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裴將軍滿堂勢
公孫大娘那翩若驚鴻的舞姿，讓不少人都駐足觀看，就連周圍店鋪的老板和員工，也跑過來圍觀。
“第一次發現舞劍居然這么好看。”
“今天上班就算遲到，我也要把這一支舞看完。”
“我大抵是病了，夢中的女神居然跑到了現實中，還在我上班的必經之路上跳舞誘惑我…”
“哥們兒，有病就去治，別影響我們欣賞美女跳舞。”
“對，去咱們秀川縣第三人民醫院，那是精神病專科，不過就這哥們兒的病情，治好了也流口水。”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叫好聲此起彼伏。
公孫大娘忍不住秀了個絕活兒，她將手中的劍輕輕一拋，整把太極劍就劍柄朝下開始跌落，即將落地時，這丫頭像踢毽子一樣踢了一下劍柄。
整把劍立馬飛起，在空中翻了個身，從劍柄朝下變成了劍尖朝下。
公孫大娘抓著劍鞘向前一遞，正好接到下落的劍，太極劍就這么絲滑的落入到了劍鞘中。
這個表演一出，圍觀的人不自覺開始鼓掌喝彩。
以前只在雜技表演上看過這種踢劍入鞘的表演，沒想到今天在路邊的小廣場，居然看到了。
“再來一個！”
“太精彩了，這家龍蝦館從哪請的高手啊？”
“不會是省雜技團的吧？”
“兄弟，他們穿的是道袍，這應該是哪個道觀的道士。”
“不是，現在的道觀還有這個？”
“突然想信道了，靈不靈驗無所謂，就是想發揚一下咱華夏的傳統文化。”
“心術不正，見色起意，就不怕道祖一劍劈了你？”
“不怕，我直接念阿彌陀佛。”
“那道祖連如來一塊兒劈！”
表演到這里，公孫大娘本來要結束的，但周圍的叫好聲實在太多，她捧著劍，顛兒顛兒的跑到周易面前請示道：
“道長，我能表演裴將軍滿堂勢嗎？”
周易到現在都不知道這是什么：
“難度大嗎？要太大就算了，安全為主。”
“不大不大，奴家可擅長啦！”
得到應允后，公孫大娘很開心，再次跑到場中表演起來。
周易還在好奇這個裴將軍是誰：
“難不成是裴行儉？總不會是裴元慶吧？”
旁邊捧著拂塵的武媚娘小聲說道：
“是裴旻（迷n），開元年間，李隆基親封的劍圣，擅長舞劍…史料上沒找到公孫大娘跟他有交集，但公孫大娘確實會裴將軍滿堂勢，還隱隱有青出于藍之意。”
周易：？？？？？？？？？
你咋知道的比我還多，咱倆到底誰才是現代人？
武媚娘輕輕一笑，臉上帶著得意，能看到仙長吃癟，真是心情舒暢呀！
場中，公孫大娘持劍連著做了七八個鷂子翻身，整個人仿佛一朵盛開的石榴花，引得周圍的人叫好聲不斷。
就在周易以為這就是滿堂勢的時候，只聽“倏”的一聲尖嘯，太極劍居然被公孫大娘高高拋向了空中。
哇靠，這也太太太太…危險了吧？
周易的心臟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他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為啥公孫大娘表演裴將軍滿堂勢之前，會特意請示自己了。
這種危險動作，真不適合在人多的時候做。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驚住了，完全沒想到公孫大娘突然拋劍，還拋出六七層樓那么高。
當太極劍飛到最高點后，劍身翻轉，劍尖向下激射而來。
周圍的人迅速向后撤離，生怕高空墜下的劍給自己來個對穿。
公孫大娘抓著劍鞘，一個華麗的轉身，雙手握著劍鞘向上一舉，流光似的太極劍穩穩插進了劍鞘中。
整個小廣場的人全都傻了眼，連敲鼓的陳湯也目瞪口呆。
殺人的事兒他見多了，但這種場面，還是第一次遇到…拋到云端的劍，居然還能接到手中，這得多高的水平、多強大的自信才能做到啊？
