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們聽說過“種人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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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哐當…
一個大型挖掘機的正在拼命用鏟子對著地面砸下去。
果然，那個地方塌了一個大坑！
“塌了嗎？地下塌了嗎？那里真的有地道？”
“當然有地道了，那么大的動靜，聾子都能聽到。”
“‘教父’先生是真厲害…居然真的預判到了毒販可能會挖地道。”
“那當然！‘教父’先生是永遠不會錯的！”
米爾頓沒去理會這些謠言，他打開面板，對著地下掃描了過去——得確認這些毒販是不是真的被困在了地下才行。
看著那些身影慌亂的在下面打轉，卻沒辦法逃出去，米爾頓這才放下了心。
芙蘿拉踩了踩地面，轉頭問道：“‘稅吏’，要把他們挖出來嗎？還是就悶在這里面？”
“沒必要，都是一些小嘍啰，不用管他們。”米爾頓又往下看了一眼，“在本地我的名聲已經立住了——就算有人感受不到，去京觀公園看一眼也能直觀的感受到。”
“現在最主要的是，墨西哥那邊的人似乎對我缺少最基本的尊重。”
“得讓那邊也感受感受我的溫暖才行。”
芙蘿拉聳聳肩：“你就在邊境一個城市鬧了鬧…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泛馬德雷集團很強大，但那是在新聞和報紙上的強大；可CJNG的強大和瘋狂，是擺在眼前的。”
“他們才剛成立，我就聽說他們做了很多瘋狂的事情。”
米爾頓點了點頭。
CJNG是最強大，同時也是最瘋狂的販毒集團——米爾頓對毒販用過的燒烤戰術，他們則是公然對墨西哥警方使用。
甚至還公開了那些警員在死前絕望的呼救。
直接炸下來一架墨西哥軍方的直升機，導致10個軍人死亡…
不光是針對警方和軍方，哪怕是對付平民，埃爾門喬帶領的CJNG也同樣極端殘忍。
他們早早就秘密建立了“滅絕營”，多年來一直強行拉年輕人過來“訓練，包括互相斗毆，甚至強迫他們食用人肉，不服從或者不合格的人，就會被就地虐殺，甚至成為后來者的訓練“材料”…幾十年后發現這個營地時，這里殘留了幾百雙鞋子、破爛的衣服和人骨。
新成員甚至有生吃敵人心臟入伙的儀式。
而這些曝光出來的事情，不過是CJNG所作所為的冰山一角。
說他們是一群瘋子和精神病完全不為過。
米爾頓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或許可以嚇到別人，但是絕對嚇不到CJNG的精神病人。
芙蘿拉繼續說道：“而且，就和他們說的一樣，毒販在當地有經濟基礎，你打算怎么打？”
強大又瘋狂的敵人，還有民眾基礎。
這確實很難打，一不小心就會陷入真正意義上的，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要是真陷進去了，傷亡會很大不說，還可能鎩羽而歸，更別提拿到石油和電力了。
但米爾頓卻十分冷靜：“以恰帕斯州這么豐厚的資源，沒道理會窮成這樣，不說讓他們發展的有多好，至少擺脫貧困是沒問題的…更何況，我還有鐵路項目。給民眾足夠的面包吃，就足夠毀滅毒販的經濟基礎了。”
“你別看那些毒梟說的大義凜然，什么沒了罌粟田所有人都要被餓死…事實上，絕大多數利潤都是被‘渠道’，也就是各個販毒集團拿走了，在田地里干活的農民拿的只是一份微薄的糊口收入罷了。”
“以此產生的毒品經濟，也就勉強能維持社會的運轉而已。”
“如果有別的出路，民眾遠遠沒有毒梟想象中的那樣支持他們。”
別說是負責種地的農民了，在未來的2011年，一對負責幫CJNG負責毒品運輸和后勤的叔侄，兩位真正的毒販，一天收入也不過300比索，換算成人民幣就100元左右。
他們被CJNG懷疑并處決的原因也十分可笑——這兩個毒販因為被捕后，居然能交得起高達足足2萬的保釋金，當即就被懷疑背叛。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們確實背叛了。
要瓦解他們的民意基礎，真不是難事。
