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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水太淺,留不住大龜

  純粹的野人很可怕,他們野蠻,粗俗,血腥,為一口食物可以拿命去拼。

  跟貴族合作的野人就沒啥可怕的,即便是人多,也是一群烏合之眾。

  越是低社會層階,越是需要公正,一旦沒有了公正這把尺子,就會有野人被餓死,就會有野人被當成香料原料。

  云策希望寨子外邊的那些尸體能夠嚇跑野人,當然,如果沒有嚇跑,云策也無所謂,他覺得自己有能力帶著娥姬跑路。

  一個計謀,一次謀劃,沒人能保證他可以完美成功,相反,失敗的例子比成功的例子多,如果這一次失敗了,代價可能是河口寨的幾百口人命,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生存競爭有時候就是這么殘酷,誰讓他們遇上這種必死的局面呢,能帶著他們活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這一點,云策明白,趙晉也明白,就是寨子里其余的人不怎么明白。

  今天,寨子里的人有很大的收獲,雖然死了二十二個人,有五頭巨熊跟五頭野豬以及不少的鎧甲,武器,以及一百二十多只可以拉車,可以騎乘的羊,哦,是馬,就足夠讓整個寨子陷入狂歡了。

  娥姬喜歡吃肉,云策就用一口陶罐幫她凜豬肉跟熊肉,怎么凜呢,就是把豬肉加一點水在陶罐里用小火慢慢的煮,等水份蒸發干凈之后,豬肉里面的油脂就會被煮出來,這些油脂會慢慢的把豬肉里的大部分油脂凜出來,等豬肉被炸到金黃,就可以倒出來,加鹽放在另外一個陶罐里儲存,只需要讓油脂沒過肉塊就好。

  這樣凜出來的豬肉,熊肉可以存儲很長時間,一年都不會壞。

  云策把一塊肥瘦相間的豬肉用筷子撈出來,稍微晾一下,撒一點綠色的鹽巴,就投喂給了守在一邊的娥姬。

  脆香的豬肉在娥姬的小嘴里,翻滾幾下之后就不見了,她幸福的閉上眼睛,張大了嘴巴等待云策繼續投喂。

  因為娥姬拿回來了很多的豬肉跟熊肉,云策幫助她凜肉就需要很長時間,這個夜晚,云策在火塘邊上忙碌了很長時間。

  等最后一鍋凜好的肉被裝進一個大肚陶壇子,趙晉推開門走了進來。

  這一次,他沒有在木牘上寫字,而是直接對云策道:“野人來了,在外邊待了很久,后來就走了。96%”

  云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趙晉低聲道:“你能聽懂我們說些什么,只是不愿意跟我們說同一種語言是吧?”

  云策抬頭看一眼趙晉,搖搖頭,提筆在木牘上寫道:“不是你理解的樣子,我能聽懂,不會說。”

  趙晉臉上浮出一絲笑意,繼續道:“野人走了,我們就能安穩過日子了。”

  云策搖搖頭在木牘上寫道:“野人部落的人太多,剛才娥姬告訴我他們的人站滿了一個山坡,如果,你想讓河口寨可以繼續繁衍下去,最好趁這個好機會把它們統統殺死。”

  趙晉皺眉道:“我們打不過他們。”

  云策繼續寫道:“他們是從荒原那邊來的,今晚必定會夜宿荒原,荒原最近只有一場小雨,那里的草已經枯萎了,今晚是鉤月,風從河口寨向荒原那邊吹,鉤月到山巔的時候,正是風最大的時候,你現在追上去,在野人的宿營地上風位,放一把火,野人就會被全部燒死。”

  趙晉聞言磕磕巴巴的道:“沒必要吧,野人不會來了。98%”

  云策笑著寫道:“我就是給你提一個建議,去不去,你自己考慮。”

  趙晉腦門上的汗水一下子就出來了,他艱難的道:“讓我想想。97%”說完就出去了。

  有了大量的油脂,云策自然就順手把油燈給制作出來了,這東西河口寨不是沒有,而是沒有油脂,娥姬瞅著一豆燈火慢慢的照亮了木屋,歡喜的一直盯著看。

  云策的身影藏在油燈照耀不到的地方,開始讓狗子記錄自己的社會實踐活動。

  總體上,這一次的社會實踐活動是失敗的,至少,勤勞致富在這個社會是不怎么現實的,商隊并不會因為你多產出了衣樹纖維,就多收購你的,哪怕你的衣樹纖維質量很好,也是同一個命運。

