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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我來到,你的董事會

  第三百四十六章我來到,你的董事會_華娛:從神棍到大娛樂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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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有心算無心的大空頭保爾森一方,已經通過Instinet暗池系統拆解買單,以每筆不超過5萬股、價格波動控制在±1.5的方式,累計吸納奈飛312萬股左右。

  為避免觸發SEC持股披露紅線,他動用開曼群島注冊的12家殼公司分倉持有,并通過延時交易報告(T2規則)掩蓋蹤跡。

  此時奈飛日均交易量僅85萬股,哈斯廷斯團隊未察覺異常。

  或者說,即便哈斯廷斯察覺到了異常,他既然識破了路老板的狼子野心,自然不會大唱空城計。

  因此,此役的勝負手還是在百事達。

  基于雙方的信息不對稱,在別人的主場,青年導演唯一的勝算就是在百事達上把哈斯廷斯徹底拖住。

  并且讓他相信——問界沒錢了。

  這才好賺開他的城門,進行最后的巷戰。

  開盤伊始,萎靡了近半年的百事達股票直線拉升。

  一切都預示著,周五下午的異動以及周末路老板和哈斯廷斯的嘴仗并不是白打。

  從巨量的超買中、大單就能看出市場的激動情緒。

  保爾森正在華爾街附近的交易室中指揮若定。

  交易室的布局十分現代化,四周的墻壁上掛滿了巨大的電子屏幕,實時滾動著全球各大金融市場的動態數據,股票指數、外匯匯率、大宗商品價格等信息閃爍不停。

  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會議桌,周圍環繞著一排排舒適的辦公椅,每把椅子前都配備著最先進的電腦設備和多臺顯示器,方便交易員們同時監控多個市場的情況。

  大空頭高聲道:“碎單!碎單!伙計們!”

  所謂碎單,是投資者將一筆較大的交易訂單拆分成許多較小的訂單。

  目的是盡量減少大單交易對市場價格的沖擊,降低交易成本,隱蔽交易意圖。

  譬如現在交易員們掛單價始終比賣一檔低0.02美元,這是在制造“自然買盤”的假象。

  同時,保爾森安排了另一批交易員以每單2萬股的規模掛買一價(優先成交),這是明晃晃地給哈斯廷斯股票團隊的誘餌。

  換言之,己方的吸籌動作要符合敵軍對自己資本規模的認知,能裝多像就裝多像。

  周一全天,百事達經歷了一番急速拉升后就不溫不火起來。

  雙方都在有預見地互相試探,你不出手,我也不急。

  下午3點50,即將進入尾盤的集合競價,保爾森突然下達指令!

  “掛200萬股市價買單!現在!快!”

  交易員們神色一凜,200萬股幾乎是盤口總量的300,這是要釣魚啊。

  炒過股的都知道,每天開盤和尾盤的集合競價階段,可能是風向標,也可能是第二天的陷阱。

  保爾森不計成本的大動作瞬間吸引了高盛、摩根大通等機構的量化算法識別,以為這是大宗搶籌信號,瞬間把股價從3.55美元推高至4美元!

  與此同時,剛剛反應過來的哈斯廷斯團隊只能先掛巨單買一跟風,在尾盤集合競價以3.88美元均價吃進120萬股。

  算下來,首日的資金消耗就已經達到近6000萬美元。

  “馬修,什么情況!”哈斯廷斯黑著臉問道。

  剛剛口吐臟話的交易主管馬修回頭:“對手很難纏。”

  他無奈解釋:“全天的盤口語言捕捉不到他們的動作和資金蹤跡,一直在用脈沖式的防護消耗我們的耐心。”

  馬修口中所謂的脈沖式防護,是保爾森設計的“三層防御網”。

  每當股價回落至3.70美元,即通過瑞信、美林、花旗賬戶同步掛出3.71/3.72/3.73美元三檔買單(每檔50萬股,合計150萬股)。

  此舉迫使哈斯廷斯若要壓制股價,必須一次性吃掉全部三檔掛單。

  加上尾盤偷襲,這才在第一天就消耗了哈斯廷斯近6000萬美元。

  “奈飛的盤口呢?有什么異動嗎?”哈斯廷斯不置可否,這種消耗尚在他的預料范圍內。

  馬修皺眉:“看不出,至少沒有大規模的買入動作,就算是分拆的中單也很少,具體還要明后兩天交易日,看有沒有信息披露。”

  哈斯廷斯點頭,又叮囑了些注意事項才離開。

  看來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苦戰。

  與此同時,接到保爾森電話的路老板卻是眉開眼笑。

  “完美的素材,保爾森。”

  “什么?路?”

