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風浪越大,魚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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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上城區，蒸汽警備廳，大門外 “不可能的，空，那群家伙現在眼里只剩下火了，現在不管是誰去，都不可能再阻止他們了。”
“但除了你，沒人能讓他們聽進去哪怕一個字。”
聽到塵空的話，剛剛被他和伊莎貝爾保釋出來的老杰克，瞬間陷入到了沉默。
見老杰克還在猶豫，塵空用力往前走出半步。
“老杰克，有些事情或許很難，但我們不能因為難就退縮。”
“你昨天不也一樣在明知道困難的情況下，堅定的站在‘正義’這一邊嗎？為什么現在又退縮了。”
“正義？”
老杰克猛的抬起頭，然后指向不遠處正循環播放昨日的‘審判結果’的廣告屏幕。
“看看那個吧，空，那就是正義的代價。”
只見屏幕中的薇薇安獨自站在審判臺上，蒼白虛弱的臉色讓人看得心疼。
原教會白銀騎士，薇薇安·霍華德，將于星源紀101年的10月3日，執行‘熔爐之刑’。
“空，薇薇安已經用她的性命告訴我們了，在這蒸汽之都內，所謂的‘正義’和‘希望’都是無比昂貴的奢侈品。”
“我們這些來自下城區的老鼠連看那兩個東西一眼都是僭越，更別說奢望這兩個東西會降臨在我們身上了。”
說到這，老杰克自嘲一笑，然后拍了拍塵空的肩膀。
“空，很感謝你和你的朋友把我保釋出來。”
“只是眼下的我，或許是幫不到你們什么了。”
“畢竟現在的我若是不能盡快離開蒸汽之都，那等到教會那邊騰出手來，你下次再想找到我，或許就要在下城區的臭水溝里好好翻一番了。”
說罷，老杰克擺了擺手，轉身踩著地上的積水，朝著蒸汽列車站的方向走去。
“就這樣走了，你甘心嗎？”
老杰克停下腳步，轉過身，蒼老的面容上寫滿了苦澀。
“不甘心又能如何？承認自己的平凡和無能，這本身也是一種必要的成長。”
他望著塵空，眼神中寫滿了疲憊。
“欠威廉的人情，我昨天已經用半條命還了，現在的我沒必要，也沒義務再繼續冒險了。”
“況且你以為下城區的那些家伙不知道他們這么做的代價是什么嗎？”
“不，他們比誰都清楚這里面的代價。”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如同撲火的飛蛾一樣，瘋狂的沖向了那道不屬于他們的‘光’。”
“想要阻止他們？可以，那讓他們看到真正的希望。”
說到這，老杰克抬手指向老邁的自己。
“可你看看我，空，你覺得我像是那種能給他們帶來希望的人嗎？”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酒吧老板，我所能做的最大的事情，就是像昨天一樣，在某個合適的時候，把我手里有的東西傳遞出去，僅此而已。”
說罷，老杰克最后看了塵空一眼，便轉身走向了那空無一人的清晨小巷。
此時此刻，老杰克再也不是那個腰桿筆直的銹釘酒吧老板。
而一個認清現實的遲暮老者，寂寥的走向了那個注定孤獨的未來。
“我會試試的。”
塵空的聲音不大，但卻像一顆投進水里的小石子，讓老杰克的背影猛地僵住。
“我這么做，不是因為我有多么了不起，只是因為我也是銹鐵區的一份子。”
“每個人都說銹鐵區是地獄，可我就是在這樣的地獄里，找到過真正的‘溫暖’。”
“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就這樣退縮的。”
塵空深吸口氣，表情變得無比堅定。
“因為我很清楚，今日我若袖手旁觀，他日禍臨己身，便不會再會有人為我搖旗吶喊。”
“還有，我不會就這樣看著薇薇安死去，我會盡我所能，讓她得到一個應有的結果。”
“畢竟欠威廉大叔人情的人可不是只有你老杰克一個。”
說完這些后，塵空就轉身朝著‘螺母樞紐站’走去。
而巷口的老杰克雖然停下片刻，但他終究是沒有回頭。
只是在離去時，他的腰明顯彎得更低了。
兩人的影子在清晨的陽光下，越拉越長，越離越遠，直到徹底消失在各自道路上的盡頭。
而伊莎貝爾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沉思片刻后，拿出了自己的數據終端。
不多時，她的終端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穿著絲綢睡袍的中年男人，明顯是還沒睡醒。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伊莎貝爾的父親，深藍大都市的首富——多里安。
“怎么了，我的小航海家，怎么大清早就聯系我？想我了？”
“父親，你說過風浪越猛，撈上來的魚就越值錢，對吧？”
多里安挑了挑眉，隨后坐直身體。
“那要看你的船，夠不夠結實了不過”
“不過什么？”
伊莎貝爾好奇的詢問道。
“不過既然你能和我說出這句話，那就說明你不是在尋求我的意見，而只是在告知我這件事。”
“畢竟很多事情從說出口的那一刻起，心里其實就已經有了答案。”
“而我固然可以強行改變你此刻的危險想法，但我并不打算這么做，你知道為什么嗎？”
看著賣關子的多里安，伊莎貝爾故作天真的說：“為什么？”
“因為一個合格的船長，是絕對不會遇到風浪就想著躲避的。”
“放手去做吧，我的小航海家，哪怕這次的結果并不理想，但你只要不是把整個蒸汽之都給炸沉了，那我想你老爹我呀應該還是能給你兜底的。”
多里安本以為自己這一番帥氣的發言，會換來自己寶貝女兒一陣的崇拜。
不曾想伊莎貝爾接下來說的話，卻是讓他瞬間從床上跳了起來。
沒有半點夸張，真就是‘跳’。
“父親.可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搞不好還真有可能把這個地方掀得底朝天”
“你說什么！”
屏幕里的多里安瞬間從床上彈了起。
而這激烈的動作不僅讓他睡袍的腰帶立馬散開，就連頭發都是亂糟糟的豎了起來。
全然沒有了剛剛裝逼時，作為深藍大都市首富的華貴和從容。
他拿著自己的數據終端，表情急切的說：“女兒，你別急，你千萬別急，你先把事情和我說說。”
伊莎貝爾眨了眨眼，一對漂亮的卡芝蘭大眼睛里寫滿了‘無辜’。
“可是父親，你剛剛不還說了不打算阻止我嗎？”
“額，我剛剛那是沒睡醒，所以說的話可能有些不太理智。”
“不要在意那些無聊的細節了，你快跟我說說這蒸汽之都最近到底都發生了什么。”
“好的。”
聽著伊莎貝爾給自己描述的內容，多里安那是越聽越心驚，越聽額頭的汗越多。
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
可多里安卻覺得自己的這個小棉襖.怎么有點漏風啊！
而看著屏幕內上一秒還在裝腔作勢，下一秒卻急得跳腳的可憐老父親。
次元觀眾們樂壞了。
‘喜歡裝深沉的老父親是吧？你女兒這就讓你飛起來！’
‘伊莎貝爾也太會了8！先打窩再下鉤，多里安堂堂的一城首富，這都給她釣成翹嘴了！’
‘所以接下來主角團是要搞大新聞嗎？期待ing！’
‘多里安：讓你裝，讓你裝，以后還裝不裝了？裝不裝了？（不斷打自己巴掌.jpg）’：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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