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黑海計劃”,建國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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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十月，國內外娛樂、政治、經濟大事小事新聞不斷。
即便世界人民還處于金融危機的水深火熱中，咱家卻依然有些風景這邊獨好，熱鬧異常。
亞洲方面，叱咤韓國影壇10余年、被人們稱為“永遠的灰姑娘”的女星崔真實自殺身亡，真實原因“尚在調查中”，路寬的好友韓國導演樸贊郁在推特發文紀念。
幾乎在同一時間，在美國戲劇研究院進修的國內女星湯惟也在推特和微博上發文悼念，獲得奉俊昊、樸贊郁、希杰娛樂的轉發點贊，自傳聞被封殺后第一次出圈。
據卓韋等資深娛記的小道消息稱：
這位因《色戒》被打入低谷的國內女演員，經由國內某電影公司介紹，即將參演韓國導演奉俊昊2009年的電影《母親》。
國內，謝進導演作品在全國問界嘉禾院線的經典輪播落下帷幕，不同年齡段的影迷積極響應了問界嘉禾的特價票，走進影院懷念這位電影大師。
央視名嘴、在此之前曾報道過《歷史的天空》國內首映禮的王志，正式被組織確認將掛職麗江副市長一年，其妻朱迅不會進行工作調動，仍舊會在央視擔任主持人。
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于近期中國文壇的幾個焦點事件。
首先國內作家郭金明因暢銷書《小時代》的1300萬版稅登頂后，和湘臺旗下的天娛傳媒同時宣布，將擔任后者的文學總監。
業內人士稱，一直致力于韓劇和綜藝引進的湘臺，正考慮將部分精力轉移到自制劇戰略上來。
很顯然，這是受到了8月全國、甚至東南亞都在熱播的《一起來看流星雨》的影響。
不過也有部分網友不買賬，甚至曝出了他在2006年被法院判決抄襲莊羽的丑聞，但本人依舊堅持“只賠錢不道歉”。
比他動靜鬧得更大的是博客網初期就入駐的文化名人韓涵。
在進入微博時代后，他仍舊與官方保持著密切的合作關系，于是這一回再次大出風頭。
起因是《萌芽》雜志聯合高校發起“30省作協主席競賽”，旨在推動傳統文學與網絡互動。
韓涵發文諷刺該活動是“為賦閑主席找事做”，并點名批評豫省作協副主席鄭彥英的《從呼吸到呻吟》是標題黨。
于是冀省作協副主席談歌怒斥：我要是韓涵他爹，下一秒就掐死他。
一番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最后實在罵累了、吸粉差不多了、微博平臺流量也到手了，韓涵撂下一句話：
不再回復，希望你們這些作協大人們不會重蹈太郎父子的覆轍。
這句話威力太大，徹底為雙方的罵戰劃上注腳。
新生代網友們紛紛考古，這才知道2006年韓涵和太郎父子就有過一次罵戰，也是如此天花亂墜。
后來的事情就人盡皆知了。
這對父子徹底被釘死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似乎為歷代慣于“投誠做反賊”的軟腳文人再次打了個樣兒。
吃瓜網友們前赴后繼地為微博貢獻流量的同時，其實也逐漸在看清所謂的公智和文人們的真面目。
豬大糞暫且不提，5月天崩地裂后，余秋雨是怎么安慰受災同胞的：你們“死后會成菩薩”。
你踏馬自己怎么不去變菩薩？
