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超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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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港市。
地下防空洞。
“二號成員出現，二號按時回來，任務順利完成。”
“八號成員歸位，比預定時間晚了一個小時，任務順利完成。”
隨著一個又一個身影出現，所有人的臉上都涌出喜色。
而這個時候，一個壞消息傳來。
“八號報告五號任務失敗，八號親眼目睹五號在迷霧之中迷失，進入第二階段異化狀態。”
只有通報聲，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有人坐下捂住額頭，或許是和那再也不能回來的五號小隊成員相識。
接下來不斷有好消息傳回，也自然伴隨著壞消息。
“三號距離任務預定回歸時間延誤了十一小時，二號報告其最后聯系的時候，已經出現了迷失癥狀。”
羅震看著執行任務的小隊成員一個接著一個歸來，或者報告失蹤，但是卻始終沒有看到路剛的身影，連對方的最新消息都沒有。
他的眉頭上好像籠罩著一層陰云。
距離執行越界實驗的外勤小隊出發已經過去了一天多的時間，羅震在路剛進入陶山島之后便一直都沒有休息，就熬在那里等著路剛回來。
隨著時間從24小時逐漸地轉向48小時，在所有人看來這已經接近極限了。
“路組長怎么還沒有回來？”
“這么長時間，沒問題吧？”
“按照之前的資料來看，在霧氣之中一旦停留的時間越長，越是深入，出現的問題可能性就越大。”
“這次任務還是太危險了。”
陶山島可不是普通的地方，在那里普通的生物和人根本無法生存。
路剛雖然有曾經進入過那里并且生還的經歷，但是在這里所有的研究人員都明白。
一旦在那陶山島的迷霧之中待的時間如果超過一定期限，人就可能不再是人了。
更別說。
路剛的任務是進入陶山島最危險的核心地帶。
羅震等得越來越心焦，然而他卻不敢有絲毫的將自己焦急的情緒表現出來。
這個時候身旁有人來勸說他：“羅組長，還是去休息一下吧，這里有我來看著就行。”
羅震搖搖頭：“我一定要等到路剛回來。”
一旁的工作人員還想要繼續勸說，這個時候前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好像有了新的動靜。
羅震一把站了起來，防空洞深處雖然籠罩著一層層塑料膜和防護層，但是通過鏡頭還是看見路剛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了防空洞的最深層。
羅震想要靠近，但是這個時候一旁的工作人員又攔住了。
他說：“羅組長，還要等一會，檢查結束之后才能夠進行接觸，并且還要進行最少48小時的隔離。”
羅正知道這是必要的程序，點了點頭。
很快，羅震便在一間隔離房之中見到了路剛，兩人隔著一扇玻璃墻進行對話。
只不過，玻璃墻的另一頭是路剛一個人，而羅震這邊除了他以外還有兩人。
羅震：“怎么樣？”
路剛：“我見到李俊了！”
羅震心中振奮，他明白這一次的行動肯定有大收獲。
羅震又問：“你確定他還是人類嗎？”
和路剛這一次見到李俊一樣，他有著同樣的擔憂，在那樣詭異的世界之中這么久，誰能肯定一個人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
而從李俊的種種表現來說，他身上的非人的特征也越來越明顯了，不論是從各個方面去看。
路剛說：“我不知道，但是至少他還保持著曾經的記憶。”
羅震追問：“你確定嗎？”
路剛認真地說：“我確定，至少我最后和他對話的時候，和我說話的是一個人，而不是什么怪物。”
羅震坐正了一些：“說說你在里面的經歷吧！”
路剛坐在隔離室之中，說起了自己這一次進入陶山島的詳細經過。
對于他中途遇到的危險，路剛說起來也很平靜，但是羅震聽得出其中有多兇險。
路剛斟酌著自己的每一段話的用詞，說起來有些緩慢。
他知道他說的每一段話，甚至是其中的一個字，都可能影響到接下來很多的事情。
而說到一些關鍵的地方，羅震和在場的其他人員也會進一步提問。
羅震：“李俊承認了是他將整個陶山島轉移到了另一片空間之中，你確認他真的擁有這樣的力量嗎，他有沒有說這是為什么？”
路剛：“我確定他掌握了這樣的力量，因為我之前親眼見到過，并且他提及過封印兩個字，應該是想要將這些異常之物都封印起來。”
這話一出，外面陷入了一片沉默。
羅震左邊的人搶過了話筒：“路組長，我們再次向你核實一遍，你確定你所見到的李俊真的還是人類嗎？”