  路老板調侃:“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嗎?未來也許會有一部叫做《大空頭》的電影,這些都是素材啊!”

  “哈哈!我很期待。”

  保爾森和自己的藝術家雇主一唱一和:“去掉休市,整個五月我們還有近20個交易日,如果你能遲一些回北平更好,我怕聯絡不及時。”

  青年導演沉吟道:“這個時間安排我無法決定,希望在我走之前能出席奈飛的董事會吧。”

  “你懂的,伙計。”

  掛斷電話,路寬回到片場。

  六月上旬是回北平進行最高級別奧運方案匯報的日期。

  在此之前小劉在北美的戲份也即將拍完,只剩最后在PBS電視臺與日苯駐美大使的辯論前后戲份。

  這二十天,頗有些度日如年的意思。

  應對時有時無的日右翼分子的騷擾和輿論戰,和哈斯廷斯在媒體上的口水戰。

  紐約交易所和納斯達克市場真金白銀的流血廝殺,《歷史的天空》劇組最后兩個月的苦心孤詣。

  即便是重生回來近六年的路寬,此刻也不免生出些心力交瘁的感觸。

  堪稱黎明前的黑暗了。

  第一周的交易有些波瀾不驚地過去了,雙方都沒有太大的戰損,只是哈斯廷斯對資金消耗進度的不滿還在加劇。

  根據保爾森的匯報,這一次針對哈斯廷斯聘請的KKR交易團隊的策略主要分為三部分。

  第一周,叫隱蔽吸籌與虛假流動性陷阱。

  即如上述流程,利用分散賬戶布局和觸發量化算法的跟風盤,達到疲敵的效果。

  接下來就是階梯式掛單的擠壓,和大宗交易的溢價陷阱。

  在這個過程中,哈斯廷斯的交易團隊一直是被動的。

  因為他們不但要進攻百事達,還得提防著奈飛后院起火。

  但路老板給保爾森的策略很直接:

  在百事達里拖住敵人的有生力量,暗度陳倉進攻奈飛,即便哈斯廷斯早有預料,但他對己方的資金規模是有誤判的。

  馬修的KKR團隊也是華爾街著名的交易機構,在2007年以前就完成過許多著名的收購案,如雷諾茲納貝斯克收購案、勁霸電池收購案等。

  只不過在這一次的交鋒中,保爾森完全貫徹了老人家的游擊戰術。

  而且是帶著十億現金的巨大優勢打游擊,隨時可以火箭筒懟臉的游擊,這就有些欺負人了。

  5月4號周五開始的試水。

  5月11號第一周的游擊戰結束。

  終于,在5月21號,看著百事達原本3.5美元左右的股價上上下下過山車了好幾次,卻發現自己還處在泥濘中的哈斯廷斯憤怒了。

  “馬修,我很不想對你的專業能力提出質疑。”

  “不過你有必要向我解釋,百事達不到8億的盤子,為什么我們花費了近三分之一的現金,還是沒有吃到40以上的籌碼?”

  馬修狡辯:“先生,我被拖住了手腳,只能亦步亦趨地吸籌,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如果你能告訴我不惜代價拿下百事達,我想戰爭應該早就結束了!”

  他可不背這個鍋。

  總之他的任務是拿下百事達,保住奈飛不出問題。

  現在的進度雖慢,但是穩妥,不會出大岔子。

  哈斯廷斯面沉如水,心里也陷入了天人交戰。

  無論從何種跡象來看,對方的反應都是死死護盤的狀態,一直在你來我往地搶奪籌碼。

  百事達并網之后的400萬線上用戶如果能和奈飛的合并,他就更有資本和理由說服董事會全面開展流媒體業務。

  這個時間越早越好,因為質押和拆借的這些大額資金也是有成本的啊!

  如果最后是慘勝,把有生力量消耗光,他哈斯廷斯就再是巧婦,沒有資金,怎么推動流媒體轉型?

