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銀行周末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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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曹操曹操到，紀雙雙電話剛放下沒幾分鐘，大會議室大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林易從門縫里探出頭。
沒什么情緒的目光先掃過會議室里的人，又落到中間分隔兩邊人的警察身上，停留片刻，向其中年長的那個警察微微一笑，最后落到紀雙雙身上。
主席臺上，紀雙雙大大方方地點頭，隨即起身走向林易，從林易手中接過公文包，又重新回到主席臺上。
而林易并沒有跟在她身后上主席，而是雙手抱胸，斜靠在門邊，臉上帶笑，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在場的工人。
那眼睛里沒有情緒，但看得人發毛。
目光所及之處，和他對視的工人紛紛轉頭，將目光移向別處。
將這些人的樣貌全部記在心里，林易左手搭上門框，看著眾人微笑問道：
“各位，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想做什么？”
林易話音剛落，坐在最前排的幾個人中，身穿綠色大棉衣的男人站了起來：“我們要工資！”
男人喊完話，轉過身面朝其他人，雙手從身側舉起，像一個指揮家一樣，開始煽動身后的人：
“他說要拖6個月的工資，到時候發8個月的工資，可是現在都沒錢，過兩個月6個月滿了，他拿什么來發？”
“我們就要趁著他現在還有一點錢，趕緊把工資要過來。”
“大家說是不是？”
在男人的指揮下，他面前的20多個人好像在這一瞬間開了竅，也開始扯著嗓子，揮舞著手臂高聲吶喊。
“發工資！”
“發工資！”
“現在立刻馬上發工資！”
呼喊聲震天，在這個不算大的會議室里不停地回蕩，人群最前方，那三個警察聽見這聲音，年長一點的臉色一黑，揮手讓兩個徒弟去安撫，他自己則轉身來到林易面前。
沒有多余的廢話，而是壓低聲音向林易問道：
“小林廠長，大家都是熟人，這實在不行，你弄點錢先給他們發一點工資。”
年老的警察姓王，名叫王虎，是附近派出所的片警，算是熟人。
聽著王虎的話，林易在兜里掏了掏，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過去。
王虎擺了擺手，抬手指著人群說道：“稍微安撫一下。”
林易將煙收回，塞回煙盒里，隨后輕輕拍了一下王虎肩膀，掠過王虎走向人群。
他這些細微動作自然引起了人群的注意，而吵鬧的人群也隨著他的動作慢慢安靜下來。
這身穿綠色大衣的壯漢也在這時候轉身，臉上堆滿了得意的笑，笑得十分囂張地看著林易。
在一眾人的注視下，林易雙手抬起，看著綠色大衣的壯漢用力鼓了鼓掌：
“今天周末，銀行不上班，我手里沒有現金。”
“發工資是對公業務，就算要網銀轉賬，也需要等銀行明天上班。”
“你們在這里吼有什么用？”
“如果你們吼，能夠把銀行吼上班，那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轉賬。”
“能嗎？你們敢去銀行吼嗎？”
振聾發聵的反問過后，吵鬧的會議室徹底安靜下來，剛剛還義憤填膺的人一個個面面相覷。
看著彼此的臉站在那里發呆。
還真忘了今天是周日，銀行不上班。
眼見自己這邊的氣勢漸弱，身穿綠色大衣的男人再次起身，再次大吼大叫：
“就算明天周一，你也不可能有錢給我們發工資，反正我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給錢，我們就在這里不走。”
這幾句話入耳，讓林易忍不住唉聲嘆氣，就在王虎走過來準備勸說兩句時，林易突然回頭，看著王虎問道：
“王警官，如果有無關人員惡意煽動，蓄意破壞，應該拘留幾天？”
王虎前進的腳步頓住，那雙眼睛眨了眨，沒太搞明白林易準備說什么。
還不等他開口發問，林易抬手一指身穿綠色大衣的壯漢：
“這個，不是我們廠的工人。”
在這句話的指引下，王虎眼睛慢慢瞪大，眼里的迷茫消散，變成了一抹堅定的玩味，然后又慢慢轉頭看向身穿綠色大衣的壯漢。
盯著看了一會兒，索性邁步向壯漢走去。
每走出一步，他的臉色就陰沉一分，在這一刻，多年警察的氣勢慢慢迸發，壓得壯漢身邊的幾個人連忙拉開和壯漢的距離。
王虎的兩個徒弟看見師傅這副模樣，也從左右包抄過去，將壯漢夾在中間。
走到壯漢面前，王虎心平氣和，但又充滿威嚴的質問道：
“你不是這里的工人？”
“我…我…”突然被人質問，壯漢結結巴巴了半天，也只說出一個我字。
見狀，王虎嗤笑一聲，轉頭將目光落到其他工人身上，伸手指著壯漢問道：
“你們認識？”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開始和綠衣壯漢撇清關系：
“不認識，不認識！”
“我們不認識他！”
“我們住在金江村那邊，這個人說可以幫我們要到工資，但是要聽他的安排。”
“對，我們是晚上吃燒烤的時候認識他的，他說可以幫我們要工資。”
“就是就是！他還說如果要到工資，我們要每個人給他500塊。”
在七嘴八舌的解釋中，王虎慢慢轉過頭，滿臉探究地看向壯漢：
“小伙子，你這情節就有點點嚴重了！”
“你是自己交代清楚，還是…”后面的話王虎沒有繼續說下去，手指了一下壯漢，又對著兩個徒弟點一下下巴，就把壯漢扔到一邊，徑直走向林易。
在林易面前站定，他又壓低聲音小聲問道：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林易翻了一個白眼，右手食指指向腳下：
“無非就是吃絕戶那點破事。”
說完，他轉過身看著工人，又用力拍了拍手。
啪啪啪的拍手聲，將工人注意力拉過來，在這二十幾個人的注視下，又平靜開口：
“麻煩各位待會登記一下名字，明天下午6點之前，來廠里結工資，結了工資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留下這句話，他轉身走向紀雙雙，主席臺上，紀雙雙非常自然地從桌子下面掏出考勤簿，然后又從兜里摸出鋼筆，神態自若地坐在那里：
“麻煩各位來登記自己的名字，同時核對考勤。”
這一次，換成剛剛還在大呼小叫的人懵逼。
不是，說好的沒錢了呢？
真要到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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