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三人格(來一波推薦)
“陳同學，這邊請。”
迎接的人是劇組安排的，陳數帶著胖子跟著對方很快到了試鏡的地方、
是一間劇組租用酒店的會議室，陳數讓胖子外面等著，他便跟在工作人員身后走了進去。
會議室里已經坐著幾人，三男一女。
一個是宣傳辦的，一個是短片的導演，還有一個男人年輕二十四五，應該也是試戲的演員，最后一個女人年齡偏大，埋著頭正在寫什么。
四人也都知道陳數是推薦過來的，大抵覺得走了后門，眼中多少有些輕視。
“小陳啊，這是劇本，今天這場戲，你來演反派，跟嘉豪演一場對手戲，看看你的功底。”
坐在中年人旁邊的光頭導演和氣的笑著說道:“嘉豪很有演技，等會兒你多學學，讓他帶你入戲。”
陳數點了點頭，隨后看向那叫嘉豪的男演員。
“麻煩你了。”
“不客氣。”
叫嘉豪的男演員，長相帥氣，有種陽光的美感，身材周正，但沒陳數高。
隨后，導演拉著陳數和嘉豪說了要試戲的哪段情節，又給陳數劇本，讓他抓緊時間記下臺詞。
這是一部打擊黑暴的短片，陳數要扮演的反派，是一個張狂，但又孤傲、氣場十足的人物。
揣摩這樣的人物并不難，而且整部短片只有二十分鐘，他需要將學校學到的表演要點，以及面對鏡頭需要做出哪些表情，足夠應付這次試鏡。
隨著光頭導演一聲：“Cut！”
短短一兩分鐘的對手戲就結束了，陳數的表現中規中矩勉強合格，而且僅僅一部短片，資金有限，他們也請不了有名氣的演員。
見陳數能用，片酬不高，光頭導演便直接拍板讓他飾演這部短片的反派。
“表情還算到位，小陳演的不錯，回去后，你再抓緊熟悉劇本，揣摩一下角色的語氣。爭取三天內拍完，周一那天我會給你學校打電話，幫你請假！”
“謝謝，趙導。”
會議室里其他人見導演已經拍板，于是又在會議室推敲了一下劇本，一直討論到中午，四人請陳數留下來一起吃飯。
“不了，還有朋友等我。”
“行，時間確定在明天上午，到時候拍攝場地位置我發給你，按時過來就可以。”
陳數微笑的點頭，跟四人道別后，去拉開會議的門，撅著屁股蹲地上偷看的胖子砰的一下撲在他腳邊。
“很不錯！”龐鳳初迅速爬起來，拍拍身上灰塵，干咳兩聲：“有本尊當年風范。”
“回學校了！”
試戲通過，陳數心情不錯，拉上這胖子出了酒店，就在市區步行街隨便尋了一家面館對付一頓，然后再回學校。
一路上，胖子就是一個話癆，喋喋不休，口水飛濺 “據我多年看書的經驗，你正在刷經驗。”
“…剛才的牛肉面，要是伴上七十二號水泥，味道更上一層樓，不加香菜更好。”
“你相信外星人嗎？我上輩子一定跟他們打過架，直到我膝蓋被激光打中，然后腦袋被開了瓢…”
網約車上，陳數感覺太陽穴一鼓一脹，頭疼又犯了。
“你上輩子不是仙兵嗎？還看到一個三只眼牽著一條狗跟一個猴子打架。”
“哼！”龐鳳初看著車窗外，雙手叉在胸前兩坨，哼哼兩聲“那是上上輩子，那會兒我正看得高興，忽然一根棍子飛了過來，頭都他媽打歪了。”
開車的師傅都忍不住回過頭：“朋友，勸你兄弟少看點西紅柿小說。”
下午三點，快要暴躁的司機終于把陳數兩人送到目的地，一個調頭嗖的一下消失在街口。
“我覺得這司機嫉妒我的才華，數哥，誰說仙兵就不能有胖的…”
胖子摳著鼻孔回過頭，陳數早就走出十幾米，“我回去睡覺了，讓我清凈一下。”
“唉。”龐鳳初雙手負在身后，眸子斜上四十五度角長嘆一聲，“像我這樣有才華的人，終究是孤獨的。”
遠離了胖子，陳數一個人走在街上，視野里是過往的學生，想著前天回拒了顧雨薇一起喝奶茶，索性撥了對方號碼，打過去卻是對方號碼正在通話中。
“給學姐買一杯奶茶，嗯，還有謝學姐，等她們下課過來。”
手機里的隨支付里還有些錢，便朝顧雨薇喜歡的那家明日奶茶店過去，才剛下課的緣故，奶茶店里沒什么人，只有兩個女人坐在卡座背對外面。
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雨薇，你要離那個陳數遠點，他真的很危險！”
“表姐，我跟他沒什么，只是看他可憐。”
“反正我是為你好！”
