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這月亮可真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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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抵達頂層時，兩個軍科特工便表情冷硬的凝視著兩人：“檢修需要將電梯升到頂樓來嗎？”
墨瑟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可放在V能看到的那側的手卻微微抬了抬：“但如果不開啟電梯測試運營的話，我們也沒辦法確認電梯哪里有故障啊。”
“這里不需要檢查，你們現在立刻”那軍科的特工還沒來得及扣動手中槍械的扳機，只覺得眼前一閃。
下一刻，墨瑟身后的V就化作一道幻影，閃爍著，將兩人一左一右的挑起到了空中。
她雙臂的螳螂刀從他們的喉管穿過后腦，這讓他們甚至都來不及發出預警的叫聲，就在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
因為V的螳螂刀可不僅僅是鋒利而已，這雙熱能螳螂刀可以瞬間上升至一千攝氏度以上的溫度，可以在瞬間將對方的血管直接燙成焦炭。
墨瑟表情冷漠的看了看左右，靠在電梯旁邊的安保機器人此刻還沒來記得啟動，仍站在無線充電的位置，就已經被他強制駭入關停，修改了敵我識別后，重新回到了安靜的待機模式。
V的兩手隨意一甩，兩具尸體便被她丟到墻上，緩緩滑落后，傷口處流淌著深紅色的血液，抽搐著死在了地上。
“靠，得虧老娘反應快明白了你的意思。”V埋怨的看了墨瑟一眼：“你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我知道你肯定能懂我的意思。”
墨瑟卻只是笑著看了看那兩具特工的尸體，而后便道：“安保室內的人肯定發現攝像頭畫面卡頓了，你得在他們察覺到異常申請支援前搞定他們。”
墨瑟說著，義眼閃爍著光芒的同時，脫掉了維修工外套，露出了里頭的黑客服。
他的后背散熱蓋已經打開，此時，走廊處的攝像頭，電梯，都在一瞬間被墨瑟駭入，最后連入安保室的電腦，開始接管全部的安保設備。
墨瑟指了指電梯通向的走廊一側道：“安保室在這邊，右邊的第一扇門。”
V兩手一甩，螳螂刀上的血跡就被甩掉：“感覺這玩意用多了，自清潔都不好用了，有點黏糊糊的嗎。”
“回去我給你做個清潔保養，這也算是熱螳螂刀的缺陷吧。”墨瑟一心二用的說著，隨后偏偏頭，示意她要去的方向后，自己則留在了電梯門口。
這里的頂層依舊遵循著酒店的基本設計邏輯，從電梯上來后，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一側通向頂樓的天臺，一側通向戴安娜所住的套房。
當墨瑟點頭示意她動手的瞬間，V早已心領神會的走到了電梯前的走廊拐角處，斯安威斯坦與克倫齊科夫齊齊被打開。
她只用一秒就沖到了安保室門前，在墨瑟開門的一瞬間，就殺入了安保室。
內里甚至來不及傳出一聲槍響，只有幾聲沉重的落地聲，隨后，V便施施然從安保室中走出，對走廊拐角處的墨瑟比了個OK的手勢。
隨后，墨瑟才點點頭，沿著走廊走了過來。
“走吧，盡快，我也不確定安保室的家伙有沒有在發現異常的時候第一時間申請支援。”
墨瑟雖然這么說著，但心里卻仍然認為自己和V應該還處在沒有暴露的情況。
正常的人在安保室內發現攝像頭畫面出現卡頓時，第一反應應該是確認是否出現異常，排查故障，并且向門口的特工確認情況。
這一整套過程少說也要三五秒，而V和墨瑟解決這群家伙的速度，大概也就是這么久。
但墨瑟依舊謹慎的沒有立刻開始行動，而是和V一起躲進了安保室內，耐心等候了兩秒的同時，墨瑟也在用安保室連接的天臺的攝像頭關注著天臺上的特工的情況。
