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猜想(二合一)
修仙的我卻來到了巫師世界_第三百五十五章猜想（二合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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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兩人在前線的調查似乎觸及到了某個無形的邊界。
盡管確認了“外星威脅”與幕后存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也發現了是被刻意設計的敵對種族。
但更深層的目的和“系統”核心邏輯，依舊隱藏在迷霧之...
夜色如墨，籠罩著鐵砧星邊緣的這片高檔社區。風穿過庭院中那幾棵經過基因優化的銀葉樹，發出細微如低語般的沙響。別墅內，燈光冷白，映照在金屬面板桌面上，泛出幽藍的反光。杰明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椅臂，節奏緩慢而沉重，像是在計算某種倒計時。
“你有沒有想過，”他終于開口，聲音壓得極低，“我們之所以能保留部分能力，并非因為‘規則認可’本身，而是因為…那個世界并不知道我們是誰。”
雷克斯抬眼，鏡片后的眼神微閃，仿佛被這句話刺了一下。
“你是說它把我們當成了‘本地人’？”岳瑤雪皺眉，指尖輕點太陽穴，似乎在調取織法者芯片中的某段數據流，“可我們的記憶、我們的知識體系，明顯超出那個世界的認知邊界。按理說，早該觸發更強烈的排斥反應。”
“除非…”杰明緩緩抬頭，目光落在墻上那幅看似裝飾用的能量場分布圖上，“它只檢測‘顯性異常’。”
房間里安靜了一瞬。
“比如超凡能量波動、符文激活痕跡、靈力運行軌跡。”杰明繼續道，“但像‘織法者’這種東西，外表是納米機械，內部邏輯符合科技范式，哪怕用了巫師手段加工，只要最終呈現形式是‘可理解的技術造物’，它就不會去深究其來源。”
雷克斯忽然笑了，笑聲很輕，卻帶著一絲近乎狂熱的興奮：“所以…我們在玩一場‘偽裝游戲’。不是靠力量對抗規則，而是靠‘看起來像個普通人’來躲過審查。”
“不僅僅是普通人。”岳瑤雪突然插話，語氣冷靜得近乎鋒利，“是‘符合世界觀的普通人’。那個世界允許技術發展到一定水平，也允許個體擁有高階智腦和神經增強裝置。只要我們不越界比如動用真正的靈力或施展完整巫術它就不會出手干預。”
“就像病毒防火墻。”杰明接道，“它不會阻止你在系統里寫代碼，但如果你試圖直接修改核心權限，就會立刻被攔截。”
三人對視一眼，某種默契在沉默中成型。
“那么問題來了。”雷克斯站起身，走到房間一角的全息投影臺前，輕輕一劃，空中浮現出一幅復雜的三維模型那是他們多次嘗試構建的那個“位面牢籠”的理論結構圖。“如果規則只針對‘不可復制的知識’進行壓制，那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可復制’？”
杰明盯著那團旋轉的光影，眉頭緊鎖。
他知道答案，但他不敢說出口。
因為一旦說出來，就意味著他們必須面對一個極其危險的事實：真正無法被那個世界容忍的，不是力量，而是“認知”本身。
“我曾經試過。”他低聲說道，“在那個世界里，用修仙的方式修煉。丹田無感，經脈不通，靈氣不存在。但我試著觀想大道，以心神推演天機結果第三天就出現了‘精神紊亂綜合征’的診斷書，被強制送進了療養院。”
“我也試過。”岳瑤雪接口，“用巫師的記憶回溯儀式，追溯自己童年的一段經歷。儀式剛啟動，大腦就像被針扎一樣劇痛，緊接著織法者自動切斷了所有高階運算模塊，警告我‘存在邏輯沖突風險’。”
“也就是說…”雷克斯緩緩轉身，目光銳利如刀，“它不允許我們‘思考超出這個世界上限的東西’。不只是行動受限，連思維都被設定了邊界。”
空氣仿佛凝固了。
杰明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爬升。這不是簡單的壓制，這是思想監禁。
“所以，真正的牢籠不在外面。”他喃喃道，“而在我們的腦子里。”
那一刻，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雷克斯當年會陷入昏迷不是因為使用了超凡力量，而是因為他想到了不該想的事。當他試圖用科技手段解析那個世界的底層規則時，他的思維觸碰到了禁忌區域，觸發了某種深層的精神封鎖機制。
