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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鱷魚的眼淚

他是春風沉醉明婳新  明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他是春風沉醉,明婳,新),接著再看更方便。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南婳不相信林林胭胭這么容易就死掉了。

  她在醫院里撞墻自殺,動靜鬧得那么大,沈澤川早就打電話告訴她了。

  眉骨斷裂,縫了幾針,輕微腦震蕩,顱內有少量出血導致昏迷。

  按照傷情來看,離死還差著一段距離。

  林胭胭那種人也舍不得真把自己撞死,不過是為了逃避懲罰使的苦肉計吧。

  至于心臟監測器為什么會發出刺耳的聲音,要么傷情惡化,要么里面暗藏玄機。

  依著她對林胭胭母女倆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南婳抬起眼簾,靜靜地看著霍北堯,心想,如果他不去,她就給他一線機會。

  如果他去了,這輩子也休想復合了。

  霍北堯掐斷電話,垂眸看向南婳。

  沉默一瞬。

  他溫聲說:“我派人送你回去。”

  南婳鼻間一聲極輕的冷笑。

  就知道會是這樣。

  幸好拒絕跟他領證了,林胭胭一日不死,他休想安寧。

  南婳勾起唇角,笑容燦爛如星,“其實我覺得你和林小姐挺配的,絕配。真的,你們倆還是原地結婚吧,不要再來禍害我了。我他媽真是受夠你們了!”

  她推開車門,一步跨下車,抬腳就走。

  步伐飛快,肩背挺得趣÷閣直。

  一副決絕灑脫的模樣,心里卻酸澀得要命。

  就在剛剛,她差點就被他打動了,嘴上說著“不嫁”“不領”,心里某些質地堅硬的東西卻開始松動。

  她得感謝閆嫵那個電話,讓她看清了霍北堯的真實內心。

  他心里還惦記著林胭胭,對她藕斷絲連。

  看到南婳下車。

  霍北堯推開車門,邁開長腿,大步追上去。

  他個高腿長,沒用一分鐘就追上了。

  修長手指扶著她的雙肩。

  他調柔聲音,哄她:“婳婳,你別生氣。她救過我一命,快要死了,我去看一眼,也是人之常情。”

  南婳淡淡一笑,平靜地說:“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生氣了?我高興得很,你快去吧,真的,快去。去晚了,連她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

  霍北堯漆黑深邃的眸子微垂,看著她,很認真地說:“我對她沒有愛,只有恩。你要相信,我心里自始至終只愛你一個人。”

  南婳冷笑。

  六年前,他說這種話,她深信不疑。

  可現在,她心里只有“呵呵”兩個字。

  如果她沒回來,他就要和林胭胭結婚了!

  他這種性子的人,除了自愿,誰敢強迫他娶她?

  她挺直細長的脖頸,目光浸著涼意,說:“放開我。”

  “你答應我別生氣,我就放開。”

  “我不生氣。”

  不相關的人,干嘛要生氣?閑得皮疼。

  霍北堯仔細盯著她的臉,見她真不生氣,松開她的肩膀,吩咐隨后跟上來的司機:“送沈小姐回家。”

  等南婳上車,他轉身去了保鏢的車,前往醫院。

  五十分鐘后,抵達市人民醫院。

  他下車,朝林胭胭所住的重癥監護室走去。

  與此同時。

  閆嫵正雙臂環胸,在走廊里,來來回回地走個不停,心里焦灼得厲害。

  她在賭霍北堯會不會來。

  如果他不來,那林胭胭就徹底沒希望了。

  六年前,她和陸逍聯手用床照算計南婳的事,也會因此牽連到林家。

  一旦牽連到林家,林世硯絕對不會輕饒她們母女倆的,那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好不容易過了幾年闊太太的日子,她可不想失去,一點都不想。

  忽然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由遠及近而來。

  她頓時喜上眉梢,朝他揮著手,大聲喊道:“北堯,北堯,胭胭在這里!”

  她抬腳迎上去,踩著高跟鞋,扭著略顯肥碩的腰身。

  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只要他來了,就說明床照那事能翻過去。

  她豪門闊太太的日子保住了!

  她邊走邊在心里不停默念:感謝觀音菩薩!感謝如來佛祖!感謝老天爺保佑!謝天謝地!

  霍北堯遠遠看著她,總覺得她高興得有點過頭了。

  女兒躺在重癥監護室里,馬上要死了,她怎么眉梢眼角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神情?

  走到近前。

  霍北堯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問:“胭胭搶救過來了嗎?”

