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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金龜婿

第10章金龜婿_穿成敗家女?我拒絕擺爛帶飛全家__筆尖中文  百步外的九曲廊下,玄色官袍男子臨水而立。金線繡的獬豸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襯得他眉眼愈發凌厲。

  正是燕回時!

  沈嘉歲蹙眉:“你怎識得大理寺的人?”

  “上月爹爹牽扯進了一宗案子......”嚴婷話音戛然而止,轉而指向水面,“呀!那條紅鯉卡在石縫里了!”

  沈嘉歲傾身細看,碧波蕩漾間哪有什么紅鯉。正要回頭,耳畔驟然響起衣袂破空聲——

  “噗通!”

  水花濺濕她石榴裙裾。

  定睛一看,竟是嚴婷趁她不備,偷偷跳入水中。

  嚴婷在池中撲騰著往廊橋方向漂,哭喊聲驚起岸邊白鷺:“救命啊!”

  沈嘉歲扶欄冷笑。

  這丫頭倒是會挑地方,此處離宴席足有半里遠,偏巧大理寺卿在此處與她“偶遇”。

  荷花池畔的九曲回廊上,沈嘉歲手中的團扇突然停住。

  她望著水中撲騰的粉色身影,腕間翡翠鐲子撞在欄桿上發出脆響——嚴婷落水的姿勢太規整,像極了話本里描寫的“鴛鴦戲水”。

  “姑娘當心!”侍女扶住險些栽倒的沈嘉歲。

  她此刻卻顧不得這些,前世翻閱過的話本字句在腦中翻涌。原書中那句“武威侯庶女憑落水攀上三品大理寺卿”,此刻竟與池畔玄色官袍的身影重疊。

  燕回時負手立在朱漆欄桿旁,官袍下擺的獬豸紋在風中微動。

  他望著水中起落的身影,忽然從袖中取出金懷表——這是去年西洋使臣進貢的稀罕物。

  “燕大人......”嚴婷的呼救聲裹著水汽飄來,發間珠花早不知沉在何處。

  她記得這位大理寺卿最是端方,上月還因戶部侍郎強占民女之事當庭參奏。

  沈嘉歲攥緊帕子。

  她分明記得書中大理寺卿是個蓄著美髯的中年人,且離異帶四娃,可眼前人眉目如畫,分明是弱冠之齡。池面忽起漣漪,驚醒了她的思緒。

  “你還有半炷香的時間。”燕回時將懷表收回袖中,聲音比池水還冷三分。

  他今日本不該赴宴,若非圣上暗示要查長公主府與鹽商的勾當!

  嚴婷嗆水的動作一滯。

  她早算準了這個時辰會有貴婦們來賞荷,卻沒想到燕回時會提前出現。鑲玉護甲深深掐進掌心,她賭氣似的又沉下去幾分。

  遠處忽起環佩叮當,長公主帶著女眷們轉過假山。

  沈嘉歲望見武威侯夫人鬢間的金鑲玉掩鬢亂顫,暗道不好。原書中這場算計本該成功,如今看來——

  “快來人!”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四個粗使婆子噗通跳進池中。

  嚴婷掙扎著要去抓燕回時的袍角,卻被個婆子拽住后領。藕荷色襦裙吸飽了水,貼在身上勾勒出狼狽曲線。

  “逆女!”武威侯夫人沖上前就是一耳光。

  嚴婷左臉立刻浮起指痕,發間水珠濺在沈嘉歲裙擺上。她瞥見嫡母眼中淬毒的恨意,突然想起生母被抬出府那日,也是這樣濕淋淋的。

  長公主摩挲著腕間十八子碧璽手串,似笑非笑:“侯夫人教的好女兒。”這話如鋼針扎進武威侯夫人心里,她扯著嚴婷就要走。

  “且慢。”燕回時突然開口。眾人這才發現他官袍下擺洇濕一片,想來是嚴婷故意撲騰所致。

  他從袖中取出個油紙包,里頭躺著枚翡翠耳珰:“嚴小姐落水前,此物遺落在西角門。”

  沈嘉歲瞳孔微縮。那耳珰分明與長公主侍女戴的是同款!

