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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錢~不好掙

  李成芳老祖宗是嘉靖年間生人,生活在豫省沁陽地區,是一個吹打班子的班主,靠接一些紅白喜事為生。

  這個身份在當時屬于比較低的階層,但他的生平卻并不簡單。

  因為他有一個朋友,叫朱載堉。

  朱載堉,是明太祖朱元璋的九世孫,封地在豫省懷慶府,父親是鄭恭王朱厚烷。

  他自幼聰明好學,早年隨同外舅祖祖何瑭學習天文、算術等學問。

  因為父親獲罪被關,他筑室獨處十九年,直到1567年,他父親被赦免,才愿意入宮。

  萬歷十九年,他父親去世。

  他本應該繼承王位,但卻七次上疏讓國,辭爵歸里,潛心著書。

  身為明太祖朱元璋的無數子孫之一,他的光芒本來遠不及這位一個破碗打天下的開國皇帝祖宗。

  但他卻靠著自己的才華,在世界歷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精通音樂、天文、歷法、數學、舞蹈、文學,留下了樂律全書、嘉量算經、律歷融通、音義、萬年歷、歷學新說等著作。

  只論才學,不論出身,他也是一位可以和李時珍、宋應星、徐光啟、徐霞客比肩的重量級科學家。

  他畢生最大的成就,就是發現了十二平均律,改變了世界音樂史。

  他用自制的八十一檔雙排大算盤,開平方、開立方求出十二平均律的參數。

  這一理論在幾十年后,被傳教士帶回了西方,解決了音樂史上困擾人們千年的難題。

  如今世界上的所有鍵盤樂器,都運用了這一理論。

  尤其是鋼琴,更是這一理論最直觀的體現。

  因此,朱載堉也是公認的鋼琴理論的鼻祖。

  而他在證明這一理論的過程中,就有老祖宗李成芳的參與。

  李成芳雖然只是個吹打班子的班主,但他的樂律卻是家學,而且還有一手頂尖的彈撥手藝。

  凡是帶弦的樂器,不管是琴瑟琵琶,箏阮箜篌,他都能彈得出神入化。

  而這份家學,甚至可以追溯到唐朝天寶年間,精通音律的唐玄宗李隆基的身上。

  李啟文在夢里也夢到過這位遠祖,但暫時只夢到過一些零散片段。

  他彈撥的技藝,主要來自于李成芳老祖宗。

  爬了一遍格子,他就停了手,轉動琴頭處的弦紐,調著音準。

  李成芳老祖宗是有絕對音準的,朱載堉制作世界上第一架定音樂器“弦準”的時候,就是在李成芳老祖宗的幫助下完成的。

  而如今這個天賦,好像也來到了李啟文的身上。

  調試了一番,他就將音準調好了。

  重新將吉他抱在懷里,他環起手臂,勾手試著彈了一段旋律。

  “誒?你真會啊?”

  聽到他真的彈出了一段旋律,高天風頗為驚奇。

  但看著他環抱吉他的姿勢,高天風卻忍不住疑惑問:“你怎么這么抱吉他?感覺怪怪的。”

  “你不懂。”

  李啟文沒給他解釋。

  這其實是彈中阮的姿勢。

  阮是中國漢族自創的傳統樂器,起源自秦漢時期,當時叫秦琵琶。

  相傳漢武帝時期,漢朝與烏孫國和親通婚,漢武帝將烏孫公主嫁給烏孫王,命樂器師制作了一件能在馬背上彈,便于攜帶的樂器。

  這件樂器就是阮。

  最初的阮有四根線,和從西域傳進入國內的曲頸琵琶一樣。

  一直到宋朝,宋太宗趙光義將阮的四弦增至五弦,才形成了如今的五弦阮。

  而五弦阮的彈奏技巧,和吉他幾乎沒有什么區別。

  撥動琴弦,李啟文看向高天風身后的手機:“想聽什么歌呢?”

  “看你,都行。”

  高天風回頭看了眼直播間,笑著說道:“東東媽說了,想聽有意思的歌。”

  “有意思的?”

  李啟文想了想,心中有了打算,嘴角已經浮現出了笑意。

  撥動琴弦,一陣簡單而又歡快的琴聲就被他彈奏而出。

  “今天早上又沒洗臉,”

  “又是額一個人吃滴飯,”

  “碰見個熟人,”

  “打了個招呼,”

  “我進了家牛肉面,”

  他用的是秦省的方言,唱的旋律簡單,和說話差不多,毫無唱功可言。

  歌詞更是簡單,像是日記,一口的大白話。

  “誒我去?”