魯省作協副主席更是叫人啼笑皆非，作了一篇“墳墓頌歌”，發出了“縱做鬼，也幸福”和“親歷死也足”的感慨，差點被人上門潑了油漆。
這一世的磚家叫獸們沒有了輿論陣地官方的縱容和包庇、控評和引流，有一個算一個，正以極快的速度“更新迭代”。
自帶狗糧和賺外快的老套路已經不頂用了，除了楠方依舊堅挺外，得想想法兒怎么更隱蔽地占領國民心智。
你方唱罷我登場，互聯網時代的瓜永遠吃不完。
直到10月底，一組照片、幾篇爆料微博，帶著#劉伊妃懷孕#的標簽，以極快的速度在網絡傳播。
大家猶記得在《山楂樹之戀》剛剛開機時，這位內娛小花因為身體不適、風寒嘔吐等原因去了趟醫院。
彼時已經有娛記媒體們堂而皇之地猜測宣稱少女有孕，只不過被不愿承認真相的粉絲們罵退。
其實它們又何嘗不是故意為之？
沒想到一時的張狂，換來了今日的真相“幾乎”大白，誰還敢說我們狗仔都踏馬是造謠的？
劉伊妃不愿承認事實的粉絲們，請你們來看！
你看看劇組每天放飯，劉媽媽興高采烈地領著廚師帽大師傅送來的孕婦餐是什么路數？
你看看百里荒景色秀麗的片場，演員的休息區那個洗衣機把頭貼在老婆肚子上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江城華中科技大學附屬同濟醫院中，被患者和工作人員曝出的產科走廊上的劉伊妃——
又是怎么回事？
大喊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哥們，騙騙別人可以，別把自己也騙了。
現在再回頭去看那張路老板站在人群中傻笑的照片，一切證據似乎都指向了一個最終答案。
劉伊妃確實懷孕了。
全網粉絲又雙叒叕暴動了，開始瘋狂流竄作案，涉案相關人員的微博都成為了重災區，唯一受益的就是微博員工的年終獎又妥了。
各類日活、月活數據和話題度的節節攀升，開通會員數量的客戶數字激增，在韓涵剛剛搞完一場大罵戰之后，老板和夫人又來了一次頂級事件營銷。
除了服務器維護人員瑟瑟發抖，其他員工基本躺贏。
眼看你起高樓，眼看你宴賓客，眼看你樓。。。
樓不但沒塌，還踏馬越蓋越高了？
這上哪兒說理去啊？
只是從去年兩人戀愛開始，舔狗們的閾值就在不斷提高，很顯然這一次新聞下回復的烈度已經大不如從前。
一直到11月初，劉伊妃疑似懷孕的消息，終于還是釀成了一場盛大的輿論風暴和網絡狂歡。
由于當事人沒有最終確認，面上沒有任何明星、公司和官方發送祝福。
關系好的姐妹團私下里早就門清兒，蘇暢已經在美國《盜夢空間》已經想著給雙胞胎干兒子、干閨女置辦行頭、玩具了。
井甜亦然，從路寬和劉伊妃結婚蓋戳那天起，大甜甜就婚后抑郁了很久，后來突然知道劉伊妃肚子里有了寶寶，瞬間充滿了期待。
這孩子身上兼具了劉、路的影子，簡直是她最好的情感寄托啊！
《善良的小姨》？
唐煙已經約好了《讓子彈飛》這個月殺青后到片場來探班看她，張靚影正在澳洲參加活動，尋思著幫她留心一下這邊的奶粉。
去年國內跟大老板同名的奶粉公司暴雷，這兩年對食品安全的信任危機是懸在所有國人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這種熱度自然也少不了楊蜜，甚至她是最興奮的那一個！
因為目前國內小花中，穩坐第二梯隊的就是她和蘇暢，她已經有了《功夫之王》的合拍片資源，算是領先了一小步。
現在前面根本看不到尾氣的劉伊妃突然停一停、等一等了，自己憑什么不抓緊機會迎頭追趕呢？
不說追上，更不敢想超越，哪怕是縮短一下差距總可以吧？
大蜜蜜在泰迪姐妹團拿出了小劉確認懷孕時就給閨蜜發的信息，一臉淡定地告訴甘微、李小鹿等人自己早就獲悉真相。
