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貧瘠,窮苦之地_我的哥哥是高歡__筆尖中文 犍陀羅是梵語的音譯,意譯為芬芳之地,歷史悠久,遠可追溯至古印度的十六古國,近曾經是大月氏人所建立貴霜帝國的夏都。
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扼守通入南亞次大陸的興都庫什山口,是歐亞大陸商路的關鍵連接點,自古以來便是東西方貿易的重要中轉站。
同時也是佛教圣地,是世界上最早出現佛像的地區,犍陀羅風格深刻的影響了中國的佛造像藝術,后世的玄奘法師西行求取佛經時亦會經過這里進入天竺。
劉桃枝并沒有讓他等太久,很快便帶來兩個人,穿著與懷朔平民無異的胡服,但其長相卻是標準的‘三哥’。
劉桃枝皺著眉頭呵斥一聲,大概是說的‘梵語’。
這倆工匠十分聽話的就給高羽跪下,劉桃枝則乘機介紹。
指著左邊那個高瘦的阿三道,“郎君,這人喚做伐蘇,另外一個喚做迦尼卡。”
高羽點點頭,他大概明白這倆名字是劉桃枝直接音譯過來的。
“你問過他們石蜜怎么制了么?”
“問過,但他倆說必須要見過主人后才能說出。”
“他們是怕說出來被你滅口?”
“這…”
“罷了,那我就親自問一問他們,你跟他們說…”
沒有生物能夠抗拒甜食。
尤其是在眼下這個時間點。
唐代以前的‘甜味’來源無非就那么幾個。
用谷物做的麥芽糖,也就是飴,有個成語叫含飴弄孫,就代表著古代人民質樸的理想,有糖吃,膝下兒孫滿堂。
要么就是野生的蜂蜜。
大名鼎鼎的袁·路中悍鬼·冢中枯骨·仲氏皇帝·東漢蜜水先生·術,臨死前要喝的‘蜜水’,就是用野生蜂蜜兌水。
要么就是自帶甜味的水果,諸如,棗,甘蔗之類的。
是唐朝二鳳遣使者去印度地區學習制糖法后,才學會了如何提煉粗糖,也就是‘石蜜’。
南方蕭菩薩那邊可能會好點,但北魏這邊市面上肯定是極度稀缺這種‘甜品’,若是高羽能夠弄出來的話…絕對是暴利!
劉桃枝跟這倆人再次溝通。
兩名犍陀羅工匠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劉桃枝當即臉色一變,黑著臉,嚇的這倆三哥瑟瑟發抖,一臉驚恐之色,生怕被殺了。
“他們說什么了?”
劉桃枝連忙向高羽解釋道,“這二人說方法可以告訴我們,但是他們一路觀察便知道,我們所處的地方,并不能產出甘蔗,沒有甘蔗便無法制作‘石蜜’。”
高羽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北方沒法種甘蔗。
劉桃枝以為他生氣了,連忙叩首,“是我失職了,望郎君恕罪。”
“起來吧,能將此二人帶回,你便是大功一件,何錯之有?”
高羽連忙將其攙扶起來。
他知道除了甘蔗以外,甜菜也能用來制蔗糖,但甜菜這玩意經由阿拉伯人從歐洲傳過來的,那時候大明都快亡國了。
一看劉桃枝依舊惶恐,高羽便開口,“你將這二人帶下去,好生供養,讓他們將制做石蜜方法詳細的寫下來,妥善保存,不得外泄。”
“是。”
“對了,可有帶回石蜜?”