什么公孫大娘，她應該改名叫公孫大膽！
武媚娘看著場中捧劍的長腿少女，滿臉都是欣賞：
“擲劍入云，高數十丈，若電光下射，旻引手執鞘承之，劍透空而入，觀者千百人，無不涼驚栗…《獨異志》中對裴將軍滿堂勢的描寫，居然是真的！”
周易默念一遍靜心咒，無語道：
“不管是真是假，這種表演以后不能再有了，一旦出事，我可保不住你們。”
滿堂人被嚇得差點尿了褲子，怪不得叫滿堂勢呢。
人吸引來了，接下來就開始做法事，為開業慶典祈福祝愿。
擺上供桌，插好香燭，將齋醮所需的法器擺出來，等會兒會按照流程一一取用。
周易忙活時，武媚娘和公孫大娘一人捧拂塵，一人捧寶劍，分侍兩側。
陳湯站在旁邊，按節奏敲擊大鼓。
道教用的鼓，被稱為法鼓，《太上助國救民總真秘要》中有言:
“凡建醮道場行法事時，必先鳴法鼓。”
開始敲鼓，意味著全場肅靜，開始為迎接神仙下界做準備。
除了鼓之外，鐺、鈸、鈴、木魚等樂器，在道教法事上都會用到，分別起到不同的作用。
周易一身純白色道袍，一絲不茍的進行著開壇儀式。
周圍的人散去一些，但大部分人還是留下來，想把道教開壇做法的整個過程全看完。
“上次有家商場請道士開壇，看起來迷信味兒很濃，看了幾眼我就走了。”
“龍蝦館不知道請的哪家道士，沒那么多花里胡哨和故弄玄虛，但看起來卻很有神圣感和儀式感，我一個外行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切，你是看這個白衣道士長得帥吧？”
“好奇怪，那些做法的道士穿的都是花花綠綠的，身上滿是符篆，這道士就已一身白袍，卻感覺比那些道士強很多。”
“我也有這種感覺，配著鼓聲，感覺很舒服，心情都變得寧靜了。”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周易仿佛沒聽到一樣，認真做著齋醮的各種流程，等開始念《請神咒》時，整條街都變得安靜下來，只有舒服的微風徐徐吹著。
一朵朵白云從頭頂飄過，仿佛是神仙的車駕和坐騎。
等周易把儀式做完，圍觀的人突然有種撥云見日的豁朗感，心底的一些煩心事、積郁許久的心結，仿佛在頃刻間得到了開解。
每個人的精神都好了一大截，大家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只記得周易在做法時反復誦讀的一句祝福語：
“福生無量天尊！”
事主孫成林按照周易的指示，給福祿壽三仙獻上壽桃等供品，祈求神仙庇佑。
一切結束，已經快十一點了。
大家七手八腳將所有法器裝到車上，走進龍蝦館二樓的一間包廂，準備吃飯。
剛剛舉行儀式時還不覺得餓，這一進店，聞到小龍蝦的香辣味，混元宮四人組全都在吞口水。
公孫大娘笑嘻嘻的問道：
“道長，您是本地人，咋跟我們一樣也這么饞小龍蝦呀？”
周易打開孫成林封的紅包看了看：
“太貴了，我一年也吃不了幾次，今天這頓不要錢，得多吃點。”
香辣、秘制、蒜香、怪味…所有口味的小龍蝦各來一份，另外周易還要了白水煮面，等會兒小龍蝦吃完拌進去，讓每一根面條都裹滿湯汁，挑起來嗦一口，比吃小龍蝦都過癮。
武媚娘研究完一次性碗筷，看著周易問道：
“仙長，吃完飯我們去做什么？可以逛一逛書店嗎？”
周易夾了一筷子服務員送來的小涼菜嘗了嘗，對她說道：
“逛書店先不急，吃完飯，你們幾個先陪我去第三人民醫院一趟，做個小法事，掙點兒外快。”
一聽要去掙錢，正在往嘴里炫紅油耳絲的陳湯就來勁了：
“先生，第三人民醫院是個什么地方啊？”
“精神病醫院！”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