這種快人一步的消息源，代表的是和正主的親疏遠近關系，也借此提升她在姐妹團小圈子里的地位。
畢竟甘微已經不止一次探詢，能否通過她把小劉也拉到小團體中來了。
其他的梅燕芳、周杰侖、周訊等人均早早就知道內情，私下表達過了祝福。
與此同時，小劉的懷孕也帶來一個重大的影響，即青年導演的新片《球狀閃電》，屆時的女主林云選擇問題。
究竟會等待老婆生產完、調整好狀態，還是另行選擇合適的女主人選，也成為一個疑惑，亦是人人關注的焦點。
從出道以來，路寬也并不是每一部電影都給女友做嫁衣，主要還是看契合度。
《爆裂鼓手》是個不到十分鐘戲份的花瓶，《異域》里是英姿颯爽的打女，《天空》中是外形、家庭成長經歷相似的女華裔。
都是同當時劉伊妃的經歷、演技、能力、特點相適配的。
也不一定這一次就非要捧老婆不可吧？這種鯉魚躍龍門的機會，但凡有一絲可能，就沒人能夠放棄。
當然，落寞的失意者是永遠存在的，可現在只能在暗處默默舔舐傷口，天人交戰。
作為電影業和娛樂圈的從業者之一，媒體與狗仔們早已習慣劉伊妃的“新聞轟炸”。
此次雖仍瘋狂追蹤，但報道角度從“震驚體”轉向“祝福體”，甚至開始預測嬰兒性別、名字及未來星途。
如果在內地媒體行業評選一位行業最佳合作伙伴，路劉夫妻堪稱無冕之王。
現在為了大家的新聞素材可持續發展，已經提前把制造新聞的下一代都制造出來了。
如果讓這幫狗仔們知道是雙胞胎，估計會更加興奮吧，恰如小劉所想：
龍生龍，鳳生鳳，洗衣機的孩子那不得從幼兒園就開始洗？
整個網絡輿論環境從震驚、熱議、狂歡，最終要回歸到粉絲的受傷中來，這幾乎是一次極致的提純了。
小兩口的評論區光怪陸離、五花八門。
“最近在起點多一些，據我觀察洗衣機是在05年后的某一天被魂穿了，不然不可能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做了八年的洗衣粉了，今天算是路老板的《風流消亡史》正式殺青，戀愛和婚姻可能存在虛與委蛇，但孩子是真的能改變一個男人的，祝幸福！”
“什么圈到最后都是花圈，什么壇到最后都是祭壇，什么洗衣機到最后都是破銅爛鐵，看來洗衣機是玩真的了，這世間再無我的弔替。”
“樓上煞筆！你再等十來年小洗衣機出山不就完了嗎？上來就滿BUFF的智能洗衣機二代，泡、洗、甩，還踏馬能帶烘干的，更弔！”
“確實蠻遺憾的，日韓區和歐美區洗衣機都沒怎么開發過呢，小洗衣機將來平定番邦日，家祭無忘給個鏈接啊！”
遠山賓館。
“啊啊啊！氣死我了，這幫洗衣粉好討厭啊，怎么成天琢磨這些玩意？”
劉伊妃坐在電腦前有些抓狂地看著網友調侃，雙手啪地拍在鍵盤上，細軟的黑發隨著動作從耳后滑落，在臉頰邊晃蕩出俏皮的弧度。
路老板從《球狀閃電》的分鏡中疑惑地抬頭：“什么？”
“他們調侃我兒子啊，說他要繼承爸爸未竟的事業，去洗。。。呸！”小劉似乎是怕肚子里的寶寶聽到，話音戛然而止。
“我當什么呢。”路寬繼續伏案，一邊和老婆閑聊：“你不覺得自己有點雙標嗎？你拿軋路姬的小號給我點贊的時候可沒這么生氣啊？”
劉伊妃的粉唇無意識地撅起：“那不一樣！上梁就是歪脖子樹上鋸下來的，我不能再叫下梁也歪了。”
路老板無語：“會說你就多說點。”
“哈哈！”
“不過，總歸還是祝福的居多。”小劉滿意地伸了個懶腰：“你說我們要不要公布消息啊，我感覺他們要吵翻天了。”
“不都說三個月之前不要講嘛，吵就吵唄，給微博搞流量正好。”
路寬起身倒了兩杯茶，玩笑道：“再吵幾個月把孩子名字都想好了，省事兒。”