芙蘿拉點點頭：“這里面肯定有頑固派…你打算怎么對付這些頑固派？”
“頑固派就等于毒販，等于販毒集團的走狗。”米爾頓毫不猶豫，“對于販毒集團和毒販，我的宗旨只有一個。”
“可以…等等！”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他們前面的土地稍微松動了一下。
緊接著，土地就這么垮塌了下去，變成了一座松散的泥坑。
一個鏟子就這么出現，很快一個小坑被刨了出來，一個滿臉發紫色，看上去頭暈目眩的男人爬了出來。
這是被困在地下的那幾個毒販！
他們居然靠那么一點僅剩的氧氣，把地道弄塌陷，然后挖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個求生欲是真的非常強烈。
但這個時候，胡安帶領的當地警員根本不會給這些人機會，當即一擁而上，把幾個毒販揪了出來，戴上手銬，押到了米爾頓面前。
“咳咳咳…你們，是條子？！”
米爾頓拔出他的M29，對準這個出言不遜的毒販的嘴巴，轟出了一發.44馬格南子彈。
子彈打中了他的嘴唇和牙齒，子彈、碎肉和骨頭碎片朝氣管飛濺，剛剛才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毒販，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窒息。
這個時候，他只有拼命呼吸，不惜把鮮血都吸進肺里，然后把血咳出來，才能勉強抑制住窒息感。
“唔，唔…”
米爾頓把槍放回槍套，看向另一個人：“墨西哥人…這里不是你們的國家，好好想想該用什么態度說話。埃爾門喬或許很可怕，但他玩的那些手段，全都是我玩剩下的。”
“老大，老大，你想知道什么，我們說，我們都說！”另一個毒販非常上道，“我沒有錢，但是下面埋著200KG的粉，可值錢了，我送給你，我全都送給你！”
米爾頓對那包垃圾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敲了敲槍套，才開口問道：“你從哪里來的，科米坦城，還是更遠的地方？”
“就是科米坦城，離您這邊很近，嘿嘿！說起來我們祖上說不定還是老鄉呢，我也有瑪雅血統！”
胡安眉頭一下皺起來：“不要在這里攀關系！既然你是從那邊來的，就跟我說一下那邊的情況。”
毒販繼續討好的笑道：“長官，我認識您，我知道您…您不就是為了那個商人，過來調查的警官嗎？我們早就收到通知了，所以您在那邊的調查才非常不順利。”
“但我這里有線索，我知道兇手是誰！我現在就能告訴您！”
“不過…”
米爾頓聽到“不過”就嘆了口氣——他和電影里那些警察不一樣，絕對不會等到反派把話說完，直接打斷道：“這樣吧，我們玩個游戲，我輸了我放你走，你輸了就老實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
毒販大喜過望：“好，沒問題，什么游戲？”
“石頭剪刀布玩過嗎？”米爾頓把袖子往上一撈，獰笑一聲，對著毒販的臉就是一拳，“我一直出石頭，你隨便。”
噼里啪啦…
沙包大的拳頭落在毒販身上，他都還沒反應過來，就挨了好幾拳，先是頭暈目眩，然后劇痛就傳到了腦子里。
“啊！！！”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你贏了，你贏了，我什么都說！”
“…別打了！”
米爾頓充耳不聞，直到最后打飛了毒販一顆牙齒，打的他渾身淤青，滿嘴是血，才收回了拳頭。
“都聽到了，是我贏了。”
“按照游戲規則，現在把你知道的全部都交代一遍吧。”
那名毒販強忍著牙齒被崩飛后嘴巴里傳來的劇烈疼痛，賠笑著說道：“那個人，那個人，正好就在我們的隊伍里面！”
他踉蹌轉身，用戴著手銬的手指了指后面一個臉色鐵青，一直惴惴不安的毒販。
“就是他！就是他把那些商人干掉的！”被毒打一頓的毒販，此時心中有一種大家都別好過的扭曲心態，把一切能交代的都交代了，“那個商人來做生意，但我們正在接管城市，他正好撞到了…所以…”
胡安轉過頭，憤怒的看向那個不斷在往后縮的毒販。
“是不是你做的？！”
那名毒販知道自己沒辦法抵賴，于是大喊道：“是我…可是，我就是一把刀啊，是上面讓我這么做的，我也沒辦法違抗命令！我們正在控制卡爾曼社區，在，在…驅趕，對驅趕那里的人！如果把他們放回去，事情肯定敗露，你們又是CJNG的敵人，他們讓我做那種事情太正常了！”
