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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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廢太子第419章廢太子→、、、、、、、、、、、、、、、、、、、、、、、、、謝窈一邊吩咐在外地眾人暗中尋找大夫，一邊又吩咐太醫們制定各種珍貴藥膳，每日盯著蕭稷喝。
等謝窈的心情從這件事里平復，已是又一年春。
宣悅生了個女兒，至于謝窈給的四個月假期，她只休了兩個月，便開始正常上值。
至于孩子，在宣家有宣太傅，宣夫人以及一種奶娘仆從，根本不影響。
這個冬天宣悅實在是忙，畢竟年中的時候分完了土豆，現在還有紅薯和玉米要分。
這些都在冬日里分發了下去，只等春耕種下。
而今年春日也有幾件大事。
今年的會試，除開有男子之外，還有不少女子。數量甚至比去年的女官考核更多！
謝窈大為振奮，期待著大家都能得到好成績。
當然，謝窈覺得很懸。
因為今年謝戰和許平安都要下場，兩人都是少年天才，雖然年紀不大，但去年也參與了分發種子之事，去了各地考察民情。
再加上天賦異稟，勤勞刻苦，謝窈也是看過他們的文章的，的確非常好！
就在土豆收獲之際，今年的殿試也圓滿結束。
正如謝窈預料的那樣，許平安狀元，謝戰探花，倒是榜眼，也是個女子。
對此，謝窈還算滿意。
隨著朝堂上謝窈的人越來越多，她對整個夏國的掌控力也越來越強。
有些事她不必再親力親為，吩咐下去，便立刻有人辦妥。
謝窈只覺得日子越發愜意。
但也不是所有事都那么順利，這日，青山先生進了養心殿。
看到她，謝窈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
“青山先生。”謝窈親自起身，對青山先生極為尊敬。
青山先生抱拳，“皇后娘娘，老夫今日，是為太子的教導之事而來。”
沒錯，在去年，昭昭和歲歲年滿四周歲之后，謝窈和蕭稷為兩個孩子開了蒙。
而請的夫子不是旁人，是許平安的先生，夏國的大儒青山先生。
這一切還是看在許平安的面子上。
青山先生感謝謝窈當初為他介紹了這么一個優秀的弟子，所以應允了謝窈所求，來為昭昭歲歲開蒙。
“青山先生，先坐。”謝窈頭皮發麻。
青山先生頓了頓，還是坐下了，他道：“皇后娘娘，恕老夫直言，太子可能不適合念書。”
謝窈：“…”
“老夫上課之時，公主殿下聰明伶俐，一點就通，年紀雖小，卻能舉一反三。老夫覺得公主殿下的天賦只怕不輸平安。”
頓了頓，青山先生語氣為難，“但太子殿下…完全不同，一首詩老夫教三日，他都背不下來。”
“經過老夫這些時日的觀察，老夫發現太子殿下不是記不住，也不是不聰明。”
“太子殿下就是不想學。”
謝窈抿唇，也覺得頗為頭痛，她的眼神落在青山先生頭頂，心里滿是歉疚。
半年前，青山先生入宮之時，是個滿頭青絲的快樂小老頭兒。
可現在，頭發肉眼可見的白了，皺起的眉能夾死蒼蠅，頭發一把一把的掉，都快禿頂了。
青山先生察覺到謝窈的眼神，臉色更難看了，“皇后娘娘！”
他從前還在想，如此英明神武的帝后，怎么會生出太子那樣頑劣的孩子。
可現在看來…真是親生的。
謝窈輕咳一聲，道：“先生息怒，生氣傷身體，先生可要保重身體。”
“太子那邊，本宮定會與他好好說。”
若不是實在太大逆不道，青山先生都想翻白眼了，每次陛下都是這樣的話，但太子卻從來沒改。
倒也不是說太子不尊重他的先生，相反，太子很尊重。
太子就是…不好好學習。
謝窈一邊跟青山先生保證，一邊在心里暗罵蕭稷，怎么還不來。
以往青山先生找家長，找的都是蕭稷，她從前都笑著看蕭稷為難，現在好了…輪到她了。
“青山先生。”蕭稷的聲音終于傳來。
謝窈只覺得如聽仙音，雙眸瞬間變得明亮，期待的朝著蕭稷看去。
蕭稷邁步進門，“太子的學習，與朕說吧。”
青山先生：“…”
這太子，他真是教不了了！
但偏偏，公主又太優秀，讓任何一個師者錯過這樣的弟子，都不會愿意。
雖說公主現在年紀太小，或可能早慧必傷，但現在的公主足夠優秀。