“你這個爸爸是不是有點敷衍啊？合著生孩子就是我一個人的事兒是吧？”劉小驢不滿地斜睨著他，有點想上手的架勢。
洗衣機站得稍遠了些：“我還敷衍啊？生的時候哪次不賣力地讓你喵喵叫？”
小劉忽然直起腰，亮晶晶的眸子瞪得溜圓：“滾蛋！你好好想名字，把我們的生辰八字都算進去，給孩子取個又響亮又合八字的名字。”
“等下回產檢知道寶寶性別了再想，現在早了。”
路老板看她張牙舞爪的模樣，把肚子里的“路子野”、“路由器”之類的名字又咽了回去。
劉小驢有了孩子，已經究極進化成為母老虎了，完全惹不起。
小兩口日常閑聊，楊思維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茜茜，沒休息吧？”
“沒有。”
楊思維語氣稍有些急切：“路總也在吧？我給你們匯報一件事情。”
小劉看向老公，路老板又沉浸在自己的藝術世界里了，頭也不抬：“我在，你說。”
“有兩個粉絲站鬧幺蛾子，副站長帶頭脫粉，鼓動粉絲成員燒周邊、發小作文、P一些抹黑你的圖。”
“我已經對他們在問界系所有社交賬號全面封禁，但是管不了Alispace這些地方的消息發酵，現在還在鼓動粉絲脫粉。”
小劉鎮定道：“有人攛掇嗎，怎么這么突然，前兩次沒見這么夸張。”
楊思維苦笑：“姑奶奶，內娛女明星戀愛的一大堆，你看周訊、雁子也沒人管過她們，但結婚的就少了，像你這個年齡生孩子的就更少了。”
“這相當于一次驟然的提純，粉絲群體有人進、有人出，但有些打著牟利主意的粉頭、大粉們歪心思就出來了，這里頭應該還有對家的蠱惑，一來二去就這么鬧起來了。”
劉伊妃半晌無言。
她和母親劉曉麗一向對粉絲都很友好，從來不擺什么架子。
當然，早期得益于楊思維的運營，跟無論大小親疏的粉絲群體沒有過一毛錢的經濟往來，甚至自掏腰包贊助他們的活動，因此從沒出過什么問題。
但小劉這樣高高在上的明星，還很難看到她養活的系列產業中的彎彎繞，所謂粉絲，也不全然是抱著單純的目的來的。
在內娛頂級的名氣、流量，使得依附她的粉絲頭目們收獲頗豐。
這些人既是明星影響力的放大器，也是粉絲經濟的實際操盤手。
他們通過組織應援、制造話題、引導輿論等方式，在明星與普通粉絲之間搭建橋梁，但同時也形成了獨特的利益鏈條，甚至演變為“半職業化”的牟利模式。
但是這一年以來，因為小劉個人感情和生活的天翻地覆的變化，粉絲群體的一再提純，狂熱沖動的青少年們少了很多，知性淡定的白領、中青年多了不少。
對于某些心懷鬼胎的粉頭來說，一是粉絲總數確實在下降，二是新來的這些人不好騙啊！
以往渲染一下“姐姐被黑”的危機，就能私下募捐小額捐款、或者組織線下粉絲聚會活動，就能獲得不菲的外快。
現在這幫新粉連踏馬粉絲群都不樂意加，就是自個兒追追星、看看電影電視劇，這怎么弄？
不給我們飯吃是吧？
各方面利益糾纏、在對家的暗暗買通和蠱惑下，于是出現了今天這一幕粉頭和副站長帶頭跳反的“丑聞”。
雖然對她本人的影響微乎其微，之前也出現過燒應援T恤的例子，但總歸在人家懷孕的時候鬧這一出。。。
有些膈應。
路老板聽得面無表情，這些對他而言就太過雞毛蒜皮了，些許都不算是“因愛生恨”的小蠹蟲，噤聲即可。
他知道小劉一向也是不管、不告黑的，估計就交給楊思維自己大事化小了。
劉伊妃本來也沒當回事，出道以來這種輿論上的風雨不知經歷過多少了，不足為奇。
只是稍微搜了一下相關新聞，看見一些倒戈粉絲類似“遲早被洗衣機甩做單身媽媽”、“以后洗衣機出軌孩子童年就不幸福咯”之類的逆天言論，新手媽媽瞬間怒火上涌！
她倏然從沙發上直起腰背，纖薄的后脊繃成一道凌厲的弧線：“楊思維，給我找出搗鬼的人，找站里靠得住的人收集證據，送他們去坐牢！”
