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祥從天降憤怒猙獰_第1章雨落狂流之后影書 :yingsx第1章雨落狂流之后第1章雨落狂流之后←→:
東京都東大附屬醫院,住院部特等病房。
“爸爸…東京又下雨啊。”
豐川祥子站在窗前發呆。
纖長白皙的指尖在窗戶玻璃上有力地彈奏了幾個小節,窗外側的水跡被震得暈染開來,另一邊的世界隨之愈發朦朧,模糊了鏡面中嬌小俏麗的影子。
這是自那場慘烈車輛爆炸之后,她住院的第十四天。
能夠住在這里的病人往往非富即貴,但除了最初醒來的那天有人來看望過,剩下的日子里,祥子都是獨自一人。
一開始祖父大人非常關心祥子這位大小姐的狀態,叫來了東京最精銳的外科手術專家,成功把她從死亡的懸崖邊上拉了回來。
那場手術中,從她身體里取出來大量染血的邁巴赫車子殘片,足足有一公斤。
連醫院的醫生都驚呼,病人能從這種傷勢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跡,這不亞于被一枚榴彈炮近距離爆炸攻擊。
確實是奇跡,自從蘇醒以后,祥子就發現自己似乎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觸目驚心的傷疤在短短幾天之內修復,新的肌膚比以往更加細膩白皙。
一直都有輕微近視的視力也突飛猛進,站在這窗臺前居然可以看清外面樹上葉片的脈絡。
血管里奔流的血液如冰解凍后的大河,每個細胞都在放肆地呼吸,億萬滴雨從天而降的此刻,她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自己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它們牢牢握在掌心。
如果學校又召開運動會,自己現在去參加的話,恐怕能包攬所有項目的第一名。
醫生說她身體比平常人好很多,康復的非常快。
祥子覺得這不該叫康復,應該說是進化,或者異變之類的詞更合適。
這奇怪的變化絕非空穴來風,一切都與那場根本不是車禍的車禍有關,她很清楚。
祥子推開窗戶,狂風忽如其來,夾雜著冰冷的雨絲,兩條藍色的披肩雙馬尾飛舞起來,桌上的病例日志呼呼啦啦地翻動。
豐川祥子,女,15歲。
病人遭受重大車禍,腦部產生損傷,精神混亂,出現了記憶深刻的幻想。
自述在高架橋上看見了北歐神話中的奧丁,奧丁投擲世界樹之槍岡格尼爾,擊中邁巴赫導致車輛爆炸,同行的父親以身體為病人掩護,遂當場陣亡。
病人對此幻想劇情深信不疑,應激嚴重,照顧時不應否定其情緒,精神科醫生建議隔日問診…
瞥見書頁上的文字,祥子抓起那滿篇謊言的東西,用力扔出窗外,眼淚悄無聲息地涌出眼眶,唯有緊咬住嘴唇才不至于墜落。
足足兩周,醫生,警察,家人沒有任何一個人相信她說的話,好像忽然間這個世界所有人都變成了她的敵人,他們都是正確的,只有她錯了。
在那條寂靜到仿佛空無一人的高架橋上,她真的看到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那根本不是什么意外!
發生意外的那天晚上,父親豐川清告開著家族的邁巴赫來接她回家。
電閃雷鳴暴雨如注,雨滴仿佛在空中彼此碰撞砸的粉碎那般密集,道路的盡頭出現了山一樣魁梧的八足駿馬,上面坐著巨大的黑色陰影,手里提著彎曲的長槍,槍身的弧線像是流星劃過天空的軌跡。
無數漆黑的鬼影籠罩在長袍底下圍繞著駿馬,有的鬼魅趴在高速行駛的車窗外竊竊私語,它們說著祥子根本聽不懂的語言,竊竊私語宛如夢魘,蝕入骨髓,蠢蠢欲動。
父親驚恐地調轉車頭,祥子從后視鏡里看見那個山巒般的人影舉起了手中的長槍,絲絲流轉的電光中,一切色彩都消逝了,只剩下流星般的殘光。
就是在那個時候,祥子覺得自己沸騰起來了,身體像是要燃燒一般,整個世界都在眼瞳中變得愈發清晰。
她開始能聽懂那些鬼影的低語,它們說好渴啊,好餓啊…
也是在那個瞬間,祥子最后一次聽見父親的聲音,自從長大以后再也沒有過他的擁抱,風箏線斷開的時候,他卻抱的那么緊。
那個在祖父面前唯唯諾諾了一輩子的入贅女婿,以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踐行了母親去世后,他說要好好照顧祥子的諾言。
可笑的是,即便如此祖父也沒有認同他。
在祥子醒來的那天,她對趕來醫院的祖父說了自己的所見所聞。
“別說胡話了,根本沒有什么騎著八足駿馬的天神!都是你受傷太嚴重產生的幻覺!接受現實吧,清告已經死了!他死于車輛爆炸,就連尸體也被燒成了灰燼所以才找不到!你用不著在乎那個廢物,從今以后就好好跟我生活!”
祖父冰冷的話語和眼神仍然在耳邊回蕩,在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沒有來過病房。
怒意侵入了眉梢,祥子纖長指甲不自覺地嵌入掌心。
真是把她當成笨蛋來對待了!她確實還小,是從小就養在深閨里的大小姐沒錯,就連飲料機都沒見過。
但那絕不代表她是個蠢貨,什么樣的車子爆炸能在瞬間把人的尸骨都焚燼?就連焚尸爐給一具尸體燒成骨灰都要一小時呢!
這個高架上的邁巴赫事件,被警察定義為了意外事故,簡單的調查后直接結案。
祥子知道這是祖父的手筆。
他本就不喜歡這個入贅的女婿,尤其在祥子母親死后,更加看豐川清告不順眼。
清告還虧損了家族168億日元,發生這樣的死亡意外,祖父恐怕早就求之不得,甚至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他干的。
可什么樣的手段,才能在城市里的高架橋上,搞出宛如電影般魔幻的布景呢?
那些雨,那些影子,那些爆炸時鉆心刺骨的痛,無比寵愛祥子的祖父只有她這一個繼承人,他會舍得用這樣一場危險的爆炸暗殺來把她搭進去嗎?
祥子始終想不明白。
“誰會愿意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放棄真相呢?”
病房里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祥子詫異地回過頭。
那個男人穿一身白麻色的西裝,慵懶閑適地坐在椅子里,祥子剛想看清他的瞬間,房間里的燈忽然熄滅了。
這種特等病房專為達官顯貴準備,別說是拜訪了,就連醫院內的護理也只有特定的人才能進入,門前還有祖父大人為祥子配置的保鏢。
可那個男人來的太過愜意,仿佛打從一開始就坐在那,門外的保鏢根本未曾察覺。
“你是誰?”祥子警覺地往角落里退了一步。
“只是一個路過此地心懷正義的牛郎,名為風間琉璃。”那個男人回答。
他的聲音那么柔和,甚至帶著陰柔之氣,但他的威嚴卻比祖父更甚,仿佛高踞王座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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