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辛慶忌:我想給辛棄疾寫封信

　　西漢元帝世界，陳湯甘延壽一行人經過幾天跋涉，總算趕到了酒泉郡治所福祿縣，見到了一大早就等在城門口的酒泉太守辛慶忌。

　　“二位千里奔襲，斬殺郅支單于，揚我大漢國威，請受在下一拜！”

　　見到陳湯和甘延壽，辛慶忌主動行禮，由衷佩服這兩位的膽識和功績。

　　辛慶忌的父親辛武賢坐鎮西北時，就喜歡武力鎮壓異族，從那時起，對異族強硬就成了辛氏一族的標簽，一直延續到敵后長大的辛棄疾身上。

　　相反，跟辛慶忌齊名的趙充國，雖然號稱四朝元老、西漢名將，但在對異族的態度上卻秉承懷柔政策。

　　宣帝時期，辛武賢為酒泉太守，羌族作亂，趙充國率軍平叛。

　　辛武賢主張對羌族強硬，掠其牛羊，奪其婦孺，令羌族膽寒，不敢與大漢對抗。

　　但趙充國卻主張懷柔，還上書希望解散耗費糧草巨甚的大漢騎兵，號召軍民屯田耕種，并把收獲的糧食分出一些送給羌族，用這種方式感化西羌諸部。

　　辛武賢聞之上書怒罵，還將趙充國的兒子趙卯在酒席上妄議宮闈秘密的事捅了出來，趙卯自殺謝罪，兩家因此結怨。

　　不久后趙家殺了辛家的人，辛慶忌的兒子也殺了趙家的人，雙方成了世仇。

　　從后世的角度來說，趙充國的懷柔感化政策只會助長異族的囂張氣焰，尤其是屯田種糧送給羌族感化對方，這完全就是扯淡。

　　現在，見到跟辛氏同一政治主張的陳湯甘延壽，辛慶忌非常開心，表示已經置辦了酒席，希望跟二位把酒言歡。

　　一行人進入福祿縣的城門，辛慶忌還特意繞路讓兩人參觀了金泉。

　　看著汩汩冒水的金泉，甘延壽感慨道：

　　“司馬遷在《史記》說冠軍侯霍去病貴不省士，不體恤下官士卒，此話頗為荒謬，若霍去病真的如此，世上便無酒泉之名了。”

　　酒泉這個名字，源自河西之戰大勝后，漢武帝賜下御酒犒賞霍去病。

　　但霍去病并沒有獨飲，而是以全軍將士皆用命為由，將御酒倒入金泉中，和將士們取泉水共飲，因而有了酒泉之名。

　　假如霍去病真的像司馬遷說的那樣，那他絕不會做出傾御酒入金泉的舉動，酒泉這個頗有詩意的名字，也根本無從談起。

　　辛慶忌說道：

　　“本官每日都會來此，舀一杯水喝下去，追思冠軍侯之風采，若有一天，我能取得冠軍侯百之一二的功績，也會含笑九泉，不枉此生！”

　　陳湯一聽，從坐騎的褡褳中掏出一個月餅盒，翻開盒子，摸出一張照片對著辛慶忌展示起來：

　　“辛太守覺得此人如何？”

　　辛慶忌疑惑道：

　　“這是何物？為何此人竟然有栩栩如生之感？”

　　“這叫照片，待會兒再給你解釋原理，你先即興點評一下此人的相貌如何。”

　　辛慶忌左看右看，贊嘆道：

　　“相貌俊朗，英氣逼人，眉宇間還帶著不可言說的貴氣…敢問子公將軍，此人是誰？”

　　陳湯咧嘴一笑：

　　“你剛不是還念叨人家的名字嗎？”

　　辛慶忌正在撫須，聽聞這話，當場扽（dèn）斷好幾根胡子：

　　“這是封狼居胥的…驃騎將軍冠軍侯？”

　　看到陳湯點頭，辛慶忌當即對著照片俯身下拜：

　　“隴西狄道愚民辛慶忌，拜見霍驃騎！”

　　起身時，辛慶忌的眼淚抑制不住的流淌，在金泉邊瞻仰冠軍侯霍去病的容貌，任何一個大漢男兒，都會失態的。

　　陳湯把照片遞給了他：

　　“我和老甘大老遠從西域過來，沒帶什么紀念品，這張照片就送給你吧，你可以擺在案頭隨時瞻仰。”

　　辛慶忌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勁兒的鞠躬致謝。

　　旁邊有軍士打了一桶金泉水，陳湯和甘延壽一人喝了一碗，也趕時髦似的咂摸了一番冠軍侯傾倒的御酒滋味。

　　接著，陳湯用泉水洗了把臉，跟辛慶忌說起了被神仙召到混元宮的事情，辛慶忌一聽，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封書寫在絲綢上的信函：

　　“前兩日，御史大夫繁延壽曾來信，言說子公將軍謊稱得遇神仙之事，還命我搜集將軍撒謊的證據，不想此事居然是真的？”

　　陳湯一點都沒覺得意外：

　　“當別人懷疑你是神仙洞府的賓客時，你最好真的認識神仙…很不幸，我就是認識神仙，冠軍侯也在那里，這張照片就是神仙幫忙拍攝的。”

　　辛慶忌一聽就火了：

　　“身為御史居然陷害忠良，在下即刻上書彈劾繁延壽，此等小人，枉為御史！”

