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是為了大漢!_第422章袁紹(果決版)影書 :yingsx第422章袁紹(果決版)第422章袁紹(果決版)←→:
河北,鄴城。
“陛下,劉邈已經開始動員府兵,隨時準備北上。”
郭圖將從南方搜集到的情報稟報于袁紹。
“劉邈…當真是半點虧都不愿意吃,青州那邊剛剛出現變故,他便連一日都不愿意多等。”
袁紹的語氣說不出是贊賞還是厭惡,郭圖也不敢胡亂揣測,繼續俯首聽命。
“既如此,河北也應當做足準備,開始這一戰了。”
郭圖:“秦王殿下那邊…”
“朕不要管其他事!其他人!現在就開始動員!”
“喏!”
郭圖立即答應,不敢與袁紹再言其他。
同時郭圖也有些奇怪。
袁紹,多謀而少斷。
這是荀彧曾經對袁紹的評價。
郭圖等袁臣自然是不這么認為,對袁紹的這一點,他們更袁遺稱為禮賢下士,善于言聽。
可近些日子,郭圖卻明顯感覺袁紹專橫了許多,霸道了許多。
平日里,每逢節假,袁紹總會是乘坐玉輅,去到鄉間郡間接見三老,奉上禮物,若是周圍有名山大河、英雄故居,袁紹更是會親自前往祭奠,以贏得好感,博取名聲。
可如今,卻是越來越少。
最近兩個月,袁紹更是只待在宮中發號施令,若有陽奉陰違者,無論對方身份如何,袁紹都會處以極刑。
這樣的袁紹,讓郭圖有些陌生。
“陛下,可還安好?”
如此口吻,不像臣子問候天子,反倒是像朋友之間的關懷。
袁紹迷茫的看向郭圖。
顯然,對于這樣的轉變,袁紹也是有少許的不適。
“朕無事。”
兩人又是陷入沉默。
君臣的隔閡在被名為友誼的利劍捅破后,反倒是讓二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公則。”
還是袁紹先一步打破了寂靜。
強勢如他,是不會允許自己陷入被動半點的。
無論是為子,為兄,為友,為父,為帝,都是如此。
郭圖也為自己方才莽撞的僭越有些懊悔,此時將頭顱也是低的更深。
“公則,朕問你,顯思和顯甫這兩個孩子,究竟誰更好一些?”
“嗝!”
郭圖本以為袁紹會和自己繼續商討戰事,卻沒有想到袁紹忽然扯到了袁譚和袁尚身上。
本來就因為觸犯了君臣禁忌感到有些緊張,如今聽到袁紹忽然又聊到了袁譚和袁尚,讓郭圖更是緊張的打了一個氣嗝。
郭圖趕緊清了清喉嚨:“讓臣來說此事,恐怕有失公平。”
整個北趙誰不知道,他郭圖是袁譚的堅定擁躉?
正如整個北趙誰不知道,尚書令審配是袁尚的支持者?
拿這個問題去問郭圖?這和照著答案找問題有什么區別?
但袁紹的聲音卻不容置疑:“朕想聽聽。”
沒轍。
再次感受到袁紹霸道的郭圖只能是小心翼翼道:“臣以為,要分情況。”
袁紹閉目不語,顯然是要聽個明白。
“臣是陪著陛下,陪著秦王殿下一路從微末走到今天的。”
雖然袁紹的“微末”就已經是九成九的大漢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的終點就是了。
“臣仔細觀察過殿下,方知只有殿下這樣的人,才能夠在亂世中繼承陛下衣缽,延續趙室社稷。”
“同時,臣也觀察過三皇子。”
“三皇子倒是與陛下年輕時有幾分相像。不但相貌俊美,舉止威儀,為人仁愛,注重名聲,而且城府極深,頗有智謀。倘若如今天下依舊太平,那臣以為,三皇子要勝過秦王殿下!”
或許是因為方才捅破那層隔閡的關系,郭圖如今是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一遍。
袁譚因為年紀遠遠長于袁尚,且跟著袁紹經歷了亂世中的一切,所以行事作風,都趨近于已經成熟的袁紹。
但袁尚因為年紀尚幼,等其長成之時,袁紹已經安定下來。憑借著家風的熏陶,袁尚反而更像是年輕時的袁紹。
郭圖有時在想。
袁紹喜袁尚而不惜袁譚,莫不是因為袁紹本人更喜歡年輕時的自己,而不是喜歡現在的自己?
