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春風沉醉明婳新 明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他是春風沉醉,明婳,新),接著再看更方便。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南婳不相信林林胭胭這么容易就死掉了。
她在醫院里撞墻自殺,動靜鬧得那么大,沈澤川早就打電話告訴她了。
眉骨斷裂,縫了幾針,輕微腦震蕩,顱內有少量出血導致昏迷。
按照傷情來看,離死還差著一段距離。
林胭胭那種人也舍不得真把自己撞死,不過是為了逃避懲罰使的苦肉計吧。
至于心臟監測器為什么會發出刺耳的聲音,要么傷情惡化,要么里面暗藏玄機。
依著她對林胭胭母女倆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南婳抬起眼簾,靜靜地看著霍北堯,心想,如果他不去,她就給他一線機會。
如果他去了,這輩子也休想復合了。
霍北堯掐斷電話,垂眸看向南婳。
沉默一瞬。
他溫聲說:“我派人送你回去。”
南婳鼻間一聲極輕的冷笑。
就知道會是這樣。
幸好拒絕跟他領證了,林胭胭一日不死,他休想安寧。
南婳勾起唇角,笑容燦爛如星,“其實我覺得你和林小姐挺配的,絕配。真的,你們倆還是原地結婚吧,不要再來禍害我了。我他媽真是受夠你們了!”
她推開車門,一步跨下車,抬腳就走。
步伐飛快,肩背挺得趣÷閣直。
一副決絕灑脫的模樣,心里卻酸澀得要命。
就在剛剛,她差點就被他打動了,嘴上說著“不嫁”“不領”,心里某些質地堅硬的東西卻開始松動。
她得感謝閆嫵那個電話,讓她看清了霍北堯的真實內心。
他心里還惦記著林胭胭,對她藕斷絲連。
看到南婳下車。
霍北堯推開車門,邁開長腿,大步追上去。
他個高腿長,沒用一分鐘就追上了。
修長手指扶著她的雙肩。
他調柔聲音,哄她:“婳婳,你別生氣。她救過我一命,快要死了,我去看一眼,也是人之常情。”
南婳淡淡一笑,平靜地說:“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生氣了?我高興得很,你快去吧,真的,快去。去晚了,連她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
霍北堯漆黑深邃的眸子微垂,看著她,很認真地說:“我對她沒有愛,只有恩。你要相信,我心里自始至終只愛你一個人。”
南婳冷笑。
六年前,他說這種話,她深信不疑。
可現在,她心里只有“呵呵”兩個字。
如果她沒回來,他就要和林胭胭結婚了!
他這種性子的人,除了自愿,誰敢強迫他娶她?
她挺直細長的脖頸,目光浸著涼意,說:“放開我。”
“你答應我別生氣,我就放開。”
“我不生氣。”
不相關的人,干嘛要生氣?閑得皮疼。
霍北堯仔細盯著她的臉,見她真不生氣,松開她的肩膀,吩咐隨后跟上來的司機:“送沈小姐回家。”
等南婳上車,他轉身去了保鏢的車,前往醫院。
五十分鐘后,抵達市人民醫院。
他下車,朝林胭胭所住的重癥監護室走去。
與此同時。
閆嫵正雙臂環胸,在走廊里,來來回回地走個不停,心里焦灼得厲害。
她在賭霍北堯會不會來。
如果他不來,那林胭胭就徹底沒希望了。
六年前,她和陸逍聯手用床照算計南婳的事,也會因此牽連到林家。
一旦牽連到林家,林世硯絕對不會輕饒她們母女倆的,那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好不容易過了幾年闊太太的日子,她可不想失去,一點都不想。
忽然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由遠及近而來。
她頓時喜上眉梢,朝他揮著手,大聲喊道:“北堯,北堯,胭胭在這里!”
她抬腳迎上去,踩著高跟鞋,扭著略顯肥碩的腰身。
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只要他來了,就說明床照那事能翻過去。
她豪門闊太太的日子保住了!
她邊走邊在心里不停默念:感謝觀音菩薩!感謝如來佛祖!感謝老天爺保佑!謝天謝地!
霍北堯遠遠看著她,總覺得她高興得有點過頭了。
女兒躺在重癥監護室里,馬上要死了,她怎么眉梢眼角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神情?
走到近前。
霍北堯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問:“胭胭搶救過來了嗎?”
