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當閑散贅婿,你陸地神仙?_第105章隱秘,四象影書 :yingsx第105章隱秘,四象第105章隱秘,四象←→:
不是劉四兒。
身形、步伐都不像。
陳逸直直盯著站在蕭東辰身側的甲士,隱隱有一種熟悉之感。
應是他見過并且接觸過幾回的甲士。
除去劉四兒外,便只有王力行,葛老三,顏宏…
一道道身影與眼前之人迭合。
最終定格在一人身上。
陳逸微愣,好懸沒罵起來。
他娘的——葛老三!
怎么會是葛老三?
這些時日,他懷疑過出現在身邊的很多人,便連那幾位新招來的坡腳醫師都懷疑過。
獨獨沒懷疑到葛老三頭上。
那混賬東西平日里五大三粗的,一副大大咧咧藏不住事的性子…
沒成想,他竟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隱衛。
狗東西,等著!
陳逸暗自罵罵咧咧一番,這些時日養出的涵養碎了一地。
隨后,他便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那邊兩人的對話。
以他如今八品中段的修為,即便隔著雨幕,數倍于常人的耳力,也能聽到些聲音。
“…定遠軍入庫糧食多達兩百萬石,太多了。”
“即便布政使司派去收繳部分糧食,算上鹽鐵專營兌換來的糧食,依然足夠讓定遠軍半年無憂。”
“此事于我而言,乃是不折不扣的壞事。”
蕭東辰的聲音清晰入耳,讓陳逸心下微動。
這幾日府里他自然聽說了三座軍鎮的夏收之事,老太爺為此高興許久。
聯想到先前蕭東辰那份密函上所寫的“互市”,陳逸隱約推測出今日這兩人會面商議何為。
這時,就聽葛老三壓低嗓子道:“辰爺,這事你找我也沒用。”
“你我雖是同為銀旗官,但各自任務不同,所能調動的鐵旗官和白虎眾亦有區別。”
“便是我依著你出手,也僅限于找來一些地痞流氓或者江湖客,于‘互市之事’無用。”
“你總不能指望他們解決山婆婆和二小姐吧?”
沉默片刻。
蕭東辰踱步來到院中的亭閣,仰頭看著夜晚雨幕,語氣低沉的說:
“互市之事自然由我解決,可那批糧食,我需要你出手解決。”
“你是想…”
葛老三似是罵了一句,“你瘋了不成?”
蕭東辰搖搖頭,“你我都清楚,互市若成,蕭家困境頃刻便會化為無形。”
“從這次劉家的試探就可見一斑。”
“哪怕老太爺病重,無戈年幼,蕭家獨木難支,他們仍然慎之又慎,生怕被老太爺盯上。”
“若是不能趁現在讓蕭家亂起,蜀州其他門閥世家絕無出手可能。”
“一旦蕭家脫困,便是日后老太爺不在,大房的幾人仍能護持住整個蕭家。”
蕭東辰頓了頓,側頭看向他,語氣認真:“鷂鷹,你我雖說任務不同,可方向卻是一致。”
“若是我所在的二房無法掌控蕭家,你那‘雛鳥’能有機會?”
聞言,葛老三頭盔下眼神陰鷙:“他的事與你無關,我勸你少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蕭東辰輕笑一聲,“你怕是還不知道吧?劉敬已打算對百草堂出手。”
“一旦他們得手,蕭家藥堂生意受挫,以‘雛鳥’的性子定然會繼續待在春荷園里。”
“屆時,你又有什么辦法逼他就范?”
葛老三哼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我自有我的辦法。”
“再去找些地痞流氓來?”
“你在逼我宰了你!”
蕭東辰搖搖頭,想了想湊過去耳語幾句:“幫我就是幫你,還有‘雌虎’那邊也需要蜀州亂起。”
葛老三皺眉看著他:“雌虎?你與她也有聯系?我看你真是瘋了。”
陳逸聽得仔細,卻也沒聽清蕭東辰所說的話。
只是從葛老三反應不難推斷,那位“雌虎”應是與他們相同身份的隱衛。
銀旗官?
倒的確是朝堂的規制。
那邊葛老三沉默良久,微微點頭:“你打算讓我如何做?”
蕭東辰臉上露出笑容,“與你方才猜測的一樣——燒了那些糧食。”
葛老三頓時又罵了幾句,眼眸掃視周遭,沒有回應他而是揚聲道:
“辰老爺吩咐的是,屬下明日便去百草堂拿些茶飲過來。”
說完,他轉身便進入雨幕之中,大步流星的走出四方齋。
蕭東辰也不去攔他,目送他離開之后,方才看了一眼佳興苑方向,嘴里嘀咕:
“沈畫棠深夜離府外出,也不知是否為了對付幻音宗之人。”
“不過萬事俱備,倒是無妨呵呵…”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朝木樓踱步過去。
隨著吱呀一聲,房門關閉。
看到這里,陳逸知道那兩人商議結束且都已離開,便小心起身。
不過這次他沒在從外間行走,而是借著雨幕遮掩,施展流星蝴蝶步,僅用兩個呼吸跨越二十丈距離,翻進另一邊的佳興苑。
早知道沈畫棠不在府里,他何必提升武道步。
希望不會影響剛獲得的修煉真元的心法《四象功》的修煉進度。
不過從這一點上。
陳逸便不難看出隱衛,或者說蕭東辰對蕭家的掌控。
恐怕除了親衛的劉四兒、葛老三外,府里還藏有其他的隱衛。
或者就在佳興苑中?
陳逸不得而知,總歸以后要小心一些。
哪知他剛剛落地,便遠遠瞧見蕭婉兒站在窗邊,正出神的看著雨幕。
好在沒注意到他這邊,不至于像上次那般。
陳逸小心藏到樹后,靜靜等待蕭婉兒關上窗子。
等了片刻,仍不見她有動靜。
陳逸便探出腦袋,瞧著木樓之上的倩影,沒好氣的嘀咕道:
“真不知該說她什么好,明明身體畏寒,還開著那么大的窗戶,不怕病發啊。”
旁人不知,多次拿蕭婉兒習練望氣術的陳逸可是最清楚她的身體境況。
說她“至陰之體”都算是輕的,其病癥病理除了陰寒之外,陽火也隱約流散。
就如先前死在府衙的小個子的“脫癥”。
一旦蕭婉兒身上陽火消散到一定程度,隨時都可能香消玉殞啊。
正當陳逸想著這些時,就聽木樓上傳來蕭婉兒聲音。
不是說話,而是哼唱的歌聲:
“雪魄裁云成鬢,冰綃漱月為眸,夔門夜漲星河…瑤階玉樹,如卿樣,人間少…”
陳逸頓了頓,便看著她的身影,細細聽著歌聲。
此刻,夜色遮蔽下,風蕭蕭,雨瀟瀟,花草林木好似迎合般晃來晃去。
伴隨著雨聲,芬芳味道四溢,竟都難掩那歌聲。
便連這座佳興苑都好似添色許多,明媚許多,宛如一幅畫卷。
片刻之后。
蕭婉兒聲音停歇,蒼白臉上露出一絲紅暈。
她看著窗外雨幕,聽著滴答雨聲,便攏了攏身上的大氅,輕輕關上窗子。
沒過多久,廂房內的燭光跟著熄滅。
隱約中,似有一道嘆息聲傳出。
陳逸靜靜地看了片刻,臉上露出些許復雜神色。
“似乎當初寫得那首詞的確孟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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