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擊穿敵陣
第158章擊穿敵陣！_我的哥哥是高歡__筆尖中文 元子攸身為天子，卻親臨險境來為將士們擂鼓助威。
天子屈尊涉險，身體力行，勝過這世間的一切言語，底層的士卒們并不懂當初河陽、河陰之事里面有多少隱情。
他們只知道眼前的元子攸，是當今大魏天子，是整個世間最尊貴的人。
便是天子身后，那也都是平日高高在上的公卿、大臣們，都是他們平日里接觸不到的神仙般的人物，都來為他們壯行。
士氣怎能不提振？
元子攸又回到了高羽的面前，抓著高羽的胳膊，微微用力，雖沒有說話但眼神中卻透露了千言萬語。
“將軍，朕無上陣殺敵之勇，但朕愿將自己的佩劍贈予將軍，就讓此劍代替朕追隨將軍左右，上陣殺敵！”
解下自己腰間的天子劍，元子攸親自將其交到高羽的手中。
高羽連忙下拜雙手接過此劍。
元子攸則再次將其攙扶起來，“將軍，此戰拜托了！！”
“末將絕不負陛下所望！”
將天子劍佩戴在自己腰間，高羽轉過身去，令木蘭先帶兵出城。
元子攸則跟著他來到東陽門的城墻之上。
眼下在城墻上駐守的乃是從洛陽近郊各縣抽調來的兵丁，見到天子身披甲胄親臨城墻，也一個個都激動萬分。
木蘭所帶五百人，每人都備了三匹戰馬，浩浩蕩蕩的出城之后，按照高羽的指示朝著東南方奔去。
他們一出城便引起了敵軍前軍的注意。
“將軍！洛陽守軍竟然主動出城了。”
陳慶之和蘭欽二人，遠遠的便瞧見了，蘭欽皺著眉頭道，“不固守反而主動出擊？哪來的膽量？想來是小股騎兵，欲要以此來吸引我等的注意，延緩，干擾我等的攻城進度？”
陳慶之卻大喜，“傳我軍令，追過去！！”
蘭欽不由皺著眉頭，“將軍這是？”
“敵軍出城，我軍前去追擊，合情合理…若是我軍不將道路讓出來，給城中守軍看到沖擊中軍軍陣的希望，守軍豈會出城？”
“可若是那樣…”
蘭欽立馬便回過神來。
“軍情緊急，我軍前去追擊，發現情況不對，便再回援中軍，可前后夾擊，亦是大功一件。”
“武威將軍…果然機敏。”
蘭欽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不愧是自小便跟在蕭衍身旁的人。
合情合理，身后的元顥想要挑毛病都挑不出來，看到敵軍不去追擊，萬一這伙敵軍去其他地方帶了援軍過來呢？
“傳我軍令！全軍隨我追擊這伙敵軍！！”
倆人讓傳令兵全去下令，白袍軍、游擊營的士卒們紛紛翻身上馬，而步卒則結陣往自家騎兵追擊的方向跟了過去。
高羽站在城墻之上，敏銳的捕捉到這一點。
他也有些懵，他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按照這個情況下去，南梁大軍原本由精銳士卒組成的前軍將會給他們讓出一條直沖中軍大營的‘道路’。
他已經顧不上這是否是勾引。
這一仗，雙方本就不是均等的實力，洛陽守軍本就是絕對的劣勢方。
劣勢方想要翻盤，那就只能以身犯險，去強行博得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
不然…
劣勢方穩扎穩打，憑什么贏實力更強的那個？
“傳我軍令，全軍隨我出城！”
高羽大喝一聲，連忙轉身下了城墻，城內的輔兵們將早已將戰馬都牽了過來，經過這些天的緊急修復，又勉強湊出來了將近七百具馬甲，加上高羽本就有的一百具馬甲，攏共是八百具馬甲。
八百具甲鐵騎，就是高羽沖垮敵人軍陣的底氣所在！
輔兵們早已將馬具套在戰馬身上。
除此之外。
高羽還下令，每人帶四匹戰馬做備用，這注定是一場艱難的沖陣，他必須要像此前大破高車人那樣，反復鑿穿其軍陣才能徹底擊潰外面號稱三十萬之眾的大軍！
高羽習慣性的掏出自己的鬼神面具，戴在自己的頭上，他早就令工匠提前打造好面具。