卡爾曼社區，是靠近邊境一側的貿易區，聚集了危地馬拉移民和商人開設的商鋪，售賣手工藝品和跨境商品。
米爾頓心中一下有了點不太好的預感：“驅趕？什么驅趕？！”
“就是…趕人，不聽話的就干掉！讓我們的人徹底占據那個地方！”那名毒販紅著眼睛，瞪著那個指控他的同伴，“他只是恰好沒接到殺那家人的任務而已，你們覺得他殺的少嗎？他殺得比我還多！”
“危地馬拉人在當地沒有保障，也沒有人脈，所以老大讓我們屠殺整個社區，一是震懾其他社區的人，二是可以更好阻止你們的調查，甚至可以埋伏你們的重要人物。”
科米坦市人口有4萬，全部殺光不太可能，但是把危地馬拉人所在的一個社區連殺帶趕，搞干凈全部換上自己的人，卻是CJNG的作風！
胡安聞言，后背一陣發涼：“所以說，我們調查那個社區的時候，那里都是你們的人？！”
路邊走的行人，提供證據的目擊者，各個商販，甚至是穿著警服的警員們…實際上，都是毒販？！
科米坦的警方肯定知道這件事，但他們卻沒和胡安這邊交代哪怕一句！
說明從上到下，都被徹底腐化了！
“是…是的。”那名毒販小聲說道，“上面說，要是米爾頓來了，就可以直接動手。”
直接驅趕掉整個危地馬拉人的社區，制造一起慘案，然后勾引調查團隊進來？
米爾頓點點頭：“很好，我知道了。”
芙蘿拉把槍摘下，上膛，解除保險，對準了這幫毒販：“干掉他們？”
“不急。”米爾頓擺擺手，“看起來，哈利斯科新生代準備了一份大禮給我…中國人說過，有朋自遠方來，夷三族，我怎么能讓他們死的這么沒價值呢？”
胡安聞言，立刻把毒販們帶上了車——那個被米爾頓打了一槍，現在還在地上掙扎的毒販除外，誰都能看出來他快要死了。
而現場沒人管他。
沒人會為了毒販浪費寶貴的醫療資源。
韋韋特南戈城都還在戰后重建，自己的醫生都不夠用。
在把地道徹底弄塌之后，其他人也坐上了車。
布蘭登深吸一口氣：“可惜他們這里沒有河流，不然我一定要坐上戰艦，用艦炮把他們送上天！”
“等會維克和奧馬爾就來了，我們可以好好說一下，該怎么進攻…感覺這次這邊的行動，會比塔帕丘拉那邊難很多。”
等幾人開車回到韋韋特南戈市區，乘坐運輸機過來的奧馬爾一行人也正好帶著墨西哥那邊的警員隊伍，來到了警局。
安24戰術運輸機是可以用來當客機的，一次性拉50個人都沒問題，要不了幾趟，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一支規模不小的隊伍從恰帕斯州的南邊變魔術一樣變到北邊！
奧馬爾對米爾頓點點頭，臉色嚴肅道：“聽說情況有點不樂觀？”
“上去說吧。”米爾頓走下車，一路來到了會議室，“科米坦的禁毒形勢和你們那邊完全不一樣。”
“之前的塔帕丘拉，我還能經常聽到禁毒議員被殺，警員和毒販槍殺犧牲，毒販火并造成平民傷亡的新聞。”
“還有你這樣的警局局長和維克這樣的議員，正在想辦法挽救局勢。”
“但在科米坦，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靜，沒有任何相關的情報傳來，哪怕兩邊邊境距離這么近，也沒有一個人過來找我。”
奧馬爾沉默許久，才說道：“在墨西哥，一個城市沒有警員和毒販火并，沒有議員甚至是市長被槍殺，并不代表著那里的禁毒形勢一片大好。”
“只能說明，那里已經徹底淪陷了。”
有議員被槍殺，有各種惡性事件的新聞傳出來，才說明形勢還有救。
布蘭登又說道：“而且，最可怕的是，毒販為了對抗我們，甚至直接清空了一整個社區！他們占領社區容易，我們想要清理，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是啊…”
“而且這只是一個社區，科米坦一個4萬多人的城市，怎么擋得住CJNG的滲透，其他地方雖然肯定沒辦法人人是毒販，但重要的地區和產業也肯定被他們全部控制了。”
“還有圖斯特拉州政府那邊的支持…”
“CJNG的人看起來并不害怕老大啊，他們的心理壓力可能沒那么大。”
米爾頓聽著，慢慢開口道：“恐懼是一種人類與生俱來的情緒，無法激起這種情緒，只能說明我做的還不夠多。”
聽米爾頓發話了，其他人立刻看過來。
“老大，這次打算怎么打？”
