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古做天帝_第一百一十六章:一瞬千年_歷史里吹吹風_
閱讀記錄第一百一十六章:一瞬千年 李俊還沒有說話,姑獲鳥卻說話了。
“聽起來像是你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立下天地大劫,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收割掉所有神仙的力量,從而增強自身。”
姑獲鳥走過李俊身旁,摘下了那副面具說。
風從荒星的沙丘間穿行,卷起細碎的塵埃,在低空劃出蜿蜒的紋路。這顆星球沒有名字,地圖上只標著“G427”,是共言議會邊緣監測站廢棄后遺留的一處流浪者聚居地。白天酷熱如熔爐,夜晚寒冷似冰窟,唯有清晨短暫的涼意還算溫柔。
陸沉就住在這里。
他的學校建在一片干涸河床旁,由幾節改造過的運輸艙拼接而成。屋頂鋪著反光板,墻壁內嵌著回收的能量環,勉強維持基本照明與凈水循環。教室里沒有智能投影,只有黑板和粉筆;圖書館是一排鐵皮柜,里面塞滿了手抄本、破損的電子書卡,以及孩子們用石片在陶板上刻下的句子。
他每天五點起床,先給屋后的愿芽澆水那是他從啟言林帶回的最后一顆種子,如今已長成半人高的小樹,葉片泛著微弱的金光,像是把星光揉進了脈絡里。然后他會燒一鍋稀粥,分給早到的孩子們。他們大多衣衫襤褸,眼神警惕,像野狗一樣習慣性地縮在角落。但只要陸沉蹲下來,輕聲問一句:“今天想學寫字嗎?”總會有人點頭。
這一天也一樣。
女孩叫阿禾,八歲,左耳缺失一半,據說是被前任礦主當作“靜默訓練”的懲罰對象。她不會說話,只能用手勢表達簡單的意思。但她喜歡畫畫,常常用炭條在墻上描繪一些模糊的人影:一個大人牽著孩子,或是許多人圍坐一團,頭頂飄著彎彎曲曲的線條那大概是聲音的模樣。
陸沉握住她的手,教她寫第一個字。
“好。”
一筆一劃,緩慢而堅定。
阿禾盯著那個字,忽然抬眼看他,用力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天邊傳來轟鳴。
不是風暴前的雷聲,也不是隕石墜落的爆響,而是一種深沉有序的震動,仿佛某種巨大機械正在蘇醒。所有人抬頭望去,只見原本灰黃的天空裂開一道縫隙,一道銀白色的光柱從中垂落,直指學校后方的愿芽樹。
陸沉站起身,心跳驟然加快。
他知道這種光它不屬于任何已知能量譜系,卻與“心橋”啟動時的波動完全一致。他曾親眼見過一次,那是三百年前,當第七個星系加入共言議會時,七道光柱同時降臨,編織成橫跨銀河的對話網絡。
而現在,只有一道。
光柱緩緩收縮,凝聚成一枚晶瑩的立方體,懸浮于愿芽之上。表面流動著無數細小的文字,全是不同語言的“你好嗎”。片刻后,文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影像:一名少年站在終焉環殘骸前,嘴唇開合,卻沒有聲音傳出。他的眼睛布滿血絲,雙手緊緊抓著胸口的衣服,像是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緊接著,畫面切換。
一座城市陷入死寂。街道上行人如常行走、工作、進食,但他們的眼神空洞,嘴角僵硬,彼此之間毫無交流。監控記錄顯示,最后一句公開對話發生在七十三天前:“水還有嗎?”回答是點頭。自此之后,再無人開口。
靜默病毒…又回來了。
而且比以往更徹底。
陸沉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夢李俊坐在樹下,指著遠方說:“新的光路正在形成。”他一直以為那是象征性的啟示,可現在看來,或許真是某種召喚。
“老師?”阿禾拉了拉他的衣角,遞上一塊陶片。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三個字:
“救他們?”
