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咬鉤_朕,都是為了大漢!_穿越小說_螞蟻文學第116章咬鉤 第116章咬鉤←→:
沒有借口,那就創造借口!
當時他娘的進攻嚴白虎這招是誰教給劉邈的?
最難受的是這樣還真的可行?
嚴白虎無論再怎么說,終究是匪寇。
而匪寇,無論什么時候都要剿!不剿不行!
官討匪,與“匡扶漢室,驅除漢賊”一樣,都有著天然的法理性!
而劉繇與許貢等人一旦按耐不住,就不是“邈無故攻繇”,而成為了“邈討白虎,繇襲邈,故邈擊繇”!
同樣一件事情,可只要調轉順序,就成了天差地別!
除了要討伐嚴白虎外,還要做一些別的準備,再給劉繇施加壓力——
“公瑾,我記得句容一帶,常有匪寇出沒是嗎?”
“有嗎?”
不過周瑜瞬間會意:“有的!主公可要出兵討伐?”
“當然!”
句容就位于丹陽與吳郡北方的邊界,周瑜一旦將大軍開過去,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足以讓劉繇、許貢等人緊張!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讓誰去“討伐”嚴白虎,才能確保劉繇和許貢一定會選擇進攻,給自己留下借口!
“我去。”
群臣左右環顧,不知道是何人的部將這般勇猛。
去“征討”嚴白虎,其實就是將一塊肉扔在餓狼面前,賭餓狼會不會動心。
此去,不說是九死一生,那可是有去無回。
這樣的差事,可不是誰都有膽子去接的!
不過眾人環顧,卻沒有發現說話之人是身邊哪位同僚。
半晌,眾人才回過神來,莫名的看向上方。
“主公?”
“廢話!這事肯定得讓我去!不然你們誰去能保證劉繇和許貢一定會進攻你們!”
所謂陽謀,就是將所有的牌面擺在眼前,讓敵人明知道是個坑,那也不得不往里面跳!
劉繇和許貢,難道不知道自己一旦進攻劉邈軍隊,就會落人口舌嗎?
他們都不是蠢人,他們必然是知道的。
所以,劉邈要給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只有我親自前去,他們才會必然動手。”
“畢竟,殺死我,才能夠一勞永逸。”
“還有…”
“主公!不可!”
“仲山,三思而后行!”
“主公!誰去也不能你去!”
劉邈還沒說完,左右七嘴八舌的就吵了起來。
其中如張昭、程普,頗有種敢上來將劉邈打暈也要將劉邈留在此地的決心!
為人君者,理應坐鎮中樞,哪有以身犯險的道理!
這些聲音太過嘈雜,也太過大聲,以至于讓劉邈都以為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
“停!”
還在吵。
“閉嘴!”
劉邈起身,抽出腰間寶劍,一劍斬在桌角,竟然生生將這桌案砍斷!
眼見劉邈拔劍,眾人才知道劉邈真的有了火氣,聲音逐漸安靜。
唯獨張昭還在倔強的向劉邈諫言:“戰場上刀劍無眼,若主公真有個好歹,我等應該如何?”
劉邈不屑:“若因為戰場危險就不上戰場,那我不如這就辭官,回到家中吟詩作對,豈不悠哉?”
“再說,高祖曾言:吾以布衣提三尺劍取天下,此非天命乎?命乃在天,雖扁鵲何益?”
“倘若真的能死在那樣的地方,也不過說明我劉邈時運不濟,大家不如趁早投奔明主的好!”
可以沒有指揮千軍萬馬的才能,但一定要有面對千軍萬馬的膽子!
若是連這樣的風險都害怕,將來真出現在戰場上,身邊縱有十萬之眾,卻懼怕敵軍八百騎兵,那與咸魚有什么區別?
劉邈抬頭看向左右。
“幼平、子烈!你二人難道也畏懼前往南面嗎?”
周泰頓時跳腳:“主公這是什么話?那日我連祖郎帶幾萬大軍而來都不怕,如今怎么還怕他劉繇許貢之流?”
陳武依舊溫和,說了句客套話,不過鼻中氣息卻好像老黃牛一樣雄渾,顯然也對這樣的話感到不滿。
“這不就對了!”
劉邈定下決定——
“明日我就前往宜興,乘舟前往烏程!”
“公奕。”
“喏!”
蔣欽立即出列。
“你領水軍在太湖上等候,確保隨時能夠撤退。”
“喏!”
