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賈環,抄書百倍獎勵!_第25章鄭伯克段于鄢影書 :yingsx第25章鄭伯克段于鄢第25章鄭伯克段于鄢←→:
鴛鴦想起當時賈環在房里抄書的情景,心中一酸,下意識的就想為賈環說兩句好話。
但跟著,她又忍住了。
她的主子始終是賈母。
有什么就說什么,不隱瞞才好。
她誠實的把自己白天去找賈環一路上看到的事情跟賈母講了出來。
“趙姨娘給下面的丫鬟賞錢,她哪里來的錢?”
“不知道。”
“你進屋里的時候,環哥兒還在抄書學習呢?”
鴛鴦點了點頭:“嗯。我后來還問三爺了,三爺說接下來還有府試,不想懈怠。”
賈母很是痛苦的閉上眼睛,別過頭去。
鴛鴦見狀,也識趣的去熄了蠟。
屋內昏暗下來,賈母不知是否真的睡下,但她旁邊房間的賈寶玉倒是睡得很沉。
寶玉第二天早上醒來的很早,腦子里還回蕩著賈環跟他說的清濁之辯。
他將精編的《詩韻》和《詩集》拿了出來。
一個人偷偷跑到后院,找了個亭子坐下。
看著院子里假山上的雪融化,露出嶙峋的巖石,他又拿出了《大學》和《中庸》。
他兩相對照著,翻閱起來。
他看這詩歌心里就輕松,看到古文說教就感到惡心。
甚至于真的摸著自己胸膛干嘔。
對照著看了半天,他也想不出來賈環所說的清濁之辯的解法。
只是覺得世上還是只有這詩為妙,其余都顯盡濁鈍之氣。
他放下《大學》和《中庸》。
心中所感未解,移步假山之中。
借著園林美景,想要作詩言志。
他這一走不要緊,可就是后邊賈政也來到后院。
賈政今天休沐,想著去后院逛逛,遠遠的就看到了賈寶玉在亭子里看書。
他感到好奇,按下了周圍的小廝。
待寶玉走后,見亭子里遺留下來了東西,于是好奇走了過去。
他一到亭子,就看見石桌上留下兩本書,正是《大學》和《中庸》。
他心中有些疑惑,又感到有些生氣。
雖說大戶人家,但也應該愛惜書籍,如此遺落,實在不對。
他仔細小心的收了書,令小廝拿好。
一轉身,卻見寶玉登上假山,目光遠眺,手里握著《詩韻》和《詩集》。
賈政有些發愣的看著寶玉,不知道寶玉這是要干什么。
而寶玉,顯然也沒看到賈政。
寶玉一時有感,念道:“金餌空垂鶴獨棲,玉枝怯倚鶯群啼。寧枕松濤餐白露,恥披紫蟒踏丹墀…”
寶玉正念叨著,覺得首聯做的不太好,望著景色琢磨的時候。
賈政臉色紅如豬皮,氣的亂顫,伸出手指著寶玉大聲道:“逆子,你給我滾下來!”
跟著又猛然轉頭,對著小廝道:“取棍棒來!”
“老爺,二爺他——”
“取棍棒來!取棍棒來!”
眾小廝趕緊跑了,有的去取,有的則是去通告王夫人和賈母。
賈寶玉聽到賈政的聲音,當即雙腿一顫,又生不出膽子跑。
只能唯唯諾諾的湊到了賈政的跟前。
賈政怒道:“是你把兩本圣賢書留在這的?”
“是…”
賈政恨的咬牙切齒,一把奪過他手里的《詩韻》和《詩集》:“你放著圣賢書不讀,非去鉆研旁門左道?
你作的甚么詩?流傳出去,我只怕你還當什么好詩!
我無非就是拉下老臉,落個教子無方的名聲罷了。你弟弟呢?
要不是小廝告訴,我都不知道你弟弟中了縣案首。我尚未賞他,你倒先作上詩了?
我們有此家業不過是靠著祖輩兄弟情堅和圣上不吝恩典,你怎如此忘本?
有那不義的心思和功夫,何以放著圣賢書不讀,去作那矯情的風雅呢?!”
賈政自己說著說著,越來越激動,以至于也落下眼淚來。
“你自己說!我該不該教訓你!”
寶玉哪里見過賈政這等盛怒,趕緊跪下磕頭,口稱“知錯了”。
賈政等了半天,也不見棍棒送來。
于是自己折了一根粗枝,將寶玉按下在亭子的長椅子上,對著寶玉屁股打了起來。
寶玉昨天才哭過,今天就又受打,哪里能受得了。
前五下哭天撼地,到第六下,就是連聲音也微弱下來。
而賈政還不撒手。
就這時,賈母王夫人等一并小廝丫鬟到了。
見到賈寶玉滿頭大汗閉著眼睛,賈母連忙上前擋在寶玉前面。
“你何苦又打他?這大早上鬧得什么事?”
“他放著圣賢書不讀,非要去作什么詩,傳出去了我名聲無所謂,倒教別人看府上的笑話!”
“他哪里懂這些世故呢?又哪有人把小孩子家的詩當個事?”
賈政氣的上嘴唇不受控制的向上翻著。
賈母也不語,就看著他。
賈政無奈的把手里的樹枝扔在地上,重重的長出一口氣,跪在地上:“孩兒不孝…”
賈母理都不理賈政,轉身對著王夫人道:“別哭了,趕緊找人抬回去。”
又轉頭對著王熙鳳道:“鳳丫頭,你辦事妥帖,去再請李太醫來一趟。”
“是。”
眾女眷這才把寶玉抬回去,只剩下賈母和賈政在涼亭里。
賈母對著賈政道:“老婆子我礙眼,帶著寶玉回金陵是不是就得了你意了?”
賈政連忙稱不敢。
賈母這才讓他起來,然后離開。
賈母焦急的回到屋內,李太醫已經診治完畢。
他見賈母回來,對著賈母行禮。
賈母趕緊拉住他:“難為你過來…”
李太醫卻搖了搖頭:“公子受了些皮外傷,沒有動及筋骨,不打緊,休息幾天便能自愈。
我這有一方外敷的藥,好的能快些。但就是敷上了傷口灼熱難耐,是軍營里的猛方。
老太君自視裁用即可。”
賈母趕緊命人招待太醫,送些銀兩和禮物。
送走了太醫,賈母來到床前。
此時的王夫人眼神空洞,坐在床前的繡墩上。
王夫人一手握著寶玉的手,一手摩挲佛珠,嘴里念叨著祈福的佛經。
頭發有些散亂,面色如同蠟紙。
賈母安撫道:“有我看著他呢,你先回去歇歇吧。李太醫也說了,沒事兒,放心吧。都好好歇著吧。”
王夫人木訥的點了點頭,然后起身,恍惚的走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屋內。
只是一回去,王夫人就呆坐在炕上,靠在一旁。
她的眼睛放空,很少眨動。
眾丫鬟也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這時,王夫人手里的佛珠,被她活生生掐斷。
繩子破裂,佛珠落了一地。
眾丫鬟連忙去撿。
王夫人卻道:“大驚小怪的,哪有不斷的繩子,一共二十八顆,別漏了。彩霞。”
“誒。”
“你去跟老爺說聲,就說環哥兒總在后院書房看書也不是個事,問他給環哥兒調前面書房怎么樣。”
“好嘞。”
在王夫人看來,賈寶玉的這身皮肉之苦,始作俑者就是賈環。
如果不是賈環,寶玉也不會被差點打死了。
王夫人看著逐漸遠去的彩霞背影,平靜的臉上,嘴角不受控制的翹了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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