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是為了大漢!_第106章咱兩才是一伙的!影書 :yingsx第106章咱兩才是一伙的!第106章咱兩才是一伙的!←→:
“真的?”
“主公難道是在質疑我們嗎?”
“好!”
劉邈指著蹦跶的最歡的陳瑀:“你!去把劉勛干掉!”
“我?”
陳瑀左右張望,見眾人眼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心一橫:“好!我去干掉劉勛!”
“讓你去你還真去?你那手是握筆的,提得動刀嗎?”
劉邈沒想到連陳瑀這樣的老實人都喊打喊殺了,便也知道眾人對劉勛的到來有多么抗拒。
不過…
“劉勛能殺嗎?嗯?”
劉邈詢問魯肅:“子敬,現在殺了劉勛,會有什么后果?”
魯肅根本不需要思考的時間,立即脫口而出:“那必然是和袁術徹底決裂!”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劉勛就是袁術派來摘桃子的。
要是殺了劉勛,那幾乎就是和袁術撕破臉皮,將要正面與之為敵!
劉邈又問周瑜:“公瑾,袁術若來攻,你能戰勝他嗎?”
“可!”
斬釘截鐵的答復。
“好。”
劉邈又問出第二個問題:“倘若袁術聯合許貢、嚴白虎等人一起來攻,你有信心保全丹陽嗎?”
這下周瑜有些遲疑,卻還是點頭:“兩面作戰,雖為大忌,但仰仗地利,依舊能守住!”
“好。”
劉邈又問了第三個問題:“公瑾你能一邊抵抗袁術,一邊派士卒橫掃江東,并在這期間保證民力不損,士卒不疲嗎?”
周瑜啞然。
一邊在長江沿岸囤積重兵防范袁術,一邊還要橫掃江東,一邊還要保全民力,別說是周瑜,就是把姜子牙他老人家請到這里都不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這不就對了?”
“現在與袁術撕破臉皮,固然是不懼于他,可必然會耽擱我們自己的大業。”
“如今大爭之世,一步慢,步步慢。難不成等到袁紹擊敗公孫瓚統一河北,曹操攻占徐州威震中原的時候,我們還是要在這丹陽一郡之地與袁術糾纏不清嗎?”
“再說…”
劉邈笑道:“袁術這次又送來了五百匹戰馬!這樣的利好,若是離開袁術,還能夠得到嗎?”
“不過一個劉勛而已,諸位稍安勿躁,不必理會。”
見眾人還是不滿,劉邈干脆厲聲喝退他們,使得他們肚中都憋著一股子火氣!
而留下來的,只有陸康、陳瑀、周瑜、魯肅、張昭、顧雍寥寥數人。
“你們怎么不走?我在前堂設置了晚宴招待劉勛,你們若是不去,萬一被他記恨可就不好了!”
“呵。”
陸康資歷最老:“我好歹是朝廷加封的忠義將軍,與九卿同列,一個丹陽太守而已,難道怕他不成?”
陳瑀:“家父陳球。”
周瑜:“吾乃武將!”
魯肅:“我是主公內臣,劉勛與我何干?”
張昭、顧雍倒是沒有說話,不過眉宇間顯然是對劉勛不屑,只是看著劉邈。
“再說,別人不知道仲山,我們還不知道仲山嗎?”
陳瑀靠近劉邈,與劉邈挨著坐到一起。
“仲山,你真的甘心劉勛將丹陽給奪了?你和我們交個底,是不是早就想好怎么殺死劉勛了?是等會宴會的時候摔杯為號,然后沖出一群刀斧手將劉勛砍成爛泥?還是在他杯中下藥,將他直接毒死?又或者帶他去爬山,然后將他推下偽裝成失足墜亡?”
劉邈納悶的看著陳瑀,頭一次真切體會到了什么叫文人的心都是黑的!
“得了!真把袁術當傻子呢?”
劉勛那么多個門客跟隨,哪里是能輕易暗殺的主?
而且袁術既然能將劉勛派來,明顯就帶著監視劉邈等人的信號,若是劉勛死了大不了再換個人來,難不成之后劉邈還要將其弄死不成?
“爾等安心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便是,沒必要與劉勛火拼。”
劉邈安頓幾人:“眼下正是春耕的時候,不能因為我們與袁術,與劉勛的事情而影響百姓,所以政務照舊,不能懈怠。”
“張公也是,金陵城邑各處的修建于民有利,不能因為劉勛突然的到來就耽誤了大事。”
“公瑾繼續操練新兵,子敬在冶城多多敦促兵器、甲胄的打造,確保能跟的上擴軍的速度,要使得武庫充盈,為將來的戰事做好準備,明白了嗎?”
