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端坐在高天之上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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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回到薇薇安被天道抓獲的那一天夜晚，蒸汽之都核心區，一棟隱匿的別墅內 吊燈昏黃的光芒下，仙女座、天蝎座、長蛇座三位隱星會的干部，各自占據著大廳的一角。
與平日里戴著面具，遮掩真容不同。
今日的他們臉龐都暴露在了空氣中，像是卸下了一層偽裝，卻又像是戴上了更深的枷鎖。
天蝎座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猩紅的液體在水晶杯壁上，劃出妖冶的弧線。
這位雍容華貴的中年男子眉頭緊鎖，胸口那枚象征著蒸汽之都十二黃銅貴族的‘齒輪家徽’，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而與天蝎座那貴族派頭截然不同的是。
眼下的長蛇座·塔恩雖然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但他那圓鼓鼓的中年啤酒肚，以及此刻吃牛排時狼吞虎咽的舉動。
像極了沒吃過好東西的下城區餓死鬼一樣，很是粗鄙。
不過有趣的是，隨著那一塊塊帶著血絲的牛排被其吞入肚中，他臉上那些青紫交錯的傷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淡去。
“長蛇，武斗天都來的那位天災當真沒識破你的身份？”
天蝎座的聲音率先打破了大廳內的沉默。
聞言，不遠處坐在餐桌邊對著牛排大快朵頤的長蛇座，抬起頭來。
“放心吧。”
長蛇座嘴里塞滿牛肉，滿是油脂的手擺了擺。
“論隱息功夫，我在干部中可是數一數二的，那位頂多瞧出了我是在刻意隱藏實力。”
“可真實身份那位是絕對看不出來的，畢竟星核和星源只從氣息上來看的話，是沒有任何差別的。”
說到這，長蛇座放下手中的刀叉，吮吸了一下手指上的油脂后，收起了臉上的玩世不恭。
“不過比起那位馬上就要離開的天災，我看還是烈陽家的那名妖刀更麻煩一點吧？”
“畢竟我看那家伙的樣子，短期內可是一點離開蒸汽之都的跡象都沒有。”
“不僅如此，她最近似乎還真抓到了我們的一些蛛絲馬跡，以至于我都不敢隨便去那家我最喜歡的餐廳了。”
說到這兒，已經消滅了半桌食物，臉上傷口徹底愈合的長蛇座，拿起餐巾擦了擦臉，笑道：“但隨她查去吧，反正計劃完成后，咱們也就撤退了，她查不出什么的。”
“是啊，馬上就要離開了.”
天蝎座·萊頓的語氣有些復雜，表情有些出神。
而看到這一幕，不遠處靠在窗邊，用銀質銼刀修整自己指甲的仙女座，突然抬起眼，冷不丁的開口了。
“萊頓，你怎么好像是面具戴久了，有點摘不下來了。”
“別忘了你的身份，還有十三年前那位的下場。”
“人類.可是最不值得信任的。”
聞言，天蝎座·萊頓收起臉上的表情。
轉頭看向仙女座，冷著聲音說：“尤菲米婭，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
“畢竟我看你這個圣女當得，好像很是樂在其中嘛。”
“若不是知曉底細，我差點以為你真是什么虔誠的機械神教信徒了。”
仙女座·尤菲米婭默默放下手里的銼刀。
抬起手，對著窗外的月光，欣賞起自己纖長手指上，那泛著玉色光澤的規整指甲來。
只是和她此刻愛美的小女生舉動不同，她的聲音.充滿了滲人的邪性。
“萊頓，別把妾身和你相提并論。”
“畢竟妾身可不像你，會沉迷在和弱小人類玩過家家的游戲里。”
“對妾身來說，寵物就是寵物，可寵物若是上桌.”
“那妾身可是會親斷它們放在桌上的爪子的。”
聽到尤菲米婭的話，天蝎座·萊頓就像是被觸碰到了什么逆鱗。
他一把捏碎手中的紅酒杯，后頸處的星痕驟然亮起。
下一秒，一條泛著紫色寒光的蝎尾就猛地從其背脊彈出，橫在了尤菲米婭修長白凈的脖頸上。
“尤菲米婭，不要把我和那些弱小的人類混為一談。”
“弱小的人類？”
沒等尤菲米婭回答，一道戲謔的聲音就突然從別墅大門外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在場的三位隱星會干部立馬面若寒蟬，齊齊轉頭望向玄關。
“萊頓，來，當著我的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天道緩步走入大廳，黑色風衣的下擺，于行走中掃過別墅地面的齒輪花紋瓷磚。
此時的天道明明是在笑，可他那雙蒼藍色眼眸里.卻看不出半點溫度。
同時，沒等萊頓給出回答，天道周身的星能就化作一股特殊的黑潮，瞬間將天蝎座裹纏其中。
“呃啊！”
萊頓被這股黑色星能裹挾著，身體慢慢浮空。
他徒勞地抓撓著纏繞在自己脖頸處的黑色星能，表情痛苦，指縫用力到不斷滲出細密的血珠來。
眼看就要出人命，原本和他爭鋒相對的仙女座·尤菲米婭，卻是打起了圓場。
“天道大人，萊頓他只是一時口無遮攔，還請你不要怪罪。”
“尤菲米婭，你在教我做事？”
天道的目光轉向她，平靜的注視卻讓仙女座渾身一顫。
她張了張嘴，終究沒敢再次開口。
因為她很清楚天道的實力，以及這份實力下隱藏著的，不容置疑的霸道。
好在天道并未真想取走萊頓的性命。
在萊頓意識即將渙散的瞬間，天道那墨色星能驟然退去。
萊頓的身體掉落在地，劫后余生的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看著跪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咳嗽的萊頓。
天道理了理風衣領口，語氣平淡的說：“萊頓，下次再有這種話，千萬要記得找個我聽不到的角落說。”
“畢竟比起當一群被欲望支配的野獸，我啊可是更認可自己作為人的身份。”
“更別說在我看來，你們和外面的那些普通人，根本沒有區別就是了。”
聞言，三位干部噤若寒蟬，望向天道的眼神中，有忌憚、有恐懼、有崇拜，卻唯獨沒有仇恨。
因為正如羔羊不會記恨雄獅的爪牙一樣，對于信奉弱肉強食的星獸智慧種來說。
強者.理應支配一切。
沒有理會這三個家伙的想法，天道帶著身后的小達妮卡徑直走向大廳中央，并于中間最寬大的沙發上坐下。
他手指輕敲著沙發的扶手，清脆的聲響在到長蛇座打顫的牙齒，尤菲米婭潮紅的面容，以及萊頓的輕咳中，不斷回響。
片刻后，天道再次開口了。
“我交代你們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棟別墅的空氣都仿佛為之一凝。
昏黃的別墅吊燈下，天道面無表情的面容化作無形的威壓，重重的壓在了萊頓三人身上。
明明他自詡為人類。
可他的一言一行在萊頓等人看來，卻是比他們更像是星獸中的上位者。
因為在天道那蒼藍色的眼眸中，他們看不出半點人類該有的人性。
有的只是一種純粹的，毫無情緒波動的漠然。
仿佛在他的眼里，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他們這樣的智慧種。
都不過是一群供他消遣，供他玩弄的玩具罷了。
如果說萊頓這些家伙，是把自己視為比人類更加高級的智慧種。
那天道則是一個坐在高天之上的神明，平等的蔑視著下方的所有人。
偏偏對于這一套，萊頓他們這群智慧種很是受用。
因此在聽到天道的詢問后，剛剛差點死在天道手里的萊頓，卻是率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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