陳數站在柜臺前愣了一下，眼中的光芒漸漸黯下來，腦袋開始隱隱作痛，身后陡然有兩道人影貼近，低聲道：“我認真考慮過了，我決定，把她擺上餐桌。”
另一道聲音：“情愛會影響追求武道巔峰，干脆打死她。”
陳數捂著腦袋沒有理會耳邊的聲音，面無表情的掃了店里的支付碼，接過營業員遞來的奶茶轉身離開。
他剝了一塊奶糖丟進嘴里，壓回了暴躁的情緒。
回到出租屋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手機響了起來，是顧雨薇打過來的。
“喂，剛才你打電話有事嗎？”
“沒事，你忙吧，顧學姐。”
掛了電話，他走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澆了冷水在臉上，腦中回響‘我只是看他可憐’這句話。
情緒變得有些浮躁，耳邊隨即傳來沙袋擊打的聲音、餐刀剁在肉上的悶響充斥他耳中。
“別吵了！”
他低吼一聲，洗漱臺都在瞬間被他雙手按裂開。
陳數沖出衛生間，再次拿了一顆奶糖丟進嘴里，走進臥室上床躺下，耳邊的嘈雜消失，他情緒才漸漸穩定，索性拿起丟在茶幾上的劇本翻看起來。
夜色降下，風從窗外吹進來。
劇本一頁一頁的內容仿佛催眠一般，讓他感到一股困意襲來，瞬間占據了意識，就那么側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黑暗猶如潮汐般涌來將他包裹。
自己仿佛在下墜，掉入一片虛無，無數的畫面在腦海里一個個的閃過，其中一個畫面里，那人身材高大，從頭到尾戴著面具，穿著披風，武功極高，出手凌厲霸道。
畫面里，隱約聽到有些聲音，叫他火云什么。
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熒幕亮了起來，姜琦發來短信。
“我去買燒烤和酒。”
過了一會兒，消息又來。
“遇到點麻煩，老陳快來燒烤店后面巷子。”
姜琦在后街常光顧的燒烤店挑了幾十串，交給店主就離開去買啤酒。
最近的超市有折扣，但在后街另一條街，要穿過巷子，等他買了一打啤酒返回，走了一半的巷子。
正站著黑西裝的男人，和一個穿黑色皮衣的女人，這時有電話打進來，她按下綠色接通鍵。
“喂，老板。”
手機里，傳來一個年輕男人低沉的聲音：“怎么樣了？”
“都檢查過了，沒有什么痕跡留下，不過附近監控都被刪除，應該是特勤局做的。”
那邊低沉的沉吟片刻：“特勤局把尸體帶走了？希望他們別找到什么線索，牽扯到公司，我姐那不好交代。”
“放心吧老板，不過死三個人而已，影響不大，應該牽連不到公司，只是殺死那怪物的人，目前還沒有頭緒。”
“繼續再找找，若是可用就招攬過來，不聽話就想辦法殺了。”
聲音到了這里，便掛斷了。
穿黑色皮衣的女人收了手機，猛的一腳踹在旁邊的垃圾桶上，凹陷進去一大塊。
她和他男人會一些拳腳，是電話里那位大老板的手下，專門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如果這件事影響公司開發的抗衰老藥品發布，事情就很麻煩了。
聽說大老板身后的姐姐，不僅手段非常厲害，人也殘暴冷酷。
她蘊著怒火，對身旁的男人說道：“明天再叫一些人過來。”
周圍也沒有學生經過，兩人說話雖然小聲，但還是清晰的響在巷子里。
‘嚓’
微不可察的聲響陡然從巷子另一邊傳來，蹲地上檢查什么的西裝男人忽然起身偏頭。
“誰？！”
就看到一個學生提著一打啤酒站在那。
姜琦裝作沒聽到兩人談話，給陳數發了一條短信，隨后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風吹過長街。
出租屋內，意識回攏，黑暗猶如潮水般退去，陳數猛地睜開雙眼，目光一厲，隨后又恢復清明，他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
‘火云什么？’
‘又是一個人格…看來可以確定我看劇本就會解鎖一個人格。’
他反復斟酌這個不可思議的想法片刻，拿過手機，看到了姜琦的短信，臉色一沉，緘默的起身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