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8打完這一仗就回老家結婚_魏晉不服周__筆尖中文正文序章8打完這一仗就回老家結婚正文序章8打完這一仗就回老家結婚 深夜,李家的大堂內還點著火把。
一個和李婉面相有七分相似的年輕人,正在和她閑聊,此人便是今日剛剛從滎陽郡趕回洛陽城的李長子,李固。
他回洛陽,也是因為某些與大將軍府相關的事務。
司馬昭既然已經打算動手,推進改朝換代的事情,那么自然是安排親信控制要害衙門。李和他的子嗣,也得以從地方進入中樞。
“父親今夜是被扣押在了大將軍府么?”
李固有些焦急,他看著心不在焉的李婉詢問道。自家這個妹妹平日里甚有主見,不輸男子,而且軟硬不吃。
他一回家就聽說父親李去大將軍府兩日,都沒有回過家,只是派人傳了個信。此刻的李固遠不如妹妹李婉淡定。
“兄長,說扣押什么的就難聽了,無非是改朝換代那點破事。大將軍謹慎怕走漏風聲唄,此刻他誰也不信,都要留著一手的。
聽父親說明日要朝會,那大概就是明日了,父親明日肯定回家。”
李婉隨口答道,滿不在乎,她在心中埋怨石敢當怎么這兩天不上門來找她。
不是說要上門提親的么,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李婉只在乎自己的人生大事,壓根不關心外面如何風云激蕩。她這兩天閑得無聊,就算石敢當上門跟她聊聊天也是好的呀。
“朝廷的調令,果然不是空穴來風。這世道又要迎來劇變,唉!”
聽到李婉所說的,李固面色凝重,忍不住一聲長嘆。
他可不像自家妹妹那樣感覺無所謂。
李固此番被朝廷調回洛陽為官,并不是因為他在地方上的政績有多出色,而是…他父親李是司馬昭的親信!而且還是非常有分量的親信!
李婉不會出仕做官,她不需要操心政局,操心也沒用。李固卻是實實在在的廝混于官場,小心駛得萬年船!
身份不同,思維模式就會不一樣。
正當二人有一搭沒一搭,說些洛陽城內的趣事時,李固的幾個仆從,押送著一個穿灰色布袍的年輕男子進了大堂。
“阿郎,此人在門口徘徊,還企圖翻墻進來,被我們逮住了,聽候您發落。”
一個仆從對李固躬身行禮道。
李固剛想開口,李婉連忙攔住眾人道:“不是賊人,不是賊人。兄長別管了,這人交給我吧。”
“小娘,他是什么人總要有個說法吧?”
李固大驚,脫口而出問道。
深夜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男子在院子外面晃悠,李婉居然不當回事,簡直離大譜了。
“他是你未來的妹夫!”
李婉不耐煩的對著李固吼了一句,拉起一臉人畜無害的石敢當就走。
二人走后,大堂內李固與他的幾個下仆面面相覷。李固不耐煩的對那些下仆吼道:“看什么看,這么晚了不去睡覺是打算抓老鼠嗎!”
聽到主人咆哮,他隨行的那些仆從頓時作鳥獸散。
李固托起下巴一臉疑惑,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多了個準妹夫,沒聽父親李提起過呀。
另一頭,李婉把石敢當帶到了柴房。里面只點了一個火把,光線非常的昏暗。
火光下,李婉那張俏臉,看起來格外的迷人。她關好房門,壓低聲音抱怨道:“你就不能白天大大方方的走院門進來嗎?這深夜翻墻而入,不是賊也變成賊啦!”
李婉嘴上在抱怨,心中卻是非常高興,臉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石敢當沒說廢話,直接從袖口里掏出一份黃色的絹帛,遞給李婉。
他看著眼前明媚如春花一般的女孩,面帶微笑說道:“這兩天我去找天子求了一份賜婚的圣旨,就是這個。拿這個提親夠不夠?”
李婉接過圣旨,借著昏黃的燈光,看到了上面的內容。一時之間,她心中五味雜陳,千言萬語堵在喉嚨里,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傻的人?才見過一面,就去找天子求賜婚?
李婉心中充滿了甜蜜和激蕩,她此刻和石敢當一樣,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靜,腦子里跟漿糊一樣,沒有了任何判斷力。
見李婉低著頭不說話,石敢當繼續說道:“呃,要是我回不來了,你就把這圣旨藏起來,以后給司馬炎做妾吧。別問,問就是我現在要去做一件大事!”