俊美面孔看不出什么情緒。
閆嫵眼神躲閃,表情換成一臉悲痛的模樣,說:“搶救過來了。”
“什么原因導致的心臟停跳?”
閆嫵抬手擦著眼角,哽咽地說:“胭胭聽到你說不愛她,情緒太過激動引起心臟停搏,幸好醫生搶救得及時,否則就沒命了。我可憐的女兒啊,她還那么年輕,差點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她開始哭起來。
霍北堯淡漠地回了一個字:“好。”
轉身就走。
閆嫵傻眼了。
這人來都來了,怎么不進去看一眼再走呢。
跟她想象得不一樣啊。
她急忙小跑著追上去,攔住他的去路。
“北堯,你進去看一眼胭胭吧。她頭撞到墻上,導致顱內出血,一直昏迷不醒。你進去看看她,說不定她能醒過來。”
霍北堯薄唇勾起一抹輕嗤,揶揄道:“醫生都不能讓她醒過來,我看一眼,她就能醒過來?那我以后不用開公司了,直接改行當神醫吧,專治那些昏迷不醒的病人。”
閆嫵被他三言兩語刺得老臉通紅,“上次她出車禍昏迷不醒,你每天來陪半個小時,沒幾天她就蘇醒了。”
霍北堯眼底閃過一絲譏誚,“我留她一條命,已經給她很大面子了。”
言外之意,休想再讓他陪她。
閆嫵是個擅長察言觀色的,忙說:“不用麻煩你每天都來陪她,就今天看一眼,看一眼就行。看在她那么喜歡你的份上,看在她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就進去看她一眼吧。”
霍北堯眉心閃過一絲不耐煩。
如果當初有選擇,他寧愿不被她救。
這件事就像緊箍咒一樣,套在他頭上,一輩子都解不掉,時不時被林家人拿出來念一念。
他轉身朝重癥監控室方向走去。
換好隔離服,進行全身消毒。
推門,進屋。
林胭胭正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鼻子上扣著氧氣罩,身上貼著儀器,旁邊心臟監測器正在平穩地跳動著。
額頭在眉骨位置縫了幾針,傷口氧化成暗紅色,看著有些猙獰。
可是一想到因為她的原因,間接導致南婳出車禍。
她身上落下數不清的傷痕,他覺得林胭胭這點小傷太輕了,太輕了。
輕得不值一提。
霍北堯坐都沒坐,神色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還沒開始走,手臂忽然被林胭胭一把抓住。
她并不睜眼,只是用力抓著,死死抓著。
細長的手指,像鬼爪子一樣,一股蠻力。
她閉著的眼睛,漸漸從眼角沁出兩行淚,看著十分可憐。
以前看到她哭,他會同情她。
可現在,他只覺得煩躁。
明明是只陰險狡詐的蛇,哭什么哭?
鱷魚的眼淚,沒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他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決絕地離開。
出門。
閆嫵慌忙迎上來,問:“北堯,胭胭有沒有好一點?”
霍北堯長身玉立,英俊面容喜怒不辯,吩咐道:“等她醒了,繼續去樓下跪,七天七夜,少一分鐘都不行。”
閆嫵的心咯噔一下子掉進了糞坑里。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霍北堯離開醫院。
上車。
來到城南公寓。
敲門。
蘭姨來開的門,見是他,忙笑著說:“霍總,您快請進,快進來坐。”
霍北堯把手里的花遞給她,問:“南婳呢?”
蘭姨急忙扭頭沖臥室方向喊道:“沈小姐,沈小姐,霍總來了!”
南婳正坐在臥室的小沙發上,給月月織毛衣,聽到喊聲,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真忙啊。
兩頭躥來躥去的,不累嗎?
她放下毛衣,起身走到客廳,眼里浮著一層細碎的冰,涼涼地問:“你還來干什么?”
蘭姨很有眼色地離開,把空間讓給兩個人。
等蘭姨走后,霍北堯上前一步,一把把她擁入懷里,親昵地說:“當然是來找我老婆了。”
南婳鼻子靈,嗅到他手臂上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甜膩膩的,很熟悉。
是林胭胭經常用的。
他去抱完她,又來抱自己!
她瞬間覺得像活生生吞了一萬只蒼蠅,翻江倒海地膈應。
她自嘲地笑了笑,輕輕推開他。
退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