“以往有什么賣我飛機行程、私下搞募捐收款的，我不信沒有他們的份！都給我送進去！”
劉伊妃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氣：“從微博后臺查IP，再找問界的法務去固定證據，然后報警。”
“是！”
楊思維被嚇了一跳，從02年認識軟萌溫潤的少女以來，還從沒見過她這么生氣的模樣。
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她凌厲的氣勢，沒再敢多說，立馬掛掉電話做事。
平行時空的楊思維，其實是一個做事相當不擇手段的內娛經紀人，現在有了老板娘的指示，顯然會穩準狠地把害群之馬揪出來大加鞭笞。
以問界和地方的關系，路老板的名頭。
這一類粉頭的違規操作，安幾個尋釁滋事、非法經營、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侮辱罪、誹謗的罪名是很容易的。
“怎么這么生氣？”路寬一直等她掛了電話才出聲詢問，走到身邊摟住劉伊妃。
后者轉身環住他身，把臉深深地埋進丈夫的腰間，甕聲甕氣：“那些人說話不好聽，教訓教訓他們。”
小劉又倏然抬頭看著他：“我剛剛是不是有點可怕，感覺越來越控制不住情緒了，昨天還沖了我媽兩句。”
“正常的。”路寬輕聲安慰道：“書上說，你的身體正在經歷一場戰爭，有兩個小家伙在瘋狂掠奪母體資源，你的甲狀腺素、黃體酮和雌激素像過山車一樣起伏。”
他捏了捏妻子的嫩滑的俏臉：“辛苦了，老婆。”
小劉又有些鼻子發酸了，就像那一晚在床上看著路寬暢想給孩子聽蕭邦還是《克羅地亞狂想曲》時一樣。
孕婦的情緒簡直像潮汐一樣，不斷拍岸。
好在這段時間一直有母親和丈夫的陪伴，能夠讓她安穩地度過人生中很難忘的這十個月。
楊思維的動作極快，時隔兩天，在4號午飯時撥通了自家藝人的電話。
其他時間要么在拍戲，要么怕打擾到孕婦休息，這會兒匯報好消息還能叫她更下飯。
“思維，你說。”劉伊妃今天的心情莫名地好。
上午的表演說是水銀瀉地都不夸張，自己都覺得特別順暢，這會兒路寬跟張一謀正在不遠處邊吃邊聊，她一個人在車里。
“額。。。”楊思維本以為會是肅然的氛圍，愣了一秒如實講述：“網安大隊已經對‘伊路同行’、‘伊妃仙居’等三個站的三名主要人員確認了身份。”
“因為經常要組織線下活動，犯罪嫌疑人都在北平，人也都抓獲歸案在看守所，下面就是依法訊問，移交檢察院提起公訴。”
“我們經過有關部門同意，也在微博上公示這個情況了，輿論非常穩定。”
這種證據確鑿的事，根本不用權力人物打什么招呼，當地警方公事公辦即可，不然反而落人口實。
只是那一晚氣得不行的孕婦，這會兒又有些感覺是不是親手毀了三個人的人生，不過想到他們的惡劣行徑，僅存的一絲惻隱也煙消云散。
要罵你們就去罵洗衣機好了，干什么要提到寶寶？提一句都不行！
不殺殺這股風氣，往后還有的煩了，就當給其他又鬼祟心思的人樹立個警示牌吧。
劉伊妃吃完飯，在車上打開電腦看楊思維所說的公示，順便瞧一瞧輿情。
自己的微博下方有一條剛剛被評論和點贊置頂的熱評引起她的注意：
洗衣機太牛了，這公關做的！
人家都是買其他熱點來蓋自己的丑聞，洗衣機干脆把黑子給抬上去來轉移內娛注意力了，哈哈！
黑子？
微博熱點列表中突然有幾個話題的熱度飆升，后面都掛上了小火苗的標志。
#美國第一位黒人總統誕生#
#觀海即將當選美國總統#
#美國東部選舉結束，觀海勝出#