蔣欽朝著劉繇保證:“臣誓死為主公保全后路!”
乘船、下船、等候、上船、回家。
僅此而已。
可張昭等人還是繼續對劉邈征討,要劉邈放棄這樣的行動,將劉邈逼急之后,劉邈干脆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張昭見劉邈這樣耍賴,再次吹胡子瞪眼:“主公之前不是說,要以我為鏡嗎?”
“可沒想到你這鏡子這么能說話啊!”
劉邈雖然沒有唾面自干的本事,但硬熬,熬到張昭沒力氣再說話的本事還是有的!
眼見張昭的語速逐漸降了下來,劉邈才嬉笑著靠近:“吾知道張公乃是擔憂我的安危,可我此去,又不是效仿霸王項羽那樣沖鋒陷陣,而是去看看江東風景就回來,您說您生這么大氣做什么?是不?”
看風景?
張昭被劉邈的話給氣笑。
“主公是在哄三歲小孩不成?”
“除了我,誰還把張公您當成孩子哄呢?”
張昭頓時有氣無力,本來始終堅毅的眼神中露出死魚的光澤,有朝顧雍發展的趨勢!
“張公,這次確實是事態緊急,不得不如此!我總不可能真在這江東空耗數年時光不是?”
劉邈蹲在張昭身邊,豎起三根手指——
“我和你保證!就這一次!”
張昭眼中重新燃起光芒:“真就這一次?”
“就這一次!我們老劉家的人最守信用了!你就算不信我,也該信指洛水發誓的光武皇帝他老人家不是?”
張昭眼神狐疑:“光武皇帝,確實以誠信聞名于世。”
劉邈頓時露出微笑:“你看是不是?”
“但是高祖皇帝可不是那樣的人啊!”
劉邈在心里暗罵劉邦一聲,覺得是劉邦壞了自己的名聲!
為了讓張昭放心,劉邈直接就將手中寶劍丟過去:“張公放心就是!就算不信我,也該信麾下將士,信他們手中的矛戈!”
張昭起初還不明白劉邈丟給自己一把劍做甚,不過當他揮舞起長劍時,才察覺到其中不同。
“這…不是主公進獻給袁術的宿鐵神兵嗎?”
難怪能夠一下將桌角給砍下,張昭還以為是劉邈這些日子氣力出現了增長。
劉邈聞言一笑——
“什么天外神鐵?騙騙袁術就行了,難不成張公您還真信了不成?”
在帶著張昭往冶城溜達了一圈后,張昭雖依舊不情愿,卻終于不再和劉邈大吵大鬧,決定放過劉邈這一次。
本來擺脫張昭讓劉邈十分開心。
不過在登上艨艟后,劉邈才發現自己身邊好像出現了什么不該出現的東西——
“你在這做什么?”
陳瑀牢牢抓著船上的欄桿,面色蒼白:“我說過要記錄仲山你的言行,不時時刻刻跟在你的身邊怎么能行?”
劉邈故意嚇唬陳瑀:“我去送死,你也跟著我?”
陳瑀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深入敵軍后方,會被敵方大軍圍剿,頓時連胃部都抽搐起來,馬上要將早上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不過在食物被吐出來前,心中的信念先被吐了出來——
“去!”
“切!誰信啊!”
劉邈吩咐周泰:“幼平!去給他拿一副甲胄!”
“明明是要上戰場,還穿著襜褕,戴著進賢冠,是真怕敵人看不見你嗎?”
周泰很快從船艙抱上一副甲胄,丟在陳瑀面前。
沉重的甲胄讓船身都抖動了幾下,而陳瑀更是一眼看出了這甲胄的不凡!
甲衣表面密布魚鱗細甲,遠望似寒星綴夜。腰間橫束犀皮鞶帶,帶扣鑄作狻猊吞口,下垂兩幅鐵片護腰,形同虬龍盤繞。內部以熟牛皮為襯,甲葉交疊處皆用雙股銅絲絞纏,即便箭鏃入甲也會遭銅絲絞鎖,縱有裂痕亦難貫穿,顯然是副好甲!
“這…仲山,這太貴重了,我怎么能要呢?”
陳瑀嘴上說著貴重,手卻已經極不安分的摸上了甲胄。
兩漢士人,雖已經有往“腐儒”方向演化的趨勢,可卻仍有俠氣!
這樣一副甲胄擺在眼前,那可比將一個衣不遮體的女子放在他們眼前更加誘惑!
