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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霍北堯心碎

他是春風沉醉明婳新  明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他是春風沉醉,明婳,新),接著再看更方便。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肖文陪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霍總,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明天你還要起早去林家接林小姐呢,別誤了吉時。”

  霍北堯像沒聽到似的,問肖文:“還有酒嗎?”

  “有的,我去拿紅酒。”

  “不要紅酒,去后備箱拿兩瓶威士忌。”

  肖文一愣,“威士忌?兩瓶?”

  霍北堯低嗯一聲,俊美面容淡然無波,仿佛說的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

  “可是,您的身體不能喝那么多酒…”

  “去拿。”

  “好的,霍總。”

  肖文只好返前,打開后備箱,從里面取出兩瓶威士忌,用開瓶器打開,又拿了一只喝威士忌的酒杯。

  走到霍北堯面前。

  他倒滿一杯,遞給他,“霍總,您的酒。”

  霍北堯修長手指接過,緩緩遞到唇邊,一飲而盡。

  高達四五十度的烈酒,可他卻像喝白開水似的,眉頭都不皺一下。

  喝完,他把酒杯遞到肖文面前,示意他倒滿。

  肖文忍不住說:“霍總,您今晚喝了白酒、紅酒,又喝了威士忌。三種酒摻在一起,很容易一醉不醒。明天您還要和林小姐結婚呢,那么大的事,不能耽誤,您就少喝一點吧?”

  結婚?

  和林胭胭結婚。

  霍北堯頭疼欲裂,忽而,唇角溢出一絲冷笑,“倒酒。”

  肖文不敢違背,只好給他倒上。

  霍北堯又是一飲而盡,比上一杯喝得還要爽快。

  肖文接連給他倒了三杯。

  第三杯喝完,霍北堯側眸,深邃漂亮的眸子醉意朦朧地看著他手里已經見底的酒瓶,對他說:“剩下的一瓶,你喝了。”

  肖文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霍總,我還得開車,喝了酒,我們就沒法回去了。”

  “喝。”霍北堯語氣強勢,不容置喙。

  肖文在心底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好,我喝。”

  他拿起那瓶酒,對準瓶口,咕咚咕咚,朝嘴里大口大口地灌下去。

  烈酒入喉,火辣辣的,燒刀子一樣割著他的嗓子眼。

  把整整一瓶喝完,肖文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只覺得眼前頭暈眼花,看什么都是重影的。

  山風一吹,把他吹得搖搖欲墜,站都站不穩了,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

  酒壯慫人膽,平時不敢說的,現在也敢說了。

  他仰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大著舌頭說:“霍總,您對太太也算仁、仁至義盡了。三年前,您派、派了那么多人在這片山林里,找了她足足半、半個月,她的葬禮也安排得十分隆重…”

  霍北堯眉心微緊,有些微不耐煩,“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我想說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活、活著,您就放下她吧。您總是念念不忘,這么難過,太太在天之靈看到會、會心疼您的。”

  心疼?

  霍北堯自嘲地笑了,笑著笑著,變成了苦笑,“她恨我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會心疼我?”

  是啊,她是該恨他的。

  他永遠忘不了,三年前,在醫院。

  看到南婳和林胭胭發生糾紛,他用力扯開她,她失足摔倒在地上,手肘摔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她淚眼汪汪,歪在地上爬不起來。

  那一刻,他心疼得都要碎了。

  他多么想彎腰去扶起她,抱她去處理傷口,可當時的他被“恥辱”蒙蔽了雙眼,絲毫都不肯做出對她“好”的事。

  他要很努力地克制著自己,才能忽視她的傷口,才能對她說出那么無情的話。

  當晚,他拿著離婚協議回家逼她離婚,她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他竟然還逼著她離婚。

  她當時一定很絕望吧,所以才會冒著大雨連夜跑去見陸逍。

  他恨當時的自己,怎么能對她做出那么禽獸的事,怎么能那么傷她的心?

  他怎么可以那么傷她的心,明明心里是愛她的,愛得那么深,那么沉。

  那三年,他過得很分裂,一邊恨著她,一邊又愛著她,一邊說著最傷她的話,做著最傷她的事,一邊心里又暗自后悔。

  直到她死了,他追悔莫及。

  愧疚、自責和后悔深深地折磨著他,心像在油鍋里煎著。

  他痛得仿佛遭受凌遲之刑。

  許久,他緩緩抬起手,一下一下地用力捶打著胸口,仿佛肉體的疼痛能疏解心里的疼痛。

  天邊忽然一道閃電。

  緊接著炸雷轟隆作響,幾乎是擦著兩人頭頂劃過去的。

  肖文一個哆嗦,頭皮麻了半邊。

  他手掌撐著地面吃力地爬起來,“霍總,要、要下雨了,我們去車上待著吧。”

  “不去。”霍北堯拒絕道。

  他不上車,肖文自然也不敢上。

  沒多久,大雨嘩啦啦傾盆而下,打到兩人身上。

  眨眼間就把他們身上的衣服澆得濕漉漉的。

  肖文急忙踉踉蹌蹌地跑到車前,從后備箱里找出兩把傘,自己撐一把,跑過去幫霍北堯撐一把。

  可是山風太大,把兩人的傘刮得東倒西歪,牛筋面那么粗的雨水,箭簇一樣抽打在兩個人的身上,傘壓根就不管用。

  兩人身上的衣服從外濕到內,濕乎乎地黏在身上,特別難受。

  山風一吹,肖文冷得直打哆嗦,酒頓時醒了大半,說話也利索了。

  看著迎風而立身姿趣÷閣直潮濕冰冷的男人,他思量再三,鼓起勇氣說:“霍總,我打個電話,讓人過來接我們回去行不行?”

  “不行。”

  “可是我們不回去,明天的婚禮…”

  “沒什么可是的。”霍北堯打斷他的話,語氣堅硬,斬釘截鐵,斬斷他所有的退路。

  肖文不敢再吭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后背出神。

  忽然,他猜到了他的真正意圖。

  他今晚不想回去了。

  他不想出席明天的婚禮,所以才讓他也喝酒,喝醉了,兩人就都回不去了…

  三百米外。

  車內。

  沈澤川看向神情漠然的南婳,“雨下大了,再不走,路滑容易出事故,我們回去吧?”

  南婳“嗯”了一聲,視線依舊落在遠處的男人身上。

  離得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雪松一般挺拔趣÷閣直。

  山風那么大,也沒把他吹下去。

  雷那么響那么炸,也沒劈到他。

  命可真硬啊。

  禍害活千年。

  沈澤川發動車子,小心翼翼地調頭。

  山路太滑,雨太大,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硬是開了將近兩個小時,他才把南婳送到家。

  回家后,南婳去浴室沖了個熱水澡,酒醒了大半。

  換上浴袍,她擦著頭發緩緩走進臥室。

  彎腰拉開柜子最底下的抽屜,從里面找出那張重新粘好的結婚請帖。

  手指緊緊捏著鮮紅的請帖,南婳死死盯著請帖上霍北堯和林胭胭被撕得支離破碎的臉,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天亮后,她就要去參加這對狗男女的婚禮了。

  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她就能親手把他們兩個人全部送進牢里了。

飛翔鳥中文    他是春風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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