午后的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劉伊妃的側臉，映出一層柔和的輪廓，只是這輪廓已經僵住了。
我沒看錯吧？
怎么是他啊？
自己在海德堡公園的鄰居，現在是全世界最有權勢的人物？
至少是面上。
在《歷史的天空》拍攝中因為遭遇恐嚇，路寬請這位前芝加哥大律師協調司法資源，嚴懲日右翼教授的經歷，至今歷歷在目。
在那之后，他還帶著自己到奧大叔家里去了一次，聊表謝意。
以及最近一次出發旅游前在美國，在推特總部給孫雯雯、黃安娜等人做的關于大選熱點的營銷。（473章）
小劉不可置信地點開了官方新聞：
美國東部時間2008年11月4日晚選舉夜，也即北平時間下午1點，在加利福尼亞和華盛頓兩州拿到逆轉勝利的觀海，以349張選舉人票大幅領先共和黨對手麥凱恩的163票，結果已無懸念。
劉伊妃眉頭微蹙，瞳孔微微收縮，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披肩。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她的側臉上，映出一層紅潤，看著車窗外不遠處和老謀子笑談的丈夫，有些回憶像突然被投進棱鏡的光束，折射出無數華麗的色塊。
看著網絡上遍地“路寬用美國總統大選掩蓋天仙懷孕熱點”的調侃和吃瓜，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玩笑話。
只有一個人并不這么認為。
即便是自己先因為進芝加哥大學認識的黑大叔，可后續一直似有若無保持交往的是他啊？
少女又想到他在很早以前就把自己和推特的關系脫開，還叫母親去做七彎八繞以后的實控人，難道也是什么提前埋下的伏筆嗎？
路老板還沒有把自己的“黑海計劃”告訴老婆，但后者已經算是初窺秘辛了。
想到他諸般宏大的理想和愿景，想到那些要花費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時間才能覓見勝利希望的文化長征——
凝視著窗外流動的云影，劉伊妃指尖輕輕撫過尚且平坦的腹部，掌心下是兩個正在孕育的生命。
她的側臉被鍍上一層溫潤的輝光，清澈的眸子微微低垂，思緒飄向遠方。
丈夫光華璀璨的表象背后，是常人難以窺見的深淵棋局。
小劉在心里感慨孩子爸爸的不易，希望寶寶們未來能成才、接棒。
就在黑奧當選總統的第二天，《山楂樹之戀》三大投資方的最后一位，中影總經理韓山平舟車勞頓地來到劇組。
5號這一天天氣情況不佳，有些秋雨綿綿的意味，下午劇組也得以提前收工，路寬、張一謀等人在被包下的遠山賓館會議室喝茶聊天。
微不可聞的吱呀一聲，劉伊妃手捧一罐新茶走了進來。
少女衣角帶著幾分秋雨的濕意，卻絲毫不顯狼狽，反而襯得她肌膚瑩潤如玉。
老韓一愣，旋即又開起玩笑：“哎呀！劉局長親自送茶來啊？”
“局長？”小劉笑著把茶在桌上，又在路寬身邊坐下調侃：“韓總太講究了，自己升了官，還給我也升官呀？”
“嘿！伊妃你說這個干什么？”小平頭剛想叫自己的表情肅然些，轉瞬又破了功。
眾人都看得面帶笑意，不過也難怪，韓山平這幾年確實很順。
坦白講，連老韓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堪稱火箭般的速度是托了眼前這對夫妻、特別是路老板的福的。
上一世他一直到07年才解決了正廳待遇，但這一次因為《異域》和參股新視界及旅游衛視給中影帶來的創收，05年他就受到組織提拔，提前了兩年。
一直到2008年的今天，在前不久的中萱和總菊的檔組會議中，已經正式將韓山平的提拔拿出討論。