羅震三人似乎很難相信，一個人類形態的存在能夠做到這樣的存在，就這樣盤坐在樹下念了一個咒，便扭曲空間轉換現實。
路剛仔細斟酌和回憶了一下：“不去討論人類的定義是什么，但是我很確定和我對話的是李俊。”
路剛說到最后，還拿出了兩樣東西作為了證明。
羅震問：“這是什么？”
路剛：“李俊說，里面有著成為巫的方法，而另一樣則是一種成為巫的必須物品。”
羅震和另外兩人視線交疊了一下：“什么是巫？”
路剛接著說：“擁有超凡力量的人。”
這一下，羅震也不能控制情緒，視線猛的看著路剛手上的手機和桃枝。
而一旁的另外兩人更是同時站起身來，幾乎貼著窗戶看著路剛展示的那兩樣東西。
羅震忍不住說：“路剛，你是這一次行動的最大功臣。”
而路剛想起了被困在那神木幻影之下的李俊，那鬼神連他看一眼都嚇得魂飛魄散，他不知道那鬼神會如何對待李俊，所謂的代價又是什么。
路剛低下頭：“總得有人做些什么。”
隨后，羅震三人轉過身去。
打電話的打電話，下達指令的下達指令。
羅震和另外兩人都知道，路剛帶回來的那兩樣東西意味著什么，那一部手機之中裝著能夠改變世界的東西。
或許在將來它算不上什么，但是在此時此刻，它就是能夠點燃世界的火種，亦或者是燃盡整個文明的烈焰。
良久之后。
三人才回到了路剛的面前，準備盡快完成隔離措施，拿到路剛帶出來的東西。
路剛站起身來，最后說了一件事情。
“我見到李俊的時候，我看到了那片虛無空間之中有什么東西從高處墜落，而同時又有著什么東西從底下上浮。”
“李俊說從上面沉下來的是現世之中的某處，不知道是不是你之前提起過的昆侖山發生的事情有關。”
羅震瞳孔震動，但是還沒有來得及追問，這個時候路剛說出了一個更震撼的消息。
“而至于下面往上浮起的，他猜測是上古時代的東西。”
“他說周神通和長生觀可能要將上古的某些東西帶入到這個世界里來，至于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他也不清楚。”
“但是。”
“他將這兩樣東西交給我，一定是預見到了極為惡劣的后果。”
和路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模一樣，三人瞬間感覺渾身冰涼。
而這個時候，外面有人找羅震。
羅震很不耐煩地說道：“有什么事情等會再說。”
但是外面的人急切的說道：“羅組長，出事了。”
羅震這才轉過身，走到外面：“出什么事了？”
對方拿著手機卻讓羅震打開手機：“你看手機推送。”
羅震拿出手機，便看到了收到了一條推送，這似乎是一條全網進行推送的視頻。
而一打開推送的視頻，他便看到了一個穿著道袍的俊秀道士，那面孔羅震無比熟悉。
“周神通？”
這是一片獨立于外界的山峰。
上下左右都是一片虛空，籠罩在濃厚的云霧之中，只有頭頂上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微光能夠讓人分清楚上下。
手持白玉拂塵的道士帶著一群弟子，站在一座靠近懸崖的建筑之上往下俯瞰。
古香古色的樓閣一層層延伸下去，一直到樓閣的底部，再往下是無邊無際的懸崖。
懸崖下面是望不到盡頭的虛空，而此時此刻那虛空之中的黑暗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游動著。
那東西龐大無比，就好像是遠處的皚皚群山，只是那山是黑色的。
仔細看，有人還發現那“山”在游動。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長生觀弟子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再站在懸崖邊上了，而是連連往后退。
“那是什么東西？”
而這個時候周神通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他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
“燭龍。”
弟子們被嚇得跌坐在地，不敢往下看。
周神通卻看得精神奕奕，然后回過頭看到弟子們的丑態，忍不住笑道。
“怕什么，燭龍還未曾真正現世，下面的只是一道幻影。”
“光是一個影子，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爾等待會若是看到燭龍開眼，那不得活生生給嚇死了？”
弟子們連忙慌跪在地上，紛紛說道。
“師尊乃是仙人轉世，弟子們都是凡胎肉眼，哪里見得了真神。”
樓閣的背面鑲嵌在懸崖之上，而轉過來到了正面，樓閣就化為了只有一層的道觀。