“他們不是不害怕我嗎，那好吧，我正好還有一些創意沒有發揮出來。”米爾頓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活埋吧？”
“知道…老大，你剛剛不就差點把那幾個毒販活埋了嗎？”
米爾頓點點頭：“你們知道活埋，這很好…但你們應該不知道，活埋其實并不需要把人的頭也一起埋住。”
布蘭登和其他人確實沒聽過這種說法，他們瞪大眼睛：“啊？埋人不需要把土沒過人頭？！那他們不一樣可以用嘴巴和鼻子呼吸嗎？”
米爾頓搖搖頭。
“錯了。”
“我給你們舉一個例子吧——為什么地震被掩埋的人也會窒息。”
“人體呼吸依賴胸廓和膈肌的擴張，吸氣時胸廓擴大，膈肌下降，胸腔內壓力降低，空氣才能進入肺部；呼氣時則相反。”
“當泥土沒過胸口時，泥土的重量會對胸廓和腹部產生巨大壓力，胸腔容積無法增大，外界空氣無法進入肺部，造成嚴重缺氧。”
“即使頭部露在外面，也無法完成有效的氣體交換——知道明明可以呼吸，但是就是吸不進去的絕望嗎？”
“同時，胸腹部受壓還會壓迫血管，阻礙血液回流到心臟，導致心臟泵血功能衰竭，全身血液循環受阻，進一步加重器官缺氧。”
“如果泥土足夠緊實，3分鐘就可以要了一條人命。”
眾人聽的面面相覷。
“地獄稅吏”的小課堂是吧？
原來殺個人還需要那么豐富的理論知識？
布蘭登已經有點猜到米爾頓想做什么了，于是問道：“可是老大，和之前在塔帕丘拉，毒販只是占領了社區不一樣…這次干脆是整個社區都是毒販，人很多啊。”
“就是要人多才能有更強大的視覺震撼效果。”米爾頓說的理所當然，“要只是幾個人被這樣埋著，能嚇到誰？”
“我要把整個社區的毒販，像插秧一樣，讓他們和水稻一樣整整齊齊的在地上。”
“整個社區的所有毒販，都只會露一個頭在外面，絕望的扭動，然后一點一點的窒息而亡——像不像被風吹過的麥田或者稻田？”
奧馬爾和維克已經聽傻了：“…像，像嗎？”
布蘭登想都沒想，就贊成道：“對，太像了！沒想到老大你還會種田！”
芙蘿拉則是小聲嘀咕道：“你是不想放過整個社區的一個人啊。”
米爾頓看向芙蘿拉，說道：“不，一個生物我都不想放過。”
“毒販集團很瘋狂，他們能一邊趕一邊殺，清空一整個社區…那我就比他更瘋狂，我不趕，我全殺。我不想看到卡爾曼社區還有哪怕一只蒼蠅活著。”
“CJNG以殘暴狠毒著稱，那我就讓他們看一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殘暴狠毒。我要讓埃爾門喬看看，他的人被我種在地里的樣子。”
維克沉默了好久，才點點頭道：“我突然知道，為什么危地馬拉的人叫你‘恐虐’了…好了，先不說你的種田計劃了，來看看合同。”
“我們打算租賃你兩架蜻蜓攻擊機…這里是戰車、坦克和直升機數量…這里是人員…這里是單兵裝備采購…”
“如果這部分力量會影響到你的前線防御，也可以適當降低一點。”
“確定了，我就先給一半，尾款合同完成之后給。”
“看看吧。”
維克知道米爾頓有SU25，但也知道，這兩架寶貝是米爾頓鎮場子的力量，要是從前線被調開很可能出問題，所以沒有去租。
米爾頓簡單掃視了一眼，心中感慨一句這小子怕是靠做空比索賺瘋了，于是點點頭道：“沒問題。”
“行，市財政很快就會打款…你們的地面力量什么時候能到？”
米爾頓答道：“還需要1天的時間——前線被盯得緊，阿爾蘇和毒販有勾結，大規模的調動軍隊很可能被發現。所以必須要趁輪換的時候，讓我的小股部隊脫離隊伍，從小路過來。”
政府軍空中偵查薄弱，間諜也滲透不進來，只要不在前線被發現，后方對阿爾蘇來說，那就是一片黑暗。
“好！”維克點點頭，握緊拳頭，“我們那邊的警服和證件已經全部辦好了，手續齊全，絕對合法，出動前記得換上衣服。”
“嘿…聽說是你的行動，之前跟你一起打過仗的好多警員都踴躍報名，之前還擔心湊不夠人呢。”
“沒想到啊，你的名字那么有號召力。”
“只要能占領科米坦這么一個橋頭堡，我們后續的行動就能方便多了。”
米爾頓拿起為自己特制的警服，輕輕抖落了一下，十分隨意的披在身上：“明天，就給我們的新生代毒販，一點難忘的，深刻的，來自前輩的教育。”
ps：今天是種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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