　　陳湯大度的擺了擺手：

　　“彈劾的事不急，反正到了長安，我會跟他們一一算總賬…慶忌兄，咱先吃飯吧，我最近五行缺肉，還沒嘗過酒泉的羊肉呢。”

　　辛慶忌一聽，趕緊招呼兩人去郡守府，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酒菜，專等兩位功臣歸來。

　　說完，他在前方帶路，還讓人領著陳湯和甘延壽的隨從去驛館休息，那邊也準備好了酒菜犒勞勇士。

　　去郡守府的路上，甘延壽追憶了曾經跟辛慶忌之父辛武賢共事的歲月，而辛慶忌也問起了赤谷城的現狀，十幾年前，他還是毛頭小子時，曾在赤谷城屯田練兵，還參與了大小烏孫分裂。

　　嗯，要是沒有漢軍“施以援手”，烏孫內部還不會鬧那么僵。

　　西域都護府各種熱心調停，結果調停來調停去，把烏孫硬生生分裂成了兩個國家，然后大小烏孫在內斗之余，還不斷討好大漢，希望壓倒另一方。

　　到了郡守府，陳湯拿出四瓶二鍋頭和兩瓶烈性啤酒，他將啤酒交給了郡守府的管家：

　　“打一桶井水冰著，此酒只有冰著喝方有滋味。”

　　大漢是分餐制，三人入席后，三個矮幾已經擺好，上面放著果子和熟羊肉，如今是夏季，酒泉有很多野果，可以采摘過來佐酒。

　　陳湯習慣了在混元宮吃飯的感覺，讓人把矮幾撤下來，換成一張大桌子，三人圍坐在一起，并將下人驅趕了出去。

　　他這反客為主的做派，讓辛慶忌瞬間明白過來，這是要說一些不可外傳的話了。

　　果然，剛把酒杯滿上，陳湯和甘延壽兩人就一左一右，跟辛慶忌說起了西域形勢的嚴峻性和復雜性。

　　烏孫未來的中興之主已經被陳湯扣押，如今正在隨從中，不甘的接受命運的擺布。

　　但光這還不夠，西域都護府需要有強有力的人鎮守，否則西域危矣。

　　西域不安穩，河西走廊就不太平，這是同氣連枝的。

　　辛慶忌這會兒才回過味來：

　　“二位可是希望我去坐鎮西域？”

　　陳湯點了點頭：

　　“我大漢岌岌可危，朝堂上俱是腐儒之流，我在神仙處翻遍史書，只有你能勝任…當然，你若嫌西域艱苦，我也理解，畢竟那里不是享福的地方。”

　　還沒說完，辛慶忌的眼睛就紅了：

　　“哪個嫌棄了？辛某愿以性命為大漢戍邊，只要我不死，西域就永遠安定！”

　　陳湯要的就是這句保證，端起酒杯說道：

　　“來，慶忌兄，滿飲此杯！說實話，我真嫉妒你，我陳湯的后人，沒一個有出息的，倒是你辛慶忌，子孫后代綿延不絕，哪怕一千多年后，依然有辛氏子孫為華夏興亡奔走…《漢書》上評價你們家為大漢爪牙之士，此話真是一針見血！”

　　他拉著辛慶忌聊起了各朝辛氏名人，聊起了一生都在抗金的辛棄疾，聽得辛慶忌壯懷激烈，恨不得現在就為大漢戍邊，給各朝子孫做個表率。

　　陳湯說道：

　　“再有兩日，我就要去神仙洞府了，你若想聽聽冠軍侯的聲音，我可以幫你錄制一段。”

　　辛慶忌當然想聽了，不過他更希望給自己那個名叫辛棄疾的后人寫封信，勉勵一下這位相隔一千多年的后人。

　　陳湯來了興趣：

　　“行，你寫吧，雖然現在辛棄疾還沒來混元宮，但我看仙長對他頗為推崇，以后說不定能見到他，屆時我會讓辛棄疾給你回信的。”

　　這邊推杯換盞時，混元宮內，王雙慶拉來整整一車各種鍋具，一股腦卸在了三清殿門口的小廣場上。

　　“小易，這是清單，除了湯鍋之外，別的鍋都是賣不出去的積壓品，賣廢鐵也賣不上價格，全送你了。”

　　周易看了看總價，給王雙慶多轉了一些錢。

　　等王雙慶走后，換上小白鞋的武媚娘走過來，看著眼前的鍋說道：

　　“仙長是打算給大軍使用嗎？”

　　周易點了點頭：

　　“優先給霍去病那邊，剩下的你和趙煦平分，元帝世界和開元世界不打仗，暫時就不給這類軍需用品了。”

　　說完，他去廚房準備午飯，武媚娘則打著遮陽的小花傘，認真清點著鍋的數量。

　　同一時間，大漢武帝世界，霍去病人馬經過一晝夜時間的趕路，總算摸到了匈奴主力的外圍，無人機升到高空，能看到匈奴大營綿延不絕，至少扎了十幾里。

　　趙破奴看著圖傳畫面，驚呼道：

　　“他們真的在拔營，霍驃姚，我們該怎么辦？繼續偵察還是等待大將軍？”

　　衛青的大軍在另一個方向，最早也要到明天才能趕到。

　　霍去病操控無人機認真觀察一番，發現大營西北角的帳篷明顯不一樣，還飄揚著匈奴皇族的旗幟，當即有了主意：

　　“迂回過去，想辦法把匈奴皇族連窩端了！”：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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