看到那群敬業的還在天臺巡邏的特工后，墨瑟便松了口氣，可以確認自己還沒暴露了。
“套間里一共分三個區域，最外側區域有七個特工，三個在門口的會客區警戒，兩個負責巡邏，還有四個是換班的正在休息，最里頭的區域才是戴安娜個人的起居空間。”
墨瑟頓了頓后說道：“我已經在義眼高亮了目標，一會兒動手的時候，我會先傳一個阻礙通訊的魔偶程序，你等魔偶生效了再動手，避免對方引起警報。”
“明白.這兒怎么這么多人？”V皺著眉頭。
“事實上，在談好合作之后，戴安娜庫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公司申請住在了這個VIP套房，并且讓軍科的人給她做安保。”
墨瑟嘲笑道：“她做夢估計都在害怕我們忽然找上門來呢。”
V搖搖頭，而后指了指樓上道：“樓里頭的還能安靜點逐一擊破，天臺上可沒什么掩體，到時候咱怎么辦？都到這時候了，你可別給我賣關子。”
“行吧.你知不知道夜之城的那種大垃圾箱平時都是怎么回收清理的？”墨瑟話鋒一轉問起了她一個問題。
V一愣，一時還真沒想到這玩意的答案，誰會平時注意垃圾箱是怎么收拾的？
想了一會，她才不太確定的說著：“好像是有個無人機一樣的設備回收的.我靠，你不是打算用那玩意帶著我們飛吧？”
V一臉抗拒：“我覺得咱不如帶著戴安娜從樓下殺出去算了”
“行了，放心，華蓋無人機的標準負重是300KG，極限負重是500KG，飛的雖然慢了點，但這玩意可滿夜之城都是，我們到時候就從天上用這個東西撤。”
墨瑟笑瞇瞇的說道：“我可是早就想試試了，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潛入生物技術大樓嗎？在那時候我就提前黑掉了一個無人機，準備作為我們的備用撤退計劃。
現在，總算是用上這玩意了。”
“靠，躲在垃圾箱里跑，臟死了”V嘀咕著，但最后還是一臉郁悶的點點頭：“行吧，但你最好祈禱，里頭沒什么怪味。”
“戴安娜丟進去，咱倆站在上頭不就行了嗎，還能吹吹夜風，看看月亮星星，多浪漫。”
墨瑟說著，引來了V嫌棄的眼神，但她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比劃了一下拳頭：“要是掉下去摔死了，咱倆估計真成夜之城傳奇了。”
“哈哈哈。”墨瑟大笑著，卻只是擺擺手：“走走走，趕緊去給戴安娜抓到手，越早和軍科的人談好買賣，咱就能越早回家休息。”
V撇撇嘴，活動了一下身體，而后便直接出門，奔著套間就去了。
墨瑟在義眼里高亮了敵人，她完全不需要擔心會不會迎面撞上埋伏，只需墨瑟控制著電子門打開后，配合他動手就行了。
之所以墨瑟每次都喜歡和V搭檔行動，倒不完全是因為私人感情，而是因為兩個人行動時的效率真的太高了。
就如同現在這樣——V走在前頭，墨瑟就跟在她身后，走到敵人附近，墨瑟開啟腦機超頻，直接給敵人批發快速破解。
等到快速破解的程序出現，讓他們腦子一懵的瞬間，V就能把握到這一兩秒的時間窗口，給他們物理超度。
最要命的是，如果是某種惡性病毒，比如解除對方義體，或者給對方腦機超頻突觸熔融這類的魔偶病毒，那或許他們的ICE還能扛一段時間，等到程序運行時，往往還能給對方一兩秒的容錯。
可如果是墨瑟現在配合V一起使用的‘音波振沖’‘記憶擦除’這類型的快速破解，主打的就是一個快準狠。
如果說惡性魔偶就算突破了對方的ICE也需要一秒才能運行并發揮作用，音波振沖這類直接影響腦神經的魔偶程序，就可以說是在運行的一瞬間就已經發揮作用了。
而敵人遇到有黑客給自己腦子里投病毒的第一反應，也往往是要立刻解決那個黑客而不是去申請支援。
等到他們意識到這駭入過程快的離譜的時候，往往V已經到了他們臉上，根本容不得他們分心。
雌雄雙煞一起動手，突出的就是一個不講道理——就如同V現在所做的那樣。
和墨瑟培養出了默契的她，在面對面前這批身手不俗，甚至也裝備了斯安威斯坦的敵人時，根本就不急著一擊斃命。