  看樣子,是這個社會正在有目的的讓邊寨這種地方長久的處于貧困狀態。

  按理說,這樣的政策,以及環境很容易激發民變,弄出一場革命出來,可惜的很,這里的人民智未開,無法理解這么復雜的事情,如果強行革命,革命失敗是必然的事情。

  但是,從商隊獲得的貨物來看,不論是野豬,抑或是巨熊,它們之間有一個共性,那就是無論野豬還是巨熊它們都是活的。

  這兩種動物成年之后,它們的肉都不怎么好吃,那么,商隊把這些成年活野獸送到出云校尉那里,應該有別的用途。

  最貴重的貨物自然是那頭有著一定智慧的小獸,這個小獸的精神力有外溢的傾向,這是云策以前只在幻想小說里見過的東西。

  如果大膽的猜想一下的話,就能從野豬,巨熊的戰斗狀態中得到一個結論,那頭小獸跟五頭野豬,五頭巨熊,其實應該是一個完整的戰斗隊伍。

  一個上造爵位的武士,帶著百十個護衛跟伙計,就能團滅這個野獸戰斗組合,就把有心人想用這支隊伍進行刺殺,制造混亂的目的給否決了。

  如果是出于娛樂的目的呢?

  云策將心比心的這樣想。

  被武士活捉的那頭小獸如今就在娥姬的屋子里,關在一個木頭籠子里抱著它斷掉的半截尾巴,在黑暗里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正在沉思的云策。

  它今天,親眼看到他的野獸同伴被人,剝皮拆骨煮肉吃了,作為野獸中不多的有一點靈智的家伙,仇恨人類是很自然的事情。

  云策覺得這個家伙是在偽裝,偽裝仇恨,要比偽裝順從更加的讓人可信,可惜,云策不信。

  他把裝小獸的籠子從黑暗處搬到火塘邊上,抽走小獸的半截短尾,準備讓娥姬給他制作成一個旌尾掛腰上。

  這東西對一個武士來說很重要,沒事干可以拿來擦武器上的血,箭囊里的箭射出去太多,其余的箭就會晃蕩,把這東西塞箭囊里就能阻擋羽箭亂晃。

  娥姬拿走了短尾,開始用刀子拆斷尾里的殘骨,小獸就開始吱吱的叫喚,聲音悲傷,讓人不忍卒聽。

  云策盯著小獸的眼睛看,希望能得到它的反擊,就像白日里那樣的精神攻擊,結果,沒有。

  云策就從火塘里抽出一根燃燒的木柴,一下子按在小獸被箭射穿的后腿上,小獸原本就瞪得溜圓的大眼睛瞬間就準備奪眶而出了,此時,云策的腦袋一陣暈眩,大地像是動起來一般,只是一瞬,這種感覺就消失了。

  云策又把燃燒的木柴懟在小獸的傷腿上,這一次眩暈感更強了一些,小獸的眼睛似乎看穿他原本來自地球的秘密,就連太空中也出現了一堆龍…

  云策見小獸的傷口還沒有被火炙烤閉合,就找了一根新鮮的著火的木柴,再一次懟在小獸的貫穿傷口上…

  云策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了這種眩暈感,每一次從眩暈中醒來之后,他覺得自己就像美美的睡了一覺之后,全身都透著說不清楚的舒爽。

  只是后來,小獸給他制造的精神快感越來越微弱,最后一次的時候,小獸除過發出兩聲虛弱的呻吟,再無動靜。

  娥姬跑過來扒拉一下小獸的腦袋,發現這東西好像死了,就高興的把它從籠子里提出來,去門外剝皮去了。

  云策也去了屋子外邊,娥姬家的大門被撞壞了,今天沒時間收拾,見娥姬在屋檐下剝皮,云策就習慣性的坐在門檻上,仰望星空。

  這個世界想要看到圓滿的星空,就必須等到鉤月夜才好,抬眼看不到銀河,云策的心情立刻就不好了。

  地球上現在正是看銀河橫空的時候,這里卻看不到,除過一個又一個的叫不出名字的星團,真的沒啥可看的。

  看星空要帶著傳說跟天文學知識一起看才有意思,沒有了那些傳說跟天文學知識,看著毫無意義。

  云策并不覺得龍帶著自己逃離了銀河,這已經成了他看星空的執念。

  娥姬已經把小獸的皮剝下來了,用棍子撐起來晾曬的時候,她覺得這頭小獸很可愛,做成一頂帽子一定很好看。

  鉤月夜氣溫下降總是有風,風是從云策過來的那片高原上吹過來的,那里應該在下雪,就是不知道那些長得跟鳳凰一樣的鳥兒還會不會在清晨集群飛翔。

  河口寨的下風位似乎起了火,是一溜火線,很快,火在風的幫助下就成了勢,跟著風一起滾滾向前。

  娥姬看的津津有味的,云策只覺得很無聊,不僅僅是算計野人他覺得無聊,就連河口寨他都覺得無聊,這里距離這個世界的經濟文化中心實在是過于偏遠,想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全部風貌太難了。

  云策對背靠著他背扭來扭去的娥姬道:“我想離開。”

  這是娥姬第二次聽云策跟她說話,驚喜的道:“好啊,好啊,我們明天就離開吧!98%”

飛翔鳥中文    遠山破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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