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瞧你這表情,不就是給你當手辦擺弄了一下嘛,至于這么痛苦?”寧萌壞笑著用手肘懟了懟余近的肋巴條子:
“別垮著個批臉了,你又沒少塊肉,還白拿幾件衣服跟本老板定制的發型,偷著樂吧你!”
她又眼珠子一轉,“對了,吃雪糕不?”
“大姐,這都快入冬了,哪家好人這會兒吃雪糕啊?”余近被戳到了癢癢肉,往旁邊蹦跶一步。
“土狗!雪糕就得冬天吃才得勁!”寧萌鄙夷地翻了個白眼,但話里行間沒有半點惡意。
且話音未落人就已經躥出去老遠,“給爺等著,爺去去就回!”
“等等…算了,我要冰棍,硬的。”余近瞬間就放棄了掙扎。
“兄弟一大把年紀,牙口不錯啊,安排!”寧萌比了個OK的手勢,瞬間消失沒影。
余近:“…”
余近在原地待著也不知道干啥…
主要是這種悠閑時光,在他人生里屬實是稀有體驗,搞得他渾身上下都不怎么自在。
好在,他還是有一條應對閑暇時間的固定公式的。
他溜達到門外,靠到墻角,行云流水地點上了一根。
結果剛抽上兩口,一道熟悉到了刻進DNA里的聲音,突然從一旁響起:
“余近?你怎么在這?”
余近當場觸發PTSD,手忙腳亂想把煙藏起來,慢了半拍才扭頭看去:遭了,忘了她在這附近上班了。
當看清來人時,他的瞳孔還是出現了些許的顫抖,但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跟…朋友出來逛,挺巧。”
眼前穿著時尚的女孩,正是他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前女友,徐音。
她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地光鮮亮麗,甚至比離開自己之前還要顯得風光了幾分。
“是挺巧。”徐音明顯也有些尷尬,掃描儀似的在上下打量了余近一眼后,眼中閃過了一絲訝異。
可在她發現余近的身邊沒有什么所謂的“朋友”時,又轉變為了一種不耐煩的神色,“我都跟你說過,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吧?就非得在我面前整這么一出?”
“這么拙劣的謊言你都說得出來,你讓我覺得你很low!”
“…”余近整個人都他媽尬住了,他以前從未發現,自己這個前女友竟然普信到了這種程度,“真有人…她去買冰棍了。”
“呵,承認是在等我很難嗎?“徐音一臉的鄙夷,“如果你能坦白承認,我或許還能高看你一眼,可你現在…”
說到這,她再次上下打量一眼,越看越不耐煩,“你以為你換一身衣服,再換個發型就能讓我回心轉意?”
“真是幼稚。”
“…”余近煩躁地做了個深呼吸。
他是真搞不懂,這年頭分個手而已,再相見時為啥就非得開啟什么仇人模式。
但他已經懶得過多在這個事情上掰扯了,只想結束這場鬧劇,“算了…隨你咋想…那什么,咱們各走各的?”
“你什么態度?”徐音一聽,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可當她還想繼續說什么的時候,突然被一道精神頭十足的聲音打斷:
“我倒是問你,你啥態度?”寧萌不知何時已經閃現進場,一步走到了余近身邊。
她先是用一種極其嫌棄的目光看了徐音一眼后,轉頭就對著余近挑眉,聲音一夾,瞬間變成綠茶:“余近近~這是誰吖?是哪家二院今兒個放假了嘛?”
“前女友…”余近被這個聲音夾的頭皮發麻,但看著對方使來的眼神,也知道這個老板是在給自己解圍。
最關鍵的是,他還看到這個老板在視野盲區里被自己惡心地干嘔了一聲。
余近:“…”
這老板,有事是真上啊…
能處。
“你!“徐音的怒氣值瞬間拉滿,但在看到寧萌那張又純又御的臉,還有那身品味十足的穿搭之后,一股挫敗感在眼中劃過,又突然轉向余近:“她是誰?”
尤其是想到了自己剛剛普信的話語,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寧萌直接搶過話頭:“喲~都前任了還擱這兒演正宮呢?您老貴庚啊?一定是宮里走出來的格格吧?要不要給您老請個安?”
說著她暴力拆開雪糕,懟進余近嘴里,還挑釁地眨眨眼:“怎么,看不出來么?這可是我養的憂郁系小狼狗~”
“…”余近舔了一口,弱弱插嘴,“那個…你拆錯了,你手里那個才是冰棍…”
“閉嘴!吃你丫的!沒看到本大小姐擱這對線么?”寧萌瞪了他一眼,擼起袖子,這一身牛勁兒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余近默默舔起了雪糕。
這老板還怪兇的。
惹不起。
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的畫面,徐音的臉色更加黑了:“撿個沒人要的垃圾而已,你還當成寶了?”
“臥槽!所以你被垃圾白嫖了!?”寧萌震驚地無以復加。
余近:“…”
徐音:“…”
“你!”
“你什么你,知道什么叫明珠蒙塵不?”寧萌輕佻地勾起余近下巴,“嘖,真奇怪,咋到我手里就閃閃發光了呢?奇怪,太奇怪了。”
“不就是換了一身打扮,本質上還是個窮鬼!”徐音臉都快憋紅了。
“巧了不是?”寧萌包里拎出一串車鑰匙,晃得叮當響,“在我眼里你也是個窮鬼。”
余近差點沒把雪糕噴出來。
因為那真是一“串”鑰匙。
“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
“對呀,就是了不起,略略略~”寧萌幼稚地吐了吐舌頭,又補了一句,“哦對,你不僅沒錢,你還被你眼里的垃圾白嫖了。”
徐音都快氣炸了,死死盯著寧萌,有種要殺人的沖動。
“姑奶奶!祖宗!夠了,消消氣…”余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拽著寧萌的手腕就開溜。
再待下去,他是真怕這倆掐起來。
“喂,你拽疼我了。”寧萌在拐了一個街角后,才開口抱怨。
“抱歉…那個,謝了。”余近尷尬地撓撓頭。
“基操,都哥們,解個圍而已,這么客氣干啥?”寧萌瀟灑地甩甩手,又突然湊近:“不過你這眼光也不行啊,竟然看上個撈女?”
“你咋看出來的?”余近愣了愣。
“這不有眼就行?”寧萌撇撇嘴,掰著手指頭開始數,“什么家人重病,沒錢吃飯,打車錢不夠,妹妹學費…”
“停!打住打住…”余近捂住腦袋,已經開始痛苦了。
好家伙,全是親身經歷。
當初以為是救贖,結果成了韭菜。
寧萌看他這個德行,忍不住搖搖頭,“瞧你這副被套牢的模樣,得,不戳你痛處行了吧…”
“等等,臥槽!”她突然一個暴沖,薅住余近嘴里的棍,硬生生拽了出來,“靠!你賠我雪糕!”
“這不是您硬給我塞進來的么…”余近無語了。
“我管你呢,本小姐沒吃上!立刻,馬上,去買!”寧萌耳朵一捂,不聽不聽。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