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3章 軟弱的我已經死了

龍族:祥從天降憤怒猙獰_第3章軟弱的我已經死了影書  :yingsx第3章軟弱的我已經死了第3章軟弱的我已經死了←→:

  風間琉璃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祥子。

  一米五五的身高在日本女孩中算是討喜的個頭,披肩的雙馬尾用兩個蝴蝶結發帶扎好,并不孩子氣。也許是因為那兩條螺旋的鬢發,也可能是因為鬢角的麻花辮,在讓人感覺到她可愛的同時,還有著端莊清麗的千金氣質。

  最重要的,是那雙黃金瞳。

  她的黃金瞳并不那么惹眼,甚至說的上是黯淡,更像是琥珀色,這表明她的血統其實不高。

  但即使不這樣以龍文喚醒靈視激活血統,她的黃金瞳也是與生俱來,永不熄滅極為罕見,這恰恰又應當是高純度血統的證明。

  風間琉璃也拿不準她到底是哪一種,如此特殊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原來我沒有瘋啊…”祥子靜靜看著鏡中自己那雙詭譎綺麗的黃金瞳,她如獲新生。

  這些天來無論她說什么,都只會換來更多人的否定,那些進入身體的藥劑有著強烈的副作用,總是讓她昏昏欲睡無精打采。

  她都快要完全失去信心了,懷疑是否真的是那天自己頭部受創,心靈不愿相信爸爸死去的事實,執拗的在記憶中編織出一段根本不存在的幻想。

  但隨著風間琉璃的出現,那種自我質疑一點點的褪去,隨之而來的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雀躍如戰鼓,它說終于明白了,終于知道是什么殺死了父親…那種心情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在心里說豐川祥子你怎么能這樣呢?爸爸因你而死,你并不悲傷,卻在知道自己接近真相的時候熱血沸騰?你在渴望什么?

  這種心境很奇怪,好像她掩埋了悲傷,換來的是殺意。

  她不知道,這根本不像是她。

  也許名為豐川祥子的靈魂,早已被那支岡格尼爾釘死在空無一人的高架路上,現在還在這里的,只是僥幸活下來的孤魂野鬼。

  “謝謝你…風間琉璃先生。”祥子輕聲說,“謝謝你為我帶來的真相。”

  “只是知道真相,這么簡單就愿意滿足了么?”

  風間琉璃的聲音在昏暗中那樣悠長,仿佛來自很遠的地方。

  “了解這一切的只有你,就算你已經堅定自己的信念,也沒有辦法和別人訴說,他們依舊會把你當成瘋子。你應該聽說過的,常人永遠無法理解天才的想法,我并不想自詡是什么天才,但你我的世界確實沒法讓一般人理解。”

  這話聽上去有些沉重,但確實是事實。

  光是簡單的想象一下,祥子就能看見自己被醫生們冰冷目光包圍,隔著透明幕墻審判的樣子。

  你過去面對死亡時的經歷是怎樣的?很喜歡看幻想的故事?媽媽去世的時候有沒有這樣的癥狀?那個時候你在想些什么?

  他們的問題像一把把鋒利的刀,要把她最脆弱的地方生生剝開。

  “你知道嗎?每年日本有1.6萬人行蹤不明,而警視廳登錄在冊的死亡刑事案件只有幾百起,剩下的人都可以說是神隱。人們既找不到他們被殺害的證據,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風間琉璃說。

  “你的意思是…他們遇到了和我爸爸一樣的事?”祥子聽懂了。

  “并不一定是奧丁,但確實和龍族有關。你在高架橋上遇到的那些影子叫做死侍,它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但是比最惡毒的亡魂還要可怕,其中的佼佼者甚至不乏煉金或者言靈的能力。”

  “這些死侍和我們混血種一樣,也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只不過我們站在人類這一邊,而他們向往龍族強大的力量,站在了龍的那一邊。血腥暴力,貪婪色情,渴望殺戮掠奪,就是這些東西導致了那剩下的上萬人行蹤不明。”

  原來日本是這樣危險的社會?祥子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又被刷新了。

  “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受害者,行走在長街上的女高中生可以在進入小道的時候忽然消失,而這一切甚至不會有人知道,這就是現實,或許此時此刻就有人在遭受和你一樣的噩運。”

  風間琉璃交疊雙手,“豐川小姐你曾經去過奧丁的領地,那是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地方,名為尼伯龍根。可你又活了下來,那你的身上就被打上了奧丁的印記,他和他的死侍遲早會再來找上你。”

  他慢悠悠地說,“那個時候你該怎么辦呢?沒有人相信你的話,也就沒有任何人能夠來幫助你,上一次是僥幸,那么幸運會一直眷顧你么?”