她只需要等對方被墨瑟駭入，觸發腦機警報的瞬間再行動，敵人往往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反應快的，還能開啟斯安威斯坦和她過兩手，反應慢的，就直接被她順手一刀秒了。
而開啟斯安威斯坦的特工，光是面對V凌厲快速的攻勢就滿頭大汗，然而等個一兩秒過去，就驚恐的發現自己的ICE已經被攻破了，魔偶程序運行的一瞬間，便腦子一懵。
在斯安威斯坦裝備者的對決中走神？
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V只需要趁著對方腦子發蒙，身體失控的瞬間捅穿他們的腦袋，就能將這群精銳的特工輕松解決。
從會客廳殺入起居室，兩人的速度幾乎和一路正常走過去沒區別。
等倆人到了起居室的門口的時候，身后就只剩下了一群大多數連慘叫聲都來不及喊出，就被倆人聯手擊殺的尸體。
唯有一個裝備了斯安威斯坦的特工，在自己的ICE被攻破的瞬間罵了一句‘法克’，然后就被V一刀刺穿眼窩。
“人就在里面？”V長舒一口氣，從屋外殺到屋里，她重復開啟了最少四次斯安威斯坦，每次都要23秒。
這種頻率的負擔對普通人來說可不算低了，但她卻看起來只是心跳的有點快，臉上微微發紅。
“對，我猜她現在正在焦慮的想著后路呢.走吧，給她一個驚喜。”
墨瑟走到V的身邊，那高級的電子門便像是歡迎自己的主人一般，咔嚓一聲打了開來。
不得不說，這些有錢人住的是真特么好，這頂層套房將一半的空間都留給了安保，但這僅剩的起居室大小的房間，都和墨瑟的基地大小差不多。
單獨的客廳，衛浴，甚至還有在夜之城絕對算得上少見的廚房，酒柜，衣帽間 墨瑟和V就這樣一路檢查著房間過去，最后，在臥室前停下腳步。
對視一眼后，墨瑟卻先伸手攔著她片刻，V也不問原因，安靜的一起等待了半分鐘后，墨瑟才對她點點頭。
臥室門咔嚓一聲自動打開，而后V便如閃電般將此刻正站在窗邊，一臉錯愕的戴安娜庫諾單手掐著脖子按在了窗戶玻璃上。
“別！別殺我！”戴安娜庫諾話還沒說完，V的手槍就頂在了她的臉上，然后扭過頭，看著墨瑟。
墨瑟露出笑容，對著戴安娜微微點頭：“晚上好，戴安娜。”
“聽我說！A，我不是故意”
她話沒說完，墨瑟就笑了起來：“連我的名字都打問清楚了？不錯嘛。”
“是是軍科的人，你也知道，那位中間人法拉第公開懸賞了你們，現在你們的外貌特征之類的都不是秘密.”
戴安娜臉都被嚇得煞白，此刻哀求著：“聽我說，A，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行，一百萬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你看怎么樣？”墨瑟隨手拉來一張椅子，坐到她的面前。
戴安娜庫諾眼神有些閃躲著不敢看他：“我，我最近沒錢了”
“我記得之前你可是還有不少說好了要給我的買命錢呢。”墨瑟可惜的說著：“那看來我們沒什么好說的了。”
“不不不！我還有用！聽我說，A，那個免疫劑，我說真的，是真的有希望能開發出來！”
戴安娜庫諾急忙一臉急切地看著墨瑟：“想想看，如果這種萬能免疫劑開發出來，對人類到底有多重要？
人類將再也不用擔心各種生物病毒，不管是感冒，還是其他的病毒感染，就算不能完全免疫，也能將副作用降到最低！
不需要再擔心什么不干凈的水源，也不必害怕攜帶疾病的動物不可使用只要我們開發出這款藥劑，這將讓人類迎來一場在免疫系統上的進化！”
她越說越是激動地說著，可墨瑟卻只是毫無興趣的搖搖頭，面露嘲弄：“可能吧，所以呢？一個騙子在和一個通緝犯討論著人類的未來.哈。”
他笑了一聲，干脆利落的勾勾手指，V便立刻壓著她到了墨瑟臉前，墨瑟直接拔出手腕的數據線，不容戴安娜反駁的將數據線插進了她的腦機接口。
“別激動，讓我檢查一遍你在忙什么。”
墨瑟說著，而戴安娜卻有話說不出，墨瑟的數據傳輸速度太快，只是被動的為自己的腦機接口提供數據傳輸所需的算力，就讓她覺得自己的體溫在飆升。
