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劉海中這小組長就被撤了。
許大茂出車后,劉海中只能硬著頭皮拿日計劃安排活兒。
以前鍛工車間都是周計劃,自從劉海中他當上組長后改成了日計劃。
宋主任存心為難他,每天的計劃看得劉海中腦袋發漲。
才過兩天,鍛工車間生產主任就被生產處狠狠罵了一頓,好幾個車間都停了工——鍛工是粗胚第一道工序,出了問題全鏈條都受影響。
一查下來,劉海中連字都不認識幾個生產處一怒劉海中不僅丟了組長職位,還挨了處分。
自打沒了“劉組長”的頭銜,劉海中整天悶悶不樂,兩個兒子挨打次數從一天一次變成了一天三次。
休息日大清早,王煜就在家急吼吼地催:“媽媽你快點!”
田敏芝正給老二王燁喂奶,瞪了老大一眼。
王煜沒辦法,又轉頭去催爸爸王小兵。
“看電影得下午去,哪有大清早看的?咱先出去吃早飯,逛百貨大樓,下午再去影院。”
聽說電影要等到下午,老大這才消停。
田敏芝本想起來做早飯,卻被王小兵拉去晨練。
這會兒她邊給老二喂奶,邊沖王小兵直翻白眼,好在王小兵臉皮厚,只當沒看見。
半小時后,王小兵家門開了,王煜“嗖”地鉆了出去。
田敏芝抱著老二出來,把一個挎包甩給王小兵——里面裝著老二的尿布和軍用水壺。
鎖好門,一家四口準備出大院。
此時大院里還很安靜,休息日多數人家都躺著休息。
雖說部分定量供應開始恢復,但大家為了省頓早飯,都不愿出門選擇躺床上。
“王科長,你們全家這是…”
“劉大爺,早啊!”王小兵摸出一包煙,遞上一根,“平時上班沒空陪孩子,今天帶他們出去轉轉。”
跟劉大爺打過招呼,王小兵忽然想起什么:“你們等我一下,我車還沒騎出來!”說完連忙回家推出自行車,重新鎖好門。
隨著王小兵一家出門,賈家的秦淮茹挺著大肚子在給棒梗和小當做早飯。
早上不過一碗棒子面粥配一個窩頭,吃慣了傻柱飯菜的孩子們,早就對這窩頭厭煩透了。
“媽,我不吃窩頭!我要吃肉!”
棒梗皺著眉頭盯著桌上的窩頭,直接一把扔在桌上。
“棒梗現在什么年景你還敢浪費糧食”
“乖啊,明天媽給你買肉做紅燒肉。”
秦淮茹無奈的把棒梗丟在桌子上的窩頭撿起放在碗里,才剛說了棒梗一句棒梗還沒怎么樣,秦淮茹反倒心痛看著兒子。
“你昨天就這么說!”棒梗嚷嚷著,“我就要吃紅燒肉!這窩頭狗都不吃!”
“棒梗!”秦淮茹壓著聲音,“家里啥情況你不清楚?”
“哇——”棒梗扯開嗓子哭起來,旁邊小當也跟著抽搭起來。
秦淮茹看著兒子心疼得不行,心里把院里鄰居過了一遍:也只有前院王科長家和后院許大茂家,大概也只有這兩家有肉的人家了,別的鄰居家就算有也借不到。
“別哭了,媽去跟鄰居借點肉。”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一聽這話,棒梗立刻收了哭聲,袖子一抹鼻涕,推著秦淮茹就往外走:“媽你趕緊去!”
秦淮茹出了家門先到前院敲王小兵家的門,里頭沒動靜。
正想再敲,身后傳來劉大爺的聲音:“賈家媳婦,找王科長有事?王科長家剛出門,你沒看見門上掛著鎖?”
秦淮茹仔細一看,果然大門掛著把大鎖,只好作罷。
“沒啥事,劉大爺。王科長不在就算了,我先回去了。”
前院沒指望,她只能往中院走。
棒梗遠遠看見她空著手,立刻迎上來:“肉呢?”
“王科長家沒人,”秦淮茹嘆口氣,“我去后院找你小姨借點吧。”
一聽“小姨”,棒梗眼睛亮了——小姨嫁給了許大茂那個殘廢,往后餓了就該去他家拿吃的!
瘸子吃啥肉?
奶奶說過,他打小就聰明,以后一定會有出息當大官的。
許大茂家的肉就該送到我家去!等以后小爺當了大官,說不定賞他許殘廢個窩頭!
這么想著,他忙不迭把秦淮茹往后院推:“媽,你趕緊去小姨家,把許大茂那個殘廢家的肉都拿來!”
秦淮茹輕斥:“棒梗,許大茂是你小姨夫,怎么能喊‘殘廢’?誰教你的,媽教過你要懂禮貌,下次不許這樣了。”
說是責怪,語氣卻軟得沒半點威懾力,更別說動——她連重話都舍不得說。
“知道了媽!”棒梗嘴上應著,心思全在肉上。
要是平時早就把他奶奶出賣了,他奶奶早說過,許大茂就是個殘廢,喊他都是抬舉他!
就像傻柱那個“太監”,要不是以前看在他帶過飯盒給我吃,誰搭理傻柱那個死太監啊?
秦淮茹哪里知道棒梗這兒子心里這些念頭,轉身往后院走,在他眼里棒梗是又聰明,又乖的好孩子。
棒梗懶洋洋靠在后院月亮門上,篤定小姨會乖乖把肉拿出來——在他眼里,這事兒壓根沒第二種可能。
秦淮茹走到許大茂家門前,指尖輕叩門板。
“誰呀?”屋內傳來秦京茹的聲音。
“是我,京茹,開下門。”
聽見表姐的聲音,秦京茹臉色一沉。許大茂近來日日在耳邊念叨秦淮茹“吸血”傻柱,把傻柱都吸干了。
秦京茹她早有防備,但又怕不開門會被大院鄰居戳脊梁骨說“白眼狼”,只得硬著頭皮拉開門栓。
“姐,大清早的…有啥事嗎?”她堵在門框邊,眼神警惕。
看見秦京茹防備的眼神秦淮茹見狀便知這肉不好借,可一想到棒梗等下失望的眼神。
還是咬了咬牙:“京茹,借點肉給姐吧。棒梗好久沒沾葷腥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跟不上…”
“表姐!”
秦京茹伸手攔住秦淮茹往屋里探的身子,“我們家沒肉,就算有也不借!棒梗長不長個跟我們家有啥關系?沒事您就回吧,我還得給大茂哥做早飯呢。”說著便要關門。
秦淮茹急了,伸手撐住門板——若空著手回去,兒子準得埋怨她。
她舍不得自掏腰包買肉:一來秦淮茹本性比賈張氏還貔貅,二來怕露財招鄰居算計,寡婦門前是非多,她哪敢輕易拿出錢?
借的大大方方拿出來吃就不用當心有人算計她們家了。
“京茹,你忘了是誰帶你來城里的?”
看見秦京茹這么不識好歹秦淮茹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拔高聲音。
“要不是我,你這會兒還在鄉的?棒梗可是你親外甥,你這么說話就不怕別人戳脊梁骨?沒有我,你能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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