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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安之若素

第四百四十二章安之若素_華娛:從神棍到大娛樂家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第四百四十二章安之若素  第四百四十二章安之若素←→:

  夜色如墨,溫榆河府在靜謐中透著低調的奢華。

  莊園的車道兩側,紅外柵欄的指示燈在黑暗中泛著微弱的紅光,安保系統無聲運轉。

  厚重的雕花大門識別車牌后緩緩打開,雙職工家庭的戶主回家了。

  路老板開車經過阿飛的住處“滴滴”了兩聲示意,隨即二樓的臥室燈光熄滅。

  別墅書房的小劉也聽到了動靜,從《山楂樹下》的中回過神來。

  路寬穿過挑高六米的客廳,徑直走向二樓書房。

  走廊盡頭的雙開門虛掩著,門縫中漏出一線柔光,混合著檀香木書柜與淡淡的香薰氣息。

  “回來啦?”劉伊妃蜷在沙發扶手邊,一截纖細的小腿從白色長裙下探出來,瑩白如新雪的肌膚被落地燈鍍了層蜜色光暈。

  “回來了,緊趕慢趕,答應你十一點的嘛。”路寬脫掉西裝外套隨手搭在椅把上:“什么事神神秘秘的,非要當面說?”

  “急不得,先給你泡杯清茶,再慢慢講。”

  路老板站在她面前提議:“要么洗個澡上床說?”

  “滾蛋,在臥室里就沒有聊過正經事。”

  小劉俏臉上帶著戲謔,懶洋洋地掀起帶著困意的睫毛,伸手用肢體動作撒嬌讓路寬抱她起來,得償所愿后獎勵給男子一個親吻,又拍掉洗衣機不老實的大手后光腳走到茶臺邊。

  青瓷茶壺在她指間翻飛,滾水沖開高碎的陳香,劉伊妃仔細捧了一杯回來,又纏人精似地擠到他懷里。

  每逢大事有靜氣,少女選擇從一句玩笑話開始。

  “阿飛今天有艷遇。”

  “啊?這小子開竅啦?”

  “只不過他跟呆頭鵝一樣,把那個女孩手脖子都捏青了。”

  路老板吹了吹茶水:“哦,那肯定是女的太丑,不怪他。”

  “嘁!”

  劉伊妃嬌嗔:“你還真護短啊,不過確實不全怪他,那女孩兒也是有意接近的,是華藝一個小演員。”

  “叫什么?”

  “趙麗影,說在你的《塘山》里演過配角,你還有印象嗎?”

  “沒有,她怎么了?”路老板一臉好奇地看著未婚妻,澄澈的眼神里寫滿了誠意。

  趙麗影是廊坊人,被《塘山》劇組的副導演俞飛紅選拔出來做了一個有正面鏡頭的群演,當時他本人還在蓉城找樊建川借電影中的年代道具。

  洗衣機不提,是不提俞飛紅,不是怕提趙麗影。

  過去的事情,就讓她過去吧。。。

  不過話說俞飛紅的《愛有來生》已經開機大半年了,中途還請他看過樣片。

  只是路寬工作太忙就沒顧得上了(拔弔無情)。

  俞飛紅前后給他在《小偷家族》和《塘山》中干過副導演,彼時路老板跟以華藝為首的京圈掀起罵戰,俞飛紅在中間做了不少工作,說了不少好話。

  如果她能把跟的這兩部電影中學到的規范拍攝流程貫徹下來,做好預算控制,即便影片票房不佳,也不至于像上一世那樣巨虧。

  畢竟“人鬼情未了”的題材擺在這里,和市場是格格不入的。

  劉伊妃目光微斂,把趙麗影窺得的秘密一字不差地轉述。

  “楊蜜才3個點的股份,有點不值一提,沒想到現在可能打草驚蛇了,不礙事吧?”

  路寬擺擺手:“我都直截了當要了他十個點股份了,楊蜜這一點算什么。”

  “不過如果按照趙麗影的說法,王大軍顯然會給出回應的。”

  他皺眉道:“如果近期沒有回應,要么是王大軍不信任這位華藝一姐,要么是楊蜜自己起了歪心思,選擇不告訴你。”

  “楊蜜嗎?不會的吧?”劉伊妃不是對這個塑料閨蜜有什么幻想,是不覺得她背刺自己有什么好處。

  特別是親眼見證過上午的小王八短腿實況之后。

  如果說兵兵可能因為恨意做出不理智的選擇,大蜜蜜就毫無必要了。

  “她也許不會,但她現在也不是自己說了算,不然《功夫之王》的角色是怎么拿到的?”

