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24號文字方正啟體 隨機推薦:
張述桐是真懵了。
自己像是什么惡人嗎?
這種情況,一般是從女孩子的房間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他雖然沒親身經歷過,但也知道,有的女生外表光鮮亮麗,實際私人空間很亂,化妝品、內衣物甚至外賣袋通通亂扔一氣。
但顧大小姐的房間整潔得很,絕不屬于此類,張述桐甚至看了眼身后,難道說秋雨綿綿能看到什么自己看不見的東西?
他敲了敲門,問你沒事吧。
沒有回應。
只有某些東西歪倒在桌面上的悶響,很快門又打開,才看到顧秋綿瞪起眼:
“你剛剛看到什么了?”大小姐興師問罪。
“窗戶、露臺、桌子。”
“就這些?”
“你希望我看到什么?”
顧秋綿又剜了他一眼:
“不安好心!”
張述桐真心冤枉,他下意識朝桌面上看去,想知道她到底藏起來了什么,然而他剛才也沒注意看,想了想,好像是少了一個…相框?
哦,一個很“神秘”的相框。
張述桐不關心了。
他說起正事,問她房間的露臺有沒有鎖,顧秋綿卻鼓起腮幫,說你怎么不問我藏了什么?
“什么?”
“不告訴你!”她哼了一聲。
看吧,不問她還不樂意,問了她又不說。
她耍了下小脾氣,才回答剛才的問題:
“當然要鎖啊,這幾天風很大,不鎖會吹得亂響。”
“那你平時睡覺鎖門嗎?”
“不鎖,這層就我一個人,你問這個干什么?”
張述桐只想確認下真兇的行動軌跡。
剛才顧秋綿突然關上門,卻沒有插鎖,說明平時沒這個習慣。
他走了一路,從后院的側門到電梯,又從電梯到顧秋綿的臥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如果周日凌晨側門沒有上鎖,還真能潛入她家別墅。
換位思考,將自己假想成兇手,他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行動線路:
半夜三更,一個人從后院進入別墅,整個房子沒有光亮,保鏢和保姆都在房間睡覺,也許脫了鞋、輕輕走到電梯口都沒人發現。然后自己要了電梯,上到二層,去劫持正在熟睡的顧秋綿…
大概就是這樣了。
現在有兩個問題:
為什么尸體被發現的時候是在禁區?
還有,兇手到底是怎么進入柵欄內部的?
這兩個問題都令他匪夷所思。
尤其是后者,柵欄本身有兩米多高,還圍了整整一圈的電網,就算兇手神通廣大,用梯子翻上去的,可又該怎么把顧秋綿送出來?
總不能是顧秋綿自己跑出來的。誰大半夜出門亂逛?
而且這種事連調查都沒法調查,他不可能在周四問顧秋綿,周日的你為什么要跑出去。
或許搞清楚這兩個問題,整個案子都迎刃而解。
他下意識皺緊眉頭,這里沒有其他東西可調查了,接下來還想去禁區一趟。
總不能一直待下去,他又不準備在這里過夜,他正準備跟顧秋綿說一聲,女孩卻切了一聲轉頭就走,原來他剛才思考的時候,把大小姐晾了半天,所以有點生悶氣。
兩人下了電梯,老宋正懶洋洋地陷在沙發上看電視:
“完事了?”
張述桐點點頭,對方伸了個懶腰,舉起手中的馬克杯:
“等我喝完,人家都給泡上了。”
說著又看向顧秋綿:
“對了秋綿,我明早六點四十左右來行不行,你是想在家吃飯還是出去吃?”
他們說話的功夫,張述桐走到玄關,披上外套,換了鞋拿了傘,趁這點時間又跑出去看了一眼。
一出門他就縮了縮肩膀,抬頭望去,天徹底黑了,夜空中沒有星星,只有從身后涌出的燈光照亮了紛紛揚揚的雪花。
漆黑的夜色蒙住了一切。
這時候會讓人感覺格外的迷茫與渺小。
這種天出來真是找罪受,可以的話他也想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但沒辦法,還能怎么辦呢。
別墅建在荒郊野嶺,柵欄外便是野地,清晨都有一層薄霧籠罩,何況晚上。
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好在張述桐對這幅畫面并不陌生,他咯吱咯吱地踩著積雪,又來到正門旁。
張述桐撐著傘站在原地,這場本不該發生的大雪實在罕見,現在還沒有變小的意思,他看著雪花從眼前飄落,突發奇想,記得在國內東北部,氣候最惡劣的地方,有時雪下大了會把房屋淹沒。
如果把地點放在這棟別墅,真的有一場這么大的雪,兩米的柵欄被蓋得只剩一點,或許可以輕松地跨過去。
但這怎么可能。
那天夜里又沒有下雪。
張述桐哈了口氣,搓了搓發僵的手,從學校過來時還沒覺得多冷,可剛才在室內待了一會,習慣了暖風,再一出來,仿佛整個人都變脆弱了。
他又在大門旁研究了一會,有個電子眼,但這東西不是監控,沒有記錄作用,只能實時查看門口的來人。
張述桐本來沒準備回去,結果別墅的門吱呀一響,他回過頭,顧秋綿正站在門口。
“你不冷啊?”張述桐問。
“當然冷。”果然,一到了寒冷地帶,顧大小姐仿佛被壓制了一樣,話也少了,語氣也不怎么活潑,“這么冷你亂跑什么?”