短短幾秒后，墨瑟便笑了一聲：“怪不得沒錢了，花了這么多錢，訂好了去月球的單人飛行票你還真是有夠謹慎的，我原以為你躲到歐洲就算夠遠了。”
他拔線后，遺憾的對著V搖搖頭：“她是真沒現錢了，都用來準備后路了。”
V心領神會：“那你來弄暈她，我怕給她捏死了。”
“行。”墨瑟說著，戴安娜還來不及求饒，義眼中就浮現出了猩紅的提示框，義體被強制關停后，抽搐了一下，便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走了。”
墨瑟指了指頭上，V便將戴安娜直接丟給了他。
還挺沉.墨瑟干脆抓著她的胳膊在地上拖著她走，這樣比較省勁。
而V則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多少也鍛煉一下。”
“我這十一點肉體還是別費勁兒了，練的再努力還不如換倆胳膊來的省事。”墨瑟理直氣壯道：“V，我和你不一樣，我是用腦子的。”
“.等回去基地，我帶你練。”看V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練什么就不好說了——抗擊打？
墨瑟只是滿不在乎的笑笑，倆人原路返回，到了走廊上，便直奔上頂樓的步梯而去。
到了門邊，V也沒急著開門，而是等待墨瑟將人物高亮標記出來。
墨瑟在義眼標完后，便直接道：“你負責近處顏色較淺的幾個，我解決遠處的那幾個。”
“你小心點兒，別露頭。”V拿出手槍，深吸一口氣后，先對著墨瑟點了點頭，而后當墨瑟開門后，便再次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
這回不需要擔心被人知道——主要是頂樓的人足足有十一個，指望十一個精銳特工被襲擊時連求救信號都發不出去，這多少有點不太現實。
只有一些通風管道之類的東西作為掩體的樓頂，根本就沒什么躲藏遮掩的地方，V剛一出門，就已經被特工們發現。
但V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幾乎在門打開的瞬間，她手里的大威力手槍便已經開始發出了咆哮聲。
可以用手炮形容的手槍在V的手里，卻只能讓她手腕微微一抖，便重新壓槍瞄準了其他目標。
除了兩個安裝了操作系統的精銳特工能瞬間反應過來，其他的特工在此刻都只是‘極速者’的玩具罷了。
他們連人影都無法看清，更別說瞄準了。
V的子彈劃破空氣，連續幾槍的速度都達到了槍械的連續開火極限，在旁人聽來，就像是空氣中忽然響起了放鞭炮似的動靜。
四個特工甚至來不及扭頭就被子彈打爆了腦袋，還有兩個具備著克倫齊科夫的士兵，則借助思維加速和自身改造出的超人體質勉強躲避了開來。
至于安裝了斯安威斯坦和狂暴系統的兩個軍科士兵們，一個手持步槍精準朝著V前進的方向點射的同時向側翼移動，給伙伴留出正面對戰的空間。
另一個則直接雙手一彈，兩把閃爍著電弧的螳螂刀，便毫不猶豫的和V手里的螳螂刀碰撞了起來。
V這次是終于感受到了些許吃力——這兩個家伙的斯安威斯坦和克倫齊科夫都不是便宜貨，都是軍科內部的精品，同時，身體素質也非常不錯，最關鍵的是，格斗技巧。
V出身街頭，雖然懂得不少拳擊的技術，自身天賦也非常出眾，但說實話，還真不太懂冷兵器作戰。
以前她都是拿著槍和其他小混混在大街上突突突的，哪里經過什么專業訓練？
面前的軍科特工雖然速度上略遜她一籌，可那雙粗壯的，明顯經過義體改造的胳膊上的力量，卻絲毫不遜色于V，技巧更是明顯壓了V一頭。
一時間，兩人竟然在近戰的姿態下僵持了起來。
兩人一瞬間叮叮當當互砍十幾下，空氣中甚至冒出了火花，而V則盡可能的控制著身位，一邊對付著面前的家伙的同時，還要小心翼翼的躲避不斷身側襲來的子彈。
V面前的特工忽然扭頭，語速極快：“解決那個黑客！”
負責持槍壓制創造時間的特工二話不說，便同樣全力開啟加速的姿態，朝著墨瑟所在的位置奔襲而去。
V毫不猶豫，立刻一刀揮出，逼開面前敵人的瞬間，便回身向墨瑟那邊兒趕去。
“陷阱！”