  怎么做這一鍋無米之炊?

  這種慘勝,甚至比慘敗來得還要令人唏噓。

  但真的給馬修下令全力以赴拿下百事達,他又害怕后院失火。

  已經猜到對方要突襲奈飛,如果最后還是被得逞,自己簡直白活了這五十年。

  此刻的哈斯廷斯,如同路老板此前無數的敵人一樣,真的快要把后槽牙都咬斷了!

  心里像是有無數螞蟻在爬、在啃噬他的神經,恨不得把這個難纏的東方導演人道毀滅!

  他“砰!”得怒拍了一記桌面,顫顫巍巍的咖啡杯略有些傾灑,污穢了潔凈的桌面。

  馬修有些驚恐地看著面前的哈斯廷斯,這是發什么瘋?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獨裁者如此失態。

  “等我消息,最遲周日晚,我會告訴你最后的方案。”

  哈斯廷斯摔門而出,掏出電話聯系了一位他始終沒有打出的一張牌。

  喬治·米切爾。

  此君1933年出生于美國緬因州,在美國司法部任職3年后,1979年擔任緬因州的地區法院法官。

  1980年,米切爾被任命為美國參議院議員,接替辭職成為國務卿的埃德蒙馬斯基,在19891995年期間擔任參議院多數黨領袖。

  此外,他還是克大統領的鐵桿親信,從1995年到2001年作為美國北愛爾蘭特使,為大統領服務。

  值得一提的是,2009年觀海也任命他為美國中東和平特使。

  米切爾現在處于賦閑狀態,掛職在漢德游說公司門下,是K街上的一位“再就業人員”。

  下午五點,哈斯廷斯出現在了K街。

  所謂的K街就是美國的游說一條街,美國的政治制度催生出了這樣一條街的存在。

  華爾街是金融中心,K街就是政治中心。

  曾給路寬做過現場采訪的拉里金說過一句話:

  如果你不了解好萊塢,就不懂美國人的文化;

  如果你不懂華爾街,就不懂美國人的金融;

  如果你沒來過K街,就不懂美國人的政治。

  哈斯廷斯來了,不過是來給自己上一個最后保險的。

  他自問想不出東方導演有什么在自己有所防備的情況下,還能夠奇襲奈飛并得手的辦法。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位企業領袖還是要做兩手準備。

  怎么做?

  通過米切爾,進行國會議員、司法部、外國委員會的游說,從行政手段上盡量斷絕路寬取得百事達和奈飛的可能性!

  這也無可厚非,就像去年路老板通過給劉領導告刁狀,把新聞集團一頓好整,差點退出中國市場一樣。

  這在商業競爭里都是常規手段。

  只不過這樣的游說服務,代價是巨大的,不僅僅是金錢。

  此刻坐在米切爾辦公室里的哈斯廷斯就很直觀地感受到了這一點。

  “里德,我需要你的承諾,才能給你承諾。”

  哈斯廷斯面色陰沉:“議員先生,你能確保那個中國人拿不到奈飛和百事達嗎?”

  “當然不能!”米切爾微笑:“但你如果想通過這個辦法阻止他,我是你最好的選擇。”

  “不過。。。”

  米切爾話鋒一轉:“還是那個要求,如果你成功了,我要求你無論在DVD租賃還是所謂的線上流媒體領域,支持我的競選者。”

  “誰?”

  米切爾緩緩搖頭,一點也沒有古稀老頭的萎靡:“現在不必問,你只需要承諾我就好。”

  可惜哈斯廷斯不是穿越者。

  如果他像路寬一樣知道,這位在兩年后會被觀海派遣到中東去,應該能猜到這所謂的競選者是誰。

  獨裁企業家連一口咖啡都喝不進去,再一次陷入了天人交戰。

  為什么要說再?

  他自己也不清楚,似乎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斗中,自己一直是那個疲于奔命者。

  無時無刻不要做出影響個人和企業命運的決定。

  發現自己險些上當也好;

  找微軟的鮑默爾“傾家蕩產”式融資也好;

  還有剛剛天人交戰的,是否要全力以赴進攻百事達,快速結束戰斗。

  包括此時,決定是否要打破自己的一貫準則,一只腳踏進政治的淤泥。

  哎,如果自己是個先知者就好了。

  此刻的哈斯廷斯如是想。

  “好!但我也有要求!”

