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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外祖一家

第33章外祖一家_穿成敗家女?我拒絕擺爛帶飛全家__筆尖中文  回府路上,沈嘉歲哼著跑調的《孤勇者》拐進主院。

  沈文淵正踩著太師椅比劃:“錦衣衛的刀這么一劈!鄧瑋那孫子腦袋就搬了家…”見女兒進來,慌忙收勢:“歲歲回來啦?”

  裴淑貞揉著太陽穴,把沈文淵告訴她的消息復述了一遍:“鄧瑋貪墨皇陵工程款東窗事發,暴力拒捕被錦衣衛斬了,熹妃娘娘被打入冷宮,太白樓的差事黃了,你爹升苑馬寺少卿了。”

  一旁吃甜瓜的沈鈞鈺噗嗤笑出聲:“管馬廄的官兒也值當慶賀?”

  話音未落就被沈文淵揪住耳朵:“臭小子懂個屁!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都得從我這兒登記入冊!”

  “爹既然管馬政。“沈嘉歲忽然截住話頭,“可否查查戰馬采購渠道?”

  她蘸著茶湯在桌面畫線,“比如幽州馬場與兵部簽的契約。”

  沈文淵瞪圓了眼:“你要造反?”話剛出口驚覺失言,慌忙捂上了嘴巴。

  “假如,我只是說假如,京城陷入混亂,我們將不得不逃離此處?”

  沈嘉歲語氣謹慎地提出假設,“目前,我們侯府用于駕馭車輛的有四匹駿馬,另外還有七八匹供人騎乘。若真有突發狀況,這些馬匹遠遠不夠應對,務必要探明購馬的途徑,以便日后一旦有需,便能直接購得,豈不更好?”

  “現在太平得很,京城怎么可能發生騷亂?”沈文淵顯得毫不在意,“若是皇城都動蕩不安,那整個天下豈不都將陷入混沌?還能逃到哪里去?”

  燭火突然爆了個燈花。

  裴淑貞手中的繡繃掉在地上,絲線纏住椅腿。

  沈嘉歲彎腰去撿,借著動作掩住眼底暗芒——原著里三皇子逼宮那夜,巡防營因戰馬突發痢疾延誤救援,致使太子被亂箭射殺在午門。

  裴淑貞突然想到什么,把茶盞往案幾上一擱:“明兒你們外祖家就要進京了,咱們全家出城迎一迎。”

  沈鈞鈺手里剝了一半的橘子“啪嗒“掉在錦毯上:“娘!上回不是說好了,我不會娶彤彤的!”

  “處一處再說。”裴淑貞截住話頭,指尖繞著帕子上的金線,“彤丫頭在信上說特意給你繡了香囊,你小時候不是最愛纏著她一起玩?”

  “七歲的事能作數么!”沈鈞鈺急得直撓頭,“那會我還說要娶隔壁王叔家的大黃狗呢!”

  沈嘉歲“噗嗤”笑出聲,腕間翡翠鐲子叮咚作響。

  永定侯沈文淵正蹲在廊下逗畫眉,聞言抬頭:“大黃去年生崽了,你要實在喜歡,讓你王叔捎兩只母的回來。”

  “爹!”沈鈞鈺漲紅了臉,“我說正經的!”

  裴淑貞揉著眉心,笑吟吟的轉向女兒,:“等把你大哥的親事定了,就輪到你了。歲歲啊,燕大人前日送來的茯苓餅可還合口?”

  沈嘉歲捻著帕子還沒答話,沈鈞鈺先跳起來:“娘該不會要把歲歲許給燕回時吧?那窮酸書生連件像樣的官服都沒有!”

  “混賬!”沈文淵手里的鳥食撒了一地,“你爹我倒是腰纏萬貫,可還不只是管著皇家馬場,窮點怎么了?”

  “是是是,您老人家最威風。我這不是為了妹子的終身幸福著想么!”沈鈞鈺撇了撇嘴。

  裴淑貞嘆了口氣,輕輕戳兒子腦門,“燕大人天縱奇才,年方二十就官拜大理寺卿,前途不可限量,哪像你爹三十有五了,一把年紀還天天在馬糞堆里打轉!”

  沈文淵:“…”

  秋風卷著桂花香撲進窗欞。

  沈嘉歲望著吵作一團的家人,忽然覺得這畫面真是溫馨極了。

  只要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好!