“隨便看看唄。”
“那就不能在客廳里待會兒…”她嘟囔道。
女孩站在門檻上,沒穿外套也沒換鞋,她所在之處,仿佛是一道明與暗的分界線。
風雪擦著她的臉灌進屋內,讓她的發絲飛揚起來。
“你先進去吧。”張述桐說,“我馬上也該走了。”
她卻不聽自己說話,而是從櫥柜里找出大衣,又彎著腰提上靴子。
張述桐無奈道:
“這么冷還出來干嘛?”
“送送你。”她別扭地小聲道。就像靴底踩過雪面發出的聲音一樣。
“說了不用送…”張述桐知道不能在外面待著了,大門這邊研究得差不多,兩個人在冰天雪地里站著沒意義,他邊說邊轉過身,向屋里走,準備進去待會,等下和老宋一塊出來。
他下意識加快腳步,走著走著卻突然被絆了一下,雪面本就松軟,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張述桐反應很快,一只手迅速撐住地面,堪堪穩住身子,沒有徹底摔倒。
但這一撐更糟,好像把手給扭了,顧秋綿本來停下腳步了,又跑出來,張述桐擺擺手示意沒事:
“就是被絆了一下,地上有東西。”
說著他自己也犯嘀咕,走著走著能摔一跤也是怪事,真是越活越回去,從前“桐桐”都干不出這種丟人的事。
“那你的手怎么樣?”
“也沒事。”張述桐在她臉前晃晃手腕,其實是有點疼的,但用清逸的話講,這時候男人可不能倒吸涼氣,最好連表情也不要變。
這話一出,顧秋綿才瞪起眼,絮叨個沒完:
“你小心點,就說你這個人傻,走路都能摔倒,你要是聽我的待在屋里別出來怎么會摔倒…”
張述桐說你才傻,連靴子沒穿好就往外跑。
顧秋綿就冷下臉,拿沒穿好的靴子輕輕踢他一腳,撐起掉在一旁的傘:
“什么東西啊?”
“樹枝吧?”張述桐也納悶地看去,他向身后一摸,長條狀的東西,凍得手疼,正準備隨手把這東西扔了,可屋門里涌出的光線讓兩人看到它的真正模樣,顧秋綿驚呼一聲,張述桐也突然一松手——
原來根本不是什么樹枝。
而是一條凍僵的蛇。
他愣了一下,幾乎條件反射般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凝重,顧秋綿卻松了一口氣,忍不住用手指劃了下臉頰:
“你膽子好小,又怕狗又怕蛇,再說它又不會動,羞羞臉。”
這實在不像一個連蚯蚓都害怕的女孩說出來的話。
而且剛才是誰先尖叫一聲的?
“你不怕?”
張述桐邊站起來邊問。
“嗯,其實以前也怕的,”顧秋綿不太好意思地承認,“但這東西附近好多,我家有點偏嘛,最開始的時候不光有蛇,還有別的動物,后來我爸爸找人問了驅蛇的辦法,才好一點。”
她又笑道:
“不然你以為養狗干什么,跟你說,那條杜賓可是會捕蛇的。”
張述桐又撿起蛇看了看,他不會分辨蛇的品種,有毒還是沒毒,顧秋綿卻不愿意了,推著他就要往里走,還說快把蛇扔了,我不怕是因為它不會動,你要把它弄醒了那你就慘了,賠我兩個杯子…
張述桐回到屋內,老宋正好披上外套:
“你倆又在外面嘰嘰咕咕什么呢?”
“有笨蛋摔了一下。”大小姐斂去笑意,換了副嫌棄的語氣,似乎在說這么笨以后出門別說是我馬仔。
老宋一看就知道沒事,也調侃起來:
“秋綿,我跟你說啊,這小子心眼多著呢,說不定是故意摔倒讓你跑過去關心他。”
“誰關心他了…”顧秋綿立馬撅嘴。
怎么他說什么你都信,張述桐心道。
張述桐覺得有必要跟恩師打一計預防針:
“老師,待會能不能先不送我回去?”
“干嘛,你還想住人家這兒啊?”老宋滿口跑火車。
他搖搖頭,說想去個地方,咱們繞點路。
“哪里?”
“禁…”張述桐說順嘴了,想了想,才翻譯成一個老宋能聽懂的地方。
“跟你小子沒少受罪,我說今天怎么這么主動,原來在這埋伏為師呢。”老宋嘆氣,“行,也不算太遠,那就去一趟吧。”
接著張述桐又看顧秋綿,邀請道:
“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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