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她的腿都被他綁住了,還怎么下車?
像《美人魚》系列電影里面女主角那樣,直接蹦下去嗎?
她撅了撅身子,把被他用領帶綁在一起的腳踝抬了起來,跟談條件一樣:
“你先幫我解開,我再下來。”
傅淮禮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那要不你再說一遍——你喜歡我,比喜歡你哥多很多”
梨初:“…”
剛剛在車上,還只是“喜歡我比喜歡你哥多”,現在已經坐地升價成“喜歡我比喜歡你哥多很多”了。
她嚴重懷疑他還有的是場合讓她求饒,然后用這種幼稚的文字游戲,來反復確立自己的地位。
跟五歲小孩子似的。
嗯,回頭,把備注再改成“AAAA傅五歲”好了。
她其實心里也清楚,傅淮禮這副拈酸吃醋的模樣,都是因為介意她喜歡過向飛臨。
但不管怎么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向飛臨現在是她的哥哥,而且只是她的哥哥。
梨初索性不被他帶進去,只是張開雙臂:
“淮禮哥~哥~,能不能抱我出來。”
傅淮禮有那么一瞬間的錯愕,隨即揚起嘴角,俯下身,毫不猶豫把她從車里抱了出來,往屋內走去。
一路上,傭人們都很識趣地低頭躲開,四周靜得能聽到她的心跳聲。
梨初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傅淮禮,你不要總是針對我哥,好像我要在你們兩個人之間做選擇一樣,會讓我很為難的。”
明明這是傅淮禮在車里先挑起來的話題,這會兒他倒是不滿意了:
“為什么說是我針對他,明明是他欺負我,你看他今天中午和晚上多兇呢~”
還告上狀了…
不是,就您這樣的,誰吃了熊心豹子膽能欺負得了您啊!
梨初只好伸直了身子,軟軟的聲音貼在他的耳朵上:
“其實你不用反復確認,我在海邊度假別墅那會兒就跟你說過,你和我哥不一樣。”
她輕輕咬了下嘴唇,抬高眼梢瞄向傅淮禮,正對上他的目光。
他認真地看著她,好像在等她回答:
“哦?你那時候可沒跟我說,哪里不一樣。”
嗯,畢竟那時,她臉皮還沒被他傳染成這么厚的模樣。
當然,那時候的她,也還不完全理解,那種少女時期剛剛萌芽的青澀依戀,與眼下每時每刻帶來心臟瘋狂跳動的區別。
明明知道接下來的話是多么羞于啟齒,但相比之下,現在的她,確實更想解開傅淮禮的心結。
她深吸一口氣,有些不自然地說:
“我對我哥,沒有那種想法。”
傅淮禮明知故問:
“哪種?”
梨初紅著耳根,壓低聲音:
“他把我當妹妹,我把他當哥哥。”
“我不想吻他,不想獨占他,不想和他擁抱,做盡世界上最親密的事情。”
她說完,看見傅淮禮眸底在那一瞬間的輕微變化:
“那對我有咯?”
他的喉結滾了滾,眸色被陰影染得幽沉,聲線卻照舊散漫:
“原來,我對你這么有吸引力呢。”
“從海邊度假別墅到現在,每天都克制著自己對我的欲望,你忍很久了吧”
梨初:“……”
好好的人,為什么偏偏要長了張嘴。
但剛剛她的回答,顯然傅淮禮是十分滿意的,他一把將她抱到了餐廳的島臺上,輕輕一拉,捆在她腳踝上的領帶就開了。
可下一秒,他卻又忽然握住她的兩只手腕,用那條領帶又繞著打了兩個結。
得,白表忠心了。
“想解開嗎?那就證明一下,我和你哥哪里不一樣。”
梨初白了他一眼,一身反骨上來了:
“他比你成熟。”
傅淮禮:“…”
他扣著梨初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帶,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你喜歡年紀大的大叔你早說啊,其實我剛剛過的是三十九歲的生日,只是因為天生顯嫩所以對外說少了十歲。”
梨初“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笑完抬起頭時,迎上了一雙黑眸——里面,蘊著深沉又濃烈的占有欲。
他也不動,就這么貼著她站在那里,等著她繼續證明。
——證明她想吻他、想獨占他、想和他擁抱,然后做盡世界上最親密的事情。
梨初試圖抬起手掙扎了一下,根本解不開,索性直接抬了起來,箍在傅淮禮的頸后,順勢將他拉近。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男人的呼吸很快就變得不穩,聲音驟然變得沙啞:
“我是讓你證明我對你很有吸引力,不是讓你證明你的吸引力。”
梨初學著他的模樣挑了挑眉:
“原來,我對你這么有吸引力呢”
她仰起頭,吻上了他。
不再需要打著什么探索解除共感的旗號,只任由滿腔愛意在渾身血液里沸騰灼燒。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共感,他們對彼此早就已經熟悉,熟悉到連回應與迎合都成為一種融入身體的本能。
梨初情不自禁地昂起頭,連懸空的腳趾緊緊蜷縮起來:
“能不能回房間…”
傅淮禮啞著嗓音,故意湊在她的耳邊問:
“回房間做什么?”
