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禮的眼底染上了興味。
抬起手,把她那個還掛在自己肩上的包隨手就掛在玄關上,手掌撫上她的后腰,反身將她抵在玄關柜上,低頭深深地吻了下去。
但也只是吻,十分罕見地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明明,她能共感到他的心跳聲快如擂鼓,胸膛里跳動著的,都滿是占有欲的赤誠。
閉著眼睛的梨初熟絡地尋著位置、主動去扯他的領帶,意外的是,手竟然被他按住在腰間。她不甘心地順勢把手從他襯衫下擺探進去,結果手背還被他拍了拍,像是在示意她:老實些。
這個時候,她要是再意識不到有哪里不對勁,就白瞎她和傅淮禮這一大段日子一來,在情事上默契了。
梨初抬起一只眼皮,才發現客廳的燈,還挺亮的。
剛剛,她開燈了嗎?
好像沒有。
是傅淮禮開的嗎?
他好像剛剛是走在自己的身后,而且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在玄關熱吻,這個家伙可從來沒有開燈打擾節奏的興致。
所以…
她咽了咽口水,帶著不祥的預感默默轉過了頭——
傅母和黃媽就站在客廳和玄關的交界處,手上還拿著幾支類似柚子葉的東西,就這樣歪著頭盯著他們看,眼睛彎彎的,但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梨初幾乎是“嗖”地一下把手從傅淮禮襯衫服之后,又開始整理并沒有凌亂的劉海。
丟臉…太丟臉了…
該怎么解釋…她平時…真不是這個占人便宜的女流氓模樣…
梨初把頭垂得很低很低,簡直像是做錯事的乖巧小孩一樣,直接在玄關罰站,雙腳并攏,手背在身后。
她張了張口,但不知道該開口說什么才合適,最后選擇了斜著眼睛,狠狠瞪了一眼氣定神閑的傅淮禮:
他絕對是早就知道自己媽媽和黃媽都站在那里了,樂于看她出丑!!
他絕對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傅淮禮俯下身,低啞的聲音掃過她粉薄的耳骨:
“不是敢睡又敢認嗎?這會兒就不敢認了?”
梨初白了他一眼:
“誰愛認誰認,我不行,已經萎了,要看醫生才能好那種!”
傅淮禮眉頭一挑:
“哦?這么嚴重?”
梨初低聲嘟囔:
“廢話,你被人親眼目睹你也萎。”
就許男人被嚇萎,不許女人萎是吧?
差點就在人家媽媽面前,做出旁若無人地輕薄她兒子的放肆失禮行為了…
傅淮禮慢悠悠地抬起眼眸,原本還站在那里一臉姨母笑的傅母突然眼皮上翻,雙手也“嗖”一下抬了起來:
“哎呀!好端端的!我怎么就瞎了呢”
“一定是夜盲癥的老毛病又犯了,黃媽你看得見嗎?淮禮他們回來了嗎?”
梨初:“???”
黃媽也跟著眼皮上翻,摸索著攙扶起傅母的手臂:
“夫人,我這年紀也大了,老花眼越來越嚴重了,晚上經常開著燈都看不清東西。傅總和太太應該還沒回來,他們小年輕總歸是會晚一點的。”
傅母的手往前裝模作樣地揮了揮,一步步緩慢地往外挪:
“黃媽,今天我主要是聽米米說,淮禮和初初他們都進了局子再出來,那些柚子葉你記得留著好好熏熏屋子,再讓他們明天洗手洗臉驅一下邪就行。哎呀這路太黑了,簡直看不清一點,扶我出去吧,我的司機還在外頭等著呢!”
黃媽就這么攙著傅母,兩個人在明明就十分亮堂堂的地方,跟瞎子一樣摸索著就出去了,路過他們倆的時候,傅淮禮還不忘側過身子給她們讓了路。
說好的夜盲癥和老花眼,一走出了明亮的屋子去到黑漆漆的庭院里,倒是瞬間健步如飛了起來…
還沒等梨初反應過來,傅淮禮的大手已經重新兜上了她的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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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初:“…”
還不如信他是秦始皇。
她輕哼了一聲繼續推開了他,甩了鞋子頭也不回就上了樓。
傅淮禮單手拎起了傅母丟在玄關的柚子葉:
哼,誰說這玩意兒避邪,簡直邪門極了。
柚子葉被他隨意地往窗外一丟,又快又大的步子邁開,沿著樓梯迅速追了上去。
“傅淮禮你干什么!”
“幫你治病。”
“你又沒有醫生執照!”
“獨門秘方,醫生執照里沒寫。”
臥室的門被重重關上。
衣服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丟到地上,原本裝在梨初外套口袋里那顆解除共感的藥,已經順勢被傅淮禮丟進床頭柜深處。
梨初下意識想推開他,手卻反被扣住,壓在真絲床單上。
“傅淮禮…”
她看不見他的人,有點慌,連忙叫他的名字。
“乖一點,寶寶。”他的聲音帶著低而沙的質感,“治療呢,別動。”
床單被她抓得皺起,結束的時候,梨初的眼底盛放著濕漉漉的渴望。
傅淮禮挑起好看的眉眼,指腹在自己的唇上揩了一下:
“本神醫,好像嘴到病除?”
梨初徹底紅了耳根,試圖把自己埋進被子里,卻整個人被他重新拖了出來:
“叫一聲神醫哥哥來聽一下。”
這是這么長時間以來,第一個梨初睡得格外不安穩的夜。
那些在心理治療室里看見的畫面,接二連三地洶涌而來。
鐵籠子、接二連三撲過來的恐怖面具、還有看起來幾乎可以貫穿她身體的長針筒…
但這次,她還看見了一張格外清晰的臉:
雖然是風格完全不同的衣服,也年輕了一些,但那副長相清雅的五官,她絕對不會認錯。
他給她遞了一顆糖,對她伸出了手,開口說了些什么她沒聽清。
梨初汗涔涔驚醒的時候,發現整個人還趴在傅淮禮的身上。
他一手扶在她的腰上,一手拿著紙巾輕輕幫她擦著額上的汗,聲音溫柔:
“別怕,我在。”
“剛剛,做噩夢了?”
梨初抿了抿唇,頭繼續伏靠在他的胸膛上,猶豫了一下,悶悶地說了一聲:
“沒有。”
傅淮禮也沒揭穿,只是繼續幫她擦著汗,把被子往她身上提了提,又吻了她的額頭,將她抱得更緊:
“喊了一個晚上的‘不要’、‘不要過來’,整個身子還在睡夢中抖得厲害,不是噩夢的話,那就是那種夢咯?”
“我在你夢里,就那么殘暴?還是說,你其實是喜歡這種,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梨初:“……”
她算是服了他了。
但也算是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是撒不了謊的,便深呼吸了一口氣,和盤托出:
“我夢見你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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