  哈斯廷斯沉聲:“如果你們最后做不到,我也不會履行承諾。”

  “可以。”

  米切爾點頭應承下來,畢竟這一大筆公關費他是已經落袋為安。

  至于這個“小要求”,不過是老政客額外的再取一瓢罷了。

  周末,依然是雙方的口水大戰。

  但有些區別于前兩周的是,很多美國政治性質較強的報紙、和退休的參議員都進入了討論序列。

  比如美聯社直接引用了德州民主黨眾議員里卡多的社評:

  建議當局對近期在百事達和奈飛股票上產生動蕩的資金來源進行甄別,謹防某東大政府支持下的外國資本肆虐,侵害本國核心產業健康與信息安全。

  女性眾議員梅琳達直接在《華盛頓郵報》上刊登了自己致電司法部的原話:

  問界這家華人資本占據主導的美國公司,在司法部和外國委員會已經有漫威公司收購的備案審查。

  現在又有意控股百事達、甚至是想要繼續侵吞奈飛,我們應該引起重視,這似乎是一場文化領域的戰爭!

  在刻意的輿論引導下,美國輿論界所謂的“紅色警戒”逐漸甚囂塵上。

  5月20號下午,路老板突然接到了個陌生號碼。

  “喂?”

  電話另一頭是濃重的內地貴州口音:“是。。。路總吧?”

  “你好,請問。。。”

  “我任政非,路總可還曉得我?”

  路老板自然是曉得,并且曉得很多。

  只不過這突然的一個電話的目的他沒搞清楚:“任總,很高興認識你,仰慕已久!”

  “哎呀,你們這些年輕企業家就是謙虛,呵呵。”

  “我沒別的意思啊,就是看見美國這邊報紙和網絡的‘紅色警戒’,你那邊。。。是有些麻煩了吧?”

  路寬疑惑道:“任總在美國嗎?怎么會關注到問界的信息?”

  任政非苦笑:“我們的遭遇一樣啊路總,所以我才打個電話告訴你講,抓緊做工作,宜早不宜遲。”

  “千萬不要等這個風氣刮起來,后患無窮!”

  青年導演愣了兩秒,這才想起些什么:“任總,是?”

  “是啊!”

  操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但人還是蠻熱情:“路總,我回頭同你講,先接待客戶,你先做好準備吧,中國人在外面做事情都不容易滴。”

  “好,好。”路老板笑著掛掉電話。

  他連點鼠標搜了些新聞,這才確認自己的猜測。

  熟悉企業通信領域的朋友應該熟悉“華三”這個詞,即2003年華威和成立的合資公司。

  曾經也輝煌過,被認為是思科的第一代對手,而華威是第四代。

  2007年的今天,老任不滿足于合作關系,聯手貝恩資本宣布斥資22億美元競購。

  但和小小的DVD租賃行業不同,曾經為核心部門提供設備,相當敏感。

  后世9月,這樁收購請求會被司法部及外國委員會駁回,現在老任顯然也在各處奔走。

  還能想起來提醒一下同胞后輩,提前進行公關,也算個熱心腸了。

  只不過他眼中的這個后輩,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狡猾許多,早就提前做好了準備。

  2007年5月21號,美國股民們睜開惺忪睡眼,準備繼續關注百事達的動態。

  百事達股價翻番,前兩周不少人已經上車大賺了一筆了。

  從這個角度來講,他們才不管狗屁報紙和政治評論員怎么講那個中國導演和他的公司。

  什么紅色警戒?

  只要能讓我們賺錢,你就是尤里都行!

  早晨9點20分,大空頭的交易室中,保爾森施施然拿著一個DV進門。

  “頭兒,那這玩意干嘛?你連手機不允許我們用。”

  保爾森一臉神秘地擺擺手,找了個三角架擺放好,調整完畢后站到眾交易員面前,拍拍手。

  “前兩周都做的非常不錯,我們的雇主老板決定給大家額外支付5的獎勵金!”

  “哇哦!”

  “太棒了!”

  保爾森笑道:“看到我身后的相機了嗎,從現在開始我要采集素材,這將會是我以我本人為原型的第一部銀幕作品!”