而岳瑤雪的織法者芯片之所以能幸存，正是因為它的設計哲學完全規避了這一點：它不提供“頓悟”，不引導“超越性認知”，它只是高效地處理信息、執行命令，像一臺完美的工具，而非覺醒的意識。
“我們得換個思路。”杰明猛地站起，眼中閃過一抹決絕，“既然不能正面突破，那就從內部瓦解。”
“怎么瓦解？”岳瑤雪問。
“制造一個‘合法的認知升級路徑’。”他說，“讓那個世界自己承認某些原本被禁止的知識形式。”
雷克斯瞳孔一縮：“你是說…誘導進化？”
“沒錯。”杰明點頭，“如果我們能在一個完全‘合規’的技術框架下，逐步引入類似修仙或巫術的思維方式比如說，將‘內視丹田’包裝成‘神經反饋訓練’，把‘引氣入體’改造成‘生物場共振療法’那么，只要成果可驗證、過程可復現，那個世界的規則就不得不接受它。”
“這太冒險了。”岳瑤雪搖頭，“任何一步偏差，都會導致系統級反噬。而且，你怎么保證這個過程不會被提前識別為‘偽裝’？”
“我沒有把握。”杰明坦然承認，“但我有七蘊化虹鑒。”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落。
“你說什么？”雷克斯幾乎是沖到了他面前，“那玩意兒不是早就失效了嗎？”
“表面失效。”杰明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道極淡的紅芒在他皮膚下流轉了一瞬，隨即消失，“但它仍在吸收某種東西不是靈氣，也不是魔力，而是一種…介于信息與能量之間的‘原初介質’。”
他閉上眼，沉入內視狀態。
在意識深處，那枚沉寂已久的玉簡狀物體靜靜懸浮于丹田之上，周圍纏繞著七彩光絲，每一根都連接著他記憶中最深刻的修行片段。奇怪的是，這些光絲并未斷裂，反而在緩慢增殖，仿佛正在適應某種新的環境。
“它在學習。”杰明睜開眼，聲音微顫，“它在學習如何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房間里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雷克斯才低聲說道：“你打算讓它成為突破口？”
“不止是它。”杰明環視兩人，“還有你們的智腦、我的玄罡紅塵障、岳瑤雪的織法者…所有殘存的超凡造物，都在以不同方式適應這個世界。它們就像是…種子。”
“只要找到合適的土壤，就能生根發芽。”
岳瑤雪沉默片刻，忽然問道：“那你準備什么時候開始？”
“現在。”杰明回答得毫不猶豫。
他走向房間中央的實驗平臺，輸入一串加密指令。隨著一陣輕微的嗡鳴，地板緩緩開啟，露出下方一座小型量子計算陣列這是雷克斯這些年秘密搭建的“異構模擬器”，專門用于模擬那個世界的物理法則與社會結構。
“我要做一個實驗。”杰明一邊連接自己的神經接口，一邊說道，“用七蘊化虹鑒記錄一段‘偽科技修行流程’，然后通過織法者將其轉化為可執行的醫學訓練程序，最后投放到那個世界的公開數據庫中，觀察它的傳播速度與接受度。”
“如果有人因此獲得類似‘筑基’的效果…”岳瑤雪瞇起眼睛，“而系統沒有清除他們，那就說明，規則是可以被滲透的。”
“對。”杰明戴上數據頭盔，深吸一口氣，“而且一旦成功，我們將不再是孤例。我們會有一群‘同類’一群在不知不覺中跨越界限的人。”
“但也可能引來更大的注意。”雷克斯提醒道，“一旦數量達到閾值，幕前存在可能會采取更強硬的措施。”
“那就賭一把。”杰明笑了，笑容中有疲憊，也有堅定，“反正我們已經沒得選了。”
數據流啟動，藍色光芒充斥整個地下室。杰明的意識順著神經鏈路進入虛擬空間，眼前展開一片灰白色的荒原那是他對那個世界底層規則的抽象映射。
他盤膝坐下，運轉七蘊化虹鑒的第一重法門。
剎那間，周圍的灰白開始染上色彩。一道赤紅光柱自天靈蓋沖出，在虛空中畫出一條蜿蜒軌跡，宛如龍蛇游走。與此同時，織法者同步捕捉每一個神經信號變化，將其轉化為一組組參數：腦波頻率、內分泌水平、細胞代謝速率…
“第一階段：生理調控模型建立完成。”機械女聲響起。
“第二階段：心理暗示協議 “第三階段：社會可行性評估啟動。”
就在這一刻，杰明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在他的感知中，七蘊化虹鑒的運轉軌跡出現了一個微小的偏移不是誤差，而是一種回應。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遙遠的地方，正透過某種看不見的通道，注視著他所做的這一切。
他心頭一震，強行穩住心神。
不能停。一旦中斷，前功盡棄。