墨瑟只來得及給她的義眼投出這兩個字，但V卻瞬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她猛地一個下潛，整個人幾乎是在地面滑鏟起來。
果不奇然，一枚腕式榴彈擦著她的上身飛了過去，落在天臺另一側，將一個掩體后的特工給直接炸飛了起來。
而墨瑟只是表情冷漠的將戴安娜庫諾往自己面前一擋，就讓不遠處舉起槍的特工恨恨的偏移槍口。
“ICE撐不住.”一個特工只來得及發出一聲警告，隨后便忽然渾身抽搐著倒地，這就像是推倒了多米諾骨牌一樣，霎那間，其他的特工開始齊刷刷向地面倒去。
這兩個安裝了操作系統的特工作為墨瑟重點照顧的對象，更是腦袋直接蹦出了電火花。
其實也正是優先攻破他們的ICE廢了時間，這才讓其他的特工多活了那么一會。
V喘著粗氣，毫不猶豫的回身一斬，方才還和她鏖戰的特工的腦袋便直接飛了起來，另一個手持步槍的特工此刻只能露出一臉詫異與絕望。
他們完全沒想到墨瑟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破解掉他們身上的ICE義體。
并且，還如此不講道理的同時駭入了多個目標。
V依舊保持著加速，幾步跨出，便帶著些許怒氣的將螳螂刀插入另一個特工的胸口，雙刀將其高高舉起，擋住遠處僅剩的兩個還能開槍的特工的子彈后，便舉著這個特工的身體直接沖了過去。
這具高級特工的身體用的可都是頂好的防彈護甲，那些子彈打在他的身上，竟然叮叮當當的全被彈開。
完全不需要墨瑟再把剩下的特工駭掉，狂暴的V便如秋風掃落葉般，將剩下的特工全都一一解決。
“呼”V長舒一口氣，這下子是真有點累了。
她甩甩手，螳螂刀甩出一道血線，扭頭，有些不爽的看著那兩個具備了操作系統的高級特工說道：“這家伙打法還真夠惡心的，我得回去琢磨琢磨以后怎么收拾這種家伙。”
“他倆是有固定戰法的，你面前的那個最擅長防御，拖延敵人，另一個只打開了最低程度的斯安威斯坦進行射擊干擾，就是為了等你斯安威斯坦的極限。
一旦你開啟義體時間過長還沒解決對手，到了疲勞期，另一個家伙就會立刻上來夾擊你，趁你疲憊要你的命。”
墨瑟的身手或許比不上V，可他卻看得清楚，也看的懂：“最后還故意出聲，引誘你來保護我露出破綻，給另一個家伙創造使用腕式榴彈炮的機會。”
“嘖”V看起來有些不太開心。
墨瑟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一個人對付兩個軍科的高級特工，還覺得自己水平不夠？”
“.等我回去再好好練練。”V不服氣的說：“下次見面，我要三秒鐘之內就解決這種家伙！”
墨瑟搖搖頭，隨后道：“你已經很強了，可不是誰都有本事一口氣對付兩個這種級別的對手的。”
墨瑟不是在簡單的安慰而已，而是實話實說，V作為一個野路子，光靠戰斗本能就能以一敵二的和這兩個高級特工對抗而不落下風，已經是絕對的天賦異稟了。
但V卻看起來非常有自信的說著：“我就是平時遇不到這種高手，你等我回去多琢磨琢磨，想想招式套路，下次就不一樣了。
我感覺我比他更快，力氣也更大，就是缺了點技巧。”
“.那你等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反正這件事忙完了，咱多少低調一段時間，我看看怎么給你提升提升技巧水平。”
墨瑟想到了自己的relic芯片，反正之后的研究內容里，這東西的優先級肯定不低，不妨先為V想想，怎么開發出一些能提升她戰斗技巧的東西好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一個噴射著藍色火焰的無人機便夾著大號的大垃圾箱緩緩從遠處靠近了過來，精確的停在了墨瑟和V的身前。
墨瑟打開蓋子，撇了一眼，里頭還有點兒亂七八糟的垃圾，這讓V不由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先把我們VIP送進去。”墨瑟使喚著V，V也有點習慣了，反正單手一提，就將戴安娜直接丟進了垃圾箱里。
