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誰。
那只大手箍在她腰間,像是說廢話一樣:
“我回來了”
她當然知道他回來了,還空降戀綜,給了她一個史無前例的驚嚇!
她撥開了他的手: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那只手自己熟練地又找回了位置,溫熱的氣息懶洋洋地灑在她的后頸:
“來得匆忙,找你借牙刷、毛巾和浴巾。”
她看起來像是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的人嗎?
后頸感覺到輕微的拉扯感,才意識到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背后系帶的裙子,傅淮禮就這樣順勢用牙齒咬住她頸后的系帶,慢慢拉開了。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護住,壓低聲音警告:
“別鬧,你妹妹和金薇都在隔壁,我哥他們也在樓下。”
傅淮禮混蛋極了:
“你想叫上他們一起?你的房間是不是有點太小了。”
梨初無語地用手肘撞他,撞得傅淮禮悶哼一聲,他也不惱,就這么捂著胸口,聲音里還透著幾分疲憊與可憐:
“我沒睡好,太累了,讓我睡會兒。”
累了不會回自己房間睡嗎?!
結果,耳畔傳來一句:
“原本三天的行程壓縮成一天,凌晨還要共感某人做節目”
嗯,這該死的、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梨初默默把準備懟他的那句話收回去了。
他趁勢手臂一攬,幾乎將她緊緊扣在懷里:
“怕你惦記,我特地去把那塊地從溫家手里買回來了。”
“小梨初,第七天零三個小時,紀念日快樂。”
梨初足足怔了好幾秒沒有動。
以至于那只沒有被阻攔的手緩緩往小腹方向探,隔著衣服輕輕按了上去:
“你還需要熱敷嗎?”
梨初一顫,慌忙解釋:
“不需要了。”
“哦?”
一聲微微揚起的語調鉆入耳畔,她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回答“不需要”,似乎比回答“需要”更危險。
她身子一縮,拿腿踹他,出聲提醒著:
“這可是在錄制節目!”
導演交代過,午間會有一個小時休息時間,休息過后就馬上恢復直播。
傅淮禮撈著她的腳踝,俯下身咬著她的耳朵:
“下午會晚點開始。”
“我是投資人,我說了算。”
她不是沒有見識過——他作為節目投資人時的毫不講理。
譬如他打的每個電話都要接、與節目有關的事情隨傳隨到、節目嘉賓要經過他篩選確定、節目直播過程要求監播…
好像再霸道的事情,一旦沾上“傅淮禮”三個字就會變得莫名其妙合理了起來。
他伏在她耳邊,順勢啃咬她細白的后頸、幾乎燒紅的耳垂,沉啞的嗓音沙澀地磨礪著她的聽覺:
“試試?”
梨初咬著唇別開臉:
“現在不合適。”
她的臉被他直接扭了回來,幾乎兩側臉頰都捏進去一個窩:
“那什么時候合適,等直播開始的時候?”
“似乎有人在電話里跟我說——刺激的地下情,有助于共感解除。”
雖然他嘴上說著刺激,卻是一次緩慢到極致的體驗。
他全程都在說到做到地踐行著他之前所承諾的“有感覺”,在《親愛的兄妹》節目直播錄制的別墅里。
梨初只覺得自己喘不上氣,喉底溢出短促而甜膩的聲音,下一秒便死死咬住了唇:
身上的人沒有停,只是用指腹將她緊咬著的唇松開:
“輕點咬,我怕疼。”
還不忘道貌岸然: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小梨初,你的心跳,果然比平時快了不少是很喜歡嗎?”