劉邈的話總結來說就五個字——什么都不做!
陳瑀焦急起來:“仲山,你讓我們這樣,不是白白為劉勛做了嫁衣嗎?”
“與民利好的事情,哪里有誰為誰做嫁衣的說法?”
陳瑀不信,總覺得其中有詐!
突然眼睛一轉,陳瑀趴上來問道:“仲山是不是早就想到什么法子對付劉勛了?以你的性子,肯定不是這么溫吞的主!說說!說說!”
“我說實話,你怎么就不信呢?”
劉邈抖開貼在身上的陳瑀,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自渡江以來,我就沒有清閑過!正好我之前給袁術寫信說我重傷不能動彈,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番!”
沒有清閑過?
這話說的連陸康都聽不下去!
行軍打仗,一直都是周瑜在統領。
后勤調動,一般也是魯肅在籌劃。
內務政事,大半負擔也都落在顧雍、張昭他們身上。
陸康平日里就沒少見劉邈在院子里偷懶,結果現在竟然說自己沒有清閑過?
陸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最先沖了出去。
而周瑜在看到陸康出去后,也是立即追上。
“陸忠義要做什么去?”
“還能去做什么?如今袁術都將屠刀伸過來了,難道還要引頸受戮不成?”
周瑜見陸康氣憤,就知道他老人家多半真信了劉邈的話…
“陸忠義難道以為,主公真的會因為懼怕袁術而不敢殺劉勛嗎?”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周瑜卻搖頭。
“倘若真是如此,主公又何必辛苦渡江,頒布制度,與百姓休養生息呢?”
“主公如此,雖然確實有不想與袁術立即撕破臉皮的意圖,可究其原因,還是不想在春耕這個節骨眼上,因為自己與袁術之間的矛盾,因為自己與劉勛之間的爭斗而耽誤了大事,這才囑咐我們都當做無事發生,安心完成自己的本職啊!”
方才劉邈的那番話,聽起來確實有示弱之嫌,所以也不怪陸康這般憤慨。
不過周瑜明顯領會了劉邈的深意。
劉邈,是想要將與劉勛的爭斗盡可能控制在一個小的范圍,甚至盡可能控制在他們兩人之間,而不去影響丹陽的官吏,不去影響丹陽的百姓,不讓丹陽郡的實力因為這種事情而受損!
陸康這才明白劉邈的心思,一時有些欣慰,卻也帶著些慚愧:“若仲山有此顧慮,直接與我們明說就是,何必遮掩?”
周瑜奇怪:“方才主公不是說了嗎?難道不是陸忠義以為主公說的是推脫之詞嗎?”
陸康:“…”
咳嗽了幾聲,自動略過這個有些尷尬的話題,陸康問起周瑜:“那也不能讓劉勛一直待在丹陽不是?他這樣的人我最是了解不過!做件好事能難為死他,可做件壞事卻是手拿把掐!公瑾難道不這么認為嗎?”
周瑜微笑:“主公方才不是說了,最近要靜養嗎?這不就是在為驅逐劉勛思考計策嗎?陸忠義勿慮也!”
陸康詫異,難不成真是這樣?
而劉邈之前與眾人說的那番話,很快就被劉勛的門客打探清楚并上報給了劉勛,劉勛在知道后,也是訕笑兩聲:“那劉仲山雖然無才無德,卻總歸是有幾分自知之明,不錯,也省去了我的功夫。”
劉勛掛職丹陽郡守之后,就大肆任命自己麾下門客為官吏。
設郡丞,設功曹史,設五官掾,設五部督郵,設亭長,設主記室史,設主錄記書,設文書。于縣設令,設長,設諸曹掾史,完全沒有給劉邈留下一個蘿卜坑。
劉勛眼見郡縣各部長官都被任命為自己人,便自信滿滿的要去清查府庫,征賦納稅,不過很快他就收到了下方無數大同小異的反饋——
《什么郡里?我只聽三長的!》《我是三長,我在顧長史麾下干的好好的,你叫我做什么?》《什么?要收稅?還要征賦?看我不打死你!你算什么東西!》《哦!原來真的是官府的人?我還以為騙子呢?》《別找我!有什么事去和顧長史還有張公說吧!》
大爺的!