老韓因為這三年和路老板的默契配合取得的各項成就，對中國電影大盤增長、中影業績提升的貢獻——
擬任中影集團董事長（正職），兼電影局副局長，明確為副布級領導干部。
就像之前路寬預測的一樣，這項任命最終會在明年的《建國大業》之后正式下達，名正言順，沒人說得出一句閑話。
這部電影剛剛通過備案，是同類歷史正治劇本中過審最快的一部，于是老韓就馬不停蹄地殺到了遠山縣。
他的目的很簡單，要請自己這個小兄弟再送一程，最好是能直接做這部獻禮片的導演才好。
“韓總說的局長是有些地方的叫法，孕婦通常不都鞠著肚皮嗎，所以就叫局長了。”
“哦！這個意思啊！”小劉抿嘴笑道：“韓總、張導，你們嘗嘗這茶吧，恩施玉露，鄂省的頂級名茶了。”
小劉沒進門之前，老韓才提了個話頭，這會兒也只好耐心聊起面前的恩施玉露。
少女右手三指拈起茶則，手腕微傾，蒼翠蜷曲的茶粒簌簌滑落，蒸青綠茶特有的鮮潤氣息便漫了出來。
小平頭笑道：“這玩意兒我只聽人講過，今天確實還第一次喝。”
張一謀搭腔：“小路喜歡喝茶，他丈母娘特地托人去恩施買的，我們都是沾了中國好女婿的光啊，哈哈！”
路老板玩笑道：“人家只是丈母娘半個兒，我是一整個，現在小劉的地位都要往后排的。”
“這話我能證明，路寬總是熬夜搞劇本分鏡頭，特別費茶，我媽不知道提前多久就請人去采買了。”
條件有限，劉伊妃把茶葉在賓館的白瓷杯里碼成小山，就著電熱水壺現燒的礦泉水，手腕懸高沖下。
80度的水柱激得茶葉翻滾舒展，蒸青特有的海苔香瞬間漫開，待茶湯漸成琥珀色，她將第一泡快速濾進玻璃杯，又續上第二道水，簡陋茶具反而襯得茶芽愈發青翠透亮。
老韓今天馬屁不斷：“你看看，這手功夫多俊啊！還是之前拍那個放在美國網站的視頻練的吧？”
小劉笑道：“是，都便宜路寬了，每天都要給他泡。”
“韓總，是不是感覺我們倆坐這兒特多余？”張一謀笑道：“你不知道，這電影拍起來那味兒才叫對頭呢。”
“人家兩口子愣是把這特殊年代的青澀感情演繹地淋漓盡致，要是不知道，我真以為才認識呢。”
“上個月趁著暖和拍了個倆人穿泳衣的劇情，全劇組都感覺自己特多余。”
“哈哈哈！”小平頭大笑：“那妥了，中影這回又沾你們三位導演、演員的光，再出一部佳片了！”
他雖然平步青云，但這幾年中影的投資也不是沒撲過，而且是大撲。
2003年的《天地英雄》中影主投40約1億人民幣，電影虧損超8000萬，那時小平頭還沒有跟穿越者達成穩定同盟；
2005年的《無極》更不必提，好在同時期中影還有《塘山》對沖，這一年算是保持了業績長虹；
上一世的《赤壁》這一世被老韓躲開了，但去年的《投名狀》又吃了個悶虧。
只有從2004年的《異域》開始，和問界的項目無一例外地穩定盈利，甚至還有《塘山》這樣既有業績又有“政績”的所在。
老韓假模假式地端杯：“酒晚上好好喝，先以茶代酒碰一個吧！”
眾人扯了一頓閑篇，韓山平和張一謀以過來人的角度聊了些孩子教育的想法，后者隨即被女兒張沫叫去處理劇組事務。
茶過三巡，老謀子也不在，小平頭終于忍不住提起話茬。
“明年是建國60周年，中影接到任務要拍一部獻禮片，劇本備案剛剛通過，參與出品的級別就不用說了。”
“小路，你來做這個導演怎么樣？”
他不等路寬回答就已經把話堵死：“你看啊，我剛剛問了張導，你們的戲份月底前基本結束，正好趕上建國大業籌備工作。”
“《球狀閃電》我也跟董雙槍打聽了，目前還在前期籌備階段，這期間你完全是賦閑在家啊？”
路老板笑道：“誒？怎么能是賦閑呢？我要給家里倆孩子做胎教的，這很重要啊。”