梨初特別想說:
換你在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但起碼梨初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家伙剛剛滿臉委屈說自己累了想睡會兒,絕對是騙人的。
他精神得很。
結束后,他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抵她的額頭,只是大手沿著她的下頜緩緩滑落,扼住她的脖頸,那一瞬間,梨初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吃干抹凈的獵物。
可當他撥開了她的長發,親吻她頸后那塊汗涔涔的皮膚時,她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
她忽然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和傅淮禮,有些過于親密了。
之前,她還能拼命給自己找理由,他們不過是在探索共感的解除方式而已,所以需要擁抱、親吻甚至更親密的接觸。
再后來,生活起居都在一處,甚至在海邊度假別墅里躲在房間里的親吻擁抱、還有那晚的紅糖水…
他還說,要做她的金絲雀。
甚至因為她說養不起他,就給了她一塊地皮,而且拍下那塊地皮,還只因為她在聽到他因為領證錯過拍地時,那一瞬間皺過眉頭。
梨初甚至覺得自己時常會忘記,她原本是期盼著共感解除,然后他們之間的關系盡早結束的。
那顆原本滿滿當當塞滿了飛臨哥哥的一顆心,好像不知道從哪天起,突然有根鐵鍬冒昧地伸了進來,一鏟一鏟地胡攪蠻纏,不講道理地挖了一個個的小洞,讓光就這么霸道又猝不及防地照耀了進來。
當然她也永遠不會忘記,傅淮禮曾經諷刺過她腦子壞掉了、不懂男女之情,所以她現在也不確定自己眼下對傅淮禮的感覺。
或許只是因為,她第一次跟一個男人產生如此親密的關系。
或許她只是喜歡被人擁抱的感覺,這讓她覺得自己被人愛著而已,而傅淮禮抱她的次數湊巧太多了。
畢竟,可以確定的是,傅淮禮絕對不是她的理想型——他跟向飛臨的性格處事等等,都不一樣得太多太多了。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瞬間把胡思亂想的梨初給一腳踹回了現實。
她幾乎是當場拉起被子,不管不顧地把傅淮禮悶在里頭,草草撈了地上的裙子重新穿上。
正準備開門的時候,被人拉住——
傅淮禮只松松垮垮圍著她放在一旁的草莓浴巾,手上拿著一件長款的針織外套幫她套上,從上到下扣子一顆顆扣好。
梨初瞪他:“你干什么?有人來,你還不趕緊躲好。”
傅淮禮眼底是狡黠的笑意:“我這不是怕你把我暴露出來。”
他抬手戳了戳外套覆蓋住的鎖骨:“剛沒控制住咬了這里,被人看到多不好。”
扣子一路往下扣著,他的眼神不忘示意了一下腿心的方向:“那應該也有。”
果然,小金安利給她的言情小說誠不欺她,霸道總裁都特么屬狗!
敲門聲依然沒有停:
“向小姐,你沒出什么事吧?要不要我叫節目組的人過來?”
梨初自知再不開門就出事了,便只好一把將傅淮禮塞在門后,把門打開了約一人大小可以通過的縫。
外面站著的,是金驍。
他看到梨初開門的第一眼似乎有些錯愕,眼神落在她從上到下被扣得緊緊的長外套,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你哥在你房間?”
梨初白了他一眼:
“找我哥去樓下找。”
說罷就要關門,卻被金驍一把按住。
他猶豫了一下開了口:
“其實我來找你,就是想在節目開始直播之前,先問一下——網傳你喜歡你哥、和你哥偷偷搞在一起的事情,是真的嗎?我想先確認一下,以免成為你們小情侶,那啥的一環。”
年輕人,還挺直接的。
她垂下眸:“假的。”
但話說出口的時候,她多少還是有些把自己嚇到。
雖然她原本就打算借著節目的平臺做一些澄清,往后不再成為飛臨哥哥的麻煩。
和哥哥偷偷搞在一起是假的,但喜歡過哥哥是真的。
但她以為自己在否認這件事的時候,內心多少會有一些波瀾,卻沒想到,真的就這么平平靜靜地說出來了。
果然是這幾日,撒謊撒多了嗎?
門后的傅淮禮倒是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甚至他的手開始落在梨初按在門后的右手上,很有興致地玩她的手指。
梨初想抽回來,結果他不僅不放手,還順勢拉緊了她,手指沿著她的小臂方向,像彈鋼琴一樣。
“那就好。”金驍忽然揚起陽光明媚開朗大男孩的笑臉,伸出手: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金驍,職業賽車手,二十五歲,今天很高興認識你。”
梨初扯了扯嘴角。
高興不了一點。
她的右手現在,正在傅淮禮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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