三長是什么?
均田又是什么?
顧雍一個長史,憑什么能管理內務?
還有張昭,他不是別駕嗎?他插手賦稅勞役之事做什么?
劉勛怒氣沖沖的去顧雍,而顧雍始終都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三長、均田已經施行,難道劉丹陽要半途而廢嗎?”
“如今正是春耕之時,若是突然朝夕令改,必然惹得民怨沸騰!到時候劉丹陽難道能擔待的起嗎?”
劉勛一時語塞,外加不敢得罪顧雍背后的吳郡顧氏,只能又去找張昭。
張昭反應更是激烈,直接將手中文書砸向劉勛面門:“我奉后將軍命令修筑金陵城邑!不征調民夫勞役去征調誰?難道要你劉勛來背著石頭修筑城邑嗎?”
張昭雖然沒有世家豪族作為背景,可張昭那聞名于世的名聲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內有顧雍、張昭組成的中樞核心,外有三長,均田鋪設的基層構架,所有的政務竟然都巧妙的繞過了“郡”這一層行政單位,讓劉勛雖然任命了諸多官吏,卻全然沒有見縫插針的機會!
劉勛氣急敗壞:“劉邈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當真可惡!”
顧雍因為背靠吳郡陸氏,又是蔡邕的弟子,劉勛不敢逼迫。
張昭因為是遠近聞名的名士,又高舉別駕之位,劉勛同樣不敢招惹。
既然如此,劉勛便直接單刀直入,去找劉邈這個軟柿子去捏!
劉勛來到劉邈的府邸,便是敲門時都帶著幾分怒氣!
“這不是子臺嗎?什么風將你吹到我這里了?”
劉邈神情愜意,因為這些天在家中休息,連皮膚都變得白皙了一些,身上更是只掛著件灰白綢衫,領口敞開,這樣子哪里像是個掌管一郡的州牧?分明是常在家清談的道士學者!
劉勛怒道:“劉仲山!我為何來此,你難道不知道嗎?”
劉邈莫名其妙:“自子臺來到江東,擔任丹陽太守以來,我自覺終于免去身上擔子,便在家中養傷,連家門都不曾出去,哪里知道子臺因為什么來尋我呢?”
劉邈說著,還將一杯淡雅的茶水擺到劉勛面前。
“子臺,《神農百草經》有言:神農嘗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這便是我這些日子尋來的一些茶水,又將其炒制一番,泡水之后多有滋味,快來嘗嘗。”
或許是劉邈的態度溫和,真誠不似作偽,或許是這茶香真有安神養性之功效,劉勛的火氣還真就消散下去,端起茶來宛若牛嚼牡丹一樣一飲而盡!
“嗯?”
劉勛喝下后不由眼前一亮:“果真好喝!入口雖有苦澀,之后卻有清香潤入脾肺!好茶!”
“那是!哈哈!”
劉邈自得道:“這些天我無事可做,一直在鉆研茶道,這才研制成功,子臺倒還真是來的湊巧,若是再早幾天,怕還真喝不上這樣的茶水!”
劉勛頓時陷入困惑。
他來尋劉邈,就是要劉邈來給自己一個交代!
可劉邈卻說這些日子他是在鉆研茶道…而根據劉勛品嘗之后,也確認著茶不費些功夫確實是做不出來,難不成真是自己誤會了劉邈嗎?
劉勛將自己遭受顧雍、張昭拒絕的事情告知劉邈,卻讓劉邈大驚失色:“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劉揚州不知道?”
劉邈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不瞞子臺,自從來了江東之后,我其實沒有管過什么事情。”
“軍事上,周瑜和那些孫堅舊部從不讓我插手。政務上,顧雍和張昭也從來不讓我過問…世人皆知我是揚州牧,卻不知道我平日的處境有多么艱難!我本以為他們會看在子臺是后將軍身邊親近的人而聽從于你,沒想到他們連這個面子都不肯給你嗎?”
劉勛聽到這樣的話也是大吃一驚!
他想過劉邈會窩囊。
但沒想到劉邈竟然會這般窩囊!完全被屬下架空!
那照這么說…
劉勛疑惑道:“難道劉揚州一直都是如此被他們玩弄嗎?”
“是啊!”
劉邈說道傷心處,幾乎掩面哭泣!
“子臺,現在看來,你我才是同病相憐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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