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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嘉靖(免費)

  興王府,晨外。

  鏡頭快切,露珠從草葉滴落。

  少年朱厚熜眼神柔和,將草料投入兔籠。

  畫外音,響起他的內心獨白,略顯無奈。

  “這王府看似安寧,實則步步驚心。父王早逝,寧王之亂余波未平,連下人都敢陽奉陰違。”

  母親蔣妃寵溺的看著他。

  突然。

  馬蹄聲如雷鳴般由遠及近!

第一幕  快節奏鏡頭,權閹谷大用帶著左右,闖入王府,神色慌張。

  全府瞬間窒息。

  得知谷大用到來,興王妃蔣氏臉色煞白,急忙令人準備豐厚的財貨,一遍又一遍叮囑兒子:“熜兒,此人勢大,萬萬不可怠慢,需小心應對!”

  在這等權閹面前,小小的興獻王府,生死榮辱或許只在對方一念之間。

  尤其是在寧王作亂被平定后的敏感時期,更是容不得半分差池。

  朱厚熜也是擔憂,但還是怕母親過于憂慮,安慰道:“母妃勿憂,是福是禍,一見便知。”

  然而。

  谷大用見到朱厚熜,竟“撲通”跪地,語出驚人。

  “殿下!正德皇帝駕崩,無子!內閣已定策,迎您入繼大統!奴婢是冒死前來,先行報信!”

  朱厚熜瞳孔猛震,但瞬間壓下狂喜,表情管理完美。

  依照禮儀,規規矩矩表達了對大行皇帝的哀思與悼念。

  他扶起谷大用,沉聲道:“大行皇帝之殤,臣心甚悲。”

  正式的欽差隊伍浩浩蕩蕩而來,宣讀旨意,朱厚熜成為嗣皇帝。

  塵埃落定,王府內外悼念大行皇帝之余一片歡騰。

  唯獨興王妃蔣氏,眼底深處是無法掩飾的恐慌。

  她生育的子女不少,最終養大的卻只有這一兒一女,朱厚熜更是她唯一的兒子。

  虛歲不過十五的獨子,就要離開她的羽翼,前往那深不可測的京城,坐上那至高無上卻也危機四伏的龍椅。

  所有人都在為這潑天富貴慶賀時,她滿心滿眼,只有對兒子未來命運的深切憂慮。

  面對母妃的恐慌,朱厚熜也是反復安慰,也表達了決心。

  “國不可一日無君,否則社稷動搖。此去縱是龍潭虎穴,生死禍福難料,為了家國天下,兒臣也必須去闖上一闖!”

  臨行前。

  朱厚熜來到父親興獻王的墳塋前,長跪拜別。

  低下頭,青煙裊裊,少年那份對未來的擔憂與害怕,在此刻無需隱藏。

  他也不過是14歲的少年,怎么可能不怕?

  京城郊外,日外。

  欽差儀仗浩蕩。

  首輔楊廷和率眾臣迎駕,氣場逼人。

  毛澄道:“請殿下以皇太子禮,由東安門入,居文華殿。”

  楊廷和、毛澄等人引經據典,用禮法這座大山壓新君,要求他必須先過繼給孝宗皇帝,以皇太子身份即位。

  朱厚熜和左右商議之后,立于車駕之上,寸步不讓,聲音清亮卻擲地有聲。

  “遺詔讓我‘嗣皇帝位’,非皇子也!不開正門,朕便不入了!”

  楊廷和為首的一幫人,沒料到朱厚熜這個少年皇帝如此強硬。

  毛澄親自拜訪,施壓道:“此乃祖制。”

  朱厚熜打斷:“若使朕認叔父為父,認母妃為叔母,這皇帝,不做也罷!”