  這一刻狂風驟來,洶涌地灌進房間每一個角落,沒有關好的窗戶痛苦搖曳咯吱作響,風雨的聲音忽然變得那么清晰,祥子長長的比肩雙馬尾飛揚起來,她惡狠狠地打了個寒戰。

  背后…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盯著她!

  她戰戰兢兢地慢慢回過頭,只是那悄然的一瞥,巨大的窗鏡像是通天徹地,鏡中涌動著雷霆和金色火焰,騎著八足駿馬的男人矗立在鏡中,鏡中倒映出的景象不是這個病房,而是風雨中的高架路。

  奧丁!他高舉著命運之槍,策馬緩步想要踏出鏡面,窗鏡的表面如水波那樣顫動,馬蹄已經伸出來一腳,尼伯龍根與現實的連結就要被模糊,那個可怕神真的快要現于人世間!

  驚雷在腦海中炸響,祥子忽然明白為什么她和爸爸會走上那條高架路了。

  奧丁自始至終在乎的只有她,那只巨大的黃金瞳盯著的也只是她,橫貫長夜的世界樹槍牢牢鎖定了她的性命。

  但不知為何那個男人敏銳的察覺了這一點,在那必死的長槍來臨之時,他只知道緊緊地抱住女兒,把自己的后背沖著奧丁的槍尖,用身體擋在她的面前。

  鏡面忽然四分五裂,成千上萬的碎片紛紛揚揚,無數雙鏡中的黃金瞳迷幻繚亂,絢麗的像是萬花筒。

  祥子這才驚覺是那扇窗戶破碎了,即將破鏡而出的奧丁也在鏡中摔的粉碎,只剩下一地尖利的碎片。

  風間琉璃站在她的身邊,右手上滿是裂紋,鮮血淋漓,面無表情。

  祥子剛想抬頭看清楚他的臉,紗簾呼呼啦啦的翻動起來,遮蔽了彼此的視線。

  “既然你已經加入了這個真實的世界,那就再也回不了頭。不要期望有誰能夠來幫助你,我也不行。任何一個人活著,能夠毫無保留相信的人,永遠只有自己,因為自己決不會背叛自己。”

  他的聲音隔著紗簾,卻像是來自久遠的亙古。

  “就這樣坐以待斃?還是自己絕處求生!”

  剎那間雷鳴橫貫長空,世界明亮了一瞬,又黯淡下去,紗簾另一側的高大身影恍惚如鬼影,風間琉璃厲聲喝問。

  根據風間琉璃所知道的過往履歷,豐川祥子是個大小姐中的大小姐,從小就養在深閨之中,就像是一朵生在溫室的玫瑰,被花藝師悉心照料,不曾受過風吹雨打,更沒有過四處飄零。

  世界在這種女孩的眼里,永遠都飄散著美好的落櫻,她的故事里滿是音樂,鮮花,藝術和陽光,始終都有人在呵護她,讓她不知道這個世界骯臟的一面有多令人惡心。

  即便點燃了黃金瞳,她的眼神還是那樣惹人憐愛,懵懂,單純,就像無知的小鹿。

  只有打過獵的人才能知道那一幕有多震撼,面對獵人的槍口時,自知在劫難逃的小鹿是會流著眼淚,向獵人彎曲膝蓋跪下來的。如果它們會說話,那句話必然是求求你放過我。

  可是祈求饒恕又有什么用?死神的快刀從不懂得何謂憐憫,即便握刀的人是你最親愛的哥哥,他也不會遲疑半分。

  若不想被殺,那就只有握緊手中的刀刃,這個道理他很多年前就已經學會。

  “過去軟弱的我已經死了。”

  祥子的回答稚嫩纖細,宛如風揚起沙塵,又緩緩地落下。

  “如果神想要奪走我的性命…那我就只有在他執起長矛之前…殺了他。”

  那句狂冷陰囂的話脫口而出,根本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少女平靜的眼神中,仿佛真的有獅子要跳出來。

