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東南,木火相交,不宜置書房_紅樓:我,賈環,抄書百倍獎勵!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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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抓著小廝,扶住了他。
這小廝卻不敢和賈環對視。
只是趕緊低下頭,彎下腰:“給三爺請安。”
“我是來看書的。”
“是,以后三爺書房用具需要什么,吩咐我就好。”
賈環見小廝不敢抬眼看他,疑惑問道:“你是太太院里的?”
“是二奶奶給我派的活計,每日就在這里整理書房,服侍三爺。”
賈環想了一下:二奶奶,這是王熙鳳派來的。
“什么名字?”
“哪里有名字呢?平日里都喚我栓柱,三爺若是也這么叫,那就是我的福氣了。”
“好栓柱,書房里可備有筆墨?”
“炭盆,棉簾,躺椅,筆墨紙硯,都備齊了,三爺還有什么要的只管吩咐。”
“嗯。”
賈環推開書房的大門,走了進去。
桌椅書柜等齊備,桌上還有焚香,筆架等…
雖然久不來人,但看窗臺旁臨窯青花瓶里插著的撣子,就知道常有人維護。
如今賈環到來,可算為這雅致書房,加了一筆生氣。
栓柱給賈環上了茶之后,悄悄的退去。
只剩下賈環在書房里看書。
這賈赦的書房,除了基礎的四書五經、經史子集外,剩下的書,都是些珍貴罕見的書。
張天師親批的《道德經》,除了尋常批注,甚至還有修行的法門和畫符詳解。
李藥王《百草金方》的手稿,上面有些失傳了藥方和行針之術。
《太上外丹廣記》、《經世書》、《經緯志》…
煉丹的,教人做生意的,甚至記錄地理的…
都是賈政所不喜的雜學,但又都是各門類頂尖的好書。
賈環每日除了抄寫《文樞映政》,便又開始看起這些書來,想著去找找接下來要抄的書。
如此,賈環每天兩點一線,不是在家里,就是在書房。
而外面的栓柱,卻一天天的愁眉不展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賈環已經將全書房的書都看了一遍。
時間是三月初,春風正盛的時候。
賈環這天正算計著,大概剛到三月中旬,就能抄寫百遍了。
到時候看看獎勵,再決定之后抄寫什么書。
他還想知道,過了百遍之后,再抄是否有獎勵。
賈環進到書房開始抄寫,趕趕進度。
宿主抄寫《文樞映政》七十二遍,似有所悟,靈性1
宿主抄寫《文樞映政》七十三遍,似有所悟,書法1
猛抄一陣,賈環抄的手酸了,站起身來稍微活動下。
聽見書房后面的掃地的聲音。
他來到窗戶這邊,向外面看去。
賈赦書房在前院東側邊,馬廄在前院東側角。
書房和馬廄挨著,中間相隔并不很遠,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馬廄。
原來剛剛聲音是有仆人在掃馬廄前面的草。
這邊掃,那邊還有人跟著往地上潑水壓下灰塵。
而栓柱,一個人坐在馬廄旁邊的木籬上,低著頭。
失魂落魄,心不在焉。
賈環見他每日服侍自己都很妥帖,卻總是愁眉不展,就拉開窗戶,將他喚了過來。
栓柱兒連忙跑了過來。
“三爺,您吩咐。”
“怎么天天一副喪氣樣,想什么呢?”
“回三爺的話,沒想什么。礙了您的眼,我下次不敢了。”
“什么不敢了,有什么就說什么嘛。”
栓柱支支吾吾的,卻還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賈環看向他,笑了笑,然后坐在椅子上愜意歇著。
他對著緊張的栓柱講了個笑話:
“我剛看書上有個故事,說有個壞書生,要每日趕驢一百里,驢苦不堪言。
有一天,這驢到了懸崖的邊上,便停了下來,書生怒斥它,用鞭子抽它。
驢問書生:‘你知道我為什么叫驢嗎?’
書生疑惑:‘為,為啥?’
‘我拉著你才是驢!今天和你分了家,我離了戶,就是馬了!’
說完便撂蹄子給書生甩下懸崖。”
栓柱聽完,哈哈大笑,不復剛才低落的模樣。
賈環見栓柱心情好些了,他自己也歇夠了,就擺了擺手,示意栓柱出去。
栓柱對著賈環鄭重行禮道:“多謝三爺教我識字!”
“你倒機靈,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栓柱恭敬的退出了書房。
他來到書房的墻下,這里賈環看不到他,他卻能聽見賈環的使喚。
他的笑臉漸漸消失,神情變得更加陰沉,雙手環抱膝蓋,緊緊的抓著腿上的肉。
栓柱將臉全部埋進了懷里。
又是一天晚上,賈環抄完了書,離開了書房。
栓柱將書房收拾妥當后,鎖了門。
他到王熙鳳那交了差之后,沒有回住處,而是過了迎門,在院里的一角廊下等著。
不多時,一個丫鬟匆匆過來。
“太太說了,明天就辦吧。”
“我,我不想辦了,好姐姐,你跟太太說聲吧,這事我辦不了。”
“你少來,錢你也拿了,田你也收了,臨了你不上了。好,且不說你這條命都在太太手里。
你怎么也應該為了牢里的老母和未過門的媳婦想想吧!”
“我,我…”
“再說了,哪用你擔著?你一個小廝倒還覺得自己行了,就是擔事情,也輪不到你!
把該做的都利索做了,答應你的自然有你的!”
此時有打更的經過,也不等栓柱再說,丫鬟已經走了。
栓柱見丫鬟遠去,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然后轉身,面對賈環院子的方向。
他跪在地上,猛磕了三個響頭。
漆黑的夜里,東風溫暖而清新。
他磕完了頭,斜靠在廊下,手指在地上比劃。
“驢”
留在家的是驢,離了戶就成了馬。
第二天,賈環依舊早早的來到了書房抄寫、看書。
中午回去吃完飯、請完安,賈環再度回來。
他中午一般會休息一下,在躺椅上憩一會。
但今天不知道熏得什么香,他打了個哈欠。
外面陽光明媚,春風送爽。
馬兒愜意的鳴叫,混著后院掃草灑水的聲音。
讓賈環眼前漸漸黑下去。
門外,栓柱看著手里的鑰匙。
鎖,已經掛上了,但是,要不要用鑰匙鎖上?
栓柱兒的手顫抖著。
他正欲放棄,卻見那馬廄灑水的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灑到了書房這。
倆人隔空對望著。
栓柱額頭冒出了些汗。
他突然想了個辦法,假裝把鑰匙伸進鎖里,實則根本沒插進去。
跟著,他大搖大擺的走到了灑水的仆人身前。
“你都灑水了,我還怎么點?”
“馬廄那灑的是水,書房這灑的是油。你鎖好了?”
“當然。”
“真的?我去看看,鎖不好可是要罰的!”
“哼,你去吧。”說罷,他拿出個火折子,直接就延著油把書房點著。
火焰點燃了油,“騰”的升起。
栓柱拔腿就跑。
那仆人見火已經燒起,栓柱也跑了,哪里還有看鎖的心思,緊緊跟著栓柱一起跑掉。
火焰熊熊燃燒著,神奇的是,這偌大的正院,居然沒人來救火,也沒人喊叫。
哦,還是有的。
馬廄里的馬,嘶鳴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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