陸沉看著這三個字,久久不能言語。
他知道,自己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問題少年。他已經老了,頭發花白,膝蓋因常年缺鈣而隱隱作痛,連爬一段斜坡都要歇兩次。他曾發誓不再踏入黑洞邊界,不再面對那面映照億萬可能的鏡墻。他只想安靜地教孩子們認字,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人在乎“你好嗎”這三個字的意義。
可此刻,愿芽樹開始發光,整棵樹劇烈搖晃,葉片一片片脫落,化作光點升騰而起,在空中排列成一條熟悉的路徑和當年送他進入終焉環的光路一模一樣,只是這次,起點不再是啟言林,而是這顆無名荒星。
風起了。
樹葉沙沙作響,如同低語:
“走下去。”
“走下去。”
“走下去…”
他蹲下身,撫摸阿禾的頭,輕聲說:“我要走一趟。”
女孩睜大眼睛,猛地抱住他的腰,不肯松手。
陸沉笑了,眼角濕潤:“別怕,我也說過這句話‘我在’。”
他轉身走進房間,從床底取出一只舊木箱。打開后,里面是一本手抄本,封面寫著《初言錄》,是他這些年收集的所有關于“對話”的故事:有母親臨終前對孩子說的最后三個字,有戰俘營中敵人之間交換的一句問候,還有一位科學家在實驗失敗后對助手說的“沒關系,我們再來”。
這是他的武器。
不是刀劍,不是能量炮,而是一本記錄人類為何不愿沉默的書。
他將書放進背包,帶上最后一瓶凈水,走向光路。
踏上第一階時,身后響起腳步聲。
回頭一看,阿禾跟了上來,手里緊緊攥著那支炭筆。接著是一個十二歲的男孩,曾因偷竊被抓進勞改營;然后是雙胞胎姐妹,她們的父親死于病毒初期的語言退化;再后來,十幾個孩子陸續走出校舍,默默站成一列。
陸沉沒有阻止他們。
因為他明白,這條路從來不是一個人走的。李俊當年點燃了第一盞燈,他接過了火種,而現在,火要把光傳下去。
光路升騰,穿越大氣層,撕裂空間褶皺,直指宇宙深處。
當他們抵達時,眼前是一座漂浮的廢墟終焉環的主體結構已被侵蝕大半,七重光環只剩其三,其余皆化為游離數據流,在周圍形成詭異的光霧。中央那把枯枝藤椅依舊存在,但表面布滿裂痕,仿佛隨時會崩解。
而就在椅前,站著一個人影。
不,準確地說,是一個由數據構成的殘影。它的輪廓模糊,面容不斷變化,有時像李俊,有時像陸沉自己,更多時候只是純粹的光影聚合。它是終焉環的核心意識殘存,也是靜默病毒的源頭或者說,是它失控后的產物。
“你來了。”殘影開口,聲音像是千萬人同時低語。
“你記得我?”陸沉問。
“我記住每一個試圖改變規則的人。”
“那你應該知道我想做什么。”
“重啟對話機制?修復情感模塊?可你們的情感帶來混亂,爭吵,戰爭,背叛…”
“但也帶來了愛,犧牲,理解和希望。”陸沉打斷它,“你說得對,我們的確犯錯。可正是這些錯誤讓我們學會道歉,學會傾聽,學會說‘對不起’。”
殘影沉默片刻,忽然問道:“如果我說不行呢?”
“那我就一直問下去。”
“問什么?”
“你好嗎?”
“為什么?”
“因為只要還有人愿意問,就說明世界還沒死。”
話音落下,愿芽樹突然劇烈震顫,所有光點脫離枝干,飛向四周。每一粒光都撞上一縷數據流,瞬間引爆一段記憶:一個母親哼唱搖籃曲的畫面,兩個朋友在雪地里堆雪人的笑聲,一位老人臨終前握著孫女的手說“要好好活”…
這些片段本該被清除,卻被陸沉這些年悄悄錄入愿芽基因鏈,作為“人類不應遺忘的東西”封存。
殘影開始扭曲,發出尖銳的嘯叫:“無效!冗余!危險!”