  年少的朱厚熜,與老謀深算的楊廷和,就在這京城門口,為入城禮儀發生了第一次正面沖突。

  僵持中。

  張太后懿旨至,楊廷和被迫妥協。

  朱厚熜目光灼灼,從大明門入,昂首入宮,在奉天殿即位。

第二幕  皇宮暖閣,夜內。

  入住森嚴的皇宮,即位僅三日,朱厚熜便迫不及待遣官前往安陸,迎接母親蔣氏進京奉養。

  沒多少天,讓禮官討論興獻王神主的稱號。

朝堂上,朱厚熜欲尊封親生父母,被楊廷和引經據典駁得面紅耳赤,老臣們目光輕蔑  朝會之后。

  楊廷和拿出漢代尊奉定陶王劉康,宋代尊奉濮王趙允讓的先例,遞給禮部尚書毛澄。

  “應該讓皇上尊稱孝宗為皇考,稱興獻王為皇叔考興國大王,母妃為皇叔母興國太妃,自稱侄皇帝。另外改立益王的第二個兒子崇仁王為興王,供奉獻王的祭祀。對此有不同意見的人就是奸臣邪佞,應當殺掉。”

  進士張璁與侍郎王瓚表示,嘉靖帝入繼的是皇帝位,不是做了別人的后裔。

  王瓚含蓄提到這一點,楊廷和就把他從京城貶到了南京。

  朱厚熜很快發現自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蒙太奇快速剪輯。

  朱厚熜的詔令被一次次封還。

  楊廷和集團如同銅墻鐵壁。

  楊廷和集團,氣勢逼人,不斷在“大禮議”等問題上對他進行壓迫。

  不止一次在朝堂爭論中,朱厚熜親自下場,卻被老臣們駁得滿臉通紅,幾乎失態。

  朱厚熜只能下了朝堂,拳頭在袖中顫抖,對著太監大罵,楊廷和等人忤逆人倫。

  隨后,朱厚熜讓母親不要急著赴京。

  不能確定名分,讓朱厚熜心急如焚,認為自己枉為人子。

  所以轉變策略,數次向楊廷和、毛澄等人示好,低聲下氣,希望他們能體諒自己孝敬生身父母的常情,高抬貴手。

  朝廷評定輔立新君的功績,朱厚熜封楊廷和與蔣冕、毛紀為伯爵,年祿一千石,楊廷和堅決謝絕。

  朱厚熜改為蔭封其家世襲錦衣衛指揮使,他又推辭不受。

  朱厚熜認為封賞太輕,改加為蔭封四品京官世襲,楊廷和又推辭。

  適逢楊廷和復職滿了四年,朱厚熜就破例加封他為太傅,他又四次辭罷。

  朱厚熜還特地頒發誥敕對他予以表彰,并在禮部為他賜酒宴一次,九卿都參加作陪。

  楊、毛等人態度堅決,拒不接受皇帝這合乎人倫綱常的請求。

  多次交鋒下來,朱厚熜徹底明白。

  皇帝的身份并非生來就擁有無上權威,朝臣的服從,絕非理所當然。

  興獻王妃蔣氏哪怕再是拖延,從安陸啟程,乘舟北上,三個月后還是抵達了BJ通州。

  朱厚熜親自確定儀式,由中門入城,訪問祖廟,又再次說明想尊稱興獻王、王妃為皇帝、皇后。

  然而楊廷和依然態度堅決。

  “漢宣帝繼漢昭帝即位后,加史皇孫、王夫人謚號為悼考、悼后;光武帝往上承繼漢元帝的統緒,巨鹿、南頓君以上立廟于章陵,都沒有追加尊號。”

  “現在如果追加興獻王、母妃的尊號為皇帝、皇后,與孝廟、慈壽并列,就是忘記了先皇帝而看重親生父母,采用私人間的情感而放棄國家的大義。我們這些大臣對此無法推卸責任。”

  以罷官相威脅,楊廷和集團全面出動,連同上奏大臣的有一百多人。

  母親蔣氏抵京,聽聞朝廷議定,以王妃而非皇太后的禮儀迎接她,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自己的兒子竟要被迫稱她為“叔母”!

  “安得以吾子為他人子!”