優秀的讓他舍不得放手。
在謝窈離開之后，青山先生又對著蕭稷說了半晌，這才離開了養心殿。
竹青一直盯著。
直到青山先生離開，立刻便告訴了謝窈。
謝窈這才回了正殿，她看著蕭稷，好聽話張口就來，“陛下英明神武，陛下辛苦啦！”
蕭稷十分無奈的看她一眼，道：“窈窈，這次真的要跟昭昭好好聊聊。”
他已經讓人去叫昭昭了。
謝窈委屈道：“不是我不想兇，我實在是沒辦法。”
昭昭很快就到了養心殿，他一身黑色的錦衣，臉圓嘟嘟的，大眼睛明亮有神，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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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廢太子第419章廢太子→、、、、、、、、、、、、、、、、、、、、、、、、、謝窈方才心里醞釀的怒火，在看到昭昭瞬間化為烏有，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她家孩子真可愛。
謝窈這不僅僅是針對昭昭，她對幾個孩子都是如此，從來說不出一句重話。
就算幾個孩子闖了什么禍，只站在謝窈面前，謝窈就忍不住想笑。
昭昭年紀雖小，也不愛念書，但在禮儀方面卻是無可挑剔，他小小的模樣行禮恭恭敬敬，“兒臣見過父皇，母后。”
蕭稷一看謝窈的表情就知道沒戲，只能板著臉道：“你可知，今日青山先生又來找我與你母后了？”
昭昭抬眸，表情認真，“回父皇的話，兒臣知道，先生今日說了。”
“那你有什么要說的？”蕭稷問。
昭昭道：“兒臣無話可說，父皇要罰便罰吧。”
蕭稷只覺得頭痛，偏偏此時謝窈還在旁邊道：“陛下，其實不喜歡念書也不是什么大事…”
“窈窈。”蕭稷無奈，“昭昭是太子。”
太子是將來的一國之君，不念書怎么能行？
謝窈抿唇，昭昭說：“我也不想當太子。”
他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上前拉著謝窈的衣袖，“母后，太子要念書的話，不如讓歲歲當太子吧。”
“她喜歡念書！”
謝窈和蕭稷對視一眼，腦中都閃過一個念頭：也…不是不行。
昭昭道：“反正我不要念書，我就想天天玩。”
養心殿內一片沉默。
謝窈低頭看了看昭昭，又看看蕭稷，“陛下，要不然…”
蕭稷抿唇，瞪了昭昭一眼，“出去！”
“是。”昭昭老老實實的行禮，“父皇母后息怒，兒臣告退。”
隨后才退了出去。
“窈窈。”蕭稷走到謝窈身邊，滿目無奈的看她，“你太寵他了。”
謝窈道：“我每個都是一樣的，但昭昭天性散漫…”
她對幾個孩子都是一視同仁。
幾個孩子都很省心，但性格完全不一樣。
昭昭散漫隨性，歲歲嚴謹認真，如愿天真開朗，安瀾見人就笑。
兩人之間，蕭稷帶孩子更多，謝窈都知道的事，蕭稷自然清清楚楚。
蕭稷心里清楚，謝窈說的很對。
也不知道是不是謝窈和蕭稷的疼愛，給了幾個孩子底氣，幾個孩子堪稱“任性”。
蕭稷頓了頓，道：“我覺得昭昭剛剛的話并非全無道理，他實在不喜歡，就算強逼著他，也只會適得其反。”
他自己就極有才華，對待昭昭，自然是什么法子都使了。
也想過要引導昭昭，讓他愛上念書。
但完全沒用。
到現在他是真的有點放棄了。
“不過。”蕭稷道：“昭昭歲歲年紀都還小，等過些年再說此事，窈窈意下如何？”
謝窈點頭。
接下來幾年，昭昭歲歲也是沒讓蕭稷和謝窈失望，一個一直優秀，從小聰明到大。
一個一直散漫，什么都干就是不念書。
在這樣的情況下，謝窈和蕭稷仍舊是一視同仁的對待四個孩子，卻在處理政務時，單獨帶上歲歲。
正如謝窈所計算的那樣，三年后，她才往曾經的北疆，如今的北州發放了玉米種子。
三種產量高的新種子，她只發了一種。
但這帶來的改變也足以讓北州的百姓們歌頌帝后，不管是不是只有一種，至少他們現在能吃飽飯。
謝窈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歲歲就在旁邊，她提出了建議。