  路老板端著清茶輕啜:“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以為凱申當年不想懲治腐敗?但他的立身之本就是宋系為首的江浙財閥,怎么搞自己的大舅子。”

  劉伊妃聽得一愣,旋即想起去歲出發美國之前,楊蜜和許多金請她介紹跟男友見面的那一次,這位煤二代小許也許并非表面看來這么淳樸憨厚。(396章)

  “你一點都不擔心嗎?萬一范兵兵。。。”劉伊妃選擇暫時忽略對局勢影響較小的大蜜蜜,直指問題的核心。

  “擔心也沒用。”路寬坐在小女友對面,雙手交握撐著下巴。

  “所幸現在時間還早,金融危機愈演愈烈,現在華藝唯一的生路就是繼續捆綁阿貍和鄧溫迪。”

  “我們到時候掌握的股份比例,還要看上次范兵兵和周訊聯合提出的對賭結果,現在一切因素都是動態變化的。”

  “只不過這十個點和心浪的股份在手,主動權在我方手里。”

  路老板笑道:“你現在去看華藝的股東名錄,只要沒有落聽,這件事就永遠難說板上釘釘,每個人的面目都看不真切。”

  “眼見兵臨城下,馬蕓難道不會斷尾求生嗎?馮小鋼就一定會忠肝義膽跟著華藝一起沉船嗎?包括范兵兵。”

  他話音頓了頓:“永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人性上,我們有時候連自己的想法都把控不了,又怎能指望別人始終如一?”

  “歸根結底,還是要看雙方的實力對比,只要問界保持壓倒性的優勢扼住他們的生路,即便是敵人,也會變成朋友,不過是搖尾乞憐的朋友。”

  “之前是放任他們發展壯大,也為國內電影行業做做貢獻,下面兩年就是逐漸收網的時候了。”

  劉伊妃沉吟了片刻,去消化這番話里的潛臺詞:

  “我懂了,就像《論持久戰》關于敵之優缺點和我之優缺點的論斷,這是力量對比的動態可塑性。”

  對比自己驟聞消息時的驚慌而后淡定,顯然他更有一種沉穩運籌帷幄心態。

  這一刻,小劉不免想到2005年8月25號自己的生日之前,不也是同樣的情況嗎?

  大花旦面臨可能遭遇的局面,選擇鋌而走險,最終差點因為一張照片三敗俱傷——

  劉伊妃遠走北美,兵兵被收拾地死去活來,路老板也面臨著計劃暴露的風險,最終是假意逼著她給周軍遞了刀子才解決的問題。

  很顯然,經歷了那一次事件之后,他已經有了強烈的警惕,不會基于善變的人性去做任何決策和判斷。

  劉伊妃的目光落在男子翻動書頁的側臉上,臺燈暖光給下頜線鍍了一層淡金,眉骨投下的陰影讓眼神更顯深邃。

  他修長的手指在紙頁間游走,指節偶爾在某個段落停頓、敲擊。

  少女清楚,那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像棋手在掂量落子的力道。

  劉伊妃調侃試探道:“你會不會很遺憾,本來可以穩穩地人財兩得,現在只能多費腦筋,步步為營了。”

  洗衣機口嫌體正直:“不遺憾啊,我可是理性人,你以為跟你真心相愛?這是數學題啊!”

  “我得到你也是人財兩得,你的吸金能力只會比范兵兵強,而且是越來越強,何樂而不為?”

  小劉撇撇嘴,嫌棄地看著男友:“你說的這個吸那個什么,它正經嗎?”

  “正不正經試試就知道了,哈哈!”路寬一口茶水飲盡,抄起尖叫的未婚妻,踹開書房門就往臥室而去。

  小別勝新婚,何況今天是520,務必要炮制得小女友喵喵叫!

  翌日,游完泳吃完早飯去上班的雙職工在車上閑聊,劉伊妃突然想起自己對趙麗影的安排。

  “你覺得妥不妥當?要么為了穩妥起見,現在就讓她解約離開?”

