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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民主制不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推諉扯皮。
大會之前先開小會,連隊士官以上的領導層已經做出了決定,連長只是把領導層的集體決定傳達給全連戰斗兄弟。
讓大家發揚軍事民主討論的也不是打誰、該不該打的原則性問題,而是希望對怎么打,發揮全體戰斗兄弟的聰明才智。
一些比無畏之星更古老的海軍主力艦船,除了艦橋作為控制中樞,還存在戰情中心這種高度信息集成化的指揮研判艙室。
根據參與過聯合作戰的老兵說,白色疤痕戰團就有這樣的戰列艦。
可惜荒蕪之翼不是白色疤痕,戰斗駁船雖然也歸為戰列艦艦種,勝利天平號卻沒有戰情中心,連里的戰斗兄弟只能繼續在禱告堂用戰術頭盔或是帶全息投影功能的個人數據版交流情報,思考戰術方案。
卡茲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軍事研討會,很清楚在這種場合經驗與威望的重要性,對于作戰計劃閉口不言,反而拉著老兵吹水。
“為什么咱們連不整一個戰情中心,稍微挪一挪,應該騰得出足夠的空間吧。”
總長五千五百米,側鰭一千七百米,戰斗全重上億噸的鋼鐵巨獸,勝利天平號當然騰挪得出空間改裝一個戰情中心。
“搞不了,戰情中心不是說牽幾根線安裝幾塊數據板的事兒。那是大遠征時期為了協調軍團規模的阿斯塔特艦隊搞出來的一整套情報匯總分析與通訊協調系統,白疤的那艘戰列艦為了這個戰情中心,足足少了兩個側舷的宏炮倉段。扣出來的空間全用來裝配套設備了。”
“兩個宏炮倉段,勝利天平號擠一擠,應該有吧。”
阿斯塔特的超人記憶和立體空間感知能力讓卡茲很快對勝利天平號的船體結構做出判斷,塞得下。
“帝國海軍的造船廠什么情況我不清楚,但是機械教對外已經聲稱相關技術遺失了。”
“真是可惜啊。”
“誰說不是。”
泰蘭特聽見了卡茲與連隊老兵的吹牛打屁,卻并未出言訓斥。
因為在他看來,這是正常的。
雖然阿斯塔特都是經過基因改造的超級人類,只要愿意學,幾乎沒有學不會的東西。
但是作戰計劃的制定,確實太吃經驗了,有些苦頭,靠記憶灌輸裝置填鴨看別人吃是沒用的,非得用臉接過球,才明白對方射門的力道有多大。
而且事關混沌,法蘭克斯三號不可能給新兵灌輸相關的知識。
如果泰蘭特厭惡卡茲,那么卡茲的所作所為就是不思進取。
但是泰蘭特欣賞卡茲,所以卡茲的不思進取也是懂得分寸。
當星際戰士不能只會打打殺殺,混連隊得懂人情世故。
卡茲只需要劃水聊天就好了,連隊士官們考慮的可就多了。
一瞬間的高強度亞空間反應。
在技術軍士的陪同(監督)下,火星機械教駐派勝利天平號的工造士仔細檢查了鳥卜儀陣列與相關的沉思者陣列的工作數據,工造士與技術軍士量相對比后,得出一致的結論:設備沒問題。
設備沒出問題,那就證明奧米達斯出了大問題。
如果亞空間能量強度持續提升,這證明有人在搞事兒,大的要來了。
如果亞空間能量強度從正常水平突然提升到一個極高的程度,然后恢復正常,這說明什么?
說明有什么混沌玩意兒已經來了。
其他新兵還在接受老兵們隱晦的教導,畢竟有關亞空間的知識,是不能通過語言平鋪直敘的,只能通過大量的比喻跟隱喻傳授。
所以明明是戰斗兄弟情的體現,整體畫風確實不說人言。
“為什么不去聽聽。”
連隊牧師對于卡茲的表現不甚滿意,走到了聊天二人的身邊。
“帝皇會保佑我的。”
很好,很忠誠,很有精神。
連隊牧師點了點頭,回應到。
“帝皇會保佑每一個忠誠的子嗣。”
說完連隊牧師扭頭就走,沒有一絲的猶豫,不帶任何多余的情緒。
斯維因從卡茲背后的方向靠了過來。
“卡茲,你怎么看。”
你瞎嗎,我不正在站著看。
斯維因終究只是超齡未成年孩子,卡茲覺得不應該以自己的標準去要求他。
“看到了嗎。”
順著卡茲的視線,斯維因抬頭看向精金鑄造的帝皇圣像。
“怎么了?”
“斯維因,我問你,帝國有多少戰團。”
“一千多個吧。”
這是在法蘭克西斯三號被灌輸進大腦的知識,大家伙兒都知道,所以斯維因不懂卡茲想問什么。
“一個戰團多少人員編制。”
“一千個戰斗兄弟。”
“所以理論上帝國有多少阿斯塔特。”
“一百萬。”
“是呀,帝皇有一百萬個基因子嗣,每個阿斯塔特都在祈禱得到帝皇的關注,你居然問我怎么看。我的看法就是好好表現,讓神皇陛下看到我奮勇殺敵的英姿。”
斯維因被卡茲的話語帶偏了思考方向,陷入最忠幻想,沉默了下來。
很好,果然只有“問題”兒童最懂堵住其他人提問的嘴。
斯維因沒有后續問題,那么卡茲就拉著老兵繼續聊天了。
“不是說四連有三十套終結者甲嗎?怎么平時除了連長,沒見其他人穿呀。”
“是三十一套,連長那套是二連帶過來的。”
“哦,三十一套,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老兵突然詭異的笑了笑。
“終結者甲,沒那么好穿的。”
卡茲不懂這句話是幾個意思,于是露出了討好的微笑。
“講講,老兵給講講唄。”
又搖了搖頭,老兵接著講。
“能使用終結者甲,是一種榮耀,是對一位阿斯塔特過往功績的承認。但是能使用好終結者甲,是要點天賦資質的。終結者甲,很難穿呀。”
這么多一語雙關,撓得卡茲心癢癢啊。
只是這個話題引起了其他老兵的興趣,更多人圍了過來。
“是呀,十三號甲的機魂太暴躁了,左腳的傳動速率比右腳高,走起來很影響平衡。”
“二十二號甲也沒好哪兒去,每次信標傳送后都會有一秒鐘左右的神經失連狀況,太嚇人了。”
“這算什么毛病,三號甲的立場發生器有問題,左邊側腹位置有一塊爆彈大小的區域拿戰斗刃都捅得進去。”
聽著三個老兵,似乎還是有資格穿戴終結者甲的老兵瘋狂吐槽連隊保存的終結者甲,卡茲忍不住露出了地鐵老人手機的同款表情。
“既然您三位有資格穿戴終結者甲,為什么平時還是穿動力甲呢?”
對于卡茲的問題,老兵們紛紛露出了你還是太年輕的表情。
“卡茲啊,戰團與戰團不同。”
“連隊與連隊亦有差別。”
“終結者甲的維護保養很麻煩的。”
說到這里,發現連長正盯著他們看,老兵們紛紛改了話頭。
“好好努力,好好表現,等你晉升中尉,連隊大會上我幫你提議,給你爭取穿終結者甲的資格。”
“就是,我會投贊同票的。”
“斯維因,你也一樣。”
各自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老兵們跑路了,只留下卡茲若有所思,斯維因滿臉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