年輕時的袁紹,游走于名士大儒之間,輜軿柴轂,填接街陌。有著汝南袁氏這棵大樹,他該是多么的無憂無慮,沒心沒肺。
但經歷了巨變的袁紹,卻也開始變得狡猾,變得市儈,變得油膩,變得虛偽…或許這不是改變,只是暴露了原本的心性,可袁紹卻依舊不能接受自己。
袁紹眼中的自己,就應該是袁尚那個樣子,而不是被亂世摧殘后,成為袁譚那個樣子。
袁紹聽過郭圖的判斷后,欣慰的點點頭:“朕知道你素來是支持顯思的,但這話說的確實中肯。”
“若是亂世,自然是由顯思來。”
“若是盛世,自然是由顯甫來。”
“如此,還要多仰仗顯思,才能夠平定亂世了。”
袁紹這話讓郭圖有些糊涂,卻不知道袁紹真正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而在聊了這兩句后,郭圖也不知道自己是距離袁紹近了些還是遠了些,只是又閑聊幾句,便被袁紹退下。
但郭圖沒看到的是,就在他快要走出宮室的剎那,袁紹忽然舉起手臂,似乎要招手將郭圖留下,留下再陪他說說話。
可直到郭圖的背影消失不見,袁紹一直沒有開口,反而是落寞的垂下手臂,眼中也盡是對此時狀態的茫然。
袁紹回到銅雀臺下的一處宮室。
就在這禁苑當中,這里竟然是出現了披甲的士卒在四周護衛。
這座宮室附近種植的也并非是什么漂亮或者好聞的奇珍異草,而是一株株味道濃郁的石楠花樹。
并未,此處嚴禁任何人進入,即便是皇后劉氏同樣不行。
袁紹一人來到此處,嫻熟的脫去衣物,露出自己拿飽經風霜的軀體,看上去好像是要私會什么外室。
但迎面走來的,卻是名鶴發童顏的醫者。
“見過陛下。”
“元化不必多禮。”
袁紹來到一張特制的藥床前,輕輕躺了上去,最終不自覺發出痛苦的呻吟,而華佗也開始揉捏袁紹的四肢。
“陛下如今恢復的不錯。只是這消渴之疾畢竟患上已經日久,導致陰損及陽,熱灼津虧血瘀,而使氣陰兩傷,陰陽俱虛,絡脈瘀阻,經脈失養,氣血逆亂,足上已有癰疽,不易行走啊。”
華佗拿著銀針去觸碰袁紹腳趾處的兩處癰疽,明明針尖已經插入,但是袁紹卻沒有半點反應,顯然已經徹底失去了這兩處的知覺。
“元化只要多備些藥給朕就是。”
袁紹對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況心知肚明。
“朕,得打完這一仗!朕,就差這最后一仗!”
“可是…”
“沒有可是!”
袁紹的口氣依舊是那般強硬,那般不容拒絕。
“朕記得,是沛國相陳珪在中平二年,舉薦你為孝廉的?”
“是。”
“中平二年到現在,正好是最亂的二十余年。”
袁紹眼神犀利,似是在拷問華佗。
“這二十年,你該見過多少因亂世而終結性命的百姓。”
“行醫或許能救百人,但太平卻能救萬人!”
“元化不也正是因為這點,所以才來到鄴城,想要謀個一官半職的嗎?”
見華佗露出羞愧的神色,袁紹這才柔和了許多。
“如今普天之下,就剩下劉邈一個敵人。”
“只要平定劉邈,無論是遼東的劉備、公孫度,還是西涼的馬騰、韓遂,亦或者是交趾的士燮,都不過疥癬之疾!到了那個時候,亂世自然結束!天下自然太平!”
“用朕一人性命,去換天下無數百姓的太平,這難道也不劃算嗎?”
華佗猶豫片刻:“可若是能夠切除癰疽,或許能夠一勞永逸,徹底治好此病。”
“割了足肉,不能行走?今之亂世,真的能容下一名連路都不能走的天子嗎?”
袁紹再一次拒絕了這個治療方案。
天下不會容下一個瘸子天子,袁紹自己心中也容不下一個瘸子袁紹。
“備好半年的藥膏、湯劑。”
“若是半年不能結束戰事,那代表朕此生估計再難擊敗劉邈了。”
華佗沉默許久,終于是有了動作。
為袁紹施針、按摩、運氣。
小心在癰疽處抹上膏藥,抑制其繼續擴散,讓足部其余地方保持干凈與健康。
又端來一碗黑乎乎且濃稠的藥劑,袁紹只是皺了一下鼻子,隨即便端起碗來一飲而盡!
“呼”
袁紹休息一陣,只覺頭暈目眩的毛病也好了許多,腦海中再次出現清明。
“許久沒感覺這樣舒適了!”
袁紹此時才想起什么,從衣物中翻找出一封詔書,將其交給華佗。
華佗看到這封詔書,頓時激動起來!
“陛下,這是”
“朕說話,從不食言。”
袁紹重新穿好衣物,舒適的活動四肢。
“內黃的縣令升為郡丞,等到今年年關一過,你就可以前去任職。”
華佗小心翼翼捧著那份詔書:“謝過陛下!謝過陛下!”
“不必,這是你應得的。”
袁紹推開緊閉的房門。
那氣味濃郁的石楠花味道,總要勝過屋中駁雜的草藥氣味。
袁紹大口呼吸兩下,這戶外的味道讓其陶醉。
“劉邈,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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