此前只有最為精銳的那一百人可以享受這份殊榮，學高羽戴面具殺敵，這一次沖陣不知道有幾人能回，高羽便讓所有士卒都能享受到這份殊榮，也算是激勵他們的一種方式！
士卒們紛紛學著他的模樣，掏出鬼神面具戴在自己的頭上。
高羽的最后一道軍令便是讓人在最后士卒的馬兒尾巴上綁上樹枝等物，以便沖陣的時候可以揚起沙塵來迷惑敵軍。
城墻之上。
元子攸與百官們紛紛回頭看向下方。
玄甲軍都已翻身上馬，每個人臉上都戴著鬼神面具，看上去就極為滲人。
穆紹不由喃喃道，“真…驍勇也。”
元子攸也總算明白為何‘玄甲，鬼面’便能威懾敵軍，甚至生出一種也想要加入到玄甲軍中的沖動！
有此猛將，有此驍勇，何愁不能解洛陽之圍？
他從一旁的士卒手中將錘子奪過來，旋即親自擂鼓！
咚咚咚！
高羽抬頭看了一眼，當即朗聲道，“兒郎們，快看，陛下正在為我等擂鼓助威！”
“隨我出城殺敵！不負陛下所望！”
“不負陛下所望！！”
城門大開，高羽催動胯下戰馬，一馬當先的沖出城去。
高昂、彭樂、達奚武、厙狄干…緊隨其后。
轟隆隆！
真正的萬馬奔騰之聲響起，明明天空萬里無云，卻響起陣陣悶雷之聲。
這一個月的時間里，高羽可沒有一直在城中安穩度日，他此前便推測南梁大軍會從東面攻過來，因此早就將這邊的地形給摸的滾瓜爛熟，不需要前往高處，他便能知曉敵軍中軍大營所在！
“該死，到底有多少追兵前來？”
木蘭駕馬狂奔，時不時的回頭觀望，身后的追兵一眼望不到頭，更別提還有步卒拖在更后面的地方。
“將軍，我等該如何行事？”
“跑！繼續向東南方跑，不可留下與其力敵。”
高羽之所以讓木蘭單獨帶兵過來，就是看重他這一點，換做是高昂的話，指不定就已經調轉馬頭要跟白袍軍士卒對掏了。
這樣可不明智。
“我等以區區五百之眾，便能拖住敵人上萬之眾，將其前軍吸引過來，至于其他的事情，便交給將軍吧。”
木蘭下令。
全軍繼續急速狂奔，除了時不時的回頭拋射一輪箭雨外，不做任何停留！
被追擊的一方就是有這個優勢，身后的敵軍即便是射箭也很難造成實質性的威脅，反倒是前方逃跑的人隨便回頭射一箭，都能隨機帶走一個倒霉蛋。
又是一輪箭雨襲來。
楊忠極為不走運的被流矢射中，雖然未造成太大的損傷，但亦被他視作奇恥大辱！
“啊！我必殺你！”
楊忠大怒，繼續催動馬兒不斷的追擊。
就在此時。
卻聽到有人大喊，“將軍有令，全軍停止追擊！”
楊忠聞言，一臉怒色，卻也只能不甘的拽緊韁繩停了下來。
將追擊的騎兵收攏后，陳慶之下令道，“休整片刻，隨我回援中軍大營。”
元顥、邢杲與其麾下的丘大千等降將，都在他特意搭建的中軍大營內歇息，早就已經令人將準備好的美酒，好肉給拿了上來，可惜就差了美姬。
“我大軍前來，想來洛陽城中眼下已是人心惶惶！”
丘大千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連忙舉杯恭賀，“若能攻入洛陽城中，大王便可順勢登基，天下可傳檄而定！”
“哈哈哈。”
元顥笑的很是開心，“洛陽，唾手可得，我三十萬大軍前來，洛陽城中兵丁不足萬余，我軍便是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將其淹死！”
“來！共飲一杯！！”
“若我登基稱帝，定然不會忘了諸位的功勞！”
還沒打進洛陽，元顥便已經開始提前給眾人畫餅。
然而。
他看到案幾上酒杯中的酒水，卻在不斷的搖晃，仿佛地動山搖一般，隱隱間似乎聽到了喊殺之聲以及陣陣的騷亂。
“發生何事了？這般吵鬧？”
元顥皺起眉頭，極為不悅的開口呵斥道。
卻只見其親衛慌慌張張的沖進營帳內，滿臉驚慌之色，“大王！大王！不…不好了！”
“到底是何事？”
“那…那…那玄甲軍朝著我部大營殺過來了！！”
