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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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同名同姓，正是之前的漢司空曹操！”
劉邈遲疑一陣，有些不確定道：“那袁紹是死了還是瘋了？”
此言讓張繡魏延都嚇了一跳：“陛下何出此言？”
“廢話！袁紹要是正常的，怎么可能會將曹操放出來？”
劉邈對曹操忽然出現在關中簡直是不可理喻！
那可是曹操！
這種人，就算不直接殺了，那也該栓條鏈子牢牢關在銅雀臺啊或者什么地方，怎么可能直接交給他兵權讓他出來？
劉邈徹底沒了多走幾家陵寢串門的心思。
“走！去看看袁紹和曹操到底搞的什么把戲！”
不在長陵逗留，劉邈光明正大祭拜完高祖后，便往東而去，打算去會會曹操！
東面。
曹操在離開鄴城后，立即就是全速前進，生怕袁紹后悔將他召回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曹操才能這么快抵達關中，逃脫已經困了自己許久的牢籠。
急行軍至河內，又從孟津渡河，過函谷，走弘農，再越過潼關。當曹操踏上關中的土地后，看到那山河表里潼關路的時候，曹操終于是放肆大笑！
這笑聲震的山河都抖了三抖，若是袁紹聽到了這樣的笑聲，也不知他還會不會將曹操給放出來。
“妙！妙！”
明明這關中繁華不及許昌、鄴城，但此時在曹操眼中，此處風景卻是絕美！
郭嘉在旁邊也是笑道：“恭喜明公！”
已經調整好心態的于禁以及一向冷靜沉穩的樂進此時也是躍躍欲試：“明公！如今是要直接前往長安，收攏兵權嗎？”
“不！”
曹操止住笑聲。
“先去尋劉邈！”
“袁紹敢將我放出來，便是以為自己一定會戰勝仲山！”
“事實也確實如此。倘若袁紹真的平定了關東各地，那就算是有關中一隅又能做些什么”
曹操正要命令斥候散開去尋找劉邈蹤跡，但卻被郭嘉攔住。
“明公放心。”
“就算現在明公不去尋劉仲山，劉仲山也會來尋明公的。”
“明公只要稍在此地等候數日，他必然會現身！”
事實也如郭嘉所料。
僅僅兩日后，就有漢軍出現在曹操的大營周圍。
第三日，那面血染一般的看赤紅龍纛更是直接出現在平原的盡頭，緩緩朝著曹操大營行來。
劉邈靠近曹營，率先看到的就是于禁、樂進。
能讓他二人心甘情愿被駕馭的，顯然有且只有一人。
“袁紹竟然真的將你放出來了…”
劉邈一時間頗為感慨，另外又自顧自道：“朕是不是該寫封匿名舉報信寄給袁紹，把袁紹罵醒，然后讓袁紹將曹操給要回去？”
“嗯？”
旁邊的周泰納悶了：“陛下與那曹孟德不是關系還不錯嗎？”
“是不錯，所以朕知道他有多難纏。”
劉邈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有時候，朕還真的希望袁紹將他給弄死…”
周泰撓撓頭，顯然不太理解這種糾結到畸形的情感。
此時曹操騎乘絕影，也已經從營中緩緩而出。
劉邈會心一笑，夾了一下馬肚，也是往前前進。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就在快要貼合在一起的時候，雙方都是戛然而止。
兩百步。
雙方很有默契的停在這個距離，不再往前半步，落入到一個可能讓自己承擔危險的范圍。
劉邈上下打量曹操：“孟德！許久不見，你倒是愈發意氣風發了！這段日子在鄴城修養的怕是不錯？”
曹操同樣也在打量劉邈。
與劉邈的視角不同。
曹操站在東方。
此時往西面看去，那碩大的紅日卻是模糊了他的視線，讓他根本看不見劉邈的五官面容，只能是看見劉邈騎乘于快航上，腰背始終挺拔如松，帶著些威嚴，也帶著些那一貫的松弛。
而且雖然曹操看不見劉邈的臉，但卻知道，劉邈此時肯定是笑容滿面。
“仲山，確實沒想到經歷了這么多，你如今竟然都已經僭越為帝，實在令人如夢似幻。”
劉邈聽了這話卻不樂意了！
“孟德！什么叫僭越！朕可是往高祖長陵都去了一趟！高祖他老人家都同意了，你在這嘰嘰歪歪做什么？”
“高祖同意了？”
“廢話！我劉家人高祖都不同意，難不成同意姓袁的或者姓曹的？”
劉邈掏了掏耳朵：“孟德！看在你曾是大漢司空的份上，朕今日給你個面子！束手就擒！然后與朕到長陵謝罪，朕便留你一條性命如何？”