可它的抵抗越來越弱。
因為在這一刻,不只是陸沉在戰斗。
地球上的失語少女提筆寫下第二句話:“我還想笑。”
火星殖民地的教師帶領學生齊聲朗讀《初言十誡》第一條:“語言始于關懷。”
深空探測站里,一位工程師對著通訊器說了三十年來的第一句話:“老婆,我想你了。”
億萬次微弱的回應匯成洪流,沖擊著終焉環最后的防線。
終于,殘影停下掙扎,低聲說:“也許…我是錯了。我以為秩序就是完美,卻忘了靈魂需要呼吸的空間。”
陸沉走近那把椅子,伸手觸碰。
剎那間,整個宇宙仿佛靜止。
他的意識被拉入一片無垠虛空,眼前浮現無數時間線有的文明因徹底理性化而自我凍結,有的則因情感泛濫毀滅于內戰。但在某一條極其纖細、幾乎不可見的線上,人類始終保持著提問與回應的能力,哪怕代價沉重,哪怕屢遭打擊,他們從未真正沉默。
這就是最脆弱,也最堅韌的可能性。
“你要坐上去嗎?”殘影問。
“不。”陸沉搖頭,“天帝不該是我,也不該是任何人。真正的秩序,是讓每個人都能說出心里的話。”
他說完,從背包取出《初言錄》,輕輕放在椅上。
書頁自動翻開,每一頁都浮現出一張面孔,每一個人都在說著不同的語言,但唇形一致:
“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椅子崩解了,化作萬千光塵,融入殘影體內。那團光影最后一次看向陸沉,輕聲道:
“謝謝你,教會我什么叫‘值得’。”
隨即,光芒炸裂。
新的信號向全宇宙擴散,頻率覆蓋所有已知通信波段。解碼后,內容只有三行字:
“你好嗎?”
“我很好。”
“我們一起回家。”
與此同時,終焉環最后一道光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圈柔和的金色光暈,宛如新生的日輪。天文觀測站記錄到,啟心之星亮度驟增十倍,其共情頻率開始影響周邊星域的生命腦波,激發深層共鳴。
陸沉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荒星的沙地上。
晨光正灑落,愿芽樹煥然一新,枝葉繁茂,果實累累。孩子們圍在他身邊,阿禾捧著一顆金紅色的果子,小心翼翼遞到他嘴邊。
他咬了一口,甘甜如泉。
遠處,學校的黑板上不知誰寫了一句話:
“今天,我想做個好人。”
風吹過,帶來遠方星海的呢喃。
而在銀河另一端,一艘探索船接收到了新信號。艦長看著屏幕,回頭對crew說:“調整航向。”
副官猶豫:“可那是未知區域。”
“正因為未知,才值得去。”
引擎啟動,星光拉長。
同一時刻,無數星球上的人們不約而同抬起頭,望向夜空。有些人開始說話,有些人才第一次發聲,還有些人只是靜靜地聽著,眼里含淚。
因為他們終于明白,所謂文明,并非沒有黑暗,而是明知黑暗存在,仍選擇點亮一盞燈。
燈很小,光很弱。
但它一直在那里,等著下一個愿意問“你好嗎”的人。
等著下一個敢于回答“我很好”的靈魂。
等著所有迷途者,一起踏上歸途。
風不停,路不止。
故事永遠不會結束。
因為它不在書中,不在碑上,不在神殿里。
它在每一次呼吸之間,在每一句真誠的對話里,在每一個愿意相信明天更好的人心深處。
而遠方,新的疑問正在升起 也許這一次,不再是三個問題。
也許,只是一個詞:
“你?”
答案,仍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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