾過頑石時的沉重回響,一下下敲在魏忠賢的心上,讓他那顆幾乎要跳出胸膛的心漸漸平復下來。

  “忠賢,”朱由檢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卻蘊含著雷霆萬鈞之力,“朕問你,大明之病,病在何處?”

  魏忠賢一愣,這個問題太過宏大,但他還是依著自己的理解,沉聲道:“回陛下,病在黨爭,病在國庫空虛,病在邊患,病在流民四起…”

  “這些,都是表癥。”朱由檢搖了搖頭,目光穿透了窗欞,望向了無窮無盡的黑暗。

  “大明真正的病根,在于這片土地已經養不活這么多的人了。守著這片陸地,內卷相殘,縱使朕今日平了江南,來日北方亦會再生禍亂。”

  皇帝頓了頓,語氣陡然一轉,那股沉郁之氣一掃而空,代之以一種開天辟地般的磅礴氣勢。

  “故而,大明的未來,不在陸上!”

  朱由檢猛地站起,走到一副巨大的《坤輿萬國全圖》前,手指重重地按在了那片蔚藍色的無垠大洋之上。

  “大明之未來,當向海而生!”

  向海而生!

  這四個字如同一束刺破千年暗室的光,瞬間照亮了魏忠賢的腦海!

  他渾身劇震,一個同樣身為宦官的偉岸身影,跨越兩百年的時光與眼前這位年輕的帝王重合在了一起。

  鄭和!永樂大帝!寶船下西洋!

  “陛下…陛下之意,是要…重開寶船,再下西洋?”魏忠忠賢的聲音都在顫抖,他激動地抬起頭,“老奴…老奴雖年事已高,身子骨尚還硬朗!老奴愿為陛下效仿鄭太監,為大明開拓萬里波濤!雖死無憾!”

  他以為,這就是皇帝要交給他做的天大的事。

  然而,朱由檢卻轉過身笑了。

  “不。”

  皇帝搖了搖頭,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戲謔,和更深的倚重。

  “出海搏浪,那是少年人的事。朕要你做的,比出海更重要,也更艱難。”

  “朕,不要你做那乘風破浪的船,朕要你做那鎮壓一切風浪的山!”

  “朕要你——坐鎮南方!”

  “替朕,壓制住所有不想讓朕的船出海的人!替朕,將朕的國策,一絲一毫,不打折扣地,給我釘進這江南最富庶的土地里去!”

  朱由檢回到御案后,從一個上了鎖的紫檀木盒中,取出一卷繪制精美的圖紙,在魏忠賢面前緩緩展開。

  那,是一副前所未見的,以松江府為核心的宏偉藍圖。

  “忠賢,你來看。”

  “這,是朕為你,也為大明,規劃的第一步——以松江府,為我大明對外之新國門!”

  朱由檢的手指,點在了圖紙的中央。

  “你看,松江府有何物?有我大明獨步天下之利器!”

  “松江棉布,天下知名。便是眼下,通過那些亡命徒的走私渠道,也早已是東瀛、南洋諸國爭相搶購的硬通貨!其利之厚遠勝絲綢、瓷器!若能由官府出面,光明正大地發賣,那將是怎樣一座流淌著白銀的金山?”

  “再看其地利。松江府,地處江南水網之正中心!向北,可通運河,連接京師;向西,則匯集蘇州之絲、景德鎮之瓷、徽州之茶!天下之精華,盡可在此集散!作為貨源地,它得天獨厚!”

  朱由檢的手指又劃向了海外。

  “有出,亦有進!江南富庶,消費之力天下第一。東瀛之白銀,南洋之香料,西洋之奇巧淫技,皆可在此交易!以我之棉布絲綢,換天下之真金白銀!此乃一本萬利,循環不息之良策!”

  魏忠賢聽得心潮澎湃,這張藍圖,簡直就是一臺能將大明物產源源不斷變成軍餉,變成皇銀的印鈔機!

  但他畢竟是魏忠賢,狂熱之余,立刻想到了其中那足以傾覆朝堂的巨大阻礙。

  “陛下…此策雖好,但…恐有兩大難處。”

  “講。”

  魏忠賢沉聲道,“其一、乃既得利益之阻撓。從地方官到海關監督,再到盤踞于濠鏡的佛郎機人,以及與之勾結的閩粵海商,已然形成了一個盤根錯節、油水豐厚的利益巨獸。如今在松江開港,等同于從這頭巨獸身上活生生割肉,他們必然會從地方到中央,動用一切力量,全力反撲!”