層層階梯沿著道觀的大門往下，穿過一層高大的坊門，上面寫著長生觀三個大字，看上去整個道觀正門顯得氣勢恢宏。
這個時候，道觀的厚重觀門緩緩推開，一道光從道觀深處里面延伸了出來，道觀下方的云霧也便隨之緩緩散開。
而這個時候周神通緩緩的從光芒之中走出，站在了道觀的大門中央。
隨后，大門兩側階梯上站著的所有道童同時跪了下去，口中高呼。
“仙尊！”
而除了這些普普通通的道童，還有一些看上去非富即貴氣質的人也同樣在場。
這些人看上去年紀都不算太小了，大都是中年人或者老年人，然而此時此刻也同樣穿著道袍，混雜在那些道士和道童之中，對著周神通頂禮膜拜。
周神通目光掃過下方眾人之后，問了一句。
“準備好了嗎？”
一位掌握著萬億集團的富豪立刻來到了周神通的面前，將頭一把磕在了地上。
先是一聲高呼：“拜見仙尊！”
隨后又說道：“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周神通說：“事成之后，你可入我長生觀做我的記名弟子，傳你長生妙道，不老仙方。”
這人臉上笑得都出了褶子：“拜見師尊！”
隨后，便看到一臺臺儀器設備被放到了道觀前面，長長的線一直從道觀前連接向山腳下，然后消失在云霧之中。
大量看起來分外專業的人士操作著這些儀器，似乎是在做著直播的準備，而專業的程度又超出直播更像是電視臺。
這一刻，仙山、古觀、道人和現代設備儀器以及這些人混雜在一起，充滿了古今混雜的穿越感。
大街上人來人往。
此時此刻，幾乎所有人的手機同時一齊響了，而后許多人駐足拿出手機，紛紛看向了屏幕。
這一幕給人一種世界被同步了的感覺，每個人都被手機給操控著。
“什么東西？”
“游戲宣傳片？”
“搞什么鬼，又是廣告？”
“煩不煩。”
但是還是有許多人打開了，隨后便彈出了一段直播視頻。
只不過此刻大多數人不知道，這些直播視頻是在全世界各地許多國家同時進行，并且匹配不同的語言和文字。
視頻一開始便提及了許多人還有些記憶的幾個月前的怪異病毒傳染的事情，這一下徹底引起了許多人的好奇心，也讓眾人議論紛紛。
半年前，重瞳病毒感染了全世界數萬人，所有感染者都夢到了上古神話的殘影，但是各國政府迅速控制了消息的傳播。
畫面之中，播放了全世界各地的感染者的情況，這些片段都非常真實，甚至有的許多人之前看過。
隨后，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病毒？”
“我記得這個，同時爆發在全世界各地，怪得很。”
“之前不是還有人說，這是什么末日的征兆嗎？”
“全世界各地所有的感染者都做了同一個夢，也實在是有些奇怪。”
“不是說只是小范圍傳播，感染者都已經痊愈了嗎？”
“這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被吸引住了目光，但如果前面還可以說是和現實息息相關，而后視頻便變得越來越離譜了。
最終在南港市之中，重瞳者李俊覺醒了上古仙神的一部分力量。
畫面之中，先是一張李俊和大量的患者坐在一起拍照的照片。
然后便是李俊盤坐在一座祭壇之上的畫面，周圍滿是扮作仙神的身影和道人，整個畫面充斥著神秘感。
最后畫面拉近。
李俊睜開眼睛，瞳孔分裂成兩個。
接下來更是出現了李俊化為羽民和木客大戰的畫面，這一次不僅僅不是刪減版本的了，而且是多方位的展現出了當時大戰的每一個細節，包括其中最殘暴血腥的畫面。
超凡者大戰的畫面，立刻激起了更多網絡的記憶，畢竟這段視頻之前在網絡之上瘋狂傳播過，還就在不久之前，許多人記憶猶新。
只是之前這視頻模糊不清且刪減過，這一次看到的就截然不同了，視頻之中甚至還標注了時間、地點，也第一次介紹了人物的準確名字。
李俊、陶利民等等一個個名字出現，許多人甚至見過和知道這些人。
“臥槽，我看過這個視頻。”
“這個不會是真的吧？”
“不是說假的嗎？”
“但是看上去不像是真的，這病毒之前不是真的出現過么，還有著人的名字和時間地點，像是真的一樣。”
“我查過了，那張南港市病毒感染者的合照照片是真的，上面也真的有李俊這個感染者，只不過李俊這個人的信息和名字在網上已經找不到了，但是樣貌和視頻里的這個人一模一樣。”
“不會真的有超凡者吧？”
“這力量，太夸張了吧！”
“還能飛，這是超人啊！”
原本當成廣告或者游戲資料片關掉的人，看到周圍的人談論起來這件事可能是真的，也再次打開了鏈接接著觀看起了起來。
周神通這是要將李俊推向風口浪尖，不知是報復李俊之前的欺騙，還是說要以最真實的例子向所有人宣告超凡時代的到來。
宣示著超凡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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