“有一輛馬車載的全部都是石蜜。”
高羽滿意的點點頭。
商隊賺錢就是賺差價,石蜜在犍陀羅地區可能價格也就一般,但到了中原那就是價值千金,畢竟是產自西域的稀罕物,魏晉時都是作為貢品進貢,皇室王公們得到賞賜才能品嘗少許。
待到劉桃枝等人離開后,高羽不免嘆了口氣。
“懷朔…非豐腴之地啊。”
他倒是想賺錢。
但懷朔就是一座塞北的軍鎮,土地貧瘠,沒有多少生產能力,無法自給自足。
在這不用說種甘蔗了,就算是種糧食,也沒多少產量。
“若是日后有地盤了,最好是與南梁交界,只要能購入甘蔗,便可制成蔗糖賣往建康,南人有錢又奢侈,蔗糖肯定供不應求,這樣一來,我便等于擁有了一臺核動力驗鈔機。”
不過眼下嘛。
高羽要做一個試驗。
單純往洛陽賣石蜜最多就是賺個辛苦錢,而且從西域到中原距離如此遙遠,不賣珠寶香料,賣石蜜,這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么。
所以他必須得弄出點市面上沒有,只有他能提供的玩意。
蔗糖里面帶有大量的雜質,所以呈現褐紅色,但去除掉雜質后便能褪色變白,也就是白糖。
物以稀為貴。
盡管口感上沒有太大的區別,但白糖在賣相上就要遠勝蔗糖。
對于像元雍這種喜歡炫富斗富的宗王來說。
自己有,別人沒有才能彰顯其尊貴的身份,就得賺這些‘冤大頭’的錢。
穿越前,高羽每天下飯的時候會開各種奇奇怪怪的視頻,其中就包括有UP主用宋應星的《天工開物》里面記錄的技術來復原各種物品。
其中,關于糖這一部分的爭議比較大。
因為…
按照《天工開物》里的‘黃泥水淋糖法’,根本就無法復原出來。
公認的解釋就是,宋應星可能確實看別人用過類似的方法來制作白糖,但他沒有搞懂里面的門道,也可能是制糖的不愿意跟他說明白,所以《天工開物》里的方法似是非是,無法制出白糖。
這個UP經過查閱各種史料,才把這個錯誤搞明白。
以現代的觀點來看,紅糖制白糖,實際上就是脫色,而用黃泥漿,那必然就是利用的吸附脫色的原理。
但水淋能夠充分吸附嗎?
現代紅糖脫色,要用活性炭用等離子樹脂等強力吸附劑配上離心機才能分離的顏色雜質,在古代能只靠水淋就脫色?這怎么想就怎么不對。
所以,用天工開物的這個古法來做紅糖脫色的實驗,失敗是必然的。
因為方法就不對。
好在那個UP主各種考證,最終真的把古法給復原了出來,實際上這個古法本身就沒失傳,在海南一些地區的土法制糖里,仍然是用這個工藝來進行最后的脫色的。
而這個方法,并不叫黃泥水淋法,而是叫封泥法。
宋應星在寫《天工開物》時,很可能將制糖時滴漏雜質的過程當成了“沖淋”,才犯下了這個錯誤。
好在高羽前世時看過這個方法。
眼下他就要嘗試復刻,將白糖做出來。
“…二月梅雨作,乃用赤泥封之,約半月后,又易封之,則糖油盡抽入窩,至大小暑月,乃破泥取糖,其近上者全白,近下者稍黑,遂曝干之,用木桶裝貯”《興華府志》
官糖取之再行烹煉,辟雞卵攪之,令渣滓上浮,復置瓷漏中,覆土如前,其色加白,名潔白糖也。《南產志》
蔗苗于五、六月,首年太嫩,三年太老,惟次年為上。硤煮之期,以蔗分先后,若早砍則漿不足而糖少,砍之必自十二月始,至四月止,硤多泥土,煮一次去渣,再之上清,三之下清,乃成糖。入■〈石屚〉待其凝結,用泥封焉,半月一換,三易而后白。始出■〈石屚〉曬干,舂擊成粉,入簍須半月為期,未盡白者曰糖尾。并■〈石屚〉再封,蓋封久則白,封少則緇,其不曾封者為紅糖。《淡水廳志》
(糖汁)尚黃黑色,將桶盛貯,凝成黑沙。然后以瓦溜置缸上。共溜上寬下尖,底有一小孔,將草塞住,傾桶中黑沙于內。待黑沙結定,然后去孔中塞草,用黃泥水淋下。其中黑滓入缸內,溜內盡成白霜。最上一層厚五寸許,潔白異常,名曰西洋糖,下者稍黃褐。《天工開物》badaoge/book/139563/52457107.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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