  拒絕踏入京城半步,甚至要求立刻返回安陸。

  朱厚熜聞訊,心如刀絞,悲慟欲絕,當即表示寧愿不做這個皇帝,也要隨母親一同返回藩地。

  楊廷和等人如此悖逆人倫的行事,激起了朝野內外的廣泛非議。

  關于楊廷和是“權臣”的指責開始流傳。

  迫于壓力,禮部尚書毛澄才不得不提出妥協方案,經與太后商議,最終以太后懿旨的形式,尊興獻王為興獻帝,蔣氏為興國后。

  雙方各退一步,朱厚熜下詔,稱孝宗為皇考、慈壽皇太后為圣母,堅持興獻王、王妃為本生父母,但不稱為皇帝、皇后。

  至此,蔣妃才同意進入京城。

  朱厚熜親至午門內等候迎接,母子相見,百感交集。

  是夜。

  一份密報送至御前。

  朱厚熜翻閱,眼神先是一亮,又是一驚,然后心有余悸。

  密報內容是正德垂危時,楊廷和否決了為皇帝招募民間神醫的提議。

  武宗重病垂危之時,司禮監太監魏彬等人曾到內閣商議,稱太醫已無能為力,請求撥出萬兩銀子,從民間招募名醫為武宗診治。

  而這個救命的提議,被時任內閣首輔的楊廷和以“倫理等級秩序”為由斷然否決,使得民間名醫無法為皇帝治病。

  朱厚熜讀至此處,神色驟然變得復雜難明,心中升騰起的驚懼與寒意。

  表面上看,武宗是楊廷和的學生,師生名分所在,但實際上,雙方在政見上堪稱政敵。

  武宗駕崩后,楊廷和在短短三十八天權力空白期,掌握了巨大權力,全面否定了武宗時期的政策。

  楊廷和敢殺皇帝嗎?

  朱厚熜覺得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沒必要。

  只要生病了,然后不請好的醫生人就會死了。

  朱厚熜再想起自己行使皇權也不順利,詔令屢屢被內閣封還。

  一時之間,驚懼交加。

  但冷靜下來,密報讓朱厚熜意識到楊廷和并非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強大不可撼動。

  無論是朝堂還是內廷,都不乏反對者。

  朱厚熜找來了陸炳的父親陸松,以及心腹太監,讓他們去調查情況。

  穿插了查案支線。

  暗流涌動。

第三幕  朝堂之上,依然光明正大。

  張璁挺身而出,呈上大禮疏,力陳“繼統不繼嗣”,聲音響徹朝堂!

  朱厚熜看著慷慨陳詞的張璁,如同看到了一把刺向楊廷和集團的利刃。

  他心中了然,只要朕不倒下,自有賢臣來投!

  楊廷和派系瘋狂反撲,斥張璁為“小人”。

  然而大禮疏,在朝堂掀起巨大波瀾。

  因為事情本來就很簡單,詔書上寫的是讓朱厚熜承皇帝位,哪怕從最基礎的孝道來說,也不能直接剝奪人倫。

  只是楊廷和勢大,才得以指鹿為馬。

  大禮疏出現,從理論上支持了朱厚熜,尊崇本生父母的聲音開始匯聚,形成了制衡楊廷和集團的一派力量。

  與此同時,朝堂之上關于楊廷和的非議之聲越來越多。

  一天,驚傳楊廷和遇刺!

  這起事件,讓朱厚熜不由大笑,也讓他清晰看到,這位看似權傾朝野的首輔,也并非無敵,其根基已然出現了裂痕。

  然而,朱厚熜并未趁勢落井下石,反而展現出與年齡不符的老辣。

  “為首輔加派護衛,以示朕恩!”

  這一手,徹底贏得了人心,使得楊廷和在其支持者心中也失了分量,徹底分化了楊廷和集團。

  嘉靖三年正月。

  西苑,日外。

  鷹兔相爭,兔反蹬鷹。

  朱厚熜觀之,會心一笑。

  他拿起楊廷和“乞休”的奏章,然后再讓司禮監找找其他奏折,更是欣喜。

  和前面幾次辭官百人跟隨相比,這一次只有十幾人,說明楊廷和難以引發大量支持。

  朱厚熜大笑,朱筆一揮,“準!”

  朱厚熜不給楊廷和機會,直接同意。

  批評他因為言語的不同歸咎于君上,不符為臣之道,不過仍然賜他加蓋玉璽的書券,照常例供給他車馬、錢糧、護衛人員,重申以前蔭封一子錦衣衛指揮使的授命。

  給事中、御史紛紛請求挽留楊廷和,朱厚熜都不予答復。

  楊廷和最終被迫致仕歸鄉。

  然而,其派系勢力的抵抗卻達到了頂峰。

  楊廷和之子楊慎,串聯鼓動之下,百官二百余人,齊聚左順門,哭嚎震天,以頭撞門,聲勢震天,逼迫皇帝!