  次日未時,永定侯府的馬車停在十里長亭。

  沈鈞鈺第五次掀開車簾張望,終于瞧見官道上揚起煙塵。

  四輛灰撲撲的馬車吱呀駛來,打頭那輛的藍布簾子掀開,露出裴老夫人滿是皺紋的臉。

  “娘嘞!”裴淑貞提著裙擺就往前沖,金絲繡鞋差點踩進泥坑。

  “我的淑貞!”裴老夫人顫巍巍伸出手,腕上三寸寬的銀鐲子咣當撞在車框上。

  沈嘉歲跟在后面數了數,四輛馬車統共下來十二口人,最年輕的表姐裙角還打著補丁。

  馮氏一下車就盯住了沈嘉歲頭上的累絲金鳳,眼珠子黏在上頭似的:“哎喲我們歲姐兒出落得跟仙女似的!這通身的氣派,滿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

  裴佑騰咳嗽一聲,手里的紫檀拐杖重重頓地。

  老人雖穿著半舊的藏青長衫,脊背卻挺得筆直:“京城不比清河,謹言慎行。”

  沈嘉歲望著馮氏發間褪色的絹花,忽然記起原著里這婦人叉著腰罵大哥的場景。

  自從外祖父駕鶴西去,外祖母亦因悲痛纏綿病榻,裴家的家政大權便落入了舅母之手。

  她如夏日的蚊蠅般,頻繁穿梭于侯府,貪得無厭地索取財物,永定侯府的幾位主子對她寬容有加,慷慨施舍,對裴家的要求無不盡量滿足,散財如土。

  但好景不長,隨著侯府的衰敗,原主不幸身染重疾,大哥不惜鋌而走險,私自逃離流放隊伍,只希望能向裴家借得救命銀兩。

  舅母卻無動于衷,甚至冷嘲熱諷,讓大哥在絕望的邊緣掙扎。

  那日大雨滂沱,沈鈞鈺跪在裴府門前,馮氏把餿水潑在他傷口上,還是魏姨娘偷偷塞來兩枚銀鐲子,讓他拿去當了給原主買藥。

  可惜,原主病情已深,藥物雖能稍緩痛苦,卻無法挽回生命的逝去,終究未能逃脫死神的魔爪,不久便撒手人寰。

  “舅母這簪花樣式倒是別致。”沈嘉歲突然開口。

  馮氏頭上那支銅簪分明是前年侯府送的年禮,如今鍍金都剝落了。

  馮氏干笑兩聲,慌忙用帕子遮住簪頭。那邊裴淑貞正拉著兄長裴雍鶴抹眼淚:“怎的瘦成這樣?信上不是說要補個縣丞來著?”

  “快別提了。”裴雍鶴搓著手苦笑,“候補三年,光打點就花了二百兩。”說著偷瞄永定侯的馬車,“姐夫如今管著御馬監,能不能開個后門?”

  沈文淵正指揮小廝搬行李,聞言大手一揮:“好說好說!明兒我就跟吏部老劉打招呼!”

  “父親!”沈嘉歲突然插話,“外祖車馬勞頓,不如先回府歇息?”

  她可記得清楚,上輩子就是這聲“好說”,讓裴家賴在侯府吃了三年的白食。

  暮色中的朱雀大街揚起黃塵,裴佑騰的馬車碾過青石板路。

  裴佑騰歸京,首要之務便是入皇宮向圣上呈報自己的履職情況。

  此行由沈文淵這個女婿作陪,一路上,沈文淵不斷向他敘述著朝堂之上的風云變幻。

  目光凝視著裴佑騰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沈嘉歲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心中明白,外祖父的體魄已不再強健,年近花甲,實際上已到了該頤養天年的年紀,然而他依舊懷揣著對更高地位的渴望,不愿止步。

  人們總是向往攀登更高的位置,但若是以生命為代價,那就未免過于慘重了。

  在這權利的征途上,每一步都需謹慎,以免得不償失。

  裴家下榻的三進院落里,沈嘉歲正扶著裴老夫人跨過垂花門。

  青磚地上新栽的晚香玉沾著水珠,廊下掛著八寶琉璃燈,映得老夫人滿頭珠翠愈發明亮:“淑貞這修繕功夫倒比在清河時強,連影壁上的《蘭亭序》都拓得齊整。”

  “母親謬贊。”裴淑貞剛要開口,忽見馮氏捏著帕子輕笑:“到底是京城地界,連青磚縫都比清河講究。只是…”

  她扯了扯女兒桃紅襦裙的粗布滾邊,“彤彤這身行頭,怕是要被貴女們笑作田舍奴。”

  沈嘉歲指尖摩挲著青瓷茶盞,素銀簪子映著秋陽:“舅母可知御史臺陳大人家眷,上月因戴錯一枚禁步被參了僭越?”她掠過裴彤發間俗艷的絹花,“外祖父剛回京述職,多少雙眼睛盯著裴府的碗盞。”

  “歲歲這話在理!”裴雍鶴拍案震得茶湯四濺,“燕回時那身補丁官服,圣上贊了三次‘百官楷模’,這才是為官之道!”

  馮氏眉頭緊蹙,滿臉疑惑:“這怎么可能呢?一位官居三品的顯貴居然身著打了補丁的衣衫,分明是故意要在眾人面前樹立廉潔的形象,只怕這不過是一場表演罷了。”

  沈嘉歲嘴角微微抽動,笑容中帶著幾分不屑:“你認識燕大人嗎?怎能輕率斷定他的行為是出于做戲呢?”