  “說得好!”朱由檢眼中閃過一絲贊許,“這頭肥碩的巨獸,朕也盯了很久了。”

  他指著圖紙上的東南沿海,冷聲道:

  “朕會授權你節制新編之大明水師,以及…鄭芝龍的船隊!”

  “朕的旨意很簡單——先讓鄭芝龍用他那套海盜的邏輯,去把佛郎機人、紅毛夷人在南洋的據點,給朕一個個拔掉!把那些不聽話的閩粵海商,給朕一個個打服!”

  “等到什么時候,我大明的炮船,能橫行于馬六甲,將所有西洋人都擋在門外;等到什么時候,鄭家的勢力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朕再下一道旨意,將鄭家所有人,盡數遷至內陸,封侯賜爵,頤養天年。

  而那支艦隊,則必須徹底收歸大明所有!這盤棋,或許要下五年,十年,甚至更久。在此之前,朕要你在江南,給朕把這條瘋狗看得死死的!”

  魏忠賢倒吸一口涼氣。

  好一招驅虎吞狼,再卸磨殺驢!

  “至于其二…”魏忠賢指著圖紙上的出海口,“老奴也有聽聞,松江府出海之航道,泥沙淤積,水深過淺,恐難停泊巨型海船。若要疏浚,耗費之巨,以眼下國庫,怕是…”

  “你說得對。”朱由檢坦然承認,“所以,松江府眼下只能作為一個中轉站,一個試點!朕沒指望它一口吃成個胖子。朕要的是先在這里立起朕的規矩,豎起朕的旗幟!讓天下人都看到,海貿之利,盡歸于國!”

  他將圖紙緩緩卷起,重新放回木盒,鄭重地交到了魏忠賢手中。

  “朕,即將親率大軍,蕩平整個江南的叛亂。你,不必跟著朕。”

  “你就留在這松江府,與楊嗣昌侯恂他們一起,給朕把這里的事情辦好!”

  朱由檢最后看著他,聲音無比鄭重。

  “待朕掃平江南,你便隨朕南下福建。屆時,泉州、月港,乃至整個東南沿海,都將是你的舞臺!為朕看守這片能給大明帶來無限生機的蔚藍國疆!”

  一番話說完,朱由檢轉身負手而立,將整個背影,如同一座巍峨的江山,留給了他。

  那是無聲的交付,亦是一種絕對的信任。

  魏忠賢捧著那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指尖甚至能感受到木紋之下,那份足以撼動天下的宏偉藍圖所帶來的灼熱。

  這一年多來,他侍奉在君側,親眼見證了這位年輕的天子,是如何一次次將目光投向輿圖上那片無垠的深藍。

  他知道,開海禁,制海權,搏浪于萬里之外,絕非是陛下的一時興起,更不是什么安撫人心的虛言妄語。

  那是深植于這位雄主骨血深處的信念!是醫治大明沉疴的藥方!是為這垂暮帝國搏來的一線生機!

  這不是虛情假意。

  這是皇帝真的如此認為,并準備窮盡一生去踐行的大道!

  魏忠賢不再去想自己是那把用過即棄的臟刀,還是那個人人唾罵的夜壺。

  青史如何書寫,萬世如何評說,于此刻的他而言,皆已是無足輕重的身后塵埃。

  因為,皇帝交付給他的不是一個身份,不是一份榮耀…

  而是一份沉重到足以壓垮泰山的——責任!

  磐石也好,高山也罷。

  從此刻起,他便是要為陛下插入江南腐朽心臟的第一根鐵樁!

  是未來那支縱橫四海的無敵艦隊,在陸地上最堅固的錨!

  一股從未有過的責任感,如山洪般沖刷著魏忠賢干涸已久的魂魄,讓他這具行將就木的軀體里,重新燃起了滔天烈焰!

  緩緩地,那根佝僂了一輩子,承載了閹狗之罵名與萬民唾棄的脊梁,竟在這一刻,發出了不堪重負般的咯吱聲,被強行挺直!

  那動作極其緩慢,仿佛推開的不是空氣,而是壓在他身上一生的屈辱與陰暗。

  他那雙渾濁的老眼中,陰鷙與算計已然褪盡,只剩下如熔巖般熾熱的光芒。

  他抬頭,望著那座江山般的背影,聲音不大,卻堅如金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魂魄深處迸出的誓言:

  “老奴,萬死不辭!此去,神擋殺神,佛擋戮佛!刀身縱然寸寸斷裂,也要在崩碎前…為陛下,斬盡前路荊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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