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5章 站在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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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
輕輕敲門后，陳伶進入了葉老師的辦公室。
“這次真的多虧你了。”葉老師站在窗前，仿佛已經看到了剛才陳伶歸來的場景，他微笑著轉過身，
“我代表小白他們，還有其他全體融合派成員，對你表示感謝。”
“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這么客氣。”陳伶輕車熟路的在椅子上坐下，“更何況，這次我的收獲也不小…”
葉老師一怔，他仔細打量陳伶片刻，似乎察覺到了細微的氣質變化，驚訝開口：
“你又斬煞了？”
“嗯，這次碰上了絳天教的人，不得已又斬了一次…”
葉老師先是眉頭一皺，然后繞著陳伶看了一圈，匪夷所思：
“奇怪…從氣息上來看，你這次斬煞甚至比上一次還要兇猛…可為什么這次嘲災的負面情緒沒有絲毫增長？甚至之前眼底隱約的戾氣都不見了。”
陳伶腦海中，頓時回想起在舞臺上時自己嘔吐出的詭異黑影。他只記得當時大批的觀眾竟然主動鉆進自己的身體，讓他的精神差點崩潰，無意識之下吐出的那東西粘走一次晉升條件之后，就消失在觀眾席中，再也沒出現過。
陳伶猶豫片刻，還是把過程復述了一遍，但是隱匿了關于舞臺的情況，只說了他與嘲災搏斗的部分。
聽完之后，葉老師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葉老師，這究竟是什么情況？”
“…不太妙。”葉老師沉思片刻，“其實之前我就有所顧慮…嘲災是內斗相當嚴重的災厄，每一個個體都有叛逆的自我意識，你身為它們的一員，掌控著這具身體，已經讓它們眼紅，現在你又連續兩次斬煞，吞噬了大量的個體，變得異常強大…
對它們而言，你就像一個異軍突起的變數，甚至有可能憑一己之力，吞噬掉其他所有個體，完全掌控嘲災，所以…”
“你是說，它們會聯合起來針對我？”陳伶立刻就明白了葉老師的意思。
“沒錯。”
葉老師緩緩開口，“對嘲災的眾多意識而言，如果最后的贏家不能是自己，那索性就都別嬴，持續維持混亂的狀態…這就是嘲災的‘平衡’。
現在，你已經在一步步的打破‘平衡’。
當它們意識到單對單的情況下沒人是你的對手，自然就只能想辦法再創造一個‘你’，一個同樣的怪物，來與你制衡。”
陳伶聽到這，表情有些無奈。
這幫觀眾，竟然還因為自己團結起來了…想掌控嘲災，果然沒那么簡單。
“那我該怎么解決它？”
“這個，只能靠你自己了。”葉老師搖了搖頭，“你的情況，從古至今都沒有樣本參考…外人沒法幫你，只能你自己去摸索。”
“…好吧。”
陳伶嘆了口氣，自己的學業壓力又增大了。
“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陳伶的表情重新嚴肅。
他將自己遇到思災的全過程，都跟葉老師說了一遍，其中也包括那幾個關于赤星的畫面。
但出乎陳伶意料的是，葉老師對這些似乎并不驚訝，安靜的聽完之后，微微點頭：
“這段時間，你都在融合派潛心學習，對外面的情況確實不太了解…在如今的人類界域，赤星再臨已經不是秘密了，甚至天樞君陸循還算出了具體的降臨時間。”
陳伶想起了關于天樞界域是大型演算裝置的傳聞，立刻問道：
“具體時間是多久？”
“十一個月左右。”
“這么快？？”
陳伶腦海中再度浮現出赤星劃過后的毀滅場面，雖然他將其中一副畫面塞進了簡長生腦子里，給他點危機意識，但憑借另外幾幅，也足以描繪出毀天滅地的景象。
上一次赤星降臨，導致了全球99的人口死亡，剩下的那些幸存者在九君庇護下茍延殘喘了三百多年，這才有了眼下的時代…如果赤星真的在十一個月后重新降臨地球，這一次，人類還能挺過去嗎？
“可赤星再臨，和我有什么關系？為什么思災要大費周章的聯系我，讓我回鬼嘲深淵？”
“你以為赤星再臨，緊張的只有人類嗎？”
葉老師目光望向窗外，鉛灰色的云層下，荒蕪大地深處還能隱約看到一些災厄身影飛速狂奔，
“三百年過去，灰界與地球交匯的已經太深，它就像是包裹在這個世界之外的一層‘灰殼’，如果赤星真的再臨，那率先受到沖擊的不是地球…而是灰界。”
聽到這，一道思緒如電般劃過陳伶腦海，他立刻領悟了什么，眉頭越皺越緊！
“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意味著…”
“天災降臨之前，最先有預警的，一定是野獸…而任何族群在得知自己的家園將要覆滅之后，第一個選擇，必然是遷徙。”
葉老師看著陳伶的眼睛，目光復雜無比，
“你猜，灰界中的這些災厄意識到赤星來臨之后…它們會選擇向哪里遷徙？”
“人類界域！”
陳伶脫口而出。
既然赤星降臨，最先受到打擊的是灰界這個“殼”，那災厄們唯一的選擇，只有瘋狂往相對安全的“核”靠近…而地球上沒有被灰界占據的，就只有幾座人類界域了。
“這么說，思災讓我回去，是為了聚集鬼嘲深淵里的所有災厄，帶它們攻入人類界域？”
“不光是你，其他五只滅世災厄，已經在各自的領地備戰了。”葉老師指了指母樹外的荒蕪大地，
“你回來的時候，沒覺得奇怪嗎？除了那幾個滅世領地的區域，灰界其他地方，已經看不到多少零散的災厄了…”
陳伶這才想起，這次他去絳天教分舵，一路上除了鬼嘲深淵的影子蜈蚣，好像真的連一只別的災厄都沒見過…
“現在整個灰界，只有鬼嘲深淵群龍無首。”葉老師看著陳伶的眼睛，像是想要看穿他的內心，
“陳伶，如果未來的某一天，災厄與人類爆發決戰…
到時候，你會站在哪一邊？”：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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