而后自己只是往上一跳，坐在垃圾箱上頭的無人機支架上，對著墨瑟伸出了手。
墨瑟伸出手去，被她一把拽上去，也坐在無人機的架子上，而后，這款華蓋無人機便重新點火，垂直起飛后，向著空中飛去。
你別說.還真有點嚇人。
這無人機可不是為了當載具開發的，坐在垃圾箱上，墨瑟只能靠雙手死死抓著無人機機械臂一樣的東西穩住身形，往下一看，整個夜之城仿佛都變得渺小了起來。
晚風在高空中也變得有些凌冽，隨著華蓋無人機逐漸提速向外飛去，這種體感速度就更有點嚇人了。
墨瑟只能趕緊先忙點別的——他義眼閃著光，連接到了生物技術酒樓一樓的攝像頭。
這種東西他路過就順便接管了，此刻，他只是用攝像頭鎖定了那位之前在一樓詢問過他和V為什么來，并且看過他正臉的特工，而后便利用攝像頭開始駭入。
那位特工的ICE甚至都沒有反應，因為他連接了一樓的安保系統，也就意味著當墨瑟偷偷破解并駭入了一樓的安保服務器和攝像頭時，他的局域網絡對于墨瑟來說就已經不設防了。
只是多花了一點時間，尋找了一下對方ICE的漏洞，然后，那名特工便直到自己的腦子里忽然有個陌生的程序跑起來，才意識到自己被駭入了。
結果自然不用多說。
“你怎么臉煞白？”V的聲音讓墨瑟回到了現實。
他扭頭往邊上看了一眼，隨后不自覺的抓緊了無人機的機械臂：“靠，早知道就和你殺下去跑路了.不行，我得讓無人機早點降下去。”
“.哈哈哈哈！”V先是一愣，隨后便毫不客氣的大笑了起來：“你不是要看看星星，月亮嗎？”
“我去，這玩意真不一樣.我可不像你，一只手拉著無人機都能做單臂引體向上，哥們要是手一松，那可真玩完了。”
墨瑟心有戚戚的左右看了看，他上午穿著外骨骼飛的時候可是自信極了，連他自個都沒想到，坐在這無人機上，反而給他弄得有點不安。
V一邊笑，一邊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行，那我抓著你點，放心吧，你就是現在跳下去，我都能拉得住你，直接飛出去得了，姐們可不想又被人在城里追著跑。”
“.行。”墨瑟雖然有點別扭.主要是感覺被這女人笑話是有點不爽，但卻也真的覺得安心了不少。
他左右看看，反手也抓著她的手腕，這下子就真放松了下來，另一只手也不再死死攥著無人機的機械臂了。
墨瑟看著這座此刻燈火通明，到處都是霓虹色的都市，又眺望著不遠處，在中低空錯落有致飛行著的各式無人機，一時之間，竟然還有點看的入神。
V也差不多如此——他倆還都是頭一回在這么高的地方看到這座城市，在無人機飛行的高度，甚至連夜之城無處不在的淡淡臭味，似乎都變淡了許多。
“你別說還是有點好看。”V輕聲說著。
她此刻看起來反倒是放松極了，一只手抓著無人機的機臂，就半點也不擔心自己會掉下去，反而輕松的晃悠著腿，時不時踢在垃圾箱上，發出噠噠的聲音。
墨瑟扭頭看了看天空，此刻，空中的星星在云層中若隱若現著，就如腳下的霓虹，似乎在微微閃爍著。
或許那不是什么星星，而是什么衛星也說不定——想到這兒，忽然就好像沒那么浪漫了。
墨瑟的視線扭了過去，就看到V此刻也在仰著頭看星星。
她白發下白凈的側臉看起來半點兒也不像個街上混的小太妹，不說話的時候，反而有一種高冷的氣質。
還穿在身上的維修工的衣服也不讓她顯得落魄，反而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灑脫和隨性。
V心情愉悅的哼著小曲，一扭頭，就看見墨瑟正盯著自己看，心里莫名的有點不太得勁。
她先下意識的挪開視線后，又立刻盯了過去，做出一副得意的樣子：“怎么？姐姐漂亮嗎？”
“別說，你不說話的時候，是挺好看的。”墨瑟忽然有點遺憾，先讓她把表情切回去——剛才高冷一點多好看吶，怎么一張嘴就忽然覺得沒那味了。
V哼了一聲，便要作勢把抓著他手收回來，墨瑟立刻改口：“漂亮！真他媽漂亮！要不今天咱倆別回去了，找個地兒繞繞？”
“去你的，不怕瑞貝卡回去給你脖子勒斷了？”