  路老板笑道:“待著吧,她現在就是個小透明,說不定到時候還能發揮個奇兵的作用。”

  “楊蜜是把精明都寫在臉上了,這個趙麗影根據你描述,屬于把我太想進步寫在臉上了。”

  “娛樂圈千人千面,也是挺有趣的,全世界如果所有人都一個樣還有什么意思呢?”

  “不過你說的挺對,張娜拉和湯唯之后,內地沒有什么圓臉形象的女星,是條賽道。”

  劉伊妃點頭:“我覺得她人挺聰明的,很會審時度勢,在關鍵時候不會昏頭,也有一股子狠勁。”

  路老板笑笑沒有說話,他總不能給女友劃定固定的活動范圍圈養起來,誰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和工作圈。

  況且以劉伊妃現在的段位,兵兵也被她的仁者無敵壓制得死死的,一個小趙又算什么事了。

  離奧運大廈還有路口,劉伊妃突然將下巴擱在他肩頭,栗色的發絲垂落在深灰色西裝上。

  她小鹿般眨了眨眼睛,唇邊漾起狡黠的梨渦,一臉期待地看著男友:“她倆臉上寫的字你都看明白了,那我呢?把什么寫在臉上?”

  洗衣機清了清嗓子,側頭附耳,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咬著耳朵。

  呼出的熱氣又癢又麻,說出的話卻很大逆不道——

  “縱欲過度。”

  “我捶。。。”

  路寬早有準備,說完就死死地鉗制住野蠻女友,叫她不能動彈,劉小驢只能咬著牙一氣之下又氣了一下。

  后者努力掙脫又不敢太用力,二人角力之下,導致整個車身在紅燈前面晃來晃去。

  阿飛看著后視鏡潑灑的狗糧頻頻皺眉,眼神飄向窗外眼不見心不煩,可看著鐵騎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趕緊把奧運大廈通行證拿出來示意。

  交警大哥看了看車牌、車標以及通行證,敬了個禮就走了。

  冷面保鏢無語地看著天天玩鬧個不停的情侶,以往車里都是洗衣機洗干甩凈的清爽,但越來越能聞到一股愛情的酸臭了。

  路老板好容易哄得女友偃旗息鼓,后者也不管阿飛在場,狠狠地反諷:“你才過度呢,看你那黑眼圈,馬上都趕上張一謀了!”

  “我過度你就要報廢了,哈哈。”洗衣機嘴嗨了一句趕緊轉移話題:“你想好什么時候領證沒有?”

  “哼!看情況吧!不高興就不領了!”

  “一言為定?”

  “我踹你的腚!”小劉笑著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到洗衣機身上:“我得想一個特別的日子,讓你從此有妻徒刑!”

  “好吧,等你的判決書。”車輛在奧運大廈門前停下,路寬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老謀子一大早就打電話給我,估計已經啃了一遍《山楂樹之戀》,我估計這事兒能成,就看他怎么搞定張衛平。”

  小劉胳膊枕在車窗邊,聞言驚喜地抬眼看他:“我昨晚把書大概瀏覽了一遍,那我今天早點下班過來,聽聽你們兩位大導演的討論。”

  路老板拍了拍車門示意阿飛開車:“行,走吧。”

  時間進入五月下旬,距離開幕式也只剩不到80天時間。

  行百里者半九十,無論是對最后這段沖刺的艱難早有準備的路寬,還是屢屢收到打擊、每天都在惴惴不安中度過的導演組其他成員,都可謂“艱難度日”。

  用后世奧運會開幕式結束后,工作處處長張合平接受采訪時的話來講:

  整個2008年奧運會經歷了200多天的排練,數十次的帶妝彩排,沒有一次能夠順利通過不出差錯的。

  唯一一次,就是在8月8號當天。

  說是天佑中華也好,說是厚積薄發也罷,但在所有創意小組團隊的工作人員看來,從5月到8月的這段時間簡直“生不如死”。

  會議室里眾人依然是神情肅穆,連最喜歡插科打諢的馬文都面帶悵色。

  “我提幾點問題吧,也是我們反復排練下來以后,我跟張導認為亟需解決的,最關鍵的問題。”

  “第一點還是擊缶而歌節目中,2008名演員和節奏和燈光同步情況不佳,需要我們的技術團隊繼續攻克解決LED亮度不足、演員動作和音樂卡點這一難題。”

  “目前看下來,亮度問題我們找的航天科技集團,定制抗干擾的強光模塊來改進光源問題是可行的。”

  路寬看向陳奇鋼:“陳總監,關于音樂和訓練節拍你講講想法。”

  后者眉頭緊皺:“路導、張導,其實這個節拍跟音樂卡點,就像節目現場的提詞器一樣,我們現在沒辦法在這么多觀眾面前搞,只有另辟蹊徑。”

  “我現在想的是通過燈光來引導節奏,你看行不行?”