  剛剛發問的交易員小伙魯尼繼續拍馬屁:“頭兒,別人都是自傳,你直接上電影?”

  “當然,一位世界級的導演將為我謀劃這一切,雖然不是他拍。”

  “哈哈!準備交易!”

  “是!”

  大周一的交易員們和眾股民一樣,仿佛還沒從放縱的周末中清醒過來,就被開盤的架勢嚇了一跳!

  “頭兒!快過來!”

  “嗯?”

  還在對著鏡子擺弄頭發的保爾森聽得一激靈,連忙迫近監控主機。

  “奈飛盤口13.3塊的200萬股防御性買單在消退!”

  “百事達也有異動,有連續5萬股的市價買單,掛單價。。。7.5美元!”

  保爾森經驗極其豐富,眼睛盯著屏幕的掛單,突然一拍桌子:“Bullshit,每筆掛單間隔11秒,可能是程序化交易,對面上家伙了,再關注!”

  他匆匆掏出手機撥通。

  “嗯?”

  “上鉤了,上鉤了!他們忍不住了!我在確認!”

  路老板在片場驚得站起身,嚇得身邊的美方副導演一大跳!

  “執行計劃。”

  “好!”保爾森得到雇主的最高指示,立馬發動了一系列專業指令。

  “通知騎士資本做市商通道,給我在7.557.70美元區間掛出50組蜂窩買單,每筆2萬股,價差0.01美元。”

  魯尼興奮地臉上青春痘亂跳:“頭兒,暗池再掛500800萬的隱性賣單吧?”

  “總不能叫他們一次就吃飽嘍?”

  保爾森一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就這么干!你以后來給我的傳記電影客串個配角!”

  暗池即DarkPool,是美股中一種不公開顯示買賣訂單信息的交易場所或平臺。

  在暗池交易中,訂單匹配通常基于一定的算法和規則進行,并且交易信息通常不會立即公開披露,非常適合保爾森這樣的華爾街陰謀家操作。

  保爾森的話引得全場哄笑,交易員們手上鍵盤不停,噼里啪啦的響動充斥交易室。

  時而有電話鈴響,聯絡場外機構進行對敲和大宗交易,端的是熱鬧非凡!

  蛇既已出洞,有心算無心的游擊隊員保爾森化身人間大炮,開始走出黑暗森林!

  5月22號,保爾森團隊通過德意志銀行外匯柜臺,在14:17分買入5000萬美元隔夜回購協議。

  此舉意在觸發哈斯廷斯信用額度重估,可用保證金縮減1.2億美元,當然是提前埋下的鉤子。

  簡單解釋下其中原理:

  哈斯廷斯以奈飛在高盛作抵押融資,根據美國證券法規,這樣的信用協議中一般都存在利率敏感條款。

  保爾森的動作會直接將隔夜回購利率推高,從而引起哈斯廷斯的抵押物——奈飛的資產縮水。

  高盛給奈飛的融資,是有基礎保證金的,這是為了自身安全。

  如果奈飛繼續不計成本地揮霍資金、投入戰斗,就會觸發這一最低保證金條款,直接減少1.2億美元的子彈。

  炒過股的朋友,可以簡單理解為一種熔斷機制。

  5月23號,保爾森團隊繼續出擊。

  大舉吃進奈飛股票的同時,在芝加哥期權交易所賣出百視達7美元認沽期權。

  交易明細50000手,權利金收入2700萬美元,同時買入奈飛15美元看漲期權。

  這是準備甩貨!集結有生力量全力進攻奈飛!

  5月24號,保爾森團隊利用CrossFinder系統匹配到美國退休基金持有的150萬股奈飛股票,溢價收購。

  5月25。。。

  5月26。。。

  時間一天天在流逝,路老板仍舊穩坐釣魚臺,在拍攝小劉PBS演講前的最后幾場戲。

  而VIP交易室里的馬修,每一天對著老客戶的臭臉都更加膽戰心驚。

  5月27號周日,仿佛在一周蒼老了十歲的哈斯廷斯似乎是咆哮得累了,默然在辦公室坐了許久,問了馬修最后一個問題。

  “現在拋售百事達的股票全力回防,來不得來得及?”

