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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給你說個故事

攀高枝_第136章給你說個故事影書  :yingsx第136章給你說個故事第136章給你說個故事←→:

  “造業司釀造署那群人不干好事,屢屢欺壓農戶,主子便想著重擬官員約束條例,以求公平。”

  “條例也不能憑空被擬出來,得多走多看,主子這才總是往各個村子里跑。”

  跑得多了,他那嬌氣的身子,當然會有各種磕碰不適。

  寧肅努力辯解,“他也沒有要瞞著您的意思,實在是最近太忙,您二位都好幾日沒說話了。”

  陳寶香嗯了一聲。

  她給他涂了藥膏,又讓人打了水來讓他洗漱。

  張知序將臉捂在帕子里,偷偷瞥她。

  好像還是沒有消氣,但那氣似乎也不是沖他。

  她攥著藥瓶盯著窗外,嘴里好像罵了兩句什么,牙關惡狠狠地咬著,有點兇,也有點可愛。

  多看了兩眼,他放下帕子輕咳一聲:“時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我明日去蹭你的早飯。”

  陳寶香懶洋洋地往椅子里一靠:“外頭太黑了,不想走。”

  張知序呆住。

  這什么意思?

  “旁邊的小榻分給我就成。”她打了個呵欠,“湊合湊合吧。”

  這簡直是于禮不合,他倆這沒名沒分的,怎么還能住一個屋。

  張知序下意識地看向寧肅,后者兩眼一閉,扭頭就走,還順路關上了門。

  勸都不勸一句嗎?

  陳寶香完全不覺得有什么不對,收拾了一番,腿一縮就裹著被子滾進小榻。

  張知序僵硬地坐在床邊,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睡小榻吧,你上來睡。”

  她聽著,也不跟他客氣,翻身就抱著薄毯上床。

  他欲起身,卻被她一把拽住了手腕,低頭看下去,她就這么斜躺著睜眼看他:“賜婚的事,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他抿唇,“我能處理好。倒是你,最近長公主那邊異動甚多,你處在風口浪尖上,得多加小心。”

  “我現在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那也得小心,程槐立不是盞省油的燈。”張知序皺起眉,“連裴如珩都開始在衙門里生事。”

  他要改官員約束條例,裴如珩居然帶頭阻撓,還私下多次集會,說新的條例是在針對各位同僚。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授意。

  一想到面前這人先前還對他動過心,張知序別扭極了:“你什么眼光。”

  陳寶香失笑:“怎么又怨上我了,我當時也是別無選擇。”

  “才怪,我讓你在我跟他之間選,你也還是說選他。”

  “那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我選他,可以就近刺殺程槐立。”她眨了眨眼,“選你,豈不只能沉溺溫柔鄉?”

  張知序沒接她的小幽默。

  他神色慢慢凝重起來,看著她,想問,又有些猶豫。

  陳寶香當然知道他要問什么,她摩挲著他勁瘦的手腕,瞇眼想了一會兒。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們村以前還有一個人,叫陳鳶兒?”

  他搖頭。

  她笑,將雙手交疊在腦后,說故事似的道:“陳鳶兒是城里有錢人家的女兒,與程槐立日久生情,心甘情愿放棄富貴,跟著他一起回桂鄉村生活。”

  “最初兩人還算恩愛,陳鳶兒一連給程槐立生了兩個兒子。但生育之事傷身體,她變得體弱多病,時常需要喝藥,也干不了重活。”

  “兩人沒錢,過得很艱難,程槐立一開始還愿意出去干活養家,但日子一長,他開始覺得陳鳶兒是個負累。”

  “陳鳶兒是個傻姑娘,她察覺到丈夫的態度變化,不想著一拍兩散,倒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便拼著病體又懷了第三胎,想著再生一個就好了,再生一個,程槐立說不定就會回心轉意。”

  “結果在胎兒八個月大的時候,程槐立找來了一個神婆給她看胎。神婆看完離開之后,他就翻出了家里所有的糧食,帶著兩個兒子一起走了。”

  “陳鳶兒什么也不知道,以為自己的丈夫真是趕集去了,直到那場大雪落下來,屋里屋外都找不到吃的,她才猛然明白自己被拋棄了。”

  “她差點凍死在那個雪夜里。”

  “幸好左鄰右舍都是好心腸的人,王更夫給了她幾根紅薯,劉爺爺給了她半袋稻谷,花嬸嬸給了她一小塊排骨,葉婆婆自己都吃不飽飯,還時常煮湯過去照顧她。”

  “眼看她能捱過那個冬日順利生產,隔壁村的人卻拿了契書來,說程槐立收了他們五兩銀子,要賣陳鳶兒的尸體過去配陰婚。銀子都給了,人就算沒死也要打死帶走。”

  “陳鳶兒驚怒之下難產而亡,從她肚子里剖出來的女娃瘦瘦巴巴的,連哭聲都沒有。”

  張知序眼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當時陳寶香為搶靈藥去扮鬼嚇唬程槐立,說的似乎就是這一段。

  神婆一句我懷的是女兒,你就想將我餓死在家里,還要賣我的尸體去配陰婚。

  程三旺,我來找你索命,你欠我的,要用命來還。

  當時他就奇怪程槐立怎么會怕成那樣,原來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心里的預感越來越明晰,他道:“這是在十九年前發生的。”

  “是。”

  “你如今剛好十九歲。”

  “是。”

  張知序:“…”

  他有些不忍地看向她。

  面前這人捏著他的手指,似乎猶豫了一瞬,但最后還是坦蕩地道:“我當時在襁褓里,臉都已經發紫了,大家都說我是個死胎,還是葉婆婆偷摸將我抱出去,使勁拍打我的腳心,才將我救了回來。”

  斷開的線索突然連成合理的線條,張知序腦海里閃過扮鬼那日的畫面。

  程槐立原是不怕鬼的,他的驚恐失態,全是在陳寶香掀開頭發露出臉之后。

  ——活人只有在看見死人的時候才會覺得那一定是鬼。

  陳寶香想來是長得像極了陳鳶兒,才會只一眼就讓他崩潰。

  在大殿上時,他也是反應過來意識到了陳寶香的身份,才會不顧一切地也要在御前動手。畢竟以他這些過往行徑,陳寶香的確不會放過他。

  面前的人突然問:“我是不是還沒跟你解釋過,為何我一定要殺程槐立?”

  張知序不解:“這些不就是原因?”

  “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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