李婉還是不說話,只是默默握住石敢當的手。
天子賜婚意味著什么,她這個官宦之家出身的女子,自然是明白的。搞到這份圣旨需要付出什么,更是無須多言。
所謂的“大事”,一定很大。
“我今夜必須回洛陽宮,越早越好。你多保重,就按我說的做吧。”
石敢當嘆息道,兩人雙手緊握,深情對視,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其實石敢當覺得此刻親吻李婉的嘴唇,對方也一定不會反抗,但他還是忍住了。既然是奔著婚姻而來的,那就沒必要學司馬炎一樣。
是他跑不了,不是他的,現在親個嘴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
李固在柴房外面,透過門的縫隙看到里面的情況,心中暗暗替妹妹著急:你們倒是快點親嘴啊,有什么好猶豫的。
很久之后,石敢當和李婉才非常克制的擁抱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分開了。
李婉嘆了口氣,臉上滿是不舍說道:
“那你…早去早回,我明日把這份賜婚的圣旨給父親看。然后就按規矩走吧。”
“嗯,你放心,我不是去送死的。”
石敢當信誓旦旦保證道。
二人推開門,正好看到在門外偷看了一路的李固。
石敢當對他行了一禮,隨即大步離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妹妹,這個…”
李固不知道該怎么評價,總不能問剛才明明氣氛都到這里了,兩人在里面卻沒有親嘴吧?
李婉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直接將袖口里藏著的賜婚圣旨遞給李固查看。
即便是有千萬個理由,都不如這張絹帛有說服力。
李婉又不是三歲孩子,誰真心誰假意怎么會看不出來呢?
仔細將圣旨上的內容看完,李固倒吸一口涼氣。他將圣旨還給李婉,已經徹底服氣了。
這年頭沒有哪個女人擋得住類似的追求,李婉抵抗不了很正常,換個女人來也一樣扛不住。
這份圣旨威力實在是太大了。
“兄長,你會為某個女子做到這一步嗎?嫂子如何?你當年費了多少心思娶她過門?”
李婉整理了一下長發,看著李固詢問道。
李固不自覺避開對方那灼熱的目光,醞釀了半天,最終還是化為一聲嘆息。
說實話,他真的做不到。未來妹夫為了這門親事,確實是下了血本。
追求女人追到這樣的地步,也確實是難得有情郎了。
換句話說,有這份人情,求個官還不是輕輕松松?何苦浪費在一個女人身上呢?等拿到了高官厚祿,要什么樣女人找不到?
即便曹髦現在是個傀儡皇帝,賜婚的圣旨,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搞到手的。在李固看來,石敢當是在暴殄天物!把自己的政治資源用在了無聊的地方!
這踏馬就是個傻子啊!有人情不會用給我用啊!
李固在心中大罵石敢當被女人迷昏了頭腦。
“看來我這位妹夫,著實不是尋常人,為你也算是掏心掏肺了。”
李固帶著些許欽佩,嘆息說道,預感自家妹妹大概是留不住了。就算人還在,心也被勾走了。
而且他們家虧大了呀!
可以求到天子賜婚的人情,隨便用一下,對家族就有無比的助力!不過話說回來,李婉魅力之大,也確實令他心驚。
居然有傻子為她求了一份賜婚的圣旨!雖然看上去很怪異,李固卻覺得李婉和石敢當有種…另類的般配。
都是那種辦事直接豁出去完全不顧后果,全看自己心情如何的人。
“那是啊,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眼光!尋常人我能看得上么?
他為我弄到了賜婚的圣旨,這輩子不嫁他,我就終身不嫁!”
說這話的時候李婉臉上神采飛揚,頭上的發辮都快翹起來跳舞了。
司馬炎不是糾纏著她不放么,怎么就不肯求一份賜婚的圣旨呢?所謂誠意,都是比較出來的。
此刻李婉異常確信,自己絕對沒有挑錯人。
“你身上有女子的氣味。”
簡陋的簿室門附近某個屋舍內,石崇一臉疑惑在石敢當身上嗅了嗅,十分篤定的說道。
石敢當瞥了他一眼,懶得解釋不久前自己是怎么跟李婉是抱在一起的,只是無奈反問道:“六郎,你現在還有心情關心這個嗎?”