  真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會說出來的東西,祥子自己都為自己的怪異感到驚訝,似乎有惡魔之類的占據了她的身體,借著她的口宣泄那徹骨銘心的仇恨。

  可你要怎么弒神?那是奧丁,他來自北歐神話,是傳說中阿薩神族的眾神之王,掌握著龍族的力量,座下的八足駿馬斯萊普尼爾踏碎天空,手中的世界樹之槍岡格尼爾逆轉因果。

  而你只不過是東京街頭平平無奇的十五歲女生,沒有人相信你的經歷,沒有人是你的戰友,通往王座的路上荊棘叢生,即便鮮血淋漓粉身碎骨,能相信的也只有你自己。

  “那就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的秘密,相信你的孤獨,它會令你無比強大。”

  風間琉璃并未嘲笑這個女孩的不自量力,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溫暖,就像已經成熟的長兄,對剛剛及笙的妹妹說著語重心長的話。

  一個禮盒掀起紗簾遞了過來,風間琉璃依然隱沒在黑暗中,祥子看不清他的表情。

  “期待能見證你親手斬下神的頭顱。”

  隨著那句話的末音落下,世界在黑暗中沉寂下去,病房里的燈重新亮起,蘋果臉的小護士推著小推車進來。

  “豐川小姐,是該吃藥的時間了。”

  祥子猛然睜開眼睛,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詢問聲,身后是鵝絨床單柔軟的溫暖。

  她并未站在窗臺前,而是躺在病床上,滿頭大汗,似乎剛剛才從夢中驚醒。

  怎么回事?那些都是夢嗎?可是怎么會有那樣真實的夢?

  她分明記得風間琉璃的黃金瞳,她也記得他坐在角落里的那把椅子上,她更清楚地記得那扇窗戶,奧丁即將入侵現實的剎那,是風間琉璃一拳擊碎了…

  就在疑惑地扭頭看過去的時候,祥子愣住了。

  外面根本沒有下雨,更沒有閃電雷鳴,豈止是風平浪靜,那窗戶也是完好的,日輪正從地平線下緩緩升起,晨曦的微光朦朧,泛白的天際晴朗無云。

  “有沒有人…來見過我?”她喃喃地說,像是自言自語。

  “沒有啊,有人來的話前臺會有記錄的。”小護士甜甜地笑著回答。

  這些天來都是她在照顧祥子,也覺得豐川家的老爺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明明女婿剛走沒多久,就這么舍得把孫女丟在醫院里,每天讓醫生給她打說是安神的藥。

  瞳孔里的光一點點的黯淡下去,像是有什么希望破滅了,祥子安安靜靜地靠在病床上,眼簾低垂。

  小護士很奇怪,心說這是怎么了,這陣子每次打藥的時候都是瞪著一雙要吃人的眼睛,今天居然這么安靜。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的病歷可以寫上一筆說病人精神趨于穩定,豐川老爺說過,只有祥子好轉了才允許她出院。

  小護士抬起祥子的胳膊,祥子沒有反抗,她一口氣把注射器推到底部,一針藥劑全部推進了祥子的身體里。

  打完藥小護士關上燈就走了,病房里又只剩下祥子一個人,她默默盯著窗外,眼淚悄無聲息地沿著臉頰滑落。

  不…不可以這樣,就算那個夢是假的,只是自己的臆想,那句話也是對的。

  過去軟弱的自己已經死了,哭泣對事實沒有任何幫助,爸爸離世就是離世,即便向神明祈求一萬次,也不會有任何奇跡降臨。

  她用手背擦著眼睛,伸手去摸床頭柜子上的紙巾盒,手指碰到了粗糙刺手的東西。

  那是一個紅色的檀木禮盒,裝幀異常精美,用絲帶作結扣,封面上卻龍飛鳳舞的用漢字寫著一個鬼字。

  祥子一怔,驚喜萬分地打開來,里面是一排十二支的小酒瓶,從明媚的紅色漸漸過渡到沉郁的紫色,就像是宴會上常有的那些彩虹雞尾酒。

  雞尾酒的旁邊,還躺著一張名片,正面是墨筆勾勒的一朵風中搖曳的菊花,背面是楷書的四字——

  風間琉璃。

  新書推薦:

飛翔鳥中文    龍族:祥從天降憤怒猙獰
上一章
簡介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