正欲喝酒的元顥，手中的的酒杯應聲跌落，他強裝鎮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前軍有白袍、伏擊上萬精銳，有他們擋在前面，玄甲軍不過區區三千人之眾，怎么可能殺到我大營前？”
但他的行為卻出賣了他的言行不一。
元顥匆忙的走到其營帳外，剛一掀開，一陣刺眼的陽光照射，讓他不得不伸手遮擋住雙眼。
待到他適應過后，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
他徹底懵了。
轟隆隆漫天的馬蹄奔騰之聲，喊殺聲以及本部士卒們慌亂的躁動之聲，不絕于耳！
自西邊。
一群玄甲、鬼面的精銳騎兵正在朝著他所處的方向殺過來。
所過之處。
揚起漫天沙塵，讓人根本就分辨不出西面到底有多少敵軍沖殺過來！
“該死！難道是關中援軍到了，不然洛陽城中怎會有這么多守軍？難道前軍已經徹底被沖潰？？”
元顥徹底慌了神！
他對于戰場上的信息一無所知。
別說是他。
手底下的士卒們也都是如此！
漫天的喊殺之聲響徹天地間，揚起的沙塵，讓他們分辨不清到底有多少大軍朝著他們沖殺過來。
一萬？兩萬？甚至是更多？？
不然前軍怎么會潰敗的那么迅速，他們甚至連一點調整的時間都沒有，敵軍就已經殺到了跟前？？
在元顥本部士卒驚愕的目光之中。
一名全身被包裹在鐵甲之眾的驍勇猛將，率先沖擊到軍陣之前！
天氣過于炎熱，很多士卒早就已經將甲胄褪下，兵刃放在一旁，這個時候才手忙腳亂的欲要披甲，顯然是為時已晚！！
高羽手持馬槊，如鬼神降世一般！
他單手舉著馬槊，硬生生的將兩名南梁大軍士卒貫穿后，強行托舉到空中，甚至還炫耀似得高高將其舉起來震懾所有士卒！
“玄甲軍何在！！”
“玄甲軍在此！！”
隨著高羽一聲怒喝，身后士卒們齊聲高呼回應！
其聲勢浩大，使得周遭的敵軍士卒們紛紛被嚇的肝膽欲裂。
眼前的騎兵，人人皆戴著鬼神面具。
宛若從地域中走出來的惡鬼來向他們索命！
“啊啊啊！”
“鬼神來了！”
“前軍潰了，我軍潰了！！”
“是長生天派遣的鬼神來了！！”
根本就沒有人想要抵抗，一個個連滾帶爬的轉身就想要跑！
高羽隨意一掃，仿佛遠遠的看到了元顥本人！
誰讓他這么騷包的在軍陣之中還要臨時搭建一個營帳來供自己休息？
這不明擺著將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訴高羽么？
擒賊先擒王！
“玄甲軍！隨我前去生擒敵軍主將！！”
“殺啊！！”
高羽在城墻之上說的話正在一點點的被驗證。
太順了。
南梁大軍從徐州一路打過來，這一路上確實是順利過頭了，本該是一場硬仗的滎陽之戰，也因為費穆陰差陽錯下的神助攻，讓他們兵不血刃的拿下滎陽這座堅城！
而虎牢關更是因為爾朱世隆的膽怯，也同樣不費一兵一卒便拿下。
士氣一旦崩潰比起來，根本就擋不住。
高羽宛若殺神一般，帶著如入無人之境，一路殺了過去！
這一路上有眾多步卒所構建的軍陣。
訓練有素的步卒確實可以抗住騎兵的沖鋒！
然而…
這是有前提的。
不單單要訓練有素，還得在戰場之上悍不畏死。
可眼下這些士卒，看到前方的同袍們紛紛轉身逃跑，潰敗之勢順帶著蔓延到元顥麾下的‘精銳’士卒中！
當發現所有人都在跑的時候。
哪怕平時是一個悍不畏死的人，也會在這樣的氛圍下被迫變成一個‘孬兵’！！
“敵軍主將就在眼前，沖啊！！”
元顥已經是被嚇破了膽，讓其親衛牽來戰馬，翻身上馬就往后跑，壓根就沒有停下來收攏潰兵反擊的想法。
生怕跑晚了就會變成高羽馬槊下的亡魂！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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