“我這不是很緊張,故意找點話說嘛。
明天要干大事,我哪里睡得著。
早知道這么緊張,我去找個女人快活快活也好啊。
現在都悔死了。”
石崇苦笑著辯解道,石崇對石敢當抬起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兩只小臂都在不自覺的顫抖,完全停不下來。
很多人都不怕死,刀砍腦袋都不帶眨眼的。
然而如果他們知道一個具體的死亡日期,距離此刻相當接近。那么在時間一點點消耗的過程中,那種恐懼往往會把這個人的精神徹底壓垮。
死刑犯槍決前的那天,平日里叫囂一個打十個,此刻卻一哭二鬧三上吊實在是不要太多了。
石崇已經算是神經大條!換個人很可能已經崩潰大哭。
按照計劃,天亮以后,曹髦便會乘坐天子的御駕,帶著那數百炮灰,來到簿室門前。隨后石崇他們二人會登上天子的御駕,在車夫身旁,手持節仗與旌旗。
然后,就是把命運交給上天處置了。
所有的計策已經在這一刻用完,剩下的就是所謂“天命”。石崇二人都不打算披甲,事實上,如果一個人被幾十個人圍毆的話,哪怕身上套個鐵殼子都沒用,還不如不穿,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這兩天某應該回家,找幾個美妾留種的,萬一死了,豈不是絕后了?”
石崇懊惱的拍拍腦袋,在一旁長吁短嘆。
石敢當卻回想起自己幾個時辰以前,已經搞定了自己的婚事,不由得一陣心神蕩漾。
要是當時大舅子不來,搞不好今晚真會在柴房跟李婉抵死纏綿,翻云覆雨。
石敢當也是人,不是機器。大難臨頭,瘋狂放縱的心思,如同潮水一樣沖擊著他的理智。
恐怕李婉也是有同樣的心思。
因為萬一他沒有挺過這一關,那今夜的放縱,或許就是兩人生命中最后的甜蜜回憶了。
何不索性放縱一把呢?
難道要等死了以后再去后悔,為什么當初沒有轟轟烈烈愛一回么?
要不是知道李固在柴房外偷看,兩人估計已經開搞了。
“這一關無論我們能不能順利挺過去。
我們的名字,不,你石家六郎的名字,一定會牢牢的銘刻在史書上。
后人讀這一段史書,一定都會知道,有人在司馬氏只手遮天的時候,敢于為天子拔刀!
在所有臣子都不敢說忠義的時候,有人已然仗義持劍,護衛在天子身側!
此刻天下人皆鼠輩,唯有六郎你才是英豪!”
石敢當按住石崇的肩膀,看著的眼睛,表情嚴肅的說道。
隨即他卻在心中暗暗吐槽道:此舉雖然看起來震懾人心,但實則并沒有什么卵用。
因為這只是一場在街上表演的戲劇,人人都是演員,人人都是觀眾。
似乎是被石敢當的情緒感染,石崇抖動的雙臂停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道:“是啊,大不了一死!”
“對!人固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
石敢當緊握雙拳,繼續說道:“若是能重于泰山,死了又何妨,大丈夫就是要轟轟烈烈!”
“說得好,我們就是要轟轟烈烈走一遭!”
石崇亦是緊握雙拳,激動到不能自已!此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陷入強無敵的狀態。
可是過了一會,石崇又萎靡了。
他拉著石敢當的衣袖,低聲詢問道:“敢當,你能不能交個底,這件事究竟有多大把握?不是不相信你啊,實在是這件事…賭的有點大。”
你踏馬現在才知道后悔啊,我還以為你很勇呢!
石敢當心中鄙夷,嘴上卻是繼續給石崇灌心靈雞湯道:
“愛拼才會贏!要奮斗就會有犧牲!
曹髦貴為天子都不怕,我們怕什么?”
“不是!我怕死啊!”
石崇如死狗一般側臥在那張狹小的榻上,已經打算什么都不想,等著曹髦的隊伍行進到這里,然后抱著天子的旌旗上御駕了。
反正到時候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累了,毀滅吧。
看到石崇已經閉上眼睛裝睡,石敢當差點沒笑出聲來。
“前世的你,可比現在生猛多了。”
石敢當在一旁低聲自語道。badaoge/book/144064/53568413.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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