“叫你穿,你穿上就對了!”
陳瑀抬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劉邈身上穿著的,卻是比自己這甲胄看上去還要華麗與堅硬的鎧甲!
身上甲片層疊如蒼龍逆鱗,自頸項至腰腹渾然一體。胸背處以龜背紋鐵片縱橫交鎖,細密的鍛造紋在日光下流轉出水波般的暗芒,與這太湖水相得益彰。
短袖收束處嵌銅制披膊,形如兩頭猛虎要從兩邊掙脫出去!肘部綴環鎖護臂,鐵環相扣如蛇盤蛟舞,活動時錚然作響。領口高立如鐵甕,護頸甲片斜切出銳角,直掩至下頜,再配上背后吊著的一襲顯眼的火紅披風,讓陳瑀都看入了神。
“仲山。”
“又怎么了?屁事怎么這么多?”
“你現在看上去真好看!”
“幼平!子烈!把這家伙給我扔下水去!快點!”
在劉邈罵罵咧咧的聲音中,陳瑀終于是穿上了這套甲胄。
只是因為陳瑀身形單薄,將這甲穿上后顯得腦袋小,身子粗,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不如劉邈、周泰這般身形魁梧之人穿上好看。
而陳瑀此時也發現,這艨艟上的幾十名士卒身上的甲胄雖然不如自己的這幅甲胄好,卻同樣制作精良,明顯就是難得的重甲!
此次跟劉邈一共率領五艘船前往南面,換算過來便是三百重甲士卒!
陳瑀頓時恍然,難怪張昭會同意劉邈前往南面。
有這三百重甲武卒在,不說能夠殺穿吳郡,但至少護衛劉邈撤離還是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陳瑀也很好奇:“仲山,你從哪不聲不響弄出來這么多甲胄?難不成又是問袁術討的?”
“嘖!我在你嘴里怎么和個乞丐一樣?什么叫“討”?會不會說話?”
劉邈身穿甲胄,握住欄桿,看太湖秀色,頓時心曠神怡:“公瑋當我經常去冶城是做什么?嗯?”
陳瑀疑惑道:“難道不是借著去冶城的名頭,然后順道去一趟女閭勾欄聽曲嗎?”
劉邈惶恐的瞪著陳瑀:“你怎么知道?呸!我是說你不要血口噴人!”
“你每次出門我都在后面跟著你,不會錯的。”
劉邈頓時頭皮發麻,左右看看,顯然是在思考要不要真的將陳瑀扔下去喂魚。
陳瑀抖動著身上的甲胄,立即發出清脆的聲響。
“原來仲山前往冶城真的是在干正事,可為何卻一直不與我們說呢?”
“我想做的事情多著呢,難道事事都要與你們說?”
劉邈指著眼前的太湖水:“吾想上九天攬月,下五湖捉鱉。”
又指著遠處一些打漁的漁民:“吾還想要百姓識字,讓他們明世理,辨是非!”
隨后又指著天上灰蒙蒙,被一層水霧裹著的太陽:“吾還想將這日月換作新天,再不復這般灰暗!”
“我想做的事情多著呢!難道都要和你說不成?”
“那仲山現在為什么不做?”
“廢話!總要先叫人吃飽肚子再做這些!”
劉邈哼著自己從女閭聽來的調子:“所以說,這一次雖然冒險了些,可卻能盡快攻伐吳郡,討平三吳之地!”
“若是真按照張公所言等個三年五年,那許多事情可就真的做不成了!”
陳瑀在一旁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掏出了筆,再次在一枚竹簡上寫寫畫畫。
“仲山。”
“又怎么了?”
“繼尊己、愛人之后,我總算是想出了第三個要意。”
“什么亂七八糟的!”
陳瑀不言,只是迎著湖風,在竹簡的顯眼處再次寫下兩個大字——
重(zhòng)生 劉邈伸頭看了一眼,還沒看個明白,就被一陣鳴鏑聲打斷。
“主公!東方發現艦船蹤跡!”
劉邈精神一震!
這么快?
本以為對方多少會等到自己上岸再做試探,沒想到竟然這樣猴急?
船上士卒紛紛緊張起來,而劉邈卻反倒開心起來。
看到對方這么猴急,那劉邈可就將心徹底放到了肚子里。
劉邈不信,這一次自己將餌料備的這么好,對方真的能夠忍住誘惑不來咬鉤!: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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