  俊美面孔看不出什么情緒。

  閆嫵眼神躲閃,表情換成一臉悲痛的模樣,說:“搶救過來了。”

  “什么原因導致的心臟停跳?”

  閆嫵抬手擦著眼角,哽咽地說:“胭胭聽到你說不愛她,情緒太過激動引起心臟停搏,幸好醫生搶救得及時,否則就沒命了。我可憐的女兒啊,她還那么年輕,差點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她開始哭起來。

  霍北堯淡漠地回了一個字:“好。”

  轉身就走。

  閆嫵傻眼了。

  這人來都來了,怎么不進去看一眼再走呢。

  跟她想象得不一樣啊。

  她急忙小跑著追上去,攔住他的去路。

  “北堯,你進去看一眼胭胭吧。她頭撞到墻上,導致顱內出血,一直昏迷不醒。你進去看看她,說不定她能醒過來。”

  霍北堯薄唇勾起一抹輕嗤,揶揄道:“醫生都不能讓她醒過來,我看一眼,她就能醒過來?那我以后不用開公司了,直接改行當神醫吧,專治那些昏迷不醒的病人。”

  閆嫵被他三言兩語刺得老臉通紅,“上次她出車禍昏迷不醒,你每天來陪半個小時,沒幾天她就蘇醒了。”

  霍北堯眼底閃過一絲譏誚,“我留她一條命,已經給她很大面子了。”

  言外之意,休想再讓他陪她。

  閆嫵是個擅長察言觀色的,忙說:“不用麻煩你每天都來陪她,就今天看一眼,看一眼就行。看在她那么喜歡你的份上,看在她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就進去看她一眼吧。”

  霍北堯眉心閃過一絲不耐煩。

  如果當初有選擇,他寧愿不被她救。

  這件事就像緊箍咒一樣,套在他頭上,一輩子都解不掉,時不時被林家人拿出來念一念。

  他轉身朝重癥監控室方向走去。

  換好隔離服,進行全身消毒。

  推門,進屋。

  林胭胭正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鼻子上扣著氧氣罩,身上貼著儀器,旁邊心臟監測器正在平穩地跳動著。

  額頭在眉骨位置縫了幾針,傷口氧化成暗紅色,看著有些猙獰。

  可是一想到因為她的原因,間接導致南婳出車禍。

  她身上落下數不清的傷痕,他覺得林胭胭這點小傷太輕了,太輕了。

  輕得不值一提。

  霍北堯坐都沒坐,神色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還沒開始走,手臂忽然被林胭胭一把抓住。

  她并不睜眼,只是用力抓著,死死抓著。

  細長的手指,像鬼爪子一樣,一股蠻力。

  她閉著的眼睛,漸漸從眼角沁出兩行淚,看著十分可憐。

  以前看到她哭,他會同情她。

  可現在,他只覺得煩躁。

  明明是只陰險狡詐的蛇,哭什么哭?

  鱷魚的眼淚,沒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他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決絕地離開。

  出門。

  閆嫵慌忙迎上來,問:“北堯,胭胭有沒有好一點?”

  霍北堯長身玉立,英俊面容喜怒不辯,吩咐道:“等她醒了,繼續去樓下跪,七天七夜,少一分鐘都不行。”

  閆嫵的心咯噔一下子掉進了糞坑里。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霍北堯離開醫院。

  上車。

  來到城南公寓。

  敲門。

  蘭姨來開的門,見是他,忙笑著說:“霍總,您快請進,快進來坐。”

  霍北堯把手里的花遞給她,問:“南婳呢?”

  蘭姨急忙扭頭沖臥室方向喊道:“沈小姐,沈小姐,霍總來了!”

  南婳正坐在臥室的小沙發上,給月月織毛衣,聽到喊聲,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真忙啊。

  兩頭躥來躥去的,不累嗎?

  她放下毛衣,起身走到客廳,眼里浮著一層細碎的冰,涼涼地問:“你還來干什么?”

  蘭姨很有眼色地離開,把空間讓給兩個人。

  等蘭姨走后,霍北堯上前一步,一把把她擁入懷里,親昵地說:“當然是來找我老婆了。”

  南婳鼻子靈,嗅到他手臂上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甜膩膩的,很熟悉。

  是林胭胭經常用的。

  他去抱完她,又來抱自己!

  她瞬間覺得像活生生吞了一萬只蒼蠅,翻江倒海地膈應。

  她自嘲地笑了笑,輕輕推開他。

  退后半步。

飛翔鳥中文    他是春風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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