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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假夫妻,會渣男

第2章假夫妻,會渣男_香燼歡__筆尖中文  顧遠舟以查白府被陷害之事,騙她親筆寫下祖傳秘籍《天香十二品》。

  白歡將秘籍交給他那日起,顧遠舟就變了臉。

  直至她臨死前,才知道顧遠舟將白氏鎮宅之寶及《天香十二品》親自奉獻給圣上,換他繼承爵位,并得到郡主的指婚,從此,汝陽侯府再度擠入皇親國戚之列。

  可笑的是,直至她被勒死前,究竟算顧遠舟的妾還是顧遠懷的妻都沒搞清楚。

  白歡越想越覺得自己愚蠢。

  顧遠懷撓撓頭:“那你想如何做?”

  白歡眸色冷幽:“顧遠懷,我可助你坐上汝陽侯之位。”

  “什么?”

  顧遠懷一驚蹦起三尺高,手指使勁懟自己肉墩墩的鼻子。

  “汝陽侯?就我?沒爹疼沒娘愛的庶出瓜娃子能襲爵?白歡你莫不是被大哥氣到神志不清了吧?再說了眼下侯府搖搖欲墜,能不能繼續襲爵還是個事兒呢,當個屁侯爺啊。”

  嗐,倒還自知之明。

  白歡心里陰霾被他逗得稍稍散了些,鄭重點頭:“我正常得很,就問你要不要?”

  爹教過她,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利越大,越敢冒險。

  顧遠懷怔忪盯她一瞬,還真是被大哥氣傻了。

  嗨,汝陽侯他是不敢肖想,就當相識一場,哄哄小女娘罷了。

  顧遠懷雙肩一跨,一屁股坐下,蹺起二郎腿,擺出一貫破罐子破摔吊兒郎當樣兒。

  “行,您說咋辦小爺就咋辦,至于成不成,看老天爺給臉不。”

  他倏然繃直腰桿,梗著脖子,指著白歡:“說好啊,假夫妻哈。”

  “嗯,知道你不行。”

  “什么我不行,我怎么不行!”

  顧遠懷像被踩到尾巴的炸毛貓:“我那秦淮樓的相好…!”

  “五百兩銀子。”

  顧遠懷一甩頭:“切小爺絕不是用銀子就能收買的,雞鳴狗盜之事絕不…”

  “外加一間月入百兩的雜貨鋪子。”

  阿耶教過她,欲使人勠力同心,當以近、中、遠利而惠之。

  近利激其行,中利固其志,遠利堅其心。三者兼備,人方踴躍赴之,而不辭劬勞。

  官商勾結,她白歡,也會!

  顧遠懷頓然嚴肅,認真洗耳恭聽:“為夫人兩肋插刀在所不辭。夫人,請說。”

  白歡更干脆:“先保我嫁妝,再助我出府。”

  “沒問題。”

  顧遠懷拍拍胸脯:“出府小菜一碟,可怎么保你的嫁妝?”瞪著一雙眼睛滿滿的茫然和求解答。

  他是瘋但不傻。

  他娘親就是顧家侵占商賈媳婦嫁妝的受害者,最可恨的是嫁妝搶了,也不善待人啊!

  他爹和貪得無厭的嫡母會舍得將那十里紅妝吐出來?

  白歡一刻不能再等,扯直裙裾,拉起顧遠舟的手就走。

  “走吧。出去見見賓客!”

  顧遠懷被手心傳來的溫潤柔軟弄得渾身不自在,耳根熱成烤紅的鐵鍋,扭捏地哼唧哼唧。

  沉香豆蔻見二人手牽手走出來,眼睛一亮,女娘這是要去干仗了?趕緊擼袖跟上。

  侯府正廳,眾賓客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而白歡的嫁妝中的極品、一座八尺高的赤紅珊瑚樹擺在正中央,供眾人觀賞。

  侯夫人顧周氏興奮得滿臉紅潤,與女賓們圍著紅珊瑚樹正說得起勁,余光猛然看到一雙穿著艷紅喜服的人攜手走了進來,不由一愣。

  她趕緊迎上前去,目光往交握的雙手一瞄,眼神意味不明。

  這是不準備鬧了?