  馬修實話實說:“從巴克萊的大宗交易臺、Instinet暗池數據、各銀行的外匯柜臺,以及盤口來看,對方的資金規模絕對不止20億,甚至。。。”

  這位KKR資深交易主管報出一個識破天驚的數字:“我猜測可能超過30億!”

  “盤中來看,對方應該是想接著和我們的資金拉扯,徹底退出百事達,順便收割一波浮盈。”

  辦公室內死一般的寂靜。

  馬修的意思很明確,不要說現在,即便是當初手握25億美金,也存在實力差距。

  哈斯廷斯這才明白,對方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并不是所謂的全力搶籌和伺機反擊。

  是這個東方導演貪小便宜上癮!

  在退出百事達之前,還要再賺一筆!

  自己似乎又一次重蹈覆轍,成為他二進二出百事達的失敗者背景板了。

  第一次進出,奈飛擊敗了百事達的DVD租賃業務,讓路寬得以低價進行大宗收購和二級市場浮籌。

  第二次進出,青年導演怒割了一把韭菜,把美國股民放在百事達9美元多的高山上站崗,自己拂袖而走。

  百葉窗外細密的陽光打在他臉上,繼而跳躍到《教父》海報上。

  在馬修眼中,這一刻的哈斯廷斯充滿了末路者的悲壯。

  但他顯然還不愿就這么放棄。

  “馬修,把損失減少到最低吧,然后。。。”

  哈斯廷斯有些無力地擺擺手:“算了,辛苦了,有機會再合作。”

  他心里清楚,馬修的能力比對方的團隊弱是一方面,但不足以致命。

  是自己對敵軍資金大盤的戰略誤判,和瘋狂的孤注一擲造成了今天的結果。

  可這位獨裁者心里清楚,現在還遠沒有到放棄的時候!

  明天周一,問界方應該會發布公告、同時向證券交易所申報一致行動人。

  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對方通過二級市場的大戰,分倉持有了奈飛多少股權。

  但把上次那個“人美心黑”的華裔女演員的14算進去,35是沒得跑。

  何況哈斯廷斯知道,對方這么肆無忌憚,應該是利用了鮑爾默所說的股票互換協議,繞過了一致行動人這個桎梏。

  下一步就對奈飛發出要約收購,以手里的股權申請召開臨時董事會。

  留給哈斯廷斯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他現在咨詢公司法務,所能做的也就是搞一些毒丸和驅鯊劑的策略。

  可現在董事會還會支持他嗎?

  他是有巨額投票權不假,但無法對抗超過75表決權的股東同意解散董事會,重新選舉!

  這是法律用來保障股東權益的條款。

  一個是孤注一擲賭上了奈飛命運的獨裁者;

  一個是挾重金來“拯救”公司股價的野蠻人。

  對于奈飛背后的先鋒領航、CapitalGroup等機構股東來講,流媒體他們不一定懂。

  但路老板手持金錢大棒,把他們手里的股價從戰后的低迷中拯救出來,精明的資本還是能算得清這筆賬的。

  5月30號上午,北美問界官網和納斯達克官網均發布公告:

  截至5月29號收盤,北美問界已經通過各大交易市場購買了奈飛22的股份。

  根據《美國證券交易法》第十八條第三款之規定,現申報多個離岸賬戶作為一致行動人,共計持有奈飛36的股份。

  并對無法公示一致行動人之特例,申請進行股票互換協議之豁免。

  同時,問界向證券交易委員會提交收益股權聲明13D文件。

  文件稱:

  問界此次購買奈飛股票的目的是進行戰略收購,將通過進一步公開市場的合規、合法交易、與奈飛股東的大宗交易進一步增持,并尋求奈飛控制權。

  包括但不限于重新改選董事長、增加董事及獨立董事、派駐機構代表等。

  以上,.

  SAB是北美問界的英文縮寫,意為“SeekAftertheBoundaries”,中文涵義是“追尋邊界”。

  這個邊界,可以是財富的邊界、藝術的邊界、科技的邊界。

  奈飛的總部在硅谷城市群的洛斯蓋圖,離推特很近。

  31號上午,提請召開臨時董事會的路老板來到奈飛總部,迅速圍攏一眾北美記者,長槍短炮咔嚓個不停。

  青年導演掐滅煙頭,整理了一下西裝,邁步下車。

  我來到,你的董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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