“好好說！又不是讓你24小時連軸轉，晚上回家再陪陪伊妃怎么了？”小平頭有些無奈地齜牙咧嘴，國內電影業要說還有人不賣他的面子，也就這位了。
即便是當年剛剛起勢，路寬也是把自己擺在合作者的位置，何況現在如日中天，老韓有時候還得反過來順著這位的心意。
韓山平苦口婆心：“小路啊，你聽我說。”
“我們準備邀請兩岸三地所有一線明星參演，即便是一個街邊龍套都是影迷喜聞樂見的面孔，明年國慶期間不管有多少好萊塢大片，排片不會低于45，甚至更高。”
“你完全不用擔心砸了自己的招牌，還有房龍、劉得華、張紫怡、周閏發等170多個精兵強將供你驅馳，這可是全中國導演里頭的獨一份兒啊！”
劉伊妃暗自咋舌，心道這么多大咖云集，恐怕也是拿個基本工資，否則成本就要爆炸。
路老板也不跟他打岔了：“韓總，我說句實話，這電影肯定會砸我招牌的，但我給你出個主意，不會砸你的招牌。”
“你都把我說暈了。”小平頭愕然。
路寬笑道：“韓總，我們倆的目的不一樣，我拍電影以前還得考慮成本收益，現在第一位的就是自己的心意。”
“這里沒外人，你拍這部電影目的就是完成政治任務，我們合作肯定會有沖突的。”
“之前你也拍過設計師題材的傳記片，比我了解獻禮片的通病，明星扎堆的結果就是每人平均三分鐘戲份，觀眾記住的只有走馬燈似的臉譜。”
“《建國大業》要講清楚19451949年的歷史脈絡，120分鐘里塞進170多個明星，最終效果怕是連《連播》的歷史片段剪輯都不如。”
韓山平苦笑：“要不我怎么來找你呢？”
“要說國內還能有人把這鍋大雜燴做得又好看、又好吃，也就是你了啊！”
“無能為力！”路老板擺擺手：“你找個適配的導演，自己坐鎮壓陣，能把每個明星都排列整齊就很不錯了。”
“就算是流水席，能拍出個叫觀眾吃得流暢、順心的流水席，大家進到影院里看個樂呵、過個國慶也很不錯了，你的任務也算完成。”
小平頭還是不死心：“那這樣，你掛個導演或者制片人行不行？你這個名字就值幾千萬的票房啊！”
韓山平打得一手好算盤，路老板在海外知名度也頗高，可以說是目前的國內導演之最了。
《建國大業》在國內縱橫馳騁是題中應有之義，要是還能出口海外帶來正面影響，他老韓這回可就牛逼大發了！
路寬自然了解他的迫切愿望，這都是紅得發紫的正智資本，只不過他有自己的考慮。
“韓總，我跟你說說掏心窩子的話。”
小平頭見他面色嚴肅，也正襟危坐起來：“小路，你講。”
“今天的新聞看到了吧，不知道你有沒有了解過，我同好萊塢的哈維他們有些交流。”
“這位觀海同志的傾向和立場，對咱們可不是那么友好，從競選中的辯論和施政觀點就可見一斑。”
“北美問界的產業規模，說起來并不比國內小多少，我是不適合跟《建國大業》這樣性質的電影走得太近的。”
“從《塘山》到《歷史的天空》，其實我就已經被西方某些反花媒體和記者、政客詬病了，這位上臺以后更要避嫌，不然以后在北美的并購、技術引進都要束手束腳。”
路寬笑道：“我的面貌是個國際公民，這個形象不能打破，否則掣肘的地方太多。”
一邊的劉伊妃只是默默地給舌燦蓮花、想必也口干舌燥的丈夫倒茶，和肚子里的寶寶一起聽他的“胎教課”。
昨天的課程是給張衛平冠以“莫須有”的罪名，再懷柔撬老謀子的墻角；
今天的課程是拉虎皮、扯大旗，用他山黑石，來攻老韓這塊倔強的老玉。
小劉有些淡淡的憂傷。
她很擔心兩個孩子一生下來，一孕傻三年的她會成為這個家里最沒心眼子的一個。：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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