V調侃的做出嫌棄的表情，隨后眼睛一轉，又笑瞇瞇道：“想和姐們約會也不是不行，但你可得想好了，我可不喜歡自己的男朋友和別的女人有曖昧。”
她湊過來臉，故作從容的想要調戲他：“要是我的男朋友敢出軌.我會親手給他捏爆了。”
V手掌微微用力，墨瑟便忍不住呲呲牙，但隨后卻理直氣壯地說著：“出軌？別逗了，我可是個忠貞的好男人，V，我覺得你對我有誤解。”
“那你現在發誓，你要是說謊，你一會就從這上頭掉下去。”
V勾著嘴角，故意晃悠了一下無人機。
這無人機在空中抖了一下，而墨瑟便立刻閉上了嘴，片刻后才道：“我反正覺得我是”
“得了吧你！”
V沒好氣的說著，鄙夷的看著他：“你就等著吧，以后有你發愁的時候，要我說，你這小屁孩就該早點好好想想未來，別整天就光惦記著你那點兒不靠譜的事兒。”
“什么意識化，靈魂殺手，克隆之類的.我說實話，你琢磨這么多干嘛呢。”
V沒再看他，而是看著腳下的城市說道：“你還真打算一個人和這座城市剛到底不成？
咱能解決一個車隊，能殺進一座酒店，但這都是因為咱有心算人家無心。
真要是哪天輪到咱被伏擊了總之，你就沒考慮這些嗎？”
V長嘆一聲，感慨的說著：“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跟著你發瘋，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別想我，想想錢我保證，這次你的錢都是你的。
我現在沒什么用錢的地方了，這次的團隊資金，就留給大家伙兒升級一下裝備，我自己手頭這亂七八糟的，夠我折騰一段時間了。”
墨瑟對她挑挑眉：“想想這個，是不是選擇的就還挺正確的？”
“我倒是可以為了錢賣命，你呢？”V卻反駁的看著他，此刻夜風吹動她的白色短發，她明亮的雙眼像是在裝進了一顆天上的星星。
“你為什么賣命？正義感？刺激？還是說就是單純為了心里暢快？”
V一連串的發問過后，搖搖頭道：“你得考慮一下你身邊的人，我是說咱真能和那些公司玩到底嗎？”
她說著有些喪氣的話：“公司可以輸一次，兩次，死十個人，一百個人，一千個人都無所謂，光一個荒坂的員工在全世界就有一百多萬。
可咱只要失敗一次.就像要是現在這破爛無人機要是忽然故障了，咱倆可就都得死翹翹。”
“靠，你別說這種話。”墨瑟抓緊了她的胳膊。
V噗嗤一笑：“我還以為你一點都不怕死呢。”
“我要是不怕死，我費勁搞生物技術的克隆設備來干嘛？我就是怕死主要是擔心事兒還沒做完就死了。”
墨瑟說著：“要是能行，我還真打算活個兩三百年爽夠了再死。”
“看不出來啊我倒是覺得你整天發瘋，誰也不怕的樣子，像是那種活痛快一天算一天的主。”
V有些意外的評價著。
“那是因為我現在活的不痛快，所以才發瘋。”
墨瑟嘆了口氣，看向腳下這座發光的城市說道：“我是為了能痛快的活一天，才愿意去玩命，就算偶爾.好吧，是經常會覺得這么玩真他媽的刺激，可其實真要我選.”
他想了想，認真的說著：“我更想找一個喜歡的，忠誠的漂亮姑娘，能有一個自己的家，不大不小的那種就行。
能每天吃兩口肉，吃兩口新鮮蔬菜，再可以每天泡個干凈澡，那我就挺滿足了。
偶爾能和喜歡的姑娘出去看個電影，旅個游。
等三十來歲再生個孩子，組建個穩定的家庭，七八十歲兩腿一蹬，死在老伴懷里，這種人生不也挺好嘛。”
但隨后，墨瑟卻也只是聳聳肩，拋開這種目前來說不切實際的幻想：“但你看看這座城市，走在街上都有可能忽然出現一群火拼的幫派分子，一發流彈就讓你的人生定格。
你買來治感冒的藥就可能讓你出現副作用直接死在家里，隨手買的飲料可能有超標的成癮成分，吃的肉是蟲子做的，吃的飯也是生物技術榨取燃油后剩下的副產物。
找的工作可能會先讓你貸款上班二十年，自己的家里連洗衣機都得每月續費才能用 搞不好再過幾年，公司還要用腦波技術控制你的大腦，在不知不覺中讓你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個活著，但卻成為了公司手里傀儡機器人的存在.