  顧周氏滿臉堆笑,溫和地低聲道:“歡兒怎么出來了?這不合規矩啊,遠懷趕緊帶新婦回新房,免得在賓客面前鬧笑話,仔細老爺責罰你。”

  顧遠懷一臉無辜:“娶妻當護妻,我新婦有話要說,兒只好帶她來了。”

  大娘子顧云嬌蹙眉:“四弟妹,這可是侯府,可不似你們白家那般輕規矩。”

  顧周氏眉心一跳,警惕地看向白歡:“歡兒有何話說?咱進去說,新婦露面不吉利啊。”

  她暗暗推了一把顧云嬌,她立刻會意,上前去拉白歡的胳膊,卻被顧遠懷眼明手快的側身一擋。

  “大姐,都說我娘子有話說咯。”

  “你滾開!”

  顧云嬌在他腳面上狠狠一踩,痛得顧遠懷呲牙跳腳,可依舊張開手臂,擋開顧云嬌的手,氣得她火冒三丈,卻又不敢動作太大,惹人矚目。

  只能伸著脖子,朝白歡低斥:“你就休要纏著兄長了,你不嫌丟人我們嫌丟人呢?”

  白歡充耳不聞,目光穿過人頭涌涌,直勾勾地看向與那位青梅竹馬的未婚夫、顧遠舟。

  他一襲鈷藍長袍,眉目溫潤秀逸,與人說話間,永遠掛著溫婉笑意。

  這樣的暖男,走到哪,都會惹來女娘們愛慕的眼神。

  顧遠舟察覺到她的目光,倏然扭頭與她對視,眼光觸及又迅速游離開,卻又控制不住再看向她,眸色微顫。

  似心疼、似無奈。

  他是在等她鬧嗎?

  是在等她踩著自己的臉自甘為妾嗎?

  什么爹娘瞞他換親,什么他不肯讓她委屈為妾,才忍痛割愛讓她嫁給庶弟?

  都是騙她的!

  白歡猛閉眼。

  顧遠舟平日里在她耳邊的柔聲細語攪成一團亂麻,死死糾纏于腦海,洶涌而來的往昔點滴,如驟然破碎的銅鏡,將她的喜、哀、痛和絕望撕碎嵌入片片碎鏡,齊齊刺入她的心頭,變得面目全非。

  被萬箭穿心的痛。

  被生生勒死的痛。

  哀莫大于心死的痛。

  上一輩子該痛的她都已經痛完了,這輩子她只有一個念頭——保護白家!

  “歡姊姊,母親和你說話呢。”

  顧遠懷用日常的稱謂喚她,手指頭在她手心輕輕一撓。

  白歡倏然睜開眼睛。

  眼底一汪清澈掩去破碎的刺痛,剩下痛麻后的涼薄。

  顧遠舟已疾步朝這邊走來。

  白歡先發制人,一把推開顧周氏。

  拉著顧遠懷直奔那棵一人多高的火紅珊瑚樹,面對眾賓并肩而立。

  張牙舞爪的紅珊瑚如烈焰火苗,襯托一雙一熱一冷的俊美新人,倒把眾賓驚得皆愣,目光齊齊盯著他們。

  白歡對顧家大郎情根深種,且兩家已有五年的婚約這件事并非秘密,到場賓客發現新郎換人的亦大有人在。

  只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人家搭起戲臺免費,豈有不看之理?

  好事者如同打了雞血異常興奮,紛紛猜想白家女娘會如何大鬧一番。

  顧遠舟死死盯著兩人一直緊握的手,心生不妙,大步沖到白歡面前,伸手想去抓她另一只手,卻被她避過。

  “顧家阿兄請自重。”

  清清淡淡的一句把顧遠舟叫得尷尬僵立。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冷漠少女,語氣焦灼關切又內疚:“歡兒,聽話,是你誤會了,有話咱進去說。”

  顧周氏低聲威脅:“白歡!你休得放肆,你既拜堂進了洞房,就是我顧家媳婦,當尊我顧家規矩。”

  她對身邊婆子使眼色,故意大聲喊:“來人,四郎新婦喝醉了,快將她帶…”

  白歡忽抽帕掩面欲泣:“媳婦正是要將侯府丟的臉給找回來呢,怎么母親連一句公道話都不讓媳婦說嗎?難道母親連顧家臉面都不要了嗎?還是要掩蓋什么見不得人的?”

  這番話頓引周圍議論紛紛。

  “你!”

  顧周氏被說得臉一白,當著諸位賓客面自然不能強行動手。badaoge/book/142893/5316014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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