他繼續引導功法流轉，同時默念早已準備好的“科學解釋”文本：“…通過特定呼吸節奏與冥想模式，激活副交感神經系統，促進多巴胺與血清素平衡分泌，實現身心協同優化…”
文字被織法者編碼，嵌入程序核心。
三小時后，實驗結束。
杰明摘下頭盔，臉色蒼白如紙，額角布滿冷汗。但他嘴角卻揚起一絲笑意。
“成功了。”他喘息著說，“程序生成完畢，命名為‘MindSync7’，已加密上傳至十二個邊緣科研論壇。”
“傳播預計需要七到十四天。”岳瑤雪快速瀏覽終端數據，“初步預測，潛在下載量超過八千人次，主要集中在醫療、心理學和神經工程領域。”
“足夠了。”杰明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種子已經撒下。”
接下來的日子，三人進入了高度戒備狀態。他們關閉了大部分外部通訊，僅保留最低限度的情報交換渠道。雷克斯加強了別墅的屏蔽系統，甚至動用了幾件從舊實驗室帶出的禁忌設備那些本不該存在于這個時代的反偵測裝置。
第七天夜里，警報響起。
“MindSync7被引用了。”岳瑤雪的聲音透著難以掩飾的激動，“一名位于南半球新昆侖城的心理醫生，在臨床試驗中使用該程序，報告稱三名長期抑郁患者出現了顯著認知提升與情緒穩定效果。”
“他還發布了初步數據分析。”雷克斯調出全息文檔，“雖然措辭謹慎，但他提到了‘意識清晰度突破常規閾值’‘自我感知邊界模糊化’等異常描述。”
杰明猛地睜眼：“他知道得太多了。”
“不，他還不知道。”岳瑤雪搖頭，“他認為這只是高級冥想技術的結果。他在申請進一步研究經費，準備開展更大規模的雙盲測試。”
杰明沉默片刻，忽然問道：“他有沒有提到身體變化？”
“有。”她翻頁，“其中一名患者出現了夜間體溫升高、瞳孔收縮異常的現象，但被歸因為‘自主神經失調’。”
“那是靈脈初通的征兆。”杰明低聲道，“有人真的開始踏上修行之路了。”
希望在滋生，危險也在逼近。
第十三天，異變發生。
全球范圍內，共有四十七人下載并運行了MindSync7。其中十九人報告了不同程度的“超常體驗”，包括預知夢境、感官敏銳化、短暫漂浮感等。三個獨立研究團隊開始討論是否應將其列為“潛在致幻源”進行管控。
而在這一天凌晨兩點十七分，杰明猛然從夢中驚醒。
他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不對那不是影子。
那是一道由無數細密符文構成的黑色輪廓，靜靜地立在他床邊，雙手交疊于胸前，頭部微微低垂，仿佛在行禮。
他想尖叫，卻發不出聲音。
想逃，身體卻像被釘住一般動彈不得。
那黑影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模糊的臉竟與他自己有七分相似。
然后，它開口了，聲音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
“你看見我了嗎？”
下一秒，一切消失。
杰明癱在床上，冷汗浸透睡衣。
他顫抖著打開通訊器，撥通雷克斯的號碼。
“出事了。”他聲音嘶啞，“它…開始具象化了。”
幾分鐘后，三人再度齊聚地下室。
“你說它向你顯形？”雷克斯神色凝重，“而且說了話？”
“不是語言。”杰明搖頭，“更像是直接投射進意識里的概念。那種感覺…就像面對天地意志。”
岳瑤雪迅速調取監控記錄，卻發現那段時間的所有影像都被一層詭異的噪點覆蓋，唯有紅外掃描捕捉到一絲異常熱源溫度接近絕對零度，卻又釋放出微量高維輻射。
“它不是實體。”她喃喃道，“它是規則本身的具現。”
“也就是說…”雷克斯握緊拳頭，“我們已經被標記了。”
地下室陷入死寂。
良久，杰明忽然笑了。
“那就更好了。”他說，“既然它愿意現身，說明我們踩到了它的底線。而只要它還愿意‘溝通’，就代表它不能輕易抹殺我們。”
“為什么？”岳瑤雪問。
“因為它需要維持‘合理性’。”杰明站起身，眼神灼亮，“它不能無緣無故消滅一群‘正常科研人員’。它必須讓我們犯錯，讓我們越界，才能名正言順地出手。”
“所以…”雷克斯瞇起眼，“我們要繼續往前走，但永遠保持在‘合法’的邊緣？”
“沒錯。”杰明微笑，“我們要做一個‘完美的病人’癥狀明顯，卻不致命；異常突出，卻無法確診。讓它想殺不能，想放不甘。”
三人相視而笑，那笑容中帶著瘋狂，也帶著希望。
窗外，黎明悄然降臨。
而在遙遠的虛空深處，那一道黑影再次浮現，靜靜地凝望著這顆星球，仿佛在等待什么。
又仿佛，在孕育什么。
沒有人知道，這場跨越位面的認知戰爭，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