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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拳法:崩岳

說好當閑散贅婿,你陸地神仙?_第13章拳法:崩岳!_玄幻閣默認冷灰24號文字方正啟體  隨機推薦:

  最終陳逸同意了蕭婉兒的“請求”,答應代為照看蕭無戈一段時間。

  就當做是他受蕭家好吃好喝照顧的補償。

  不過他也有言在先,只是讓蕭無戈待在春荷園內,不讓他到處亂跑,可不負責教導他一些有的沒的。

  蕭婉兒點頭應是,給蕭無戈叮囑幾句后,便帶著沈畫棠離開。

  “大小姐,您為何這般看重二姑爺?”

  忍了許久,一直到穿過中院門庭,沈畫棠沒憋住問道:“在畫棠看來,他即便有些才學,但比起府內的幾位先生遠遠不如,更不消說他的品性還那么…”

  下作。

  雖然沈畫棠沒說出來,但蕭婉兒自然聽得明白。

  一邊款款走向中院右近的一座宅院,一邊語氣輕緩的回道:

  “我不需要他教導無戈學識,我只是想讓無戈跟在他身側,耳濡目染學習他的為人處世。”

  “這…”

  “畫棠,你來我蕭家也有不短時間,應是知道明年開春無戈便要啟程前往金陵為質。”

  “您是說,”沈畫棠心下微動,明白過來,“您想讓無戈少爺在金陵表現得如二姑爺那般?”

  “是啊,”蕭婉兒微微頷首,明眸低垂,語氣略有幾分沉重:

  “蕭家如今就剩下他一位嫡系血脈,我不求他多么上進,只希望他能平安無事的在金陵待滿十年。”

  “妹夫有些學識不假,但我更看重的是他隨遇而安的性子,若是無戈能學到一成,今后在金陵便能少很多煩惱。”

  “小姐見諒,畫棠多嘴了。”

  “無妨。”

  蕭婉兒輕笑一聲,便推開宅院的門,緩步走入內里。

  沈畫棠看著她進去,默默守在門外,握著長劍雙手抱懷仰頭看著天空。

  師父說的沒錯,生在富貴家,看似花團錦繡,內里仍然有一團團亂麻。

  宅院內。

  “婉兒,可安排好無戈了?”

  身著一身簡樸長衫的老侯爺蕭遠,靠在躺椅上,即便身寬體闊,但仍能看出他臉上的病容。

  蕭婉兒朝另外一側的三位老者行禮后,回道:“已經安排妥當,他近日會一直跟著二妹夫君。”

  蕭遠頓了頓,“府內一切都由你決斷,你安排就好。”

  說著,他朝幾位老友笑著夸贊:“我這孫女最是心細,有她在,府內安生不少。”

  “你這老家伙端是好命,老夫羨慕得緊。”一名身著青色錦衣的老者撫著胡須道:

  “說來奇怪,恒兒也有你蕭家血脈,但老夫真說不出他哪里乖巧。”

  “張老,血脈姻親是一方面,也得找一位好老師。”

  “你這老貨是說我國公府里的先生不會教?”

  “事實如此…”

  眼見幾位身份尊貴的老者相互拌嘴,蕭婉兒沒再過多停留,叮囑蕭遠好生休息,便起身離開。

  待她走后。

  蕭遠輕輕嘆息一聲,引得另外幾個老者停住嘴。

  “老蕭,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身體。”張老捏著胡須道。

  “話雖如此,但…”

  蕭遠沒繼續說下去,轉而道:“瑄老哥,先前你說圣上對陳家恩眷有加,還說我蕭家會因此受難,這是為何?”

  “你久居蜀州有所不知,”張老神情鄭重:“此番科舉,圣上欽點陳家大郎為榜首狀元,那些書生可是鬧騰了許久。”

  “哦?”

  “無他,德才不配位…”

  天色漸晚。

  昏黃的艷陽如一輪碩大的光輪懸在西邊天際,照在春荷園里。

  但和天色不同的是,亭子內的三人卻是熱火朝天。

  “二姐夫,快看,我又釣上來一條魚。”

  “小蝶姐姐,快拿魚簍來…”

  蕭無戈像是開了掛似的,一個下午釣上來五條鯉魚。

  關鍵他的裝備比陳逸還簡略,就自己找了根小竹竿綁了繩子學陳逸口中的“姜太公”,在尾部綁了塊肉就丟進池子里。

  沒天理了,這都能釣上來魚?

  陳逸一臉羨慕的看著他身側的魚簍,默默地收起魚竿。

  “二姐夫,不釣了嗎?”蕭無戈瞧見他的動作,便也跟著起身,一副他去哪兒跟去哪兒的樣子。

  陳逸盡量平復心神,語氣平靜的說:“釣魚乃是小道,我得去尋大道了。”

  “姐夫,什么是大道,教教我?”