  高天風被他逗樂了:“你這唱的是歌嗎?又是洗臉又是吃飯的?”

  李啟文笑了笑,只是繼續唱著。

  “我說老板,”

  “來個大碗的辣子多的,油潑棍棍兒面~~~”

  “老板說,棍棍面完咧!”

  “要不給你來個扯面?”

  高天風聽到這里,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你這什么歌啊?太有意思了!”

  他被這首歌吸引了注意力,卻沒發現,身后直播間里的人數,也漸漸多了起來。

  “我鉤子往下一坐,”

  “就再都么言傳,”

  “么想到老板還嬉皮笑臉滴,給了我一根煙,”

  “我接過來一看,”

  “我日他哥去,”

  “居然是個窄板~~~,”

  “我說老板,這都啥年代了?”

  “你咋還抽這煙呢?”

  “老板說,”

  “錢~不好掙!能抽就不錯咧!”

  “像以前俺們在農村,抽的都是旱煙,”

  “錢~不好掙!能抽就不錯咧~!”

  “像以前俺們在農村,哎!”

  高天風咧嘴笑著,聽得入神。

  他已經聽明白了,這應該是一首本土的民謠。

  民謠向來不追求技術,只追求意境。

  但這歌也太本土了,連日他哥都出來了。

  不過聽著是真有意思。

  直播間里,很多被吸引進直播間的觀眾也紛紛在直播間里發著評論。

  “這是啥歌?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用秦省方言唱歌。”

  “哈哈哈!這歌是誰寫的?歌詞太接地氣了吧?”

  “剛剛聽到日他哥那句,一口煙差點給我嗆死,哈哈哈!”

  “這首歌有意思,我一聽到就點進來了,很快啊!”

  “聽起來像是馬飛的風格啊?”

  半首歌的時間,直播間的人數就新增了五百多,禮物也多了不少。

  李啟文則依然抱著吉他,笑著彈唱。

  “那天中午我吃完了面,”

  “感覺肚子有些不懺,”

  “夾了一卷報紙,我就趕緊往茅子躥,”

  “到了茅子一看臭氣熏天,”

  “臟的是沒地方站~~~!”

  “最后我也沒管,”

  “褲子往下一抹,就說了一聲舒坦,”

  “出了廁所一個老漢,把我攔到了外面,”

  “說這個廁所是公共的,你還得交五毛錢,”

  “我說這廁所都臟成馬了,”

  “你咋還能要錢?”

  “老漢說沒辦法么,”

  “回頭還把我教育了兩句,”

  “說娃呀!”

  “錢~不好掙!能上就不錯咧~~~!”

  “像以前俺們在農村,”

  “窩挖個坑坑就解決咧!”

  “錢~不好掙!能上就不錯咧!”

  “像以前俺們在農村,”

  “窩挖個坑坑就解決咧!”

  “哈哈哈哈!”

  這后半首歌唱出來,高天風已經笑得捂著肚子躺到地上去了。

  直播間里,觀眾也是一片的“哈哈哈”和大笑的表情。

  “哈哈哈!這歌太有意思了!”

  高天風的眼淚都笑出來了:“這首歌叫啥?是你寫的嗎?”

  “不是,是我們秦省歌手馬飛的歌,叫兩個科學家在吃面。”

  李啟文笑著解釋了句,手中不停:“你別打岔,還沒唱完呢!”

  “錢~不好掙!”

  “不管你是工人還是農民,”

  “錢~不好掙!哎!”

  “錢~不好掙!”

  “不管你是小姐還是商人,”

  “錢~不好掙!哎!”

  聽著他不斷重復的副歌,高天風哈哈笑著,上前攬著他的肩膀,也扯著嗓子加入了合唱。

  “錢~不好掙!”

  “錢~不好掙!哎!”

  “錢~不好掙!”

  “錢~不好掙!哎!”

  笑聲陣陣,在院中回蕩。

  院墻上曬太陽的貍花貓被吵得抬起了腦袋,一臉不爽的看著下方兩個唱歌的二貨,像是在看兩個神經病。

飛翔鳥中文    祖宗保佑:直播鄉村的完美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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