于是，昭昭歲歲十四歲這年，謝窈和蕭稷趁著一家人為兩個孩子慶祝生辰的時間，提及了此事。
十四歲的昭昭已經跟蕭稷一般高，身形如挺拔的青竹，嘴里還時常叼著一根草，不論是酷暑還是寒冬，手里都拿著一柄劍，開口便是要仗劍走天涯！
當然，他的武藝也很不錯，蕭稷親自教導，如今已經能與蕭稷打的有來有回。
十四歲的歲歲亭亭玉立，儼然成了大姑娘，她一身明黃色的連衣裙，容貌精致，看起來隨和，但她一旦冷臉，便讓人不敢靠近，只想跪下認錯。
她已經正式跟在謝窈身邊學習一些政事，年紀雖小，但極有想法。
去歲會試的卷子謝窈送了她一套，讓她自己做。而她的策論給青山先生看過，青山先生直言力壓解元。
十三歲的如愿開朗活潑，個頭比昭昭稍矮一點，身形稍稍有點胖，武藝也只能算勉強，但他極會說話，反而是四個人里最得謝窈疼愛的一個。
十二歲的安瀾還是個小女孩的模樣，她穿著粉色的衣裳，笑起來就跟個瓷娃娃一般，是整個皇宮最年幼的公主，被所有人寵愛。
謝窈的眼神又落在蕭稷身上。
十年過去，他好像沒怎么變，但身上的疏離威嚴漸少，整個人越發內斂沉穩。
蕭稷含笑的眸時刻盯著謝窈，此刻夫妻倆對視，略一點頭。
謝窈便看向孩子們，“趁著今日昭昭歲歲生辰，我與你們父皇，有件事想跟你們商量。”
“母后。”如愿道：“是不是要廢大哥的太子之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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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廢太子第419章廢太子→、、、、、、、、、、、、、、、、、、、、、、、、、謝窈：“…”
她怎么從這樣的話里聽出了期待？
但還有人比如愿更期待。
正是昭昭。
昭昭道：“父皇母后，你們行行好，趕緊廢除了吧，這個太子我是一天都當不下去了。”
從前他年幼的時候還好，朝臣們總想著，太子長大就懂事了。
可隨著他長大，那些朝臣們勸阻無用…竟然開始參奏他！參他身為太子，卻一心玩樂…
害得他無緣無故挨了好多罵。
“行。”謝窈都沒力氣生氣，這么多年，也早就習慣了。她看向歲歲，“歲歲怎么說？”
歲歲道：“母后，兒臣以為，兒臣當仁不讓。”
謝窈揚眉，有點意思。
歲歲說：“老大不喜念書，我是老二，又有這個能力，自然該我頂上。”
“父皇母后放心，等將來我繼承了皇位，我一定會善待老大和老三老四。只要他們不造反，我肯定不對他們做什么。”
謝窈還沒說話，如愿就哇哇叫了起來，“二姐，你的意思是我造反，你就要對我做什么了？”
歲歲瞧了如愿一眼，“我勸你最好不要造反。”
“為什么？”如愿瞪大眼睛。
安瀾湊到如愿耳邊，低聲說：“小哥，姐姐嫌你笨。”
如愿：？？？
安瀾說完，就往歲歲的方向貼了貼，聲音甜甜道：“姐姐，我肯定不造反。”
歲歲眉眼溫和了些，眼里閃過笑意，伸手捏了捏安瀾的臉頰，“你最乖了。”
昭昭出聲道：“那我也不會造反啊。”
“我呢，就等著當個閑散王爺，按月領俸祿，我自己就仗劍走天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歲歲就苦哈哈的在皇宮當皇帝，掙錢養我…嘿嘿。”
謝窈和蕭稷對視一眼，他們只開了個頭，四個小家伙已經將一切都分配安排好了。
謝窈都覺得，她和蕭稷現在不退個位，讓歲歲坐上皇位什么的，都顯得太不懂事。
但無論如何，此事就這樣定下。
次日，帝后就下旨廢除了昭昭的太子之位。
這旨意一出…整個朝堂都松了一口氣，有種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的感覺。
畢竟帝后這么英明，他們也擔心將來換成昭昭這個“不學無術”的皇帝尚未，他們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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