  “該吃飯了,小蝶,去瞧瞧晚上吃什么…”

  陳逸哪說得出什么大道,他純粹是擔心再繼續釣下去,會眼紅的把蕭無戈的魚簍搶過來。

  等待填滿肚子的間隙,陳逸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看著斜陽灑在池子上的美景,語氣隨意的問道:

  “婉兒姐這次出遠門,去哪兒?”

  “說是要給祖父買些禮物,去北邊荊州了。”蕭無戈正襟危坐,小臉緊繃。

  別看他年齡不大,心思卻很是老成。

  小小年紀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并且他說話做事毫不畏縮,看得出自小便受到過專門的教導。

  相比之下,陳逸就屬于那種懶懶散散的表現,臉上總是溫和笑著,看上去人畜無害的。

  “哦,你姐為何一直披著那件大髦?”

  眼瞅著入夏了,蕭婉兒還是披著那件肥大的大髦,看著都熱。

  蕭無戈沒有隱瞞,直言道:“大姐的身體自小病弱,每年都會前往烏山道場靜養。”

  陳逸心下了然,難怪她的面色略有蒼白,聲音也有些中氣不足。

  閑扯幾句,他問出心中疑惑:“說起來你姐怎么會讓你住到春荷園來?”

  府內那么多宅院,還有老侯爺在,按理說不該讓這位小侯爺跟著他才對。

  蕭無戈遲疑片刻,“我姐不讓我告訴你,她想讓我跟你學習為人處世。”

  “…”陳逸啞然失笑,“咱下回不用這么誠實。”

  學他的為人處世,蕭婉兒這是跟蕭無戈有仇還是咋滴?

  這么想不開啊。

  “姐夫,”蕭無戈不知他所想,仰著小臉看他:“那夜世子哥哥說你‘逃婚郎’,你聽到后為何不生氣?”

  “你怎么知道我不生氣?”

  “看出來的,若是你生氣,應是第一時間沖上來,跟我一起揍他。”

  “倒也的確沒那么生氣,”陳逸想了想,“我只是覺得已經做過的事情,不論結果好壞,都應坦然接受。”

  何況只是一個稱呼,還影響不到他吃喝玩樂。

  “然后做錯事再改?”蕭無戈小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對嗎?”

  “對,不過后面還有一句話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陳逸見小蝶端著飯菜走來,便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道:“先吃飯吧,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姐夫帶你出去玩。”

  “好。”

  蕭無戈暗暗記下這句話,心說姐夫的確像大姐說得那樣每每語出驚人,便連幾位先生都很少說出這樣簡單直白的至理名言。

  用完晚膳。

  小蝶給蕭無戈在陳逸隔壁的廂房鋪好床褥,侍奉他歇息后便來到書房。

  “姑爺,你要休息嗎?”

  “我寫完字就去睡。”

  陳逸站在桌案前,換了一支小號狼毫筆用行書練筆。

  相比魏青字的粗獷中正,行書顯然更加隨性,一筆一畫自然寫意,筆鋒可隨心情輕重緩急。

  小蝶見他頭也不抬,輕輕站到他身側,一邊磨墨,一邊看著那些字跡,疑惑的問:

  “姑爺,你的書法字跡變了?”

  “的確差了。”

  “不,不…我是說,好,更好看了。”

  陳逸看了她一眼,沒去講解其中的變化,但卻清楚他的行書比起魏青差了許多。

  小蝶見他不再開口,左右看了看,好似搜尋般,見沒有找到那頁《婉神賦》,心中稍稍松了口氣。

  看來姑爺也知道那篇詞作不便示人啊。

  這樣她就放心了。

  看了一陣,小蝶眼見一更鼓響,便道:“姑爺,小蝶先給你打水。”

  “好。”

  陳逸寫完看了一遍,直看得皺了皺眉,不過只是一瞬便舒展開來。

  “兩天時間從初窺門徑升到熟練級,這速度也算得上神速了。”

  之后陳逸沐浴更衣,換上一件便服回到廂房。

  他吹滅房間內的燭火,看了看窗外的月明,想到今日的發現“隱衛”,開始活動手腳。

  然后他便擺出大槍樁功的架勢,身形不動,氣息綿長的一呼一吸,體內氣機浮動,牽引著強壯筋骨皮。

  “若不想被人打破平靜生活,就必須強大自身。”

  一個時辰后。

  陳逸大汗淋漓的結束樁功,拍了拍發燙硬實的胸膛,找出幾塊提前備好的肉塊吃了起來。

  略作休息,他便起身循著記憶中拳法,在狹窄的廂房內演練著。

  不消片刻,便見眼前浮現光影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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