  路老板無奈道:“2008名演員都是戰士,他們帶著耳機都不能跟上音樂的鼓點,你還能指望他們看得懂燈光嗎?你認為現實嗎?”

  他對陳奇鋼是有些不滿的,涉及到音樂的問題,他完全可以從耳機提示里想辦法,重新編制節奏明快、清晰的鼓點節奏,怎么就想著把問題甩出去了。

  張一謀直截了當批評道:“老陳你這樣不行啊,雖然這段時間國內有大事影響了大家心情,可你這進度也太慢了點吧!”

  路老板接著輕叩桌面連環輸出,二人轉又唱起來了:“工作紀律就是工作紀律,沒有人能有意外!”

  “一個問題提出,三天內直接負責的同志和該節目導演要有基本應對思路,五天內要給出切實的解決辦法,一周內要保證下一次彩排和訓練體現改進效果。”

  “陳總監,你自己算算現在是第幾天?”

  陳奇鋼被說得額頭冒汗,本就不富裕的亂發顯得整個人更加頹唐,卻又生不出什么辯駁的心思。

  一是自己不占理,二是對面兩人太權威。

  他前腳狡辯自己實在解決不了,可能后腳兩位總導演就能給他提出個新的思路,啪啪打臉。

  如果連術業有專攻他老陳都做不到,那空占個音樂總監的位置,在這里濫竽充數還有什么意義呢?

  導演組不會給他躺在奧運后的功勞簿上睡大覺的機會。

  只不過陳總監沒有想到的是,這位總導演其實還動了其他心思。

  他想跟老謀子一起,把幾位領導看好和首肯的《我和你》否掉,選擇《永遠的朋友》。

  后者由意大利作曲家喬吉奧·莫羅德爾與中國音樂家孔祥東合作,莫羅德爾就是漢城奧運會《手拉手》的作曲者。

  上一世奧運會主題曲的最后確定是5月初,這一世因為總導演路寬中途的意外缺席拖延至今,定稿也就是這兩三天的事情了。

  國內有國內的做事方法,這不是個體看不慣或者不喜歡,就可以當它不存在的。

  譬如這一項主題曲的選擇,從2007年8月開始征集方案,和開閉幕式方案一樣分為民間和定向兩種途徑。

  陳奇鋼本身作為定向征集單位是沒問題的,但他同時也是評委,雖然最后的選拔是匿名,但這又能瞞得住誰呢?

  麻煩的是,在路老板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上級領導又表示看好。

  現在選擇權在導演組手里,怎么辦?

  怎么在讓領導面上也過得去、陳奇鋼本人無話可說、又能保證導演組的權威,且不破壞團隊氛圍的條件下,客觀地選擇另一首路老板和老謀子都看好的作品?

  很簡單,打破這位音樂總監的權威光環,實事求是地指出他在工作上的某些態度問題。

  每一次創意小組的討論都是要形成會議記錄的,顧筠過幾天也會繼續來跟拍紀錄片,陳總監在包括擊缶而歌節目在內的許多音樂問題上的疏漏,瞞不住別人。

  事實上,他也是去年臨時頂替的譚盾,本身進入導演組的程序就有些曲折。

  在中國特色的人情社會與體制規則下,處理此類敏感決策需遵循“用程序正義包裹實質意圖”的辦法,導演組現在提出陳總監在某些問題上的不作為,領導再去力挺他的《我和你》就會投鼠忌器,自然知難而退。

  會議室里的眾人現在哪里能想到這一點,還當是這位年輕的總導演例行的問責而已。

  “陳總監?”路寬再一次提示他給出辦法。

  “是我疏漏了,三天之內我一定徹底解決問題!”

  “三天?今晚就是第一次帶妝大彩排,你告訴我要三天之后才能解決,你自己覺得像話嗎?”

