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得到一句十分篤定的回復:
“不能。”
甚至梨初的臉還能感覺到,被人用力掐了一下。
拒絕就拒絕,掐臉干什么!!
正當梨初準備掛電話,忽然覺得有人在她的手心像是不滿地戳了戳,隨即又聽到一句:
“投資人的身份不行,我又沒說其他的身份不行。”
她只好帶著試探的心情,小心翼翼又好聲好氣地問了一句:
“淮禮哥您今晚有空嗎?”
電話那頭大概沉默了幾秒。
“我說過,以后別喊淮禮哥了。等我想到合適的稱呼再通知你。現在我想到了——”
下一秒,電話里傳來一句:
“叫聲老公來聽一下。”
梨初忽然覺得,今晚的節目沒有嘉賓也不是不行。
節目開播前一小時,梨初正在布景間做最后的鏡頭與燈光確認,忽然聽得外頭一陣喧嘩,剛走出來,就看見幾個穿著制服的服務生正在給小金和小蒲現磨咖啡、分發小蛋糕。
為首那個梨初認識,是LeSecret的管家。
傅淮禮就這么站在辦公室中央,發型看起來是特地再整理過的,一身黑色襯衫,搭配和梨初裙子顏色相襯的領帶。
大概是因為第一期錄制的嘉賓跑路了,小金并沒有過分在美食中喪失理智,還是很謹慎地解釋著:
“傅總,您來監播呀!您坐,您需要哪些開播前的數據我幫您拿過來,雖然今天的節目可能與預想中有一些偏差,但有梨初姐鎮場,都是小問題!”
“不用那么拘束。”傅淮禮抬手,微微轉動著上頭銀灰色的戒指,“我今天也不是來視察工作的。”
小金其實也很想說,他確實不像是來視察工作的。
尤其這比平時稍微高調了些的男香,倒像是來孔雀開屏的。
傅淮禮直接抬手示意,等孟莊把原本已經從布景撤下來的嘉賓沙發重新搬了上去,他才慵懶地上前坐下:
“我是你們制作人邀請來救場的,特別嘉賓。”
小金當場瞳孔地震,隨即心領神會、畢恭畢敬把原來的臺本遞過去,不忘感嘆著:
“梨初姐是真的神!我剛跟她許愿找個比那個宋總有錢、公司規模大、還長得帥的,她就找上您了!”
傅淮禮往梨初的方向微微挑眉:
“哦?這段你怎么沒說。”
梨初扯了扯嘴角:
“…您還說自己不來了呢。”
面前的男人用手指撐著額角,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我好像只是說,作為投資人的身份不來。”
梨初的心臟好像微不可聞地漏了半拍:
“總之,你待會兒不要在節目上亂說話。”
“哦?”那雙鋒銳的眼睛盯在臺本上一目十行,連頭都不抬一下,語氣倒是很一本正經的模樣,“譬如?”
明知故問!
梨初瞪了他一眼,默默開始檢查臺本里面沒有哪些可以讓傅淮禮自由發揮話里有話的環節。
一切準備工作有條不紊,節目算是按時順利開了播。
全程,傅淮禮都很配合地照著臺本走,針砭時弊,舉手投足都是商業頂級精英的風范。
畢竟節目嘉賓是公眾場合鮮少露面、更別提參加直播節目的萬盛集團總裁,直播的熱度很快就水漲船高:
哇哇哇!這絕對是我熬夜睡不著應得的獎賞,所以傅總會來上梨初小姐姐的節目,是上次心跳檢測儀的緣分嗎?
現在午夜新聞評論節目都要這么卷的嗎?!但不得不說這個男女搭配,對我眼睛真好!
節目糊涂啊,請這么大咖不提前宣傳,以后我就是這檔節目的兵!!梨初勇敢飛,禮物庫庫追!
節目快結束的時候,梨初也終于慢慢松下一口氣,按照臺本的最后一個流程走:
“我們都知道,傅總年輕有為,是現在非常多年輕人的偶像,在節目的最后想請問您,對年輕一輩有什么建議,譬如您縱橫金融圈成功的秘訣是什么?”
傅淮禮的目光驟然變得深邃,慢悠悠地翹起了二郎腿。
梨初忽然有一種他要不按臺本走的不祥預感。
低沉而驕傲的語氣傳來:
“成功的秘訣,當然是在于——我領證了。”
梨初:“?????”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彈幕忽然就炸了。
是我熬大夜出現幻覺了?傅總突然官宣了??!!熱搜預訂!
突然有一種看戀綜的感覺是怎么一回事。我甚至還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們就是言情小說里那些炸了的網友。
火鉗劉明,廣告位招租。
梨初輕松了半個午夜的神經在一瞬間繃緊了,望向傅淮禮的眼神幾乎可以用驚慌失措來形容。
結果,傅淮禮只是拿起面前的杯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
梨初只能這樣,看著他緩緩把水咽下,任喉結上下滑動,又坐直了身子調整了下身上的麥克風。
她從來沒有一刻覺得,幾秒鐘的時間可以這么長,簡直煎熬得像半個世紀一樣。
傅淮禮開口之前,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時候,梨初感覺自己人還在,魂已經走了兩圈。
最終,他的眼光好似只是不經意地掠過,沒有任何含義:
“年輕人,多考點證。”
報完一整串證書名稱之后,傅淮禮緩緩靠在沙發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
“對了,我最近還打算去考個醫生執照。”
梨初:“…”
所以考證這件事,對傅總來說就是去“領”一下那么簡單嗎,果然大神考100分只是因為試卷只有100分嗎!!
那可是全球含金量最高的CFA和CPA啊!媽媽問我為什么跪著看直播!
傅總可以保佑我高數不掛嗎?
所以為什么要考醫生執照,這是什么行業新動向嗎?
梨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紅著臉下的播,心不在焉到都沒注意傅淮禮是什么時候走的,過了一陣,手機上收到信息。
嬌嬌:下來。
梨初找了個無人在意的時候下了電梯,一眼就看見那臺高調得蠻橫的勞斯萊斯幻影,只好緊張地瞻前顧后,確保四周沒人才縮著身子上了車。
傅淮禮敲了敲擋風玻璃:
“偷情呢?”
梨初順著聲音抬起頭,那擋風玻璃上!!赫然倒映著兩本結婚證的紅影子!!
她幾乎是嚇得撲了上去,將那兩本抓了下來,打開車前的收納柜塞了進去。
經歷了今晚,她算是知道了——
隱瞞秘密這件事情,最大的危險,不是別人的眼光有多敏銳,而是來自傅淮禮又壞又狠的猖狂。
梨初幾乎是瞪著他:
“還不快點走。”
傅淮禮也罕見地沒回嘴,只是勾著嘴角行:
“這么著急?行,聽你的。”
他左臂搭在車窗上,夜晚的風從窗外涌入,夜晚路燈的光影滑過他骨相優越的側臉。
“你下次,能不能不這樣。”梨初先開了口,“很容易引起懷疑的。”
“哪樣?”傅淮禮再一次明知故問。
梨初只好深呼吸了一口氣:
“別在公眾場合提領證的事。”
“行。”他一副很好商量的口吻,結果下一句就是,“今晚,跟我去個地方。”
他甚至意有所指地頓了頓:
“你喜歡的,去外面。”
梨初剛下去的心跳又提了上來。
上次,他問她“去你那還是去我那”的時候,就是她答的“去外面”。
曖昧的話語緩緩從他唇上咬了出來:
“房,已經安排人開好了。”
“畢竟,今天可是個大日子。”
梨初下意識把裙擺攥了攥…
終于,還是到了這一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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