  燕回時自幼便命運多舛,母親因嫁得非人,婚姻不幸,最終選擇了與丈夫和離。

  她帶著一對兒女,搬遷至郊外,憑著自己的勤勞與堅韌,獨自將孩子們撫養成人,燕家確實出身貧寒。

  燕回時踏入仕途不過短短兩年,即便他分文不花,所有的俸祿悉數積攢,那些銀錢加起來只怕也數目有限。

  燕家的貧困,并非偽裝,而是真真切切的困頓潦倒啊!

  馮氏絞著帕子還要爭辯,忽見沈鈞鈺立在廊下。

  少年一襲竹紋直裰,腰間掛著永定侯府的羊脂玉牌,倒襯得裴彤腕間絞絲銀鐲愈發黯淡。

  “鈞鈺表哥…”裴彤捧著茶盞的手直顫,胭脂染紅了耳垂。

  沈鈞鈺后退半步避開茶湯,眉間蹙起川字紋:“秋闈在即,恕侄兒失陪。”

  說罷轉身疾走,袍角掃落階前海棠。

  馮氏急得扯裴淑貞的衣袖:“兩個孩子打小定的娃娃親,眼瞅著年紀都不小了,還是得抓緊把婚事辦了!”

  “大嫂莫急。”裴淑貞瞥向垂首不語的沈嘉歲,“歲歲說得好,姻緣要處得來才作數。”

  自打歲歲接管侯府生意以來,她便明白這丫頭心里裝著乾坤,聽她的話準沒錯!

  裴彤忽然抬頭,眼底燃著兩簇火苗:“姑母放心,我與表哥會好好培養感情的。”

  檐下鐵馬叮咚作響,驚起一群覓食的灰雀。

  裴家人剛在客房歇下,前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沈文淵舉著官帽沖進花廳,靴子上的泥點子甩到屏風上:“岳父高升工部郎中了!皇上欽點去修薊州水渠!”

  “當真?”裴淑貞手里的茶盞“當啷”砸在青磚上。

  沈嘉歲正在剝橘子,指尖突然戳進果肉里,橙黃的汁水順著指縫往下淌。

  裴老爺子捻著胡須的手一抖,拔下兩根白須:“薊州水患三年,這是要老朽的命啊。”

  “父親慎言!”裴雍鶴眼底泛光,“這可是實打實的肥差!”

  他仿佛看見白花花的銀子在眼前晃,去年疏通河道的王大人,光賑災銀就貪了五萬兩。

  沈嘉歲用帕子慢慢擦手。

  前世外祖父就是被這道圣旨逼上絕路——六旬老人頂著暴雨巡堤,被洪水卷走半里地。

  救上來時懷里還死死抱著治水圖,三個月后咳血而亡。

  “侯爺!侯爺!”門房小廝突然連滾帶爬沖進來,“咱們沈氏的大戲樓賣票的隊排到朱雀街了!”

  暮色初降時,西市茶攤上的說書人敲響了醒木:“諸位可知永定侯府那九丈高的戲臺子?檐角懸著七十二盞琉璃宮燈,臺面鋪的是滇南運來的紅酸枝!”

  茶博士拎著銅壺穿梭在方桌間,濺出的水花映著眾人驚愕的臉。

  綢緞莊王掌柜啜著茉莉香片嗤笑:“侯府修這勞什子戲樓,少說砸進去五萬兩雪花銀。要我說,還不如多開兩家胭脂鋪!”

  “您老這就有所不知了。”布衣漢子從懷里掏出張靛青票券,“三十文錢能聽整場《牡丹亭》,雅間才要五兩銀子——比起醉仙樓一壺秋露白,可劃算得多!”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賣炊餅的老漢掰著指頭算:“三十文夠買二十個肉餡炊餅,但要是帶老婆子去開開眼…”話音未落,街角突然爆出陣喧鬧。

  但見沈氏大戲樓前烏泱泱排著長龍,打頭的小廝舉著“丙字叁佰貳拾柒號”的木牌直跺腳。

  二樓賬房里,半夏的算珠打得噼啪響。十六歲的姑娘握著狼毫筆,在灑金箋上落下娟秀小楷:“丙等座每日五百席,甲等百席,天字號雅間二十…”

  忽聽得樓梯咚咚響,老丁的白胡子都在打顫:“姑、姑娘!西城米鋪的伙計說,隊伍都排到永定門了!”

  沈嘉歲倚著雕花窗欞輕笑,腕間翡翠鐲子碰著青花瓷盞叮當作響:“丁叔莫慌,去庫房取二百貫錢,雇些跑堂的維持秩序。”

  她指尖點著案頭賬冊,“告訴買雅間的貴客,憑票可獲贈西域葡萄酒一壺。”badaoge/book/141544/5275452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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