  陳奇鋼囁嚅著說不出話,也沒人敢替他說話。

  兩年時間下來,不到三十歲的路寬已經成為了絕對權威。

  路老板沉聲道:“我提個方法,從現在開始到晚上大興帶妝彩排還有十四五個小時的時間,請陳總監立刻落實。”

  陳奇鋼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忙不迭地翻開筆記本:“路導,請指示。”

  “我昨天跟繼剛導演聊了,我們的想法是把2008年拆分成64個32人小隊,每個單元設置一個‘人肉節拍器’。”

  “既然戰士們的音樂素養不夠,就從解放軍藝術學院挑出專人混編到隊伍里,由他們擔任引導員。”

  “但是這64個人的培訓工作,只有請陳總監抓起來了,我想,這總比去教2008個人要容易得多吧?”

  陳奇鋼連忙點頭稱是。

  路寬跟張一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失望之色。

  這位音樂總監不是沒有能力,是最近把心思都放到《我和你》入圍上了。

  老謀子得了提示繼續施壓:“老陳,再談談《絲路》的音樂問題吧?現在反應出來編曲和威亞舞者們的節奏差距過大。”

  “威亞舞者在空中翻轉時,音樂高潮點與動作脫節至少0.8秒。”

  他調出彩排錄像,指著舞者騰空的瞬間:“這里本該用琵琶輪指接管樂強音,但現在的豎琴滑音完全壓不住場。”

  “你說說看,怎么辦?”

  陳奇鋼心中哀嘆,囁嚅著沒有借口可找,心里想著中午吃飯的時候私下找兩位總導演匯報下工作。

  只可惜,這一條路也被堵死了——

  兩位總導演午飯并沒有在食堂吃,而是借著討論電影的借口在辦公室關起門來議事。

  路寬辦公室的茶幾上攤開兩份盒飯,張一謀掰開一次性筷子,磨了磨毛刺,先夾了一筷子涼拌香椿芽。

  “希望老陳自己能想通吧。”

  五月的北平正是香椿最嫩的時候,紫紅芽尖裹著芝麻醬,嚼起來脆生生的帶點苦香。

  路寬吹著冒熱氣的薺菜豆腐羹:“他能力是有的,就是心思太活泛了。”

  “盡早把主題曲落聽,對他也是好事,專心把分內之事做好,這功勞又哪里比一首歌差多少了?”

“是這個道理。”老謀子往嘴里塞著榆錢糕,是食堂大師傅按著陜省方子蒸的,新摘的榆錢兒拌玉米面,蒸得松軟泛青  “文人嘛,有幾個不想留名的。”張一謀飯量不大,當即擦了擦手,拿起自己那一份投票和意見表。

  關于奧運主題曲。

  “小路,你的給我看看,看你怎么寫的。”

  “夾在《山楂樹之戀》里,早晨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寫好了。”路寬笑道:“非要給他陳奇鋼給掰過來,不能誤入歧途了。”

  陳奇鋼的總體思路是強調奧運音樂應避免“浮躁的程式化表達”,轉而追求“細膩、敏感的中國式情感”,這與導演組“去人海戰術、去口號化”的開幕式整體設計理念是一致的。

  只不過是個人都有私心,只有通過這種曲線救國的方式給他提個醒了,也不算放棄同志。

  老謀子看著路寬給兩首歌的評語:

  歷屆奧運會主題曲多以激昂、熱烈的旋律為主,《我和你》采用極簡的五聲音階創作,風格清淡柔和、缺乏高潮,且歌詞重復單一,旋律缺乏記憶點和傳唱度,不建議選擇;

  《永遠的朋友》既保留國際化的激昂節奏,又加入京劇元素,符合“中國元素國際化”的創作導向,歌曲以“友誼”、“奮斗”為主題,副歌部分朗朗上口,易于引發群體共鳴,符合大型體育賽事對集體情緒調動的要求,建議選擇。

  張一謀改編了一下作業寫完材料,又翻了翻《山楂樹之戀》,回頭沖北電小師弟笑道:“今晚要熬夜彩排,正好有時間聊聊這個劇本。”

  “沒問題,晚上小劉也過來。”路寬看看表:“開會去吧,晚上細聊。”

  張一謀起身:“走。”: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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