  對比剪輯。

  宮門外,喧囂如沸鼎。

  宮門內,大堂亮堂堂,朱厚熜獨自靜坐,手中把玩著那份關于武宗之死的密報。

  他聽著外面的噪音,面無表情下令。

  “廷杖。為首者,打死勿論。”

  畫面快速切換,如狼似虎的太監們沖入跪伏的人群,棍棒揮舞,各色內氣縱橫,血濺宮墻,哭喊聲變為哀嚎。

  暴力,以最直接的方式,碾碎了所有反抗。

  宮門內外,重歸寂靜。

  陽光刺破烏云,照亮朱厚熜年輕卻威嚴的臉。

  彩蛋1。

  鷹隼再次撲下,兔子被一擊斃命。

  彩蛋2。

  嘉靖帝于無數奏章中抬頭,隨口問小宦官:“御馬監那個陳默,近來如何?”

  .......

  這部戲還是傳統三幕式結構,便于理解。

  而且嘉靖和楊廷和勢均力敵,嘉靖是皇帝,占據道理,但是他只是藩王,根基未穩,楊廷和是臣子,但是幾乎一手遮天。

  兩個人都是理直氣壯,嘉靖的主張是圣旨以及基本的人倫孝道,楊廷和也有自己的禮法道理,國家大義要重于個人利益。為了法統不出問題,嘉靖要再認個爹。

  不過楊廷和的道理站不住腳,嘉靖的媽還在,還是嫡母,如果真的認了,就變成了為了皇位不要爹媽,嘉靖還能有什么威信做皇帝,基本孝道都沒有,誰會信服?

  那么楊廷和清楚嘉靖的難處嗎,肯定是清楚的。但他還是干了。

  當然了,電影刻畫里,沈善登專門注意不能混為一談,只有楊廷和這一個派系,不能刻畫成文官集團。

  別看楊廷和是帝師,有定策、擁立之功,但依然有反對者,還不少。

  文官集團和奶龍心心念念的深層政府一樣,這玩意要是有了就好了。

  有文官階層嗎?有。有地主官僚資本集團嗎?也有。

  但是這些類似工業時代的金融集團、軍工集團、教育集團、互聯網集團等等利益集團,它們內部有矛盾,合起來更是如同多頭怪一樣。

  只不過大明處于工業時代之前,還是農業時代,土地資本是按照地域分的,不同地方利益訴求也不一樣。

  當然了,武宗之死,楊廷和有沒有參與,沈善登認為是有的。楊廷和的參與就是不參與,默認了。

  棄權也是態度,何況他也沒完全不參與。

  真實歷史上他確實阻止了尋找民間名醫。

  但這個也和文官集團一樣,不存在誰下了命令,因為不需要。

  以武宗為例子,只要任由甚至參與敗壞武宗的名聲,慢慢的,對于武宗不滿的人越來越多。再在武宗外出或者游玩的時候,換上粗心大意的手下。或者悄然施加影響,誘使武宗不斷冒險。

  出事的概率越來越大,等到真出事了,生病了。再被廢馳已久的太醫院醫治,人就懸了。

  不需要誰下水,只要都默認都可以。

  類似于肯尼迪,全天下都知道他要死了,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觀影完畢,進入媒體環節。

  韓三平作為第一出品人發言道:“督公的成功不是終點,而是起點,驗證了中國觀眾渴望真正屬于自己的故事。”

  “嘉靖這部戲,我們堅持歷史真實與中式美學并重,盡可能激活歷史,傳遞精神。呈現出不同傳統的君臣形象,還原朝堂之爭,特別是刻畫出有血有肉的嘉靖皇帝。”

  “這不是虛空的口號,而是通過電影傳達,根植于我們腳下的土地,血脈中的文明,歷史中的英雄,那些實實在在的力量。”

  沈善登聽著,怎么這么耳熟啊!

飛翔鳥中文    華娛唯一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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