曹操卻是被氣笑：“仲山，你稱了帝，口氣倒是也大了不少！”
“不如這樣，你乖乖投降，我領你到鄴城，在陛下面前謝罪，然后保你一條性命如何？”
劉邈冷笑一聲，隨即爆呵一聲：“找死！”
隨即，劉邈直接從馬上拿過弓箭，手臂吃勁，拉成一輪明月！
“曹賊！看箭！”
隨著這聲提醒后，箭矢猶如天邊落日轟然砸下，曹操瞇著眼睛看了半天，這才尋覓到箭矢的軌跡。
往邊上一閃，一根箭矢立即插在曹操方才停留的地方，箭矢尾部那不斷顫抖的羽翼看的曹操是心驚膽戰！
“劉邈！汝竟然暗箭傷人，當真妄為英雄！”
曹操擺弄著絕影的韁繩，讓絕影在原地轉了兩圈，隨即便撂下狠話——
“今日天色已晚！你我明日再戰！”
說完，曹操就縱馬回營，早早便熄燈睡下，似要養精蓄銳，與劉邈決戰！
可就在子時，本來閉目的曹操卻忽然睜開眼睛，瞪的和銅鈴一般圓亮！
喬裝打扮，換上尋常士卒的服飾，僅帶著典韋、許褚等寥寥十數人，便悄悄離開軍營，朝著西北方向前進。
一直走了有四、五里，直到能夠聽見渭水流淌的聲音時，才總算是出現了亮光。
河畔邊搭著一間草棚，邊上點點星火，還有一股撲面而來的…肉香？
曹操靠近過來，看到坐在篝火旁邊的，不是劉邈還能是誰？
“呦！孟德來了？”
劉邈此時并未著甲，只是深衣上面披了件狐尾大氅，手上拿著條被串起來烤的半生不熟的鯉魚，正熱情的和曹操打招呼，全然不像在兩軍陣前的劍拔弩張。
曹操下馬而來，一屁股坐到劉邈旁邊。
這個時候，劉邈背后總是沒了紅日，也能讓曹操清楚的看見劉邈的五官容貌，和自己幾年前見過的，沒有半點差別。
“你竟然真敢來？就不怕我領兵過來將你圍殺在此地？”
說著，曹操還將今日劉邈射出的箭矢還給劉邈，火光照耀，明顯能夠看到上面有一行小字。
劉邈轉著手中的烤魚，笑罵道：“少來！”
“朕活著，你才有可能在關中做大做強；朕要是死了，你這輩子都只能被袁紹壓在身下。”
劉邈覺得不對，又提議提醒曹操：“是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被袁紹壓在身下！”
曹操嘴角抽動，卻是默不作聲，顯然是同意了劉邈的說法。
“朕才是因為你不會來，等的沒事干，就去河里釣魚…本來朕是想一直釣魚，等你來后，背對著你說上一句“來了”？結果沒想到莫名其妙釣上來一條鯉魚，朕看它怪肥怪可憐的，索性就把它烤了。”
劉邈將鯉魚拿向曹操那邊：“嘗點？”
這鯉魚確實很肥，那股子魚油的香味讓曹操忍不住抽動了兩下鼻翼。
不過曹操依舊選擇記得了一件事。
“我記得上次奉孝吃了你做的烤肉，差點死在外面。這魚愛誰吃誰吃！”
“切！反正沒死不是！不吃算了！”
劉邈悻悻的拿匕首割了一小塊魚肉放在嘴中，不斷吧唧嘴：“該說不說，這黃河大鯉魚就是好吃…嗯？”
一個手掌已經放在劉邈面前。
劉邈笑了兩聲，也切下一條魚肉放到曹操掌中。
曹操將其放在唇邊，只是一吸溜，魚肉瞬間消失不見。
“朕沒騙你吧？”
“你大半夜約我出來，就是為了吃條烤魚？”
曹操嚼了兩口，忽然露出痛苦面具，隨即舌頭連連翻轉，終于是吐出來一根細小的魚刺。
“這不許多年未見，找你敘舊嘛！”
劉邈舉起魚肉又朝著典韋和許褚揮了揮，在二人都表示明確拒絕后，只能是遺憾的繼續和曹操搭話：“袁紹死了？”
“你做什么白日夢？”
“那就是他瘋了！不然怎么可能放你出來？”
曹操極為艱難的將那口魚肉咽下：“你根本就不了解袁紹。”
劉邈摸著胡須，大抵明白了袁紹的想法。
“孟德，你說袁紹在瑯琊和昆陽都輸給朕兩次了，他怎么還這么自信？是不是老袁家的風水不太好？用不用朕去幫他捯飭捯飭？”
“本初一直都是那個樣子。”
曹操此時也詢問劉邈：“你來關中，不該是專門為了袁譚他夫人來的吧？”
“朕是那種人？”
“反正此事已經傳開了，都講你劉邈是覬覦袁譚夫人文氏的美色，這才進攻關中的。”
劉邈同樣露出痛苦面具。
哪來的刁民？竟然敢誹謗大漢天子？
等朕打到河北去，把你們統統都殺了！
“孟德信了？”
“信了一半。”
“你一半都不該信。”
劉邈此時也朝著曹操伸出手掌。
“干嘛？”
“孟德應該知道朕來關中是做什么的。”
劉邈表情終于嚴肅起來。
“河北，關于中原之戰的關鍵情報！”：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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