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必了吧?”
玄通本來也就是隨手為之,沒想過和這位原本劇本中的亡靈騎士有什么過多接觸。
然而燕赤霞卻不知為何來了興趣。
“這位小哥,家中藏書頗多吧。”
眼見面前這個兇神惡煞的大胡子突然開口,寧采臣被嚇得一激靈,但還是點了點頭道:
“家中藏書確實不少,雖然家道中落,但是典籍不敢忘!”
“這樣啊!書香門第,著實不凡,這小哥的娘邀請我等過去,我看今夜,可以討擾一番。”
燕赤霞朝著玄通瘋狂擠眼睛。
玄通不知道這個家伙在打什么主意,難不成是劇情慣性的吸引?
燕赤霞看上寧采臣了?非要貼貼?
還是說這老家伙看上寧采臣的娘了?
不過,好歹也是這么多天的隊友了,玄通終究頷首點頭,答應了寧采臣的邀請。
“如此,多謝大師和這位…這位大俠賞光,今夜恭候大駕!”
寧采臣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務,扭頭快步朝著院中走去。
果然是不通人情世故,這孩子怕是忘了,玄通住的和他順路。
“你賣的什么藥?這小子有什么問題?他家有妖?”
玄通好奇問道。
在他看來,除了斬妖除魔,燕赤霞好像對別的沒有什么興趣。
此刻突然插話主動要去拜訪人家的老母,一定是有貓膩。
“不是他有問題,他家也沒有妖物,只是,想要見見世面罷了。”
燕赤霞搖頭說道。
“不想說就不說吧。”
玄通搖了搖頭,朝著內院而去。
昨夜的廝殺仿佛是夢幻,地板上的血跡都被打掃的一干二凈,
燕赤霞倒是聳了聳鼻子,卻沒有多事。
房門口,七娘已經聞到了玄通歸來,等候多時了。
“老爺!燕真人也回來了?”
看到燕赤霞,七娘下意識重新打量了一下雙方,奇怪,這臉上和身上怎么沒有青紫傷痕?
感應到了這黃皮子的目光,玄通臉色一黑,邁步走進房門,一邊問道:
“今日可有人來過?”
“那小唯剛走,說是王生已經把昨夜那些家伙的事情辦妥了,府君剛剛回去就派人就把那老巢給剿了,放了幾十個孤兒,已經各自找了去處。”
“府君?”聽著七娘的回答,玄通不由得想到了擁有長須美髯的柳毅。
看來他還是不錯的官兒,最起碼,他真的管事。
“進來吧,地方狹窄,委屈燕大俠了。”
玄通招了招手。
燕赤霞毫不客氣,直接躺在了榻上,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啊啊啊!燕真人!你身上全是江里的淤泥,換一身再上床啊!”
剛剛打掃完的七娘在地上無能狂怒。
同一時間,金華府衙后宅。
腫成豬頭的柳白柳三郎被幾個長隨扶了進來。
此刻,柳毅正陪著一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欣賞剛剛從碎金樓拿回來的詩作,談笑之間,滿是溫婉。
男的長須美髯,姿態優雅,女的自帶貴氣,上位姿態,好一派神仙眷侶。
“叔父!叔母!”
柳白揮了揮手讓那些長隨退下,這才頂著浮腫的大臉,朝著兩位拱手行禮。
“怎么?那個玄通小和尚還打了你?”
柳毅瞥了他一眼,也沒有生氣,開口問道。
“不!不是他!是一個叫燕赤霞的道士,他去尋玄通師傅,而且也對那畫舫慘案頗為上心。”
柳白搖了搖頭,他知道這件事情不能說謊。
“哦?燕赤霞?!”
這一聲,并不是柳毅所發,而是柳白的叔母。
“他終于來了么,看來本府可以輕松一些了,你這條命,也有機會保下來了。”
柳毅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啊!?叔父,何出此言?那燕赤霞還想要讓侄兒再去畫舫,說蘭衣還會來找我,此等無稽之談…”
柳白正想要反駁,然后就看到了柳毅臉上一黑,對著他發腫的臉又是一巴掌。
“你以為那燕赤霞是誰?六省總判官,斬妖總捕頭的名號是吹出來的?老夫能護你一輩子?!滾回去治傷!他怎么說,你就怎么做!”
柳毅終究沒有維持住自己的形象,朝著眼前柳白咆哮道。
嚇得柳白連滾帶爬,朝著內院而去。
“好了,跟一個孩子置什么氣,三郎這么多年了,不都是這樣么。”
一旁的主母放下了手中的詩作,淡淡開口。
“阿織,這幾日還打算多陪陪你的,唉!”
柳毅握著面前美人的柔荑,一臉慚愧。
“行了,你好歹是個府君,應當以大局為重,實在不行,我父王那邊,可以知會一聲,幫你查查…”
阿織剛剛開口,就被柳毅打斷:“不必了,洞庭君梳理水脈,朝廷倚為正神,如何能夠越境幫我,此事休要再提!”
“這…好吧,你心中有數就行了。”
阿織擺了擺手,繼續望向那宣紙上短短四句詩,輕輕問道:“這個小師傅,卻也是個妙人,不知道何時能夠見上一面。”
“此事容易,明后兩天,我請他們過府,正好也要同常悅老道士碰碰面。”
“那正好,我也想要問問,這詩中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片刻后,府衙中再次響起了一陣輕笑。
時間如沙,總是不經意間就在指縫溜走。
當落日余暉灑進屋舍,盤膝而坐的玄通睜開眼睛,淡淡的氣機在周圍縈繞,體內丹田金色真氣佛力盤踞。
宿主:玄通 修為:引氣入體(八重山)
感受著體內氣機,玄通知道,突破也就是這兩日了。
上一次全力施展大威天龍神咒,對抗樹妖,雖然掏空了身體,卻也拓展了經脈,只需要按部就班積累靈韻,突破就是水到渠成。
“醒了?境界的事兒,順其自然即可,不必強求。”
一旁,不知道何時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的燕赤霞正在品茶,看出了玄通即將突破,提點了一句。
七娘在門口,等候多時。
“嗯,貧僧從不苛求。”
“時候不早了,今晚有約,準備好就走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燕赤霞好像對寧采臣的家中老母非常感興趣,催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