  原來燕回時早知這場“意外”是有人做局,西角門正是鹽商進出之地......

  嚴婷渾身發抖。她今晨特意賄賂長公主的侍女,卻不知自己早成了別人棋盤上的卒子。武威侯夫人見狀又要揚手,卻被燕回時攔住。

  “侯夫人不妨問問,嚴小姐今日見的第三個人是誰。”燕回時指尖在欄桿上叩出輕響,“大理寺最近在查私鹽案,倒缺個證人。”

  長公主手中碧璽突然崩斷,渾圓珠子滾進池中。

  沈嘉歲望著泛起漣漪的水面,終于明白劇情為何突變——這位年輕的大理寺卿,竟是重生之人!

  “嘖嘖!”裴淑貞用絹帕掩著唇低語,“都說咱們永定侯府沒出息,可你瞧武威侯府教出來的嚴姑娘,竟在長公主府上做出這等腌臜事。歲歲,往后可不能再與嚴家小姐往來了,仔細帶壞了你。”

  沈嘉歲心不在焉地點頭,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衣帶。

  正思忖間,忽見月洞門處轉出一道頎長身影。

  燕回時大步流星朝這邊走來,玄色官服襯得他身量愈發挺拔,腰間銀魚袋隨步履輕晃。

  沈嘉歲暗嘆此人當真是造物偏愛,不僅殿試時以“治水三策”得圣上青眼,連這副皮相都生得這般出眾,難怪嚴婷豁出臉面也要設局攀親。

  “永定侯夫人,沈姑娘。”燕回時拱手作揖,嗓音清越如碎玉。

  裴淑貞立時堆起笑來。

  要說這京城里最得丈母娘們歡心的,當屬這位十九歲便官拜大理寺少卿的燕大人。家中無適齡女兒的,也要拿他作榜樣敲打自家兒郎:“瞧瞧人家燕大人,弱冠之年已是正三品實職!”

  此刻見這金龜婿主動來攀談,裴淑貞忙不迭應道:“早聞燕大人龍章鳳姿,今日得見方知傳言不虛。”

  “夫人謬贊。”燕回時目光轉向沈嘉歲,“方才聽侍女們議論,沈姑娘呈給長公主的茶飲喚作黑珍珠奶茶?”

  “正是。”沈嘉歲眼波流轉,“后日沈氏茶軒重新開張,屆時請燕大人賞光品鑒。”

  “這名字倒別致。”燕回時指尖輕叩腰間玉帶,“不知‘黑珍珠’三字有何典故?”

  沈嘉歲望著他袖口銀線繡的云紋,信口道:“不過是奶茶里添了黑糖圓子,瞧著像珍珠罷了。”

  “鈞鈺,快過來!”裴淑貞突然扯過躲在廊柱后的少年,“燕大人可是連中三元的魁首,你秋闈在即,還不趕緊討教些應試訣竅?”

  沈鈞鈺后腦勺發麻。

  他最煩這些文縐縐的應酬,偏生母親總愛拿他與燕回時相較。國子監那些老學究日日將“燕少卿十九歲入翰林”掛在嘴邊,直把滿堂學子貶得不如草芥。此刻見這活榜樣近在眼前,他梗著脖子轉身就走。

  “燕大人莫怪......”裴淑貞訕笑著打圓場,“犬子年幼不知禮......”

  沈嘉歲耳尖發燙。阿兄都十七了,比燕回時不過小兩歲,母親這話倒像在說垂髫小兒。她忙岔開話頭:“聽聞燕大人師從歐陽大儒,寫得一手好飛白。不知可否求幅墨寶作茶軒匾額?”badaoge/book/141544/5275450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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