這他媽也叫人過的日子？”
墨瑟不爽的對著城市豎了根中指：“這群傻逼公司讓我不痛快，那我肯定也要讓他們不痛快才行，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能忍著這種不痛快過日子，遲早都得發瘋。”
V一時有些沉默，她望著腳下的夜之城，半晌后，有些苦惱的嘆了口氣：“我覺得你說的挺對的，但就憑咱幾個，現在做的這些事兒有用嗎？
咱不也就是一群刀尖舔血的傭兵，干的這些活兒，對這座城市也沒什么意義啊”
“那你覺得像強尼銀手那樣，整天嚷嚷著燒掉這座城市，召集幾百上千個狂熱的粉絲，就能干成這事兒嗎？
還是說像巴特莫斯那樣，整天掏公司的黑料曝光給大眾就能讓他們覺醒？”
墨瑟認真的說道：“我們需要錢，能對抗一個體制的只有另一個體制，能對抗一家公司的只有另一家公司。
我們得有本事，有能耐給普通人一個選擇的機會，才能讓他們鼓起勇氣來，跟著我們去選擇另一種生活。”
墨瑟低頭和V一起看著無人機飛過市區，向圣多明戈方向飛去時，看起來越來越破敗的城市夜景。
“所以我們得先攢錢，再研究技術，同時提升實力，然后.等一個機會。”
墨瑟的話讓V不由側目：“什么機會？”
“現在那群公司說白了就是大魚吃小魚，你想從頭開始，創建一個公司去和他們玩，那純屬做夢，等你剛表現出一點勢頭的時候，那群家伙就會合起伙來吃了你。”
墨瑟說著，眼神中露出堅定的神采，他扭頭看著V，承諾著：“總之，你現在也不用想那么多，但我心里已經有了一個計劃了，如果一切順利，我們肯定能抓住一個改變世界的機會。”
荒坂賴宣。
盡管墨瑟覺得他對荒坂三郎有心而發的恐懼，多少讓墨瑟拉低了對他的評價，但客觀來說，拋去這一點之外，他絕對是墨瑟最好的合作伙伴。
只要能幫他解決掉三郎，荒坂賴宣領導下的荒坂，將成為墨瑟最佳的盟友，而等有了荒坂撐在前頭，墨瑟才可以放心大膽的改變這座城市。
到那時，他也不再需要害怕的東躲西藏，而是可以正大光明的作為荒坂的盟友，向新美國，軍科，生物技術這些狗屎的公司開戰。
無論是商戰，還是最后又演變成公司戰爭.總好過現在，光鮮亮麗的城市下，只有一灘骯臟的渾水。
而墨瑟接近荒坂賴宣的引子，就是強尼銀手。
他需要借助這件事，來和荒坂賴宣建立聯系，也需要強尼銀手，來判斷賴宣是否下定了決心要和三郎展開決戰。
一旦荒坂賴宣選擇合作，將強尼銀手交給墨瑟，荒坂賴宣就相當于已經做出了選擇，徹底和三郎站在了對立面。
如果荒坂賴宣拒絕，那就是時機未到，如果他答應了但沒將銀手送來，那就是還沒下定決心。
而且通過強尼銀手，還能讓墨瑟收獲一大批盟友，其中就包括羅格，如果不是為了銀手，她肯定不會樂意為墨瑟承擔這么大的風險。
這才是墨瑟執著于要從荒坂賴宣那兒將銀手救出來的原因。
他.實在是太好用了。
“不好說就不說嘍。”V看著墨瑟也不說清楚，就又開始走神思考的樣子，不由撇了撇嘴。
“不是不和你說.是我如果現在說了，你搞不好覺得我在發瘋。”
墨瑟無奈的說著：“事不密則害成，有些事兒，到了時候我會說，提前說了，你也只會平添煩惱，沒意義。”
“行行行，你智力高，想的遠，隨你便。”V嘀咕著，整個人慵懶的往無人機上一躺，看著星星。
墨瑟看著她，笑了笑：“我們一定能改變這座城市的，V。”
“我不在乎。”V只是懶洋洋的說著：“要是哪天我覺得自己再跟你瞎混只有死路一條.我大不了就跑路。”
“.真的？”墨瑟笑吟吟的看著她：“留下我一個人等死？”
“.靠，你要是真不想死，肯定跑的比我快多了，你要非要送死，那我干嘛，陪你一起？”
V嘴硬的說著：“瑞貝卡和露西沒準樂意，你問她倆去唄，反正我猜瑞貝卡肯定咬咬牙就跟你一塊兒送去了。”
“得了吧你，真到那時候，你肯定也舍不得我。”墨瑟勾著嘴角。
“去你的，做夢。”V翻了個白眼：“回去你好好睡一覺，夢里的我應該可聽話了。”
你現實里其實也挺聽話。
墨瑟笑而不語，只是猶豫了一下，也躺了下去。
倆人就這樣在無人機上仰望著星空，就誰也沒再說話。
直到無人機離開了都市，緩緩開始下降高度。
V才忽然蹦出來一句：“反正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不樂意為了這狗屁城市，狗屁未來去拼命如果不想我花著你的錢，分了你的遺產去一個人瀟灑，你最好以后做事小心點。”
“那你想多了，分遺產你得排最后。”
墨瑟咧嘴一笑，挑著眉頭：“要不.給你插個隊，讓你有機會占個天使輪？”
V不語，只是眼神幽幽的看了過來。
分遺產憑什么姐們排最后？
她腦子里轉了一圈，最后瞇起了眼來。
“我排最后？看來你最近真和琦薇.關系不錯哈？”
墨瑟腦袋一歪，看起了風景。
這月亮可真月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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