梨初哼哼了一聲:
“解領帶。”
傅淮禮輕聲笑,托著她將她抱起,往房間的方向走——
雖然直到結束,汗涔涔地緊貼著彼此時,領帶都沒有被解開。
他抱著懷里柔軟溫順的人去浴室清理,那條早就已經皺巴巴的領帶才終于被丟了出來。
蒸汽升騰中,透明玻璃漸漸蒙上一層水霧,依稀映出兩道交疊的身影。
天蒙蒙亮的時候,傅淮禮還是很信守承諾地送梨初回酒店,像上次從家里卷鋪蓋帶她去機場那樣,在她熟睡的時候,抱著她回到向飛臨提前定好的那個酒店房間。
梨初在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了門卡刷開的聲音,睜開眼睛的時候,朦朦朧朧地似乎看見了滿床的玫瑰花瓣:
“這是…”
傅淮禮只是厚著臉皮將被子掀開,任花瓣落在了地上:
“這是你哥對我們的祝福。”
梨初并沒有覺得什么不對,只是在傅淮禮的頸窩蹭了蹭:
“你看,我哥多好,所以你可別總是陰陽怪氣地針對他了。”
她并不知道,傅淮禮跟向飛臨之間,并不只是吃一個過分寵愛妹妹的哥哥的醋那么簡單。
那是男人對于強大的競爭對手天生的敵意。
他知道向飛臨安排人在酒店房間里提前放置了玫瑰花、蠟燭和紅酒,也知道他在這里一直守到天蒙蒙亮才離開…
向飛臨說,梨初從來沒有自己去回應過別人的感情,只是因為傅淮禮先表明了心跡,所以她就選擇了他。
既然這樣,關于向飛臨喜歡梨初這件事情,傅淮禮就存了些小私心,更不想讓梨初知道了。
與其追問兩個人一起掉水里她要救誰、讓她為難,倒不如拉著她的手,直接讓她離那條河遠一點。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時間都已經接近中午,房間里的玫瑰花瓣什么的都全部不見了,就好像,她凌晨那會兒只是看錯了一樣。
她也沒有多想,只是在收拾好自己、打開房間門的時候,習慣性把傅淮禮先按回房間,自己伸頭往左右探看了幾下。
傅淮禮在她身后饒有興味地雙手插兜:
“什么時候惹的事?還有人要埋伏暗殺你?”
梨初回頭白了他一眼:
“我這不是怕我哥看見。”
她昨晚答應向飛臨會回來,而且不會亂來。
現在回來是回來了,但傅淮禮要是大搖大擺從她房間里走出去就又不一樣了。
簡直就是猖狂地坐實了“亂來”。
傅淮禮的勁兒又上來了:
“我不是已經有名分了嗎,怎么還躲躲藏藏的又跟地下情人似的,你是睡了一覺失憶了,忘了昨天在你哥面前怎么跟我告白的了?”
“還是說,你哥有睡一覺就失憶的壞習慣,要不咱們到他面前去,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再來一遍給他看。”
說著,真要拉著她特地去找向飛臨,把小情侶的恩愛再一次秀到他臉上的樣子。
梨初一副跟他好聲好氣講道理的樣子:
“那也不能讓我哥知道你昨晚睡在我房間。”
“雖然我跟你在一起了,但是我哥比較傳統,他一時間肯定不能接受我已經跟你領證的事情,所以我們慢慢來好不好,等找個合適的時候再跟他說。”
傅淮禮哼了哼。
能喜歡上自己的妹妹的男人,那可真是太傳統了。
他聳聳肩:
“所以合適的時候是什么時候,我覺得今天中午十二點就挺合適的,剛好是你跟我告白的二十四小時紀念。”
梨初:“…”
她確認四周沒人,才拉著他從房間走出來:
“總之,你昨晚答應我的,不要讓我為難的。”
“行啊。”他把臉稍稍低下來,“那你親我一下,我保證今天一整天都對他客客氣氣,當自己親哥一樣,不讓你為難。”
他突然這么乖順,倒是讓人意外了。
梨初踮腳湊過去,獎勵一樣地在他唇上輕輕碰了碰。
結果剛一親完,總覺得哪里不對,就好像有人在身后看著她一樣。
她連忙轉過了身,向